“现在我所可以掌握到的所有证据和现阶段仍存在的疑点,我都已将其在这张报告单上呈现。我将把这张报告的复印件发给各位,如有问题可以提出。”唐方泽说着,打手势示意一个警员分发文件。警员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会议桌,将杯中抱着的文件分发给在座的人。
参与会议的人各自领了一份报告,陆秋山接过警员手中的报告,略微电头表示谢意。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纸张被翻折以及水性笔在纸上划动的细微声。唐万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白板前,抓起一旁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胡乱喝上两口。他的心里如今就像乱麻一般,心绪是越理越乱,他真恨郑伟生那个老不死的竟给陆局打了电话,这下好了,陆局这一掺和,事情就给他搅大了。他又想到前些年,凡是有陆局参与的案子基本上都上了新闻,那些搞传媒的一天说哪个案子是陆局搞搅和的,就都像吃了天鹅屁似的,扛着个摄像机就赶过去了。唐万泽低下头看着手机中的报告,只见那“疑点与现有问题”一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而自己手中的证据,却又少得不能再少,这样一来这起案子几乎是毫无可能在近期结案的。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媒体或政府干涉,而自己又拿不出成果的话,迟早就得被雷理锅那帮老头挤下台的。
“小唐,你提到的有关本身的所有进展和故事可能有存在进展方向,基本是基于死者在案发前置于冰箱中的一瓶空牛奶,而目前你正在进行的有关调查正是基于这瓶牛奶?”雷理锡放下手中的报告,按下了圆珠笔的按钮,示意唐万泽,他已开始提问。雷理锅的粗嗓门,一下子就把唐万泽的思绪打断了。
“正是。依据前人的经验,以及我在过去的经验,将一个健康人吓死是一种极其困难的谋杀方式。”唐万泽合拢双手,食指交叉,又将胳膊肘支撑在桌面上,“根据犯罪心理学中提到的原理,死者在生前是见到了让其惶恐,或是死也不想见到——”
“我知道,”雷理锡又敲了两下手中的笔,打断了唐万泽的话!“现在不需要科普这些原理。”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四周与全者的反应,又接着说道,“这一点我比你更加清楚。”
“听我说完。”唐万则见到老头言毕,又接上了自己原先的话题,“根据原理,那么就需要有一个死者生前让他害怕的对象,例如催债人,或是一个仇人之类的。没有动几折,没有犯罪使者刘平生前广结善缘,未曾交恶,且我得到的调查报告显示,其生前几乎没有一个仇人,因此能将使者吓死的基本排除人为可能,而通过推论所有问题集中在了牛奶上。”
“小唐啊,”雷理锡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目前所进行的有关调查就仅是为了证明是那奶瓶化成了牛鬼蛇神?”
“雷佬。”一旁作者的叶华磊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制止雷理锅再说下去,“我对牛奶的剩余物进行了深度分析,得出的结果证明牛奶的沉淀物中含有制幻物质。同样我对死者遗体进行了解剖和分析后,在其胃部,十二指肠,小肠,血液中均发现了或多或少的该种物质,目前还未确定其神经分支及中枢神经等部是否含有该物质,鉴于报告与分析结果,我已提交至化学分析部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我觉得,你们对于这种物质的来源处和化学成分应该有所了解吧?”雷理锡问道。
“目前我只分析出该种药品中含有安非拉酮、聚乙二醇、大量有机物和其他一些为分析的元素。其中前两者在药品中占比约在十万分之五到十分之六之间,基本不足以显药效。其他元素的具体信息仍需等得化学分析的结果。”叶华磊答道。u
“安非拉酮、聚乙二醇,”化验部的一名则案研究者不紧不慢的说道,“都是常见的药品,前者常用与治疗重度抑郁症,后者在医学上也常见。一般情况下,过度服用此品种药物的确会对安全造成不同程度的制幻和腹泻。但鉴于不到十万分之六的含量,所以认为不会发生过多用处。”言毕,雷理锡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我都已安排来自首都医科大学的资源,医学研究团队和化学研究组参与者,有关牛奶中残余沉淀物中所含物质的分析工作有望近期得到结果,我都在这方面也将尽全力配合工作。”一名女研究员理了理手中的文件。
“所以小唐,你不应执着于那瓶牛奶。”雷理锡冷笑一下,左手在桌下玩起了那两个银色的手衡球。
“一切不同常理知识都值得被重视。”唐万泽说道,他的音调明显抬高了。
“说到底,你还是太年轻了,所识所用的,不过是在外国的大学里弄的那点儿东西。”雷理锡也抬高了,音调,也显得自己更加有理,“但是时代是会变的,纸上谈兵——”
“呆板的是你,雷佬。”唐万泽打断了雷理锡的话,“你在2017年的案子里仍然沿用你在2000年时破案的惯常套路!”
“你——”雷理锡被戳中了痛点,恼羞成怒,气得面红耳赤。在2000年时,监控和天网刚进入中国市场,大域市中都已安装天网,在当时的社会里雷理锡断案,可谓是神乎其神,他也因而混得风生水起,因为在当年天网人不普及的情况下,只要能看得懂监控录像,案子也就破了一半了。
“雷佬,现在是会议时间,注意你的言行。”一旁端作者的陆秋山制止了即将爆发的争吵,并随即给发文件的警员使了个眼色,后者慌忙点头,在茶几上端起茶壶为坐上的与全者分别上了一杯热茶。
“总结一下,当前存在的问题。”陆秋山敲了敲桌子,示意与全者安静下来。
“第一点,放回冰箱的牛奶和其中所剩余的沉淀物。第二点,死者生前曾接到一个自称其朋友的电话电话向其报告并不存在的漏小问题。第3:00是那位见入室行凶迹,且事发的卫生间内仍未发现外人进入痕迹。”唐万泽说,“总的来说,就集中在这几个问题上。”
“目前你们主要将矛头指向了致幻物质,这是因为你们认为死者在社会生活中不存在仇人或可令其感到恐惧到如此程度。在这一点上,我认同你们的看法,并且我也支持你们这样调查下去。”陆秋山说道,“但是基于目前还需等待分析结果,并且市局配奶主管的冒充者进行的调查也未得到结果,我提议同时从本案的另一个角度进行另一种情况的调查。”
“说,这个案子有第二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阿赋端起桌上的热茶,握在手里,室内的空调吹着的冷风早已令他冷出了些鸡皮疙瘩。他喝了一口茶,暖暖手,又说道,“我在没见过那么玄乎的案子了。”
“对死者的信息调查表明,他生前性格一直比较胆小,所以相比起常人,想要将其吓死是较为容易些的。”陆秋山接着分析道,“或许不需要仇人或杀手,而只需要一个人什么的突然从他背后出现即可。”他顿了顿,示意端茶的警员给他添上些茶!“换位思考一下房门已经关上,窗子也已关好,房间又位于三楼,看似天衣无缝,安全系数极高,但自己的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外来者,我相信无论是谁都会被吓上一跳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加之死者胆小的性格,那么最终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解释的。”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入室痕迹。”唐万泽说道,“不仅是现场,房间里也没有。”
“你方才提到房门已关闭,窗户也已关闭,且经过现场调查后证实KTV空的小床和房间墙壁都不可过人,那么这个人是如何进入房间的?”阿赋问道。
陆秋山伸出手拢了花白的头发,又推开桌上的文件:“在这里,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这个人是趁着死者不在房内时进入的,如果这个人正好又冒充了配奶主管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可以不用房卡进入房间了——因为他有房卡。”
“在案发时间内,三楼C区的楼道和走廊内,并没有拍摄到任何可疑人员进入死者房间。”阿赋说,“其实不只是案发时间,而是那一整天。据我所知,一个人如果一直不动的在房间里呆上几天,那他绝对得饿昏过去。”
“发当天周遭几天的监控我都看过了,除死者朋友外无任何人员进入死者房间,当然,其朋友总会于进入房间不久后从正门离开。”老何说道。
“这就是问题!”唐万泽猛地撞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各自“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
“在前些日子单乐死亡案中,我已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在该案中存在除死者之外的第二人与第三人,同时对案件的大体流程也进行了基本的还原。最终找到了第二个人遗体与众多证据足以证明我的推论具有可信度。
但是在调查监控的过程中,我并未发现监控中有对第二人与第三人的记录,同样在本案中除死者及其朋友外,也均未任何可疑人员出现在监控中,如果只是本案我无法得出什么结论,但综合单乐死亡案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山庄安全主管及其手下工作者均有篡改监控的嫌疑。!”
“改监控?”一位中年警员看上去很是惊讶,“你怕是不知道监控有多难修改!”
“不排除任何可能。”路求生食指交叉,双手握拳撑住下巴。雷理锡左右玩着两个平衡球,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监控录像都是被篡改了的。要知道修改监控时所要插入的录像需要一点不差的吻合当时的天气、环境等情况,同时亦需要极强的电脑技术。如果一个人拥有了可以修改监控的技术,又何必屈才地在这个山庄里当个安全主管而不去跨国信息技术公司任职?
“山庄安全不掺合案件的可能不可排除,但现在以我们掌握的证据人不能对安全部中任何对监控有过接触的人实施抓捕,而我们目前甚至不知道具体是安全部中的谁。”陆秋山说。
“若本案结束后能得到更多证据,或许就能推动案件发展。”老何说道。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如有后续问题我会通知各位参会,各位的房间山庄已经提供,散会后可到各自的房间入住。”陆秋山将桌上杂乱的文件理成一叠,整齐地摆在了桌角,而后挥挥手道,“散会。”
所有参与者都理好各自的文件,并装进了牛皮文件夹,各自推好了椅子离场。陆秋山拉住了唐万泽的椅子,叫道:“小唐,你留下,待会和我到现场看看能找到些什么东西。”
阳光穿过薄而白的窗帘照在刘平的房间内,刘平的遗物仍静静的放在原处静待着积灰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是那个人,我或许会躺在这些地方。一般来说,这些地方容易躲藏且不易被发现。”陆秋山点了一根“大中华”牌香烟,用两根手指夹着,指向了KTV室,床底,床头柜和衣柜。
“从前我就检查过衣柜,当时我曾怀疑空气中含有致幻物质,所以以为能散发毒气的固体物质会以樟脑丸的形式存在放在衣柜里。”唐万泽伸出右手靠在一旁的衣柜上。
“不妥。”陆秋山从口袋中掏出一副白色的医用手套,又从衣袋中取出一把银框放大镜来,“我来检查一下。”他把烟叼,在嘴里扶着床沿慢慢蹲在衣柜前衣柜里漆黑一片一旁的警员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手电筒递给陆秋山。
那局长蹲在衣柜前,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放大镜,观察着衣柜里的每一个角落,唐万泽靠在衣柜上看着他的检查。陆秋山按了手电筒上的调节按钮,电筒的灯光闪了一下,随即射出一片圆形的紫蓝色灯光照在柜壁上,他用右手撑着柜底,将上半身探进衣柜里。紫蓝色的灯光照在白色的柜壁上,照亮一切隐藏的秘密。
“有什么吗?”唐万泽搓着手。
陆秋山摇了摇头,随即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衣柜里没有躲人——很明显,他知道这里不适合躲人,因为如果房主人要取衣服什么的,他都会被发现。” 他把烟夹在手上,口中吐出一股烟雾。言毕,他把烟放回嘴里叼着,又走向了床头柜。
蓝紫色的灯光从电筒中射出,被照亮的柜壁上空无一物,很明显,刘平从未打开过这个柜子,如果凶手曾躲在这里,那么他一定戴着手套。
陆秋山单膝跪下,将身子挪向离柜子更近的地方。同时,用另一只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那只金边放大镜。他将放大镜正对着蓝光照亮的地方,而后俯身将眼睛靠近放大镜,以便更清晰地看到镜中呈现的图像。 灯光移动着,但所照亮的地方仍是雪白一片,没有任何痕迹。
唐万泽用手轻轻抚平了床单上的皱折,侧身坐在床上,弯下腰把手臂撑在腿上。 灯先继续移动着,从柜壁上移到了柜底上——一块极其微小的污渍。在蓝紫色的晕影中一闪即逝。陆秋山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旧节,蓝紫色的光随即又照向了那小块污渍。他稍稍低下头,让眼睛更加靠近手中的放大镜。
“看吧,”他看上去并没有一丝兴奋,似乎他早就已经猜到了,“让我仔细瞧瞧这个污渍。”
唐万泽用手撑着床,把身子挪到陆秋山背后,俯下身去观察那个明晃晃的光影。
“啧,像个半月形的污渍。”局长说到。 “是鞋印,”唐万泽说道,“有人蹲过这里边。” 陆秋山曲了胳膊把手伸向头后,附近的警员当即会意地把一根消毒棉签塞到他手中。陆秋山拿过棉签,在中捻了捻,而后捏着它在半月形的污渍一角轻轻抹了一下,霎时,一小丝棕黄色的痕迹在白色的棉花上显现出来,一丝笑容逐渐浮现在他苍老的脸上。随后那金边放大镜被移到了棉花上。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唐万泽俯下身来,注视着那被放大的事物。
陆秋山点头道:”嗯,我活了五十几年了,对漓州这个小地方也是比较熟悉了。这么多年来,我走遍了漓州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我都能分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胸前挂着的大大小小的勋章上,闪耀出刺眼的金光。
“你细看这些尘土,它们虽然微小,但也会说话。正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首先,这沙并不是纯沙,细细观察还会发现有些许砾石混杂其间,且砾石与沙子的数量比大致是1:3,也就是说,产生这沙的地方富含砾石,而你知道,根据漓州市的地理位置,只有其西郊,尤其是西南郊盛产这种石头。接着,这些沙子大都呈棕黄色,说明产生它们的地方长期受潮,气候一般湿润,且地下水应该比较丰富。其次,这些沙土排列紧密,并不疏松,应该不是一般水泥地上沾覆的灰尘,那么这些沙土应该来源于真正的泥地上。那么有这么个地方,土地富含砾石,气候湿润,地下水丰富,沙子细小,排列紧密,这样的地方会是哪里?” 唐万泽轻动眼睛,目光看到了窗外山坡上的假山石上一一那是一块形状奇特的砾石。现在,他对于陆秋山所说的地方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我没在逗你,这一切都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信息:这个人曾在山庄及其周边活动—一更有可能是后者。但现在这小孩死了,他很可能已经跑了,但也可能没有。”陆秋山说,“而且我知道你发现这两起案子无不诡异至及,如果传出去定会引发公众方面不必要的恐慌,这对社会治安是极其不利的。” 唐万泽的眼中亮起一道光芒:“你也这么想?” “嗯。今晚通知市局,从明来起严密封锁山庄和一切消息。”
“叮咚。” 黑暗中,手机亮起一片白光:“微信收到一条简息。” 张迅峰拉开浴室的一小角,热腾的水雾霎时从门中的缝隙里冲溢出来。他从门缝中伸出手快速地抓到了手机,而后又像见了瘟神似的用力关上门,“嘭”的一声响。 手机上是大胡子发来的:“老弟儿,晚点到我这儿来,我跟你说个事。” 这老不死的真是废事多。张远峰心想着,随手从衣架上扯下一条长毛毯裹在身上,伸手便想拉开浴室的门。忽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手刚一触到门却如闪电般缩回。他长叹了一气,庆幸自已没有打开那扇门。 僵持了整整五分钟,他才“刷”地一下猛地拉开了门,当看到门外如往常一样空空如也,他才放下心来。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迅峰径直走过去拉开了那扇木门,不用想就知道门外站着的人是谁。
不出所料,在“安全部”的大标牌下站着的不是张迅峰,他的衣着有点凌乱,虽然是匆忙中到来的。
“啥事啊老头?”
大胡子也不回答,只是笑着把年轻人拉进了房间。张迅峰环顾四周,他的瞳孔丝毫没有因进入一个新环境而有些不适,因为这里的光线并不比他的房间好上多少,两者都是同样的昏暗。
“老弟,我给你找了份工作。”大胡子一屁股坐回了墙角的那张旋转椅——就像往回一样。
“工作?”听到这个词张迅峰的,心里已有了不悦,放荡了这些年,他没再想过工作的事,一刻也没有。他早已忘记世上还存在着“工作”这个玩意儿,就如忘记那篇数年前就已停笔的论文:《多维信息与搜索结构》。
“没错,工作儿——”大胡子说。他见年轻人没什么反应,有说道:“工作儿,好东西!”
“是什么?”
“在老陈那里扫地,不差的!”大胡子叫道,“一个月2000块,月底人还在就给结算!”
“我看看吧,过几天再给他答复。”张迅峰似乎冷笑一声,他很清楚,所谓的“过几天再答复”不过是一个无情而委婉的拒绝。
“那行吧,过几天我再回他。”大胡子说。
张迅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用力踢了踢腿:“告辞。”说着,他转身就向着房门走去,但当他想打开房门时,却又猛地停住了,他想起自己先前曾拉开过数扇门。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便再也不敢打开那扇近在咫尺的房门了。
与此同时,陆秋山缓步走出KTV室,唐万泽跟在他的身后。前者一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试图将医用手套从手上脱下来。
“小唐,方才,我收到市局的人发来的消息,他们说那段监控分析不出人脸,他们来回用信息库刷了几遍,结果每遍的结果都是无匹配对象。这样一来,我们手头的任务就不得不加重了许多。一来得着手清理第一起案子与本案的联系;二来得弄清楚这个躲在床头柜下的人到底是谁。”他说。
“以目前的线索,我看不出这两个案子之间有什么联系。”唐万泽道,“但非得要说联系,那有一点就是两个案子中的受害者都看到了令他们害怕的人,前提是假设在同一人作案的情况下。不过我个人更偏向于这是两个独立而凑巧发生的案子。”
“所以这条线索我们现在不得为知。而当下最实在的莫过于弄清楚到底是谁蹲在床头柜里。”陆秋山剥掉了手套,将它扔给了一个警员。他用手夹住口中叼着的烟,吐出一口白气:“那么按照目前的进展,我综合你我的发现,稍微总结一下本案的大致流程。”
“洗耳恭听。”
“首先要明确一点凶手打算进入的并不是刘平的房间,而是简月白的房间。那么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劫财——守财奴;劫色——老色批,等等这些,我们均无从得知,所以暂且不谈。那么明确了这些点我们就可以把思路引入正题了。
“凶手在通过某种途径打听到刘平所在的房间常抱怨牛奶配错和配奶主管经常生病这两个消息之后,就设计好了他的计谋。他先在主管生病时冒充了他,让送如工将一瓶他事先准备好的掺有致幻物质的甜牛奶送到刘平的房间,并打算以此将房间内的人麻昏。大概傍晚时,他掂量着简月白他们正在进用晚餐的时间,用偷来的管理员房卡进了房间,找了一个合适且不易被发现的地方蹲着,也就是床头柜的下层。一切准备就绪后,他静静地等待着他所认为的‘简月白’回房并喝下那瓶他为她精心调制的‘甜牛奶’。
“然而事实的发展却总是出乎预料。我们显然无法得知当这个人看到回房的是刘平而不是简月白后的那种懊恼与震惊。当然,此时的他已无法离开狭小的床头柜,因为房主人就在房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到刘平喝下那瓶牛奶后趁其晕倒马上逃跑。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当刘平喝下牛奶并感到腹痛而进入厕所后,他便认为其已昏迷,当即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出于某种原因,很可能他想证明刘平是否真的昏倒了,于是他进了卫生间。 最后的事实证明,他做了一个错误的行为,因为胆小如鼠的刘平被他这个不速之客吓得休克死亡,此后他马上离开了现场。
“毫天疑问,在这两起案子中,山庄安全部的人都与之脱不开干系。第一案中,女孩与第三人的行踪并未出现在监控中,而我们却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两者都是存在的。策二案中,刘平房门前的监控从未看到我们所猜想的可疑人员,虽然不能完全排除我们猜想有误的可能,但由上一案以及他们对于警察的恶劣态度看来,安会部从中作鬼似乎是不屑置辩的。
“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我们的证据对于他们能产生压倒性的胜利,我建议搜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后再动手对他们实施抓捕。这个信息就是本案的凶手与以安全部主管为首的所有安全部人员之间的关系。而我们的所想要的一切,将在我们抓到凶手后全部掌握。”
陆秋山言毕,自信地笑了笑,口中又吐出了一阵呛人的白烟。
傍晚的火烧云遍布在广袤的天际,灿烂的霞光普照着大地与众生。远处的树林中飞起一小群被惊起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闹成一片。
乡间的小路上停着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车轮和车身上的些许泥点显示着它在乡路上的跋涉。黄而透红的夕阳照在锃亮的车身上,与深黑浑为一体,反射出美丽的光,也同样透过车窗,照在了车里的中年人身上。
这是一个帅气的中年人。他梳着中分,留着少许胡茬,身着各牌潮流夹克。 他深邃的灰眼睛凝望着远方飞过的鸟群,他的右手闲适地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一个盛满紫红色红酒的高脚杯。
“嘟……”
中年人斜过头看向旁边放着的手机。闪烁发光的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Mr.K”几个字。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左手拿起手机,拇指灵活地滑动了接听键。
“我很遗憾,我虽吊起了不止一只大鱼。可是记者们再也无法为我宣传了。”
“K,我知道,你尽力了。”
“你的狗呢?上回我已经提醒你了。”
“它们很不安分,真的。它们咬伤了几个邻居,有几只还引起了警官的注意。”
“有来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这样下去,晚餐怕是会没了着落。”
“恐怕是的。”
“管好你的狗吧,如果它们再伤害了邻居,你就把它们掐死.省得让警官费心。”
“我知道。”
“另外钓鱼我很在行,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洪’一直告诉我,钓鱼就是要有耐心,一条条地钓下去。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我钓起的大鱼终将惊艳记者,那时,再不想宜传,也由不得他了。”中年人放下手机,手机里传来了“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他的双眼仍凝望着被落日浸红的天空,以及半空中不时飞过的鸟群。火一般鲜红的光芒照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红色香蕉状的装饰品,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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