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云雁喘了口气说,“我碰到了几个老乡,他们要带我到他们住的地方去玩一下,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噢,这样子啊!行,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候定涛嘱咐着。
“好嘞,你也是啊!再见”赵云雁说着转身走了。
……
小轿车过了ND检查站,进了市里,在一座颇为豪华的宾馆面前停了下来。赵云雁还是第一次到关内来,心里充满了新鲜感,老人更是哆哆嗦嗦的、两眼四处张望,走路都走不上遛儿了!
也许吴浩天与记者是为了照顾老者的情绪,没有到客房里面,而是提议到宾馆小花园的亭子里面一坐,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往,可以方便他们谈话,赵云雁欣然答应。
在两张相对的木制排椅上坐了下来,吴浩天指着他身边的那位记者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吴浩磊,《J报》记者。”又指着赵云雁对吴浩磊介绍道:“这是我曾经和你提起的在火车上遇到的小老乡——赵云雁!”两个站了起来,握了握手互道“你好” 。
吴浩天把目光转向老者,然后问赵云雁:“这位老人是……”
老人不自然的笑着,半欠了下身,道:“我就是个捡破烂的,和这孩子有一面之缘!”
赵云雁接过话头,和吴浩天叙述起当初他到深圳时的遭遇……
听得吴浩天兄弟与老人唏嘘不已。
“幸亏有老人的帮忙,要不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还说不定呢!”末了他这样说道。
“老哥,我也是荷泽的!”吴浩天走到老人的面前抓起他的手说道。
老人又慌慌的站起来,嘴里激动的说着:“好,好……”
“老哥啊,你就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也不枉云雁这孩子一片真情呢!”吴浩天拍着他的手说。
“好好,我啊,叫孔相林!”老人道。
“孔老哥啊,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他看了一下云雁和他弟,继续道,“嗯,你到我上班的那个地方吧,给厂里扫扫地什么的,一天八个小时,一个月九百来块钱,管吃管住!比你这个样子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好点?”
“那感情好啊!”赵云雁欣喜的看着老人。
老人老泪纵横的说:“好人哪!你们都是些好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好,就这样定了吧!浩磊啊,我用一下你的车,把孔老哥送回去,顺便帮他安排一下,你和云雁在这里先玩会儿吧!”吴浩天边说拉着老人边往亭子外面走。
“好的,你路上慢点开!我们等你回来。”吴浩磊应着。
赵云雁走到老人的身边,从口袋里摸出二百块钱,递到老人的面前:“大叔,您回去自己置办点东西,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您的!”
老人的手连连的摆着:“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有这份心就够了!”
吴浩天也说:“你自己也不容易,留着自己用吧,你老孔叔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
赵云雁没有再坚持,他默默的收回了拿着钱的手。小轿车在两个人的注目下开走了……
三十
正月初六那天,赵云雁家里那是一片的繁忙与热闹……
赵大爷早就和一个族里的人们都打过招呼了,所以一大早,云雁的大娘、婶子、嫂子们(因为是订婚,女方来到都是些女客,所以男方的陪客也都是女的)便来到了云雁家开始忙活起来:做饭、烧水、向邻居们借用桌椅碗筷什么的,还有云雁的堂兄弟、堂姐妹们也都在家,碰着这种喜事,自然都过来“帮”上一把。于是乎,在这个农家小院子里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八点半,一辆小面包车驶进了赵家官庄,停在了老槐树下。早就等在老槐树头的小家伙们,飞奔着跑向家里,大老远的就喊着:“来了,来了,新嫂子来了!”院子里的赵大爷、赵云鹏还有一干大娘婶子们随着都出来迎接。赵云鹏走到一位略带羞涩的姑娘身旁,向大家介绍着他的未婚妻:“这就是王悦。”姑娘对着众人微微的欠了欠身子。
“都回家吧,外边怪冷的!”赵大爷高兴的招呼着。
一干人有说有笑的往云雁家走去,赵云鹏和王悦走在最后,互相呢喃着什么……
屋子里有几个煤球炉子燃烧着,让人感觉到很暖和。众人分主客坐定,陪客的大娘婶子嫂子们,便将茶水冲好,稍顷,给每个人倒上一杯热茶。屋外,风儿冷嗖嗖的吹着;屋内,却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温馨……
众人一杯热茶还未喝起,在外玩耍的小家伙们,又一边嚷嚷着跑了进来——
“爷爷,爷爷,又来了一辆车!又来了一辆车!”
“是来找云雁哥哥的!”
“不是,是二叔的同学!”
“两个大姐姐,一个大哥哥呢!”
……
赵大爷纳闷了:“会是谁呢?”边寻思着边快步的往外走着想看个究竟,身后几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孩子们从来不畏惧什么寒冷。
“赵大爷!”看着出来的云雁父亲,张兰兰喊道。
“哎——”老人应着,他看出来了就是上次来的那个闺女。
云雁父亲紧走两步,上前攥住了张兰兰的手:“闺女,一年多不见了!都还好吗?你的父母身体可都安好?”
“好!一切都好!我父母也经常记挂着您呢!”张兰兰高兴的回答。
“好好,好啊!”老人似是有点激动。
他放下张兰兰的手,望着孙玲和李现祥:“这两位是……”
“噢,我来介绍一下——”张兰兰高兴的指着他们两个道,“这位是孙玲,这位是李现祥,我们都是云雁的同学!”
两人叫着:赵大爷好,老人高兴的应着,一一的攥了攥他们的手,问他们的父母好。
“雁儿早就和我提起过你们,有你们这样的同学是他的福气啊!”老人感慨着。
“闺女啊,云雁在那边给你添麻烦了!”老人对孙玲道。
一瞬间的,孙玲的脑海里浮现出赵云雁刚找到她是的样子,鼻子一阵的酸,她假装的揉了一下眼睛后,露出了笑容:“没有,是云雁自己争气!他在那边做得挺好的!”
“好好,唉,还不是多亏了你们啊!”老人抬手抹了一下眼睛。
老人没有在他们面前过多的表现出思念赵云雁的话语与表情,但是三个人的心里明白老人的这个年肯定过得心里不是滋味……
“赵大爷,云雁没能回家来过年,更因为云鹏哥今日定婚之事,心里很难过,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就代他来看一看未来的嫂子!”孙玲解释着。
“唉,好好!你们有心哪!你们不嫌弃我们家雁儿,这是他的福气啊!”老人高兴的说着。
说话的当儿,司机李师傅从车上拿下两个花篮,张兰兰和李现祥一人一个拿着走了过来……
“大爷,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一点心意!”张兰兰笑道。
“唉,你看看,你看看,花这份子冤枉钱干什么呢?你们能来,我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抚摸了一下鲜艳的花儿。
“大爷,外面好冷了!你还和哥哥姐姐们在这儿说话,你不冷我都冷了,哥哥姐姐也都冷了!”云雁的小堂妹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嘟着粉红的小嘴有点不乐意了。
“哈哈哈……”老人摸着后脑勺道,“你看,人这一上年纪吧就糊涂了!快,快到屋里去!”
“大爷不是糊涂,是高兴的!”小堂妹天真的道。
“呵呵……”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大强,你帮那个哥哥拿着花篮,我帮这个姐姐拿着,我们先走着。”小堂妹向一边的一个小男孩子发出了“命令”。
一旁的小男孩从李现祥的手中接过花篮,小堂妹从张兰兰和孙玲的身边走过,仰着小脸看了她们一会儿,说:“大姐姐,你们真漂亮!我二哥到时候能娶你们当中的一个做媳妇就好了!我大爷肯定会高兴坏的!”
张兰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孙玲则呵呵的笑着,很开心!
“你这小精灵鬼,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打你。”老人佯装着举起了大手。
“大爷吓唬人,大爷才舍不得打宁宁呢!”小女孩神气的拿着花篮从老人的面前走过,并招呼刚才的小男孩:“大强,我们先走。”
孩童天真可爱的模样,给本来高兴的气氛更是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司机和老人打过招呼,两人相互的寒喧了一会儿,司机对张兰兰说:“兰兰,我先回去,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来接你们!”
张兰兰应着:“好啊,李师傅,你路上慢点啊!”
老人有点过意不去的说:“过来坐坐吧,喝杯水再走吧!”
“不了,不了!张总说不定那会儿有事,我得赶紧回去!恭禧你啊老兄!”李师傅说道。
老人握着他的手:“那我也不留你了!你路上慢点儿啊!”
“好好!”他边说着边坐上了车,发动起车来……
一行人注视着车了开走了。“走吧,走吧,我们到屋里去,外边太冷了!”老人招呼着。
各人应着,随着老人往家里走。可能是宁宁早就向大家“汇报”了,众人刚到大门口的时候,赵云鹏和王悦迎了出来,老人担当起来了介绍人的角色,各自向对方介绍了下,大家自是很高兴,张兰兰、孙玲、李现祥相互传递了个眼神,说道:“哥哥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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