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庭

    “夫人，快醒醒”
    一大早，越红歌被小丫头摇醒。
    “何事？”，昨夜，她不断重复做噩梦。来来回回，都是暮蔺出事的场面。越红歌眼角下，有淡淡的黑圈。
    “皇子妃来了”
    “她来干什么？”，又想拿暮蔺威胁她？越红歌这几日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府中出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皇子妃的脸色不是很好”，小丫头说的还是委婉了。未辞那张脸，黑得见底。试问，失去孩子的她，哪一点不想为死去的孩子报仇。
    越红歌收拾了会儿之后，这才出来行礼。
    “红夫人架子好大”
    未辞第一句话就开火了。越红歌莫名其妙。她好像也没惹她？
    “我并不知皇子妃回来”
    “没有礼貌就算了，还是这个态度。娘娘……红夫人可不得了”，丽夫人傍在未辞身后，趾高气扬。
    “越红歌”，未辞已经不想废话了。他家今日来就是让越红歌给她一个说法。即使越红歌深受百里越宠爱。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越红歌这一次是完全雷化。皇子妃这是打算做什么？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对了，她也不知道信送到了阆中了没有，昭王府派人来救暮蔺？即使以后不能在一起……不，她已经没有资格跟暮蔺在一起了，她不配，她不干净。等把暮蔺救出去，她就……最后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个字。
    她是想查未辞的把柄。可是她根本出不去，无从下手。现在……她反被咬一口。
    “皇子妃，我何错之有？你为何如此说？”，越红歌也不是那等软弱之人。她被困在大皇子府，不代表她要屈服。
    “你……很好……”，未辞早就想过，越红歌不会认账。于是让大夫来了。
    “娘娘三天前被蛇咬了，虽救回性命却失了腹中孩儿”
    “越红歌，你还不承认？”，大夫你退下。丽夫人就先发难了。
    “承认什么？”，哦……原来他们以为是她放蛇咬人？可笑……她的蛇从来不离身。
    “红夫人，枉顾我待你不薄”
    “你也没待我好过。你拿暮蔺威胁我，不然……”，现在她会在这里，受百里越欺负。全都是未辞这个女人。被蛇咬了，孩子没了，怪罪到她头上。
    “你……”，未辞气得险些晕过去。她的孩子没了，还要受越红歌这般对待。
    “越红歌，你放蛇咬世子妃。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整个皇子府，只有你一个人有蛇……”
    “有蛇就能证明我放蛇？”，越红歌也生气了。她无父无母，又没了暮蔺，以为她好欺负？
    “那天，你白日与皇子妃起了冲突，你晚上立刻报复了娘娘。你可知娘娘腹中有孩儿？”
    “我说过，不是我。你要找凶手，请离开这里”
    “哈哈哈……娘娘，越红歌做贼心虚了。娘娘……”
    未辞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越红歌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越红歌一巴掌。这是为她孩儿还的一巴掌，她都觉得轻了。
    越红歌可不是吃素的，立刻反了一巴掌回去。
    “越红歌，你……”，未辞不敢相信。一个低贱的夫人，竟然敢打她。
    “这是还给你的。不分清红皂白……”，就算死，她也不允许任何欺负她。
    “你……”
    未辞又想打第二巴掌，被越红歌从阆中拦截，然后狠狠推回去。未辞这一次没像上次幸运，摔倒了。
    “来人，红夫人对皇子妃不敬，要害了世子妃”，丽夫人就像发现惊奇的大事一样，叫嚷了起来。
    “来人啊……”
    越红歌对到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切。没多久，百里越来了。他一看这场面，立刻发怒了。
    “发什么了什么事？”
    未辞倒在地上没人扶。越红歌站在一边，丽夫人像个疯婆子一样。
    “殿下，你终于来了。红夫人欺负皇子妃”，丽夫人跪着求哭上去。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
    “说清楚”，百里越隐忍怒气。
    “殿下，红夫人放蛇咬皇子妃，导致她失去腹中孩儿。你一定得为皇子妃做主”
    未辞一听，眼泪下来。她不方便说的话，全被丽浮动说了。
    “殿下，皇子妃开找红夫人理论，没想红夫人态度嚣张，打了皇子妃一巴掌，还把推倒在地”
    未辞适时把脸转过来，然后痛哭。
    百里越看向越红歌，“可是你？”
    “我是打了她一巴掌。她也打了我”
    “她是皇子妃”
    “她是人，我就不是人？”，越红歌恨透了两人。要不是他们，她现在会是这般？
    “殿下，红夫人放蛇咬人，难道……”
    未辞从地上挣扎起来，“殿下，你还要偏袒她？我知道你宠爱她。可是我的孩子……它还没有来过这个世上，就被人……”，未辞不哭出声。咬着嘴唇，眼泪大颗流出来。
    “殿下，求你给世子妃一个公道吧……”，所有人都跪下来。
    “证据？”
    未辞挥手让一个侍女进来。
    “你把那晚所见到的说与殿下听”
    “是”
    “殿下……”，侍女把那晚在未辞院子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红色身影进了未辞的院中之后，然后又匆匆回到越红歌所处的院子。
    百里越听了皱眉。红衣女子，皱眉，这不就是越红歌？
    “殿下不信？来人……”
    未辞又让几个人上来。说辞都是那晚见到了红衣女子。身形与越红歌如出一辙。
    “殿下，未辞只求你给我一个公道。其他的，未辞什么都不要了”
    “红歌，是不是你？”，百里越也不确定了。越红歌冷笑。
    “我说过，不是我”，越红歌想哭，若是暮蔺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大家都见到你了”
    “难道穿红衣的人只有我？有蛇的人只有我？”
    百里越不说话。穿红衣的确实只有她，玩蛇的也只有她是唯一。这就解释了，那晚未辞被蛇咬了之后，蛇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人带走了。
    “你不相信我？”
    也对，百里越怎么可能会相信她？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捉弄，戏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