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的女人

第4章


  我把负责跑堂的小二子叫了进来:“小二子,你去门口跟大家说,今儿咱们”天香饭庄“开业,想图个吉利,但凡有五文钱的都可以进来吃饭!”
  “啊?”小二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道:“那、那咱们给他们吃什么呀?厨房里随便拿起一碟来,都是贵价的菜色呀!”
  “就说是图个彩头了!哪管这些?只要人多热闹,咱们饭庄看着有人气就行了!”我又交待他:“另外,那些没有钱的,你叫他们到后门去,一会儿关门的时候,把剩下的全都拿到后门去打赏给他们!”
  “这不好吧,小姐!”小二子愁眉道:“那些食材,放一两天不会坏的,哪能全白送人吃呢?那可都是银子呀!”
  我冲他笑笑,道:“行了,去吧!不过你要记得交待,今儿到咱们饭庄吃过饭的人,明天要去京里四处走走,说说咱们饭庄的菜色如何、招待如何,这就行了!另外,但凡有人给咱们饭庄招来了生意,就打赏一两银子!”
  小二子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呵呵地去了。
  第二天一早,满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议论着“天香饭庄”,好的坏的且不说,只要有人提就行了。
  父亲把我叫到厅里好一顿臭骂:“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别人开酒楼,招呼的不是皇亲贵冑,也是名流富商,可你倒好!竟然招呼一群叫化子!你就算把那些饭菜倒掉,也不应该叫一群穷鬼进去吃呀!才收五文钱!你那间酒楼以后甭想再有高贵的人进去了!谁会想去坐乞丐坐过的椅子?用乞丐用过的筷子?……”
  我无语,这个时代的人想必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宣传造势。桌椅、碗筷都可以换,甚至酒楼的装修也可以换,只要“天香饭庄”四个字人尽皆知,就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
  果然,窘境只维持了一个多月,饭庄的生意就渐渐地好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好,吃饭的时间,几乎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
  我的宣传策略有了效果,另外,我从二十一世纪带去的一些菜色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想我本就生长于香港的富豪之家,进出的都是五星级的餐厅,就连家里的饮食也是由名厨主理,所以就算我自己不会煮,但只要把色、香、味说出来,陈师傅已可以依样画葫芦地做出我需要的菜色。
  短短半个月,我就把母亲的银子还了回去,外加一百两利息。母亲捧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儿!她可不是贪财,我把饭庄经营得有声有色,父亲必然不会把我嫁给牛员外为妾了!
  父亲不得不承认,他的女儿我是有经商头脑的。
  吃过晚饭,父亲对我说:“嫣儿,既然饭庄的生意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把账目清一清,交给你大哥去打理吧!”
  “啊?”我惊讶地放下茶碗,抬头看向父亲。
  “爹,您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女儿没听清楚!”
  父亲略显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你是个女孩儿家,整天在外抛头露面的不好!虽是正经营生,但总是让人说闲话,反正是自家生意,就交给你大哥去看管吧!”
  “等一下,爹!那可是我自个儿的生意!我只不过是借用大哥的名字顶下那间铺子而已,可实际上那铺子是女儿我的哦!”我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那时候为什么不豁出去、用自己的名字算了,干嘛要怕惹人非议、用大哥的名字!这下可好,被父亲这只老狐狸拿这个来作文章,说成了自家生意!
  可不,父亲一瞪眼,道:“混账!你一个女儿家做什么生意?况且你顶铺子的本钱是打哪儿来的?”
  我就知道要糟,但仍不甘心地道:“那是娘借给我的,我已经还清了,连利息都给了的!”
  “你娘的钱还不是我的?”父亲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要是不给你本钱,你怎么能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
  “可是……”我还想反抗一下。
  父亲挥挥手,打断我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以后”天香饭庄“的事就叫你大哥去打理,你不要管了!”
  母亲在这个时候道:“老爷,”天香饭庄“交给枫儿打理就依您,可有一条───嫣儿的婚事,您得让我做主,我绝不让她嫁给牛员外做偏房!”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也看向父亲。
  父亲瞅了我们娘儿俩一眼,道:“行了行了,就依你!”
  就这么的,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送给了父亲,唉!
                  第三章 执掌大权
第三章 执掌大权
  父亲不听我的劝告,果然在秋收时吃了大亏。眼见别家拿他贱价卖出的陈米抬高几倍的价格来出售,他只有在家里跺脚叹气的份儿。再加上几间铺子的生意都不景气,两个偏房又整天争权夺利,只会在家里找便宜钻空子,他就越发烦恼了起来。
  这天,父亲查看米铺账目的时候,竟查出二百两银子的亏空,找了管事的来一问,才知道是二哥流喆支了去───流喆二十一岁,是偏房王氏的大儿子,掌管米铺;她还有一个小儿子流屿,目前只有十六岁,尚未接触家中的生意。
  “你说,这二百两银子哪里去了?”父亲把账本扔在流喆面前,怒气冲冲地问他。
  流喆低着头,只做闷葫芦,一声不出。
  他的母亲王氏忙走过来,道:“唉哟,老爷,不过是二百两银子嘛,喆儿想是有急用就使了去,过后又记不得补上,对吧,喆儿?”她冲流喆打眼色,要儿子点头。
  流喆忙点头道:“是的,是的……”
  早就听说流喆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尤其在父亲面前,他更显得如履薄冰。可他的母亲王氏颇有手段,不仅人长得标致,也很有些心机。
  但这个家里有心机的可不单单只有王氏,柳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只见她打量着自己鲜艳的手指甲,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二百两银子不多,在咱们端木家来说,二百两银子算什么呢?老爷把整间米铺都交给二爷打理了,哪里还能在乎那区区二百两银子呢?”她娇媚地撇了父亲一眼。
  柳氏是三位夫人中年纪最轻、也最得宠的一个,今年只有二十九岁,她的子女也还小,女儿流苏十二岁,儿子流昊才十岁。
  母亲姚氏坐在主位上,看她和王氏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这情境让我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家来,她们也经常这样勾心斗角、各展所长。
  “够了!”父亲烦恼地喝止那两个女人,指着王氏道:“你们那一房,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扣五十两银子出来填补亏空,连扣四个月!子蓉你记好了!”
  子蓉是母亲的闺名。母亲一直负责家中的吃穿用度,里里外外的花销都要经她的手。
  王氏不愿意了,哭起来。
  “唉呀,老爷!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每个月就那一点儿银子,本来就紧巴巴的,您要是扣了,我们娘儿三个可怎么活呀?”
  她又瞅了坐在主位上的母亲一眼,嘴里嘟嚷道:“再者说了,这从公家的账目里借银子也不是打我们这儿起的头呀!去年大爷弄丢了那批货,不也是从公家的银子里支了五千两吗?我们这儿才二百两呢!”
  这下可好,扯到大房这边来了。
  母亲不悦地斥道:“枫儿去年是被山贼劫了那批货,能怪他吗?流喆拿二百两银子去做什么?而且枫儿那回从公家的账目里支银子,是全家人都在场的。你流喆拿银子的时候,谁瞧见了?你居然拿这个事情来跟我枫儿的事相提并论?”
  王氏不满地道:“哼,你们大房拿银子就有道理,我们偏房拿银子就犯了家法!那前回流嫣拿的银子又怎么说呢?”
  “那是我的私房钱!且不说那是不是我的私房钱,我嫣儿后来也把那银子还给我了!”母亲气愤地道。
  “私房钱!反正银子攥在你们大房手里头,你们说是什么钱还不就是什么钱?你们要说那是私房钱,谁又能说那不是呢!”
  “你……”母亲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从今儿起,这帐我不管了!”她转向爹,道:“老爷,您看着办吧!反正她们那两房也都是读过书的,这帐看她们谁管去,我省得受这等闲气!”
  唉,我这笨娘亲,被人家两句话一激,就交出了家中的财政大权!
  我不得不站出来,道:“爹,娘!这原是你们长辈们论事儿,轮不到我这个做小辈的插嘴,可是见到娘亲受这等不白之冤,女儿若不站出来为娘亲讲几句公道话,岂非枉为人女?”
  我走到王氏面前,道:“二娘,二哥亏空公家的银子,这事儿是爹在帐面儿上亲自查出来的;您质疑我娘拿公家的银子,可有凭证?”
  王氏一愣,撇撇嘴不理我。
  我冷笑一声,道:“论辈份,您是长辈,流嫣是晚辈,不好说您的不是;可论身份,我娘是当家主母,而你只是个偏房侧室!你怎么敢无凭无证就来冤枉我娘做偷窃之行?我娘出自名门,岂容你大胆玷污她的名节?!”
  我声色俱厉的质问,吓倒了两个偏房和他们的子女。
  父亲也为我这态度和言辞所震惊,但我句句在理,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转过身,走回母亲身边,道:“娘,您是正室夫人,是当家主母。说好听些,她们与您称姐妹,尊您一声姐姐;说得不客气些,她们是仆,您是主!主子就该拿出做主子的气派来!您怎么能容许一个侧室在您面前大呼小叫、毫无规矩呢?”
  我正待再怂恿母亲几句时,父亲发怒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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