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一帘梦

呃……你坐下，我对你说说，明天该如何坐车。”
  赵云雁坐在了老人的床上，老人开始对他说：“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SJ镇的大王山附近，明天一早你就到我们来的那个地方等310路大公交车，花4块钱吧，到I乡镇的立交桥下车，这个车上都有报站的，你只要仔细听着就可以了。然后再换坐708路小公交车，到YT工业区下车，直着往前走，你就会看到WC电子厂了。”
  赵云雁向老人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老人摆了摆手说：“谁没有困难时候啊！熬过去了，日子就好了啊！”
  老人停了一下说：“累了一天了，我们睡吧！”
  赵云雁应着，爬到了上铺，穿着衣服躺在那里，感觉到非常舒服！比在立交桥下或者是花园的石凳上躺着舒服多了！没过多大会儿，他听到下铺的老人发出了香甜如雷的鼾声。而自己由于心里头兴奋，一直没有想睡的感觉，一个晚上迷糊一会儿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醒一会儿……就这样，他看到外边有微微的亮光透进屋里的时候，就起床了……
  此时，老人也醒了，要送他！云雁坚决的不让他送，他含着热泪说：“大叔，日后见了您，我该怎么称呼啊？”
  老人笑了笑，说：“孩子，我出来这么多年，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叫什么了，你只要记着有我这么个糟老头子老乡就好了！”
  赵云雁情难自已，一下子俯在老人的肩膀上哭出了声来。老人把他扶正，用粗糙的大手替他擦了一下泪水，微微笑着说：“好孩子，男儿流血不流泪，出去以后记着，不管干什么，咱不能干对不起家乡老少爷们的事！知道吗？”
  赵云雁使劲的点着头！老人从衣兜里摸索出两张十块的钱，非常固执的让他收下，老少两人争执了好大一会儿，赵云雁不得不含泪收下。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喊着：“大叔，我日后再来看您！”
  老人惊慌的托着他的双臂往上拉，口中连连的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嗯，你有这份心意就好了，孩子，我是四海为家啊，过两天我就离开这个地方了，你不用来看我，明天有明天的过法啊！”有两滴浑浊的老泪落在了云雁蓬松的头上……
  “和你一起笑过的人很多，但你很快就会忘记；和你一起哭过的人很少，但你永远会记住他！”是的，是这个样子！
  赵云雁挥挥手告别了善良的、不知姓名的老人……
 
                  
十八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毛课长把孙玲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对他说：“我已经帮你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不过可能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看来。是这个样子的：我有个朋友，他叫吴浩天，也是你们山东的，是龙岗区FR电子零组件厂的部门经理。昨天我们打电话谈业务上的事，完子之后，我顺便说起了你的事，他表现的非常有兴趣。”
  毛课长停了一下，端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详细的问了时间，你同学的相貌，最主要的是这个火车晚点这一点，让他觉得，在火车上坐他对面的那个男孩子，应该就是你的同学！他们都乘座的是K123次列车，列车是在晚点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后，在3月13日凌晨两点多钟到樟木头的吧。下了车的时候，他们还交谈了一会儿，吴经理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那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还和吴经理说过‘天亮了，他的同学就会来接他’的话。呃……看得出来吴经理比较欣赏那个男孩子，你看一下……”
  毛课长还想说什么，孙玲插了一句话：“课长，吴经理没有说那个男孩子姓什么？叫什么？”
  “没有，他本来是想问一下的，可是看到那男孩子情绪不是很高，没有想说的意思，所以也没有问。”毛课长说。
  孙玲在心里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男孩子一定是赵云雁了！但是，她没有说出来，接着问了一句：“吴经理是不是和那男孩子在车站就分手了？以后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
  “嗯！”毛课长说。
  孙玲的心里一阵的高兴，又一阵的失落。高兴的是：终于听到关天云雁的消息了；失落的是：消息还是那样的不确定和没有下文。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好象在想什么，末了，她抬起头对毛课长说：“我的事让您费心了，课长，谢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你放心好了，有消息就证明人没有出什么意外！还有啊，我有个高中时的同学，他就在樟木头车站的附近的派出所里任职副所长，明天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问一下他，说不定碰巧，他也会给我们带来个好消息的！好了，你放心就是了，回去好好休息啊！”毛课长安慰着她说。
  “嗯！”孙玲应着，并转身轻轻的出去了。
  回到了宿舍，呆呆的出了一会儿神。姐妹们都出去玩了，此时一个人呆在宿舍里面，显得空荡荡的。昨天晚上，李现祥打电话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自己和他说了课长帮忙的事，他知道了比较高兴，说那样的话比自己去到处打听要有力度的多，毕竟一个课长在这边的交际能力与人际关系的范围要广，由她帮忙也许事情会好很多！
  她走到电话旁，拔通了李现祥的电话。
  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现祥吗？我是孙玲！”孙玲说。
  “噢！老大啊，云雁的事有消息了吗？”李现祥急切的问。
  “有，但是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孙玲非常失望的说。
  “有消息就好，不要失望，说来听听！”李现祥安慰着她。
  “嗯！是这个样子的：”孙玲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课长有一个朋友是深圳市龙岗区一个叫FR电子零组件厂的部门经理，据他说可能云雁在火车上的时候一直坐在他的对面，下了火车的时候，他们还交谈了一小会儿，那个吴经理还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云雁。”
  “那个吴经理有没有肯定说就是云雁呢？”李现祥问。
  “没有，人家说看他情绪不高，所以就没有问他。而且大家都嘱咐他在火车上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可能人家也看出来吧！”孙玲说。
  “对了，你没有带云雁的照片或者我们的合影什么的？让人家看看不就清楚了？不过那样可能比较麻烦啊！”李现祥建议道，但有些否定。
  “我当然带了，后来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你知道吗？现祥，正如你说的不仅是麻烦，而且还要经过我们课长去找那个吴经理！总觉得那样做好象不是很好似的。再说了，就算是确定了是云雁，那现在他也不知道云雁在什么地方啊！”孙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也是啊！”李现祥说。
  “先这样吧，现祥。我看看明天还是请假的好，你知道吗？虽然我们课长和我说帮我，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毕竟人家是课长，说穿了与我们也是萍水相逢，为了私人的事麻烦她，我老是感到心里不安！我很感激课长，但也好象欠了一份什么似的。今天上了一天的班，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唉……”孙玲说着，叹了一口气。
  “老大，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没必要这样子，出门在外大家就是需要整合各方面的力量的啊，要不得话，单凭一个人的力量，那是很有限的！”李现祥道。
  “呃……嗯，也许是吧！好了，现祥，你在那边也多保重，有什么事，我会及时的和你说的，那先挂了吧！”孙玲说。
  “好的！啊，对了，我觉得兰兰有可能会给你打电话了吧！你自己要想好怎么和她说啊！”李现祥说。
  “噢！好的。”想起了兰兰，孙玲的心里一阵的心酸，“我知道了，你多保重，再见啊。”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再见！”李现祥说完挂了电话。
  孙玲放下电话，眼里禁不住涌出了泪水。她急着挂掉电话，就是不想让李现祥听到自己哽咽声，而过多的担心她。当李现祥提到兰兰的时候，她的泪水就不争气的往外流……
  “兰兰啊，我该怎么和你说啊？”孙玲在心里念叨着。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孙玲惊的一哆嗦，她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走到了电话旁，拿起话筒，轻柔的问道：“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嗯，你好，麻烦你找一下孙玲！”孙玲听出来了，这是张兰兰的声音，她的大脑一阵的空白。这个李现祥，别说这事多好啊！唉，中国人就是怕说啊！
  她梳理了一下慌乱的心情，假装轻松高兴的说：“啊，兰兰啊，想死玲姐了！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呵呵……”
  “玲姐，这么巧啊，正好是你接的电话啊！嘻嘻……”那边张兰兰愉快的笑着说，“对了，玲姐，云雁早就到了吧，工作的事安排好了吗？”
  孙玲的心里一阵的痛，“啊，呵呵，云雁啊，他早就过来了，这几天忙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兰妹可别生气啊，他现在住在外边，我刚从他那边过来，过两天就上班了，你放心好了。”孙玲一边说着，眼泪又在打转了，她悄悄的把头偏离了话筒，从口袋里摸了纸巾，擤了擤鼻涕。
  细心的兰兰听到了孙玲擤鼻涕的声音，关切的问：“玲姐，你怎么了？”
  “啊，我这两天有些感冒，唉，气死了，一直没好！”孙玲及时的找了个理由，她庆幸是在电话里！
  “噢，那你可以注意身体哟，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