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小了,应该学着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胡开放没有过多劝说周阳。
他本认为,周阳能被推举为队长,除了阮秀的关系以外,应当还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能力在,可从青年的表现来看,无疑是愣头青。
因为周阳的决定太阳幼稚,为人也太善变,很不稳定,做决定像是玩一样。
一开始,周阳想要折返,将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并劝大家跟着他离开,没过多久,他便改了主意,打算留下来观望。
因为没有危险发生,做出那般决定倒也能够理解,现在情况是,大难临头,自保尚难,周阳应该按照预计和大家一起撤离才是明智之举。
奈何对方竟然再度变卦,声称想要探索大门内部。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胡开放根本难以理解,他也不想理解,就连劝都懒得劝。
“人若不想着自救,旁人无论如何都救不活他。”
留在天坑底部的人,皆尽打算进入巨门探索,有阮秀,朱颜。
阮秀有这个胆量,那是因为其身份以及能力,支持她做这样的事,她面对未知所显露的底气,是其他人所不曾具备的。
朱颜执意进入巨门也能理解,因为那是她的愿望,是她和姐姐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哪怕真的在巨门后殒命,也在所不惜。
两个人,要么有进入巨门的资本,要么有进入当中的缘由。
只有周阳一人,是临时变卦所做的轻浮决定。
“恩人你要留下,我苟中天当跟随留下!”
“你救了我哥的命,我们两兄弟欠你的,现在你要涉险,我们也要陪同!”苟中天表达自己的意思。
在进山的路途中,他大哥突发哮喘,若不是周阳妙手回春,及时挺身而出,他哥已经没了。
苟中天不像哥那般在大城市工作,见过那般诸多世面,他一直在老家务农,和老爹一起,照顾着门前屋后的一亩三分地,和山水一同成长,和纯朴二字相伴。
周阳就是他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弟,你别犯浑…”当哥的名叫苟于东,从鬼门关回来后,经过长时间的修整,总算恢复了脸色。
但哮喘这个东西不可能彻底断根,得乐这毛病就得跟随一辈子,如同矽肺等疾病。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我们先一起出去,这里很危险。”苟于东道。
他不愿意见到弟弟待在这天坑底部,和周阳一起犯险。
他在潜意识当中的认知,和弟弟苟中天不同。
他不否认,是周阳救了自己的命,这确实是大恩情,他在彩色电视生产线工作,收入不错,也有能力报答周阳,只要周阳的要求合理,他一定会尽力满足。
无论是金钱方面,亦或是其他便利,他都愿意给。
这一次差点丢掉性命的经历使他明白,在人的一辈子当中,当真没什么东西比性命更加重要,自己的命,才是一切的根本。
如果能活命,哪怕让他倾家荡产也愿意。
现在,弟弟为了报恩情愿以身犯险,舍命付出,在他看来,此举是极为愚蠢的决定。
恩师恩,险是险,一码归一码。
报恩有的是机会,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这个风险,压根不值得冒!
他教训弟弟,严肃道:“苟中天,你给老子冷静点,别气血上头肿成猪脑子。”
“这山谷内的危险,你能应付吗?”
“恐怕也只有像周队这样的人,才能勉强自保,周队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能够被我们推举为队长, 绝对是有原因的。”
“你在,只会成为累赘,懂不懂?”
苟中天急得说不出话,他是好心,绝对不是想要成为累赘。
“拜拜,你们要跟着闹,我们不奉陪。”胡开放挥手道别,同时对阮秀道:“我们会在地面等待,但最多滞留一日时间,这一日,我们不会主动再下来。”
“如果你们改变主意,请在一日内来到地面与我们汇合。”
“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可以制造狼烟,我们得知后,会视情况施救。”
阮秀客套地点头,目视胡开放等人沿着来时路重返地面。
不仅是胡开放,其余胡海几大势力,皆尽跟着折返。
力家以及凤家也在离去的队伍当中。
这些人,无论身份的高与低,来历的大与小,根本没有丝毫滞留的欲望。
他们确实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但话说回来,他们也没有见过山里有东西在敲门的场面。
这种场景,诡异至极,从门后传来越加频繁且急促的敲门声,使得他们坚定想要离开。
什么朱家遗留,琳琅满目的古玩,都不再重要。
什么能够暂停岁月的石床,也不再重要!
当下,命最重要!
离开时,这些人不停回首,将天坑内部的景象刻在脑子里,并将离去的路径也牢牢记住,以防止再次来此时坠入幻境。
他们确实是退了,怕了,但并不是说,他们对这所谓的朱家遗留就不感兴趣了。
相反,这些人更加感兴趣了,也明白一个真理:朱家很不简单!
尽管一开始就对朱家的历史渊源有些许了解,但未免还是有所轻视,现在看来,这处地方,这扇大门,以及那尚未见到的永生石床,绝对值得背后的大人物亲临了!
这青黑大门,不是不探,相反,是务必探索到底。
只不过,这么个探索法,还得从长计议。
胡开放等胡海古玩势力是这般想的,力家以及凤家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需要更多的设备,更庞大的人力,甚至需要更多知情人士,专业人才,同时,还需要准备必要武器防身。
而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好,如何将数量众多的装备带进山来,又如何应对那山体中在敲门的古怪存在?
“此事得向上面反映,待再次进入此地,我就是带路者,若是能从中得到什么,我会记头功!”
“回去,把这个消息报上去!”
“此事得从长计议,现在不可能冒险!”
“上面的人还是太低估朱家了”。
天坑下方,苟于东简直要哭了。
他的想法是,和弟弟一起回到地面,和大部队一起,在相互帮助下离开晋阴山。
可老弟偏偏要搞这一出,说什么报答恩情,非要留下来蹚浑水,跟着犯险。
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他自然不愿意让弟弟这么待在下面,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弟弟。
“走,老弟,你跟我上去,还来得及!”苟于东看着尚未走远的大部队,催促道。
“大哥,你先上去吧,我随后就到。”
“我得帮助恩人,如果有危险…”苟中天也怕自己成为累赘,只要周阳让他走,明确表示他确实是累赘,他一定不会有丝毫含糊。
但周阳没这么说,他就得留下,尽自己的力量,为恩人分担。
“臭弟弟,你是不是傻?我替你留下行不行?”苟于东骂道,因为哮喘的原因,他骂起人来并不凶狠,反而有些温柔。
“哥,我这辈子没什么成就,也没做过什么大事,有负老爹的期望,唯一还能够安身立命的,便是我则一身浩然气。”
“现在到了考验我的时候,我绝不会退缩。”
当哥的气得翻白眼,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叹息道:“造孽啊…”
苟中天劝说:“哥,我们两兄弟不能同时留下,你能力大,家里还需要你来撑着,所以你可不能学我这么孤注一掷。”
“你快随他们上山!”苟中天如此劝说大哥,他知道这天坑底部很危险,危险到那些商人能够放弃好处,选择退却。
“那我走?”苟于东犹豫。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着陪伴弟弟,但走过一次鬼门关的他,绝对不想走第二次。
正如老弟所说,他们两兄弟是家里的支柱,绝对不能出事,而他这个当哥的,更是两根支柱中的顶梁柱。
“那我上去等你,你快给我上来!”苟于东一步三回头,还是打算离去。
他刚刚转身,突然被周阳的动作吸引,只见周阳率先有所动作,一个人经过那平整干净的地面,留下浅浅的脚印,去往那扇青黑大门面前。
大门足有三米高,周阳站在那大门前,就像是渺小的矮人一般。
年轻人抬头,略微思索,又走到大门一旁,取来一块八两碗般大小的大白石头。
“咚-咚—咚—”。
周阳手持石头,在大门上敲击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极具视觉冲击性。
远处正准备离去的苟于东看到这一幕,差点吓得哮喘发作。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作死!
这是挑衅,挑衅大门背后的那个存在!
躲避尚且不及,竟然挑衅?
作死就罢了,为什么不等自己离去后再作,偏偏挑这个时候?
“这都是什么神仙啊,为什么?”
他欲哭无泪,仿佛已经听见大门后急促的呼吸声。
那东西,生气了!
“我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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