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

第99章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凌干青扑倒下去的人,突然身子横滚,一道青虹巾地飞起,使
的是一招“平地波涛”,剑光像波涛般席卷过。
  柳凤娇听到师父的警告,已经迟了,但觉双足齐膝一凉,已被凌干青的的剑光横扫而过,
口中方自“啊”了一声,人也砰然跌堕下去!
  管秋霜祭起的诛神剑也在此时便电光般一闪,笔直劈落,柳凤娇双足被削,身形堪堪下
落,剑光已经落下,把她一个身子齐中劈成两片。
  凌干青点足而起,挥手一剑,剑光又从她齐腰截过,血雨飞洒,溅得他一身。
  凌干青、管秋霜收好长剑,双双朝南跪下,叩头道:“爹爹在天之灵,孩儿(女儿)已
经给你老人家报了大仇了!”
  斗姆眼看徒儿丧生在两人剑下,气得白发飞扬,一张脸铁青得可怕,但这是方才自己说
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有理由可以发作,只得强忍一口气,暗以“传音入密”朝排教
巫氏兄弟道:“你们可以出场了!”
  那巫元、巫享两兄弟一个被管秋霜削断左腕,一个被凌干青以“天雷指”震废右臂,闻
言双双纵身掠出,朝凌干青、管秋霜飞扑过去。
  一个喝着“小丫头接着了!”
  人还未到,巫元一记“锁心缒”朝凌干青后心击落,巫享也使了一记“黑煞爪”朝管秋
霜当头抓落。
  (“锁心缒”是排教阴功之一,并非真的缒,但厉害之处,和真缒更有过之,击中人身,
专破内功,震内腑,如中后心,就无药可救。)
  凌干青、管秋霜报雪大仇,正在向天哭拜之际,自然不防有人飞扑突袭。
  木剑道人方才和斗姆答话,后来双方动上了手,他怕柳凤娇不敌之时,斗姆会横里出手,
是以并未回座,只是负手站在布棚右首,此时眼看两人飞扑而来,各使排教阴功,骤下毒手,
不觉长眉目一掀,低喝一声:“善哉、善哉,二位和小徒有仇,也应该明枪交战,怎可骤下
杀手?”
  右手大袖轻轻一挥。
  他手创木剑门,一生练剑,举手投足,莫不其锋如剑,这大袖轻轻一挥,旁人虽然看不
出异处,但巫元巫享两人,顿觉有一道森寒无比的剑气,像浪潮一般朝身上卷来,心头一惊,
急忙使了一记“千斤坠”身法,往下沉落,双脚落到地上。
  这时欧一峰已经站起身从棚下走出,含笑道:“二位巫兄,你们要找的该是欧某,和凌
老弟、管姑娘无关。”
  巫元目射凶光,大声道:“如何无关?咱们兄弟一条右臂,就是被这小子和小丫头废去
的,咱们兄弟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先找他们两个,再找你姓欧的算帐,这也没错。”
  巫享厉声道:“姓欧的你先退到边上去,咱们非收拾了这小子和小丫头不可。”
  欧一峰大笑道:“事情皆由欧某而起,你们要找也只管找欧某好了。”
  这时东棚又走出一个头盘小辫,身穿灰布夹袄的矮小老头和两个一身黑衣的汉子,走落
场中,点头笑道:“巫元、巫享,既然欧老哥把事情都搅了过去,咱们就向他算算旧帐也
好。”
  此时凌干青、管秋霜也早已双双姑起,木剑道人徐徐说道:“徒儿,你们退下来。”
  两人闻言退入了西棚。
  欧一峰目光一注,连忙抱拳道:“原来向总柁主也来了,如此正好,兄弟昔年和贵教一
段公案,有向总柁主到场,就好公平了结了。”
  原来这矮小老头正是名震长江上下游的排教总柁主向秩然,随着他走出的两个黑衣人自
然是排教高手无疑。
  向秩然嘿然道:“排教―向不以江湖门派自居,也纵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向某今日参
与这一大会,就是因为风闻欧老哥重出江湖,却又声言要向本教巫家寻仇,本教严禁教友,
从不和江湖各门派有过过节,这可不是排教怕事,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为老朽觉得
今日非来不可,有什么过节,也可以大会中解决,方才主人斗姆已经明白表示,今日之会,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欧老哥练成了‘天雷指’,正是克制本教的功夫,老朽不才,到想领
教领教你欧老哥的‘天雷指’神功,看看能否把咱们排教赶尽杀绝?”
  欧一峰听到不觉一怔,他这口气,好像自己重出江湖,就要专找排教的晦气,要把排教
的人赶尽杀绝,这话自然是巫元、巫享加油加酱编造的了,撺掇向秩然向自己来评理,所谓
评理,最后又往往诉之于武,强者为胜。
  心念一动,不觉抱抱拳道:“向总柁主这是听什么人说的?”
  向秩然道:“谁说的都是―样,欧老哥既然重出江湖,咱们排教总该找你算算旧帐,这
总没错吧,不然传出江湖,还当咱们排教惧怕了你欧老哥的‘天雷指’了。”
  欧一峰抱抱拳道:“向总柁主若非轻信人言,怎么会说出欧某从未说过的话来,再说二
十年前,欧某激于义愤,杀了贵教一位长老,但欧某把他本命神符送回贵教,已蒙你向老哥
的谅解,通令贵教门下,不准寻仇,可有此事?”
  向秩然点头道:“排教做事,是非分明,那是巫绍先(巫元、巫享之叔)的不对,向某
自然不准本教门下再寻仇了。”
  “哈哈!”欧一峰仰天大笑一声道:“向总柁主可知道这二十年来,欧某在做什么?”
  向秩然道:“欧老哥自然在潜心精练‘天雷指’了。”
  欧一峰又是一声大笑道:“欧某二十年前承蒙向总柁主通令排教门下不准再向我寻仇,
但欧某却在二十年前被贵教门下巫氏兄弟的‘七星钉’击伤,几濒于死,这二十年销声匿迹,
只是为了疗治这七支附骨钉而已,赶尽杀绝的乃是贵教,如何说到欧某头上来?”
  向秩然回头望望巫氏兄弟,问道:“他说的这样么?”
  巫元嗫嚅道:“欧一峰杀了先叔,咱们湘西巫家岂肯轻易放过了他?”
  向秩然脸色一沉,说道:“你们叔父身为排教长老,居然敢做出伤天害理的剖腹取胎,
咎由自取所以老夫不准本教门下再向欧老哥寻仇,你们湘西巫家,难道不是排教门下?你们
打了他一记‘七星钉’,已足可置他于死地,没有本教解法,仗着功力深厚,慢慢从体内逼
出,确非短期所能奏功,你们却对老夫说,他闭门二十年,勤练‘天雷指’,准备对付我们
排教,这话可真?”
  巫享道:“他‘天雷指’确实精进甚多。”
  “你们真是胡闹!”向秩然怒声道:“还不随我回去,从此不准再提报仇的事了。”
  巫元、巫享在总柁主面前当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躬身应“是”。
  向秩然朝欧一峰一拱手道:“欧老哥,你我两派之事就此揭过,你意下如何?”
  欧一峰连忙拱手还礼道:“向总柁主说的,正合我意,贵教和敝派本无梁子可言,最好
自然是和平相处了。”
  向秩然一抬手道:“你们跟我走吧!”说完,举步朝山下行去。巫元、巫享只得随着他
身后而去。
  斗姆暗暗骂了声:“没种的东西。”
  这时五行五老忽然战了起来,鱼贯走出,为首的一个朝西棚拱拱手道:“姜竹坡,听说
你倚老卖老,没把江湖同道放在眼里,咱们兄弟很少下山来,逢上了今天这场大会,真是难
得得很,咱们兄弟很想跟你讨教几手,不知老哥肯不肯指点?”
  五行五老首先向姜太公提出挑战来了。
  姜太公呵呵一笑,抱拳道:“五位老哥请了,兄弟几十年来,一直安份守已,怎么会没
把武林同道放在眼里呢?这也许是五位传闻之误,至于要和兄弟动手一节,兄弟已有几十年
没和人动手了,实在恕难奉陪……”
  他说到这里,回头朝沈若华等人招招手道:“你们出来。”
  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聂小香、田玉燕五人,一起走到姜太公身前。
  姜太公伸手一指五行五老,含笑道:“这五位就是五行五老,精研五行真气,是武林中
的前辈高人,他们要跟为师动手,为师在五十年前就已封刀归隐,不再和人动手,但人家既
然提出来了,不陪他们走上几招,岂不扫兴?所以为师要你们出场,去接他们五位几招,记
住了,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沈若华等五位姑娘一齐娇声道:“弟子遵命。”
  姜太公又抬头朝五行五老笑了笑道:“她们是兄弟的记名弟子,其中只有一个跟兄弟练
过几年,其余四人,都是一个月前才收的,五位老哥多多指教。”
  他说到这时,沈若华等五位姑娘已经连袂走出,朝五行五老躬身为礼,莺声燕语的道:
“五位前辈多指教。”
  斗姆看聂小香随着几人走出,而且听姜太公的口气,她已拜姜太公为师,作了记名弟子,
尤其是姜太公派出这五个花不溜丢的小妞来对付五行五老,更使斗姆测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
药。
  五行五老成名数十年,如今眼看姜太公只派了五个十几二十岁的小丫头出来,和他们动
手,这岂不是瞧不起人?
  五张瘦削的老脸上登时飞起了怒色,其中一人哼道:“姜竹坡,你自己不敢出手,却教
五个小女娃出场,这不是瞧不起咱们兄弟么?”
  “哈哈!”姜太公笑声中,连连抱拳道:“兄弟要她们出场,正是重视五位老哥之处,
她们是兄弟的记名弟子,这一个月中,兄弟也传授了一点手法给她们,五位老哥不是要和兄
弟动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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