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一帘梦

第17章


我保证在近几天之内给你一个消息!你看这样可以吗”
  孙玲望着毛课长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心里一时的悲喜交集,她噙着就要落下的泪花,使劲的点了点头!
  毛课长起身,抚摸着孙玲的头说:“孙玲啊,你是我这几年见过的非常优秀的孩子之一,一些事我也听说了,你呢,不要在乎别人去说些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中,你优秀了,就会有人给你添加一些小小的麻烦!这是很正常的,不用说我们人类了,就连动物、植物都会有的!孙玲,你能承受的住我心里很高兴!你看这几天你熬的,人也瘦了,也不如以前有活力了,你要休息好,把身体养好,那样不管做什么事,你才有精神吗?这样吧,我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就只管去睡个好觉,别的什么也不用想,包括线上的事还有你同学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啊!”
  孙玲连连的说:“谢谢课长,不用了,不用了,我能撑得住!”
  “不行,这也是任务,你必须得去完成!”毛课长假装着虎起了脸。
  孙玲眼圈又红了,她默默的点了点头,深情的望了一眼课长,走出了办公室。
 
                  
十七
  深圳宝安区的街头上,又多了一位年轻的拾荒者。他和所有的拾荒者一样,持个蛇皮袋子,和一个一头绑了个小铁勾的米多长的小竹杆,捡拾着矿泉水瓶、果汁瓶、啤酒瓶、伊拉罐还有废塑料什么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别人多了一蛇皮袋子,而且他对待这个袋子象对待个宝贝似的!
  他,就是赵云雁!
  是的,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是谁,即使有,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也是凭着自己的劳动吃饭啊,没有抢,也没有骗!所以自己也用不着难为情,也用不着不好意思。想通了这一点,自己就生活的心安理得了,人有时候往往就是放不下那个子虚乌有的面子。“面子是什么呢?”当他弯腰捡起第一个矿泉水瓶子的时候,他在路人异样的目光中,在心里这样的问自己。
  “面子说穿了应该是自尊吧,‘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是一种虚伪的自尊;在生活面前,不去积极的面对,而一昧要面子,那也是一种虚伪的自尊!该讲究面子的时候不去讲究,那是下贱、是不要脸、是要被人唾弃的!不该讲究面子的时候乱讲究,那是虚伪、是瞎装、是要被人嘲笑的!我用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于天、于地、于父母、于自己,我都问心无愧!”想到这,他甚至在一位大人指着自己,对他的孩子说“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就象那个人一样得去捡破烂,到时我们可丢不起那个人!”这样的话音中而轻松的还以对方一个淡淡的眼神!
  不用说象深圳这样发达的大城市了,就算是在一个普通城市,拾荒者也是大有人在吧!这应该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不之是在国内,国外也是一个样子。或许,如果哪天某个城市中忽然少了这样的一群人,那个城市会感到多么的不自在啊!
  那天,离开那个乞讨的男孩之后,他在心里暗暗的决定,自己要一边捡拾破烂,一边打听孙玲所在的地方,她知道孙玲现在肯定也很焦急。他现在也学“聪明”了,问路的时候专门去找派出所里的人,或者十字路口的交警,虽然他们有时候也不是很清楚,有时候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职业的使命不致于使他们东说成西、鸡说成狗,最重要是他们不会伸出手对他说:先给多少钱之类的话。
  虽然他还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有时候转了大半天的,发现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但他并不气馁,人怕的就是没有前行的目标,有了前行目标的指引之后,心里就踏实多了。每天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边捡破烂,边“打探地形”,以便确定晚上在什么样的地方安身。确定不了路线了,便再去找人问一下。每天天黑之前,便把捡到的东西卖掉,换个十块、八块的以维持生活。在这段日子里,他还发现了一个现象:
  其实象他这样的捡破烂的在深圳可以说是不计其数的,当地人形象的称他们为“丐帮”,他们大都对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以正眼待之,有时候不顺眼了,还对其进行呵斥两句。但真正要是犯到事上了,大家很少有与“丐帮”发生真正冲突的。也许是在那里受了点气;也许是两口子在家吵架了;也许是工作不如意了;也许是在公司里受了领导的批评了……所以这里有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大人小孩的随时随地都可能对拾荒者说上一两句不中听的话,他们也不会恼,也许他们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但你不能侵犯到这帮人的底线,不能侮辱他们的人格!有家有业的当地人,从来不去惹这帮人!在郊区警察更是懒得管这个人群!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这样生活得也悠然自得!这也许是一个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吧!
  应是捡了好几天的破烂之后了吧,那天,快接近黄昏了,让赵云雁经历了来到南方之后难以忘怀的一件事:
  他在一个垃圾桶边用铁勾拔拉着垃圾,在进行“淘金”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车里的人对他指手划脚的大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停下了手中忙碌,站在那里,有点茫茫然,不知道那里又“侵犯”了对方!
  一个年老的拾荒者,远远的走过来,站到了赵云雁的一侧,目光中镇定而又不可凌辱的眼神,令对方顿时哑口无言。他拉起赵云雁的手向前走了两步,欲向对方讨个说法时,车子屁股“吓”出了一溜烟,灰溜溜的“逃走”了。
  两个人像爷俩似的,在路边的路沿石上坐了下来!年老者从破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劣质的烟卷,自己点了一根,把烟盒递到了赵云雁的面前,一边咳嗽一边说:“孩子,来吃一根!”
  听口音,这老者也是北方人。赵云雁说:“大叔,我不会吃烟的!您自己留着吃吧!不过,您老是咳嗽,最好也少吃,这东西对人没有什么好处的!”
  “嗯!好,好!孩子,你也是北方人吧?”老者答应着,问了句。
  “是啊,大叔,俺是山东的!大叔,您也是北方人吧?”赵云雁问。
  老人愣了一下,把烟灭了,说:“俺是山东荷泽的!孩子,在这里碰到了个老乡啊!”
  “是吗?大叔,俺是山东明海的啊!俺姓赵,叫赵云雁!”赵云雁的话语里透着兴奋!
  “噢,噢……”老人不断的应着,也是很兴奋的样子!老人指着他说,“你……”言外之意是说:你这么年轻,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不会是为了干这个吧?
  赵云雁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便把自己经历的事一古脑儿的全说给了这老者听:从家境的不如意说起,说到奔同学而来;再说到火车晚点,一直说到现在捡破烂,娓娓道来差不多说了有两个小时,这其间老者一直静静的听着。
  赵云雁说完了,偶一抬头,他惊愕的发现老者干涩的双眼里,有两滴混浊的老泪!他慌慌的伸出手,轻轻的拭去了老者的泪水,说:“大叔,你怎么了?”
  “孩子啊,叔是心疼你啊!我的孩子差不多也象你这么大了!可是他整天好吃懒做的不务正业,而你……你比他懂事啊,有出息啊!孩子,你日后会有出息的!”老者说。
  老者稍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个地方我呆了四五年了,周围我都熟悉的很,你说的那个I乡镇的WC电子厂,我也知道。其实从我们这里坐车过去,一两个小时就到了,也花不了几个钱的!你是第一次来,被那些黑心的人吓怕了啊,孩子!实际上,这个地方大部分的人的心都是好的!极少数的人做些违背良心的事!呃……今晚就到我那‘卧棚’去住一晚上,我对道你路线,明儿个一早,你就坐车过去,好不?”
  赵云雁此时的那个兴奋劲儿就不用说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摇晃着老者脏兮兮的胳膊说:“大叔,那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老者笑咪咪的看着他说:“呵呵……现在你放下心了吧?好,那我们先去弄点东西来吃,你在这儿等着啊!”
  不等赵云雁有什么表示,老者自己向一处小饭摊走去。他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六个山西名吃“肉夹镆”、两瓶劣质矿泉水,平均分了开来。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吧,赵云雁这顿饭吃得特别的香!很快的,两个人就把那六个“肉夹镆”解决掉了,又喝了点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个人都没有表,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其实对他们来说,表或许是一种多余的东西,他们还是秉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工作与生活方式。老者对赵云雁说:“咱们走吧,回去睡个好觉,休息一下,也好明天去见你的同学啊!”
  “嗯!”赵云雁欢喜的答应着。他现在觉得这个老者像父亲那要的慈祥与善良!
  老者领着他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个郊外的地方,竹子搭建的帐篷一间接着一间,看上去还是巍巍壮观的!老者领着他来到了一间房子门前,开了锁,先进去开了灯,回身对赵云雁说:“孩子,进来吧,今晚咱爷俩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
  赵云雁进去了,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里面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除了一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两层的双人床以及床上的铺盖外,别得差不多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人把上铺的东西倒腾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一些天冷时用的物什,然后又铺上了一张凉席子,说道:“好了,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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