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花中花

第22章


都摆平了!”两把掌心雷在手上转了半圈,迅捷地插枪入套。
    屋内的葛丰仍在不停地吼叫:“ㄨ你妈的祖宗十八代!你们别跑,老子我要杀光你们全家!”
    “我去解决他!”老虎蹙起剑眉,杀气倏地弥漫上闱眸,语音却是出奇的清渺高远,仿佛他即将宰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捏碎一片没有生命的枯叶。
    “不必了!快逃命要紧。”剪刀难得的厉声向老虎下令,拉着梁霞快马加鞭往山下急奔。梁霞不解,他们不是已经逃出葛丰的魔掌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火烧屁股的奔逃?老虎顿了一下,也听到那不寻常的异响,修长的双腿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飞也似的跟上剪刀的步伐。
    奔出数十公尺后,轰然巨响引得三人回头一探,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梁霞花容失色。强大的土石流,一眨眼的工夫就吞噬掉工寮,往他们的方向逼近。
    梁霞拭泪哀叹昊天不吊,这回他们没死在葛丰手里,恐怕也难逃大自然反扑的力量!怎么横竖都是得死呢?
    “来不及了!”
    剪刀和老虎对望无语,同时很有默契地瞥向山溪;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人跑不赢土石流,但水总比土流动得快吧!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剪刀和老虎将梁霞围在中间,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臂架在自己脖子上,“跳!”剪刀一喝,三人夹心饼干般紧抱着跃入湍濑。
    梁霞猝不及防二落水就先喝了一大口黄泥水。
    三人陷在沆滂汨湟的激流中,顺着波涛东擦西撞。梁霞觉得自己好像在秀姑峦溪泛舟一样的惊险刺激,只是她不是乘坐在橡皮艇里,而是被两堵肉墙夹在中间;那两人以肉身护卫着她,即使被尖锐的石头割得伤痕累累,也不肯轻言放弃。
    她已经分不清顺着脸庞滑下的是雨水、溪水,还是泪水。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
    小周领着一大群帮众十万火急地赶来“救驾”,车还没停稳,他就急着拉开车门率先跳下车;剪刀和老虎骑的机车倒在一旁,那表示他们还在山上喽?
    “那是什么声音?”山区陡地传出惊心动魄的巨响,教小周好奇地眯起眼睛注树林高处猛瞧。“哇靠!”
    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后,吓得他拔腿就跑。
    “上车!上车!土石流来了!”小周挥舞着双手边跑边喊,惊惶失措地退回车上,要司机加速离开这片危险区域。
    其他人才刚踏上地表,听闻小周的话语,忙不迭地缩回脚,跟着撤离现场。小周面色凝重地环手抱胸,他实在很想冲上山救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们只是凡桃俗李,哪能和万能的老天爷对抗?逞匹夫之勇逆天而行,不过是鲁莽的自杀式愚行罢了。心酸酸的,眼前的景物愈来愈模糊……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周打死不肯承认是泪水模糊了视线,那绝对是两,瞧,窗外的雨势愈下愈大了……等等!那是什么东东?“停车!”小周快速地挽下电动窗,在凄风苦雨中,拼命地张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在洹洹溪水中那一团黑、蓝、白相间的物体是否如他所愿,是苍天的遗爱?
    如果,那一团在恶水中载浮载沉的物体没有发出惊声尖叫,或许小周就会当“它”是没用的垃圾。
    问题是,“它”叫了。不但叫了,还是高八度的女高音。
    “快!给我沿着溪床搜!”
    小周按下狂跳的心指挥若定,将所有的人手分成十个搜救小组,编派他们往下游作地毯式的搜寻。
    在狂风怒吼、雨声震天中,浩大的车阵将三名全身是血、不省人事的伤患送医急救。接着小周展现前所未有的气魄,带着兄弟一举歼灭了飞虎帮,让飞虎帮一夜之间成了历史名词。
    这个台风夜,还真是不平静啊!
 尾声
    经过医师诊察之后发现,剪刀除了大腿、臂膀的刀伤外,全身伤痕累累;最严重的是,脸上
    一条由右脸横扫向耳际的割伤,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当下就把剪刀推进了手术房。老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伤势严重,立刻被送进了加护病房。梁霞幸运的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在她的坚持下,医师同意由她来照顾剪刀,小周则自愿负起看护老虎的任务。
    在他们无微不至的照拂之下,一个月后,剪刀和老虎都能出院了。
    一轮明月,静悄悄地、慢吞吞地升了上来,嵌在镶满星钻的黑幕中。
    皎洁的月华下,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对璧人相依相偎。
    “你在想什么?”剪刀拂去梁霞脸上的发丝,轻柔地询问。
    “我在想那时被关在工寮的日子里,每天,我总是隔着窗棂望见天上千古不变的明月,直到天亮。可是好像怎么看,都没有月圆的时候。”梁霞仰望星空,心中感慨万千。“你晚上不睡觉,身体怎么受得了?”
    “夜里除了岗哨,大部分的人都睡了,我怕有人会来偷袭,所以我都不敢躺下。”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遭遇,梁霞仍是余悸犹存。“幸好葛丰白天都在,我才能好好补眠。”“他都已经遭天遣了,你还提他干嘛?”像是察觉到她的惊恐,剪刀兜住她颤抖的身躯,给她一个安心的拥抱。
    “我能保节,这都要归功于他;若不是他想出的毒计,恐怕我一被抓走,就被他们‘炒大锅菜’了。”梁霞整张脸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微弱地出声。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他喽?”剪刀打趣地说道。
    “是啊!那你呢?那段时间你在想什么?”梁霞抬起头,好奇宝宝又来了。“当然是在想该怎么救你出来。”他轻点着她的鼻头,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恰。“就这样?”
    “当然不只这样。我说过要保护你,而这一切苦难却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很自责。”剪刀低下头,和她亲昵地额贴额。
    “不!不是因为你。最早也是因为要救我弟弟,你才和葛丰结下梁子,所以我才是祸端。”听到他把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梁霞急着反驳。
    “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都雨过天晴了。”朗笑一声,剪刀拉着她坐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是啊!我还以为我们逃不过这一劫咧!”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手臂上的伤处,梁霞偏过头轻吻着他的脸颊。“接下来呢?”
    “其实我在知道葛丰把你掳走的时候,就已经规划好了。”剪刀慎重地考虑过,他早有脱离黑道的念头,而且一步步地朝着这个方向走;这次的事件,只不过是让他的理想加速进行罢了。“我决定等把你救回来之后,就金盆洗手,带着你远离这块土地,不再混迹江湖。”“坏……”这样的答覆梁霞觉得有点意外,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她,那她该如何回报他的盛情?“我在病床上想了很多。为了岳父大人的休养生息着想,我想你不会反对我选择南太平洋气候宜人的澳洲,作为我们开始新生活的乐土吧?当然我不会把梁焱独留在台湾,我可以透过管道,帮小舅于申请到一流学府的入学许可。”
    “唉!什么岳丈、小舅子?谁跟谁要结婚啦?”梁霞娇嗔地叹口气,故作深宫怨妇状。女人还真是会记仇!剪刀可想而知当初他说不能给与她名分时,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不过没关系,三天前他已经瞒着她,在各大帮派的面前举行隆重的仪式,正式宣布退隐的消息,并解散纵贯线帮;现在的他,可以堂堂正正、无后顾之忧地迎娶她当妻子了。从衣袋里掏出个小丝绒盒,剪刀将它送至佳人面前。
    一枚白金钻戒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你就像戒面上的这颗‘石头’,专克我这把剪刀。”“你……”她张大嘴巴,杏眼圆睁,看着他为她套上戒指。
    “你愿意跟着我远走高飞?愿意嫁给我吗?”看她一脸呆愣的样子,一定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剪刀体贴地托住她的下巴,帮她合上唇瓣。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朱红的柔唇主动凑上前去,软化钢毅的唇线,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才刚刚开始呢……不远的大树底下,站着两个身高差不多,同样俊逸帅气的男子。
    风声将恋人的情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他们耳中。
    “好嗯心喔!什么‘石头’克‘剪刀’?哪天要是蹦出个‘布’来,不把‘石头’给包走了?!”嘻皮笑脸的灰衣男子抖落一身的“鸡母皮”,相当的不以为然;照他说,大哥应该多练习一下甜言蜜语。
    面无表情的白衣男子凉凉地开口说道:“你别忘了,‘剪刀’会把‘布’给碎尸万段。”“喂!以后我们两个就是搭档了,你能不能不要吐我的槽?”灰衣男子不满地嘟嚷着。白衣男子不答腔,默默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啊?”草坪上那对男女正吻得难分难解,灰衣男子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好戏才要开始呢!”
    “婚礼还有很多事要忙,我没空陪你当偷窥狂。”
    “对喔!这或许是我们能为老大效力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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