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痴情魔引

第48章


然后由原背出的人,再抽其他人。”
  “云小姐,饶过我们三个人吧!我们只粗通文墨,不解诗词的。”同桌一个女孩子叫道。
  “是啊,我们怎能与你们比?”另两个女孩子也道。
  “好,你们不算。”云丽珑道。
  “如果轮到你背不出呢?”燕小山问。
  “我也照罚。”云丽珑微笑道。
  “好!”燕小山道:“我第一个背。我背的是宋时谢无逸的一首绝句《蝴蝶诗》。”然后朗声背诵道:
  “桃红李白一番新,对舞花前亦可人。
  才过东来又西去,片时游遍满园春。”
  背好后,对胡简琴道:“我请这位女才子接下去。”
  胡简琴笑道:“我背一首本朝瞿佑先生写的黄蝶诗吧!”随即清吟道:
  “误入蜂房不待媒,巧传颜色换凡胎。
  绕离野菜流连住,何事金钱变化来。
  傅粉已知前事错,偷香未信此心灰。
  上林莺过频回首,一色毛衣莫用猜。”
  吟完后,向身旁的紫小凤一笑:“紫小姐,你也该出出声了。”
  紫小凤略一低头,抬起脸温顺地道:“我背一首唐人郑谷那首使他成名的《蝴蝶》诗吧。”然后声音娇软地吟道:
  “寻艳复寻香,似闲还似忙。
  暖烟沉蕙径,微雨宿花房。
  书幌轻随梦,歌楼误采妆。
  王孙深嘱意,绣人舞衣裳。”
  吟毕,柔声向身旁的云丽珑道:“丽珑姐,请你一展玉喉。”
  云丽珑捋了一下鬓边发丝,璨然笑道:“我也背一首唐诗,是徐寅的。”
  罗豪扬听到她的声音,不由感到一种温暖,聚精会神地倾听起来。
  只听那珠圆玉润的声音吟道:
  “拂绿穿红丽日长,一生心事住春光。
  最嫌神女来行雨,爱伴西施去采香。
  风定只应攒花粉,夜寒长是宿花房。
  鸣蝉性分殊迂阔,空解三秋噪夕阳。”
  那玉音玲玲,听得罗豪扬心里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部舒展、熨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有如积年老痒一旦被搔着,更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云丽珑吟完,目光盈盈向罗豪扬望来:“罗公子,就你没轮到了。”
  罗豪扬只觉脸上被她目光罩定,不由一热,心里升起一种近似隐痛的爱意来,同时心里一虚,抬起头来,竟不敢正面看她,本来有好几首蝴蝶诗的,也一下了全忘光了,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待他静了一下神,慢慢回忆起来,想要背时,只听紫小凤腼腆地低声说:“让我再背一首吧!我的诗瘾还没过足呢!”接着背了一首七绝,是温庭筠的。
  “好!请紫小凤出题,罚罚罗公子!”胡简琴拍手道。
  紫小凤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犹豫了一下道:“豪扬哥,你随便……做一件什么吧。”说完低下了头。
  “这算什么罚?不许包庇!”胡简琴叫道,“你要点出具体的一件事来。”
  “那——”紫小凤目光忽一闪,说道,“那请罗公子请胡小姐连背三首蝴蝶诗吧!”
  “好,这叫请君入瓮。逼人太甚,惹火烧到自己身上。”燕小山拍手道,“紫小姐,看不出你那么温顺,打出的太极拳转弯抹角,真厉害。”
  罗豪扬向胡简琴一拱手:“胡小姐既与蝴蝶是同族,那定记得不少吟咏你同类的诗了?请吧!”
  云丽珑笑道:“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胡简琴道:“背就背,多背两首没关系,等会儿轮到你们没得背,就苦了。”
  说完一口气背了三首诗,真不愧是女才子,腹中诗还真记了不少。
  胡简琴背完后,云丽珑这次改请燕小山:“燕公子,你接下去吧!”
  燕小山又背一首,再请胡简琴:“女才子,还背得出几首?”
  胡简琴傲然一笑不答,背了又一首诗,然后笑向紫小凤:“紫小姐,又轮到你了。”
  紫小凤背后,向云丽珑一笑:“再请丽珑姐接吧,丽珑姐歌喉优美,听她吟诗,比唱歌还要好听!”
  这次轮到云丽珑背不出了。她望向大家道:“背了这么多,可能背光了吧?”
  燕小山道:“至少还有两首。我来背一首本朝张劭的七律。那首诗是写白蝴蝶的。”然后背道:
  “曲尘何处不参差,羡尔轻衫未化缁。
  雪已尽时还舞草,梅才开后忽枯枝。
  闭窗春暗来先见,午枕风轻去不知。
  底事野花名滥窃,寄人篱下画胭脂。”
  “好,现在罚丽珑姐了!”胡简琴高兴地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出主意,拿我的姓开玩笑,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吧!燕公子,你说罚她什么?”
  燕小山略一沉思,笑着望向云丽珑:“云小姐为我们大哥绣一个荷包吧!”
  云丽珑略一沉吟,抬起头来微笑道:“好吧!我给你们三兄弟,一人绣一个。”
  紫小凤向胡简琴一笑:“这燕公子说的两首诗的另一首,就请你背吧!”
  胡简琴道:“据我所知,还有两首,我背其中一首吧!”然后背了宋人杨诚斋一首诗,背毕,又请紫小凤,这回轮到紫小凤脸红了。
  罗豪扬道:“刚才她先抢背了一首,弄得胡小姐要罚我。我现在补背一首吧。这首诗是南唐李建勋的七律。”
  然后朗声诵道:
  “粉蝶翩翩若有期,南国长是到春归。
  闲依柳絮参差起,因傍桃花各自飞。
  潜被燕惊还散乱,偶因人逐入帘帏。
  晓来欲雨东风急,回看池塘影渐稀。”
  诵完后,又道:“其实,咏蝴蝶诗还有一首。除了燕二弟背的一首外,宋人谢无逸还有一首咏蝶的绝句,那首是这样的——
  粉蝶双翻大有情,海棠庭院往来轻。
  当时只差滕王巧,一段风流画不成。”
  云丽珑笑道:“这蝴蝶诗就拈到这里吧,看来还是胡小姐蝴蝶拈得最多,一人背了六首!但罗公子坚持到最后,还是罗公子最厉害!”
  燕小山笑道:“女才子,你遇上咱大哥,就不够一点了。”
  罗豪扬笑道:“我是侥幸。刚才云小姐叫我背时,我正比较背哪一首为好,不想小凤妹妹抢先背了一首。以致你们都以为我背不出,不再抽我了。”
  云丽珑道:“这不然。像这种背诗,背到后面越难,因为别人前面背的,说不定正是自己会的,被别人背去后,自己就得另寻新诗了。别人每背一首,就替自己增加一点难度。女才子背了六首诗,其中四首诗是从我处抄录去的,被她抢先背去后,可苦了我!”
  “谁叫你出这个题目的。我不抢先背去,那苦的就是我了。”胡简琴笑道。
  这时只听隔桌女孩子一片叫好:“噫,这张牌怎么你总找得到的?”
  海云道:“郭大哥,你教给我们吧!”
  郭惊秋道:“这不能教的。我这把你们教会,那我郭大爷是叫花子弄丢了蛇,没法耍了!”
  汤玉环在郭惊秋旁边和声和气地道:“三弟,你就教给她们吧,看她们怪可怜的!”
  郭惊秋望了一眼汤玉环,见汤玉环正用妩媚的眼睛含着希望看着自己,不由心一软,本想拒绝的,改为说了出来:
  “好!今天郭大爷高兴,破例传授这一招。不过有话在先:只教这一招。你们学会后,可不兴说出去,这是变戏法的行规。否则,大家都知道了,还有谁看戏法?这不叫变戏法的喝西北风去?以后各位见到变戏法的,可别忘了多撂几个钱,那都是我郭大爷的师门长辈师兄弟!你们跟我学这一招,也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了!”
  “三弟瞎吹倒会吹!”燕小山道,“你听他,连记名弟子也冒出来了!”
  罗豪扬道:“三弟是热心人!你别看他吆五喝六的,有一根侠义肠子呢!”
  这时只听郭惊秋笑道:“这一招说穿了,一点都不复杂:我在这副牌中多放了一张七铜钱。牌中多了一张,那就容易变了。你看,我先数十三张,让你看到这一张牌是什么,然后我把牌又合拢,从底下向上数,数到第二十六张,你们以为三十八张叶子牌,这第二十六张,一定是刚才那第十三张了。我然后将这二十六张牌洗入这上面的牌中,洗乱。你们一定以为那张牌一定混在牌中了,其实这张牌,一直压在我这副牌的底牌上。然后我再把底下那张牌抽出来就是了。”
  “噢……”大家恍然大悟,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
  “好了,其它不变了!”郭惊秋一收牌,“不说吧,你们吵,说穿了又感到没意思。我还有一十八套叶子牌变的戏法,现在不变了。哼,我还有仙人生蛋,仙人种豆这些稀奇戏法,你们连听都第一趟听!”然后把牌放入口袋里,拍拍空空的双手:“不变了,不变了!噫,这是什么?”他忽然伸手向海云头发上抓去。
  海云头不由一缩,大家也全向海云头上望去。
  “哈哈,没什么,她头发里生了一个红鸡蛋!”郭惊秋笑嘻嘻地摊开手,手中果然有一个红鸡蛋。
  大家不由叫道:“噫,真的一个红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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