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履程

第12章


所以,我才拼命示好,企图打开你那扇沉沉的心门,没想到我越走越近,你越避越远――要不是因为这次比赛我想方设法打动了你,想必我们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缘分又得白白错过了……”
  “可斐,对不起,我――”寒雪试图解释点什么,却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也不需要。在寒雪费神斟酌字句的时候,在一边的可斐早已挽住了寒雪的手臂,大度地笑了――脸上全然不见了刚刚的泪痕:“对不起什么?我们不是没有错过么,你也应该高兴才是啊……”第六章  结为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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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合唱比赛才刚刚开始彩排,可斐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走进了寒雪的心田。当然对此,寒雪也并不排斥,相反还对上苍充满了感恩,更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固执太久,人家给个台阶就顺坡下驴了。要不然,如若可以想见今天的情形,大概她会抱憾终生的。
  虽说那天寒雪并没有就自己的情况跟可斐说得太多,但这都无所谓,可斐原本就没有对此抱太大的指望;再说,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该了解的可斐早已旁敲侧击地从其他人那儿了解得差不多了。所以最关键的是,寒雪终于走出了尘封的自我,最起码对可斐不那么排斥了。所以,两人才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知遇之感,才会那么快由陌生走向熟悉,再又熟悉渐渐地渐渐地向知己向姐妹发展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场比赛。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排练,虽说大伙的演技都有了很大程度的进步,而且相互配合得似乎也有了某种难以言表的默契,但大伙都不敢掉以轻心;相反,越临近比赛,排练就越紧张越辛苦时间也越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而况这场比赛可是本系倡议的,大伙不想输,也输不起,只能背水一战……
  好在,正式演出的时候虽说一波三折,到底是有惊无险,本系以仅有的一点优势侥幸战胜了财经系,顺利摘取了学校的桂冠。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寒雪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场内有几双充满敌意当然也或者是妒忌的目光――凭直觉,她也知道是寝室里那几位,谁让她们都太平凡呢?除了家里有几个钱,简直一无是处,无论是在学习上,或是在其他能力特长上。
  其实,那也绝非那些同学的本意;反之,看着全寝室唯一跟她们似乎很敌对而且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同学渐渐在校园里斩露头角如一颗新星在天边徐徐升起的时候,坦白说,她们虽然也好想为她高兴,可事实却充满了失落跟惆怅,全身上下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刺激得她们浑身都痒痒的,觉得必须做点什么发泄一下,要不然快要发狂了!
  见此,原本站在颁奖台上很欢欣很激动的寒雪内心渐渐涌上了一层浓郁的阴影,原先的快乐则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以至于颁奖典礼结束好一阵了,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寒雪仍然有些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一边的可斐可不解了:“怎么了,寒雪?好不容易,我们的演出才得以凯旋,按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看上去反而……”
  “可斐,对不起,我――”寒雪小心地斟酌着字句,好半天才鼓足勇气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如今比赛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想,我们往后的日子里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保持距离?为什么?”可斐有些恼怒了,与此同时,也很伤心。自从跟寒雪交往以来,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虽说每一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但她感觉分外充实感,更觉到了那种奋斗中的甜蜜。为了迎合寒雪的种种喜好习惯,她甚至勉强自己上课的时候不再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认真听课,并尽可能详尽地摘录了每一堂课的要点。可连头带尾才半个月,为什么,这么快曾经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难道她们之间的友情真的如昙花一现,在美丽绽放的同时也注定了匆匆凋零?难道,自己先前的感觉真的是错误的?难道,真如其他同学所言,她只是一个弱智甚至一个神经质而已,她所说过的一切都当不得真的?
  似乎感觉到了可斐心中的不快,寒雪原本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顿时消退了大半,半晌才嗫嚅着小心解释:“对不起,可斐,我没有恶意,当然对你也是真心的,更不曾怀疑过你的诚意――事实上,我心里明白,我跟你不是同一类的人,你能够冲破世俗的城墙对我如此关照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对此,我真的很感激,也很感动,却再也无法承受了,真的,我承受不起……”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既然明白彼此的真心,更懂得我俩能走到一块并不容易,为什么还非得要再度保持距离呢?”可斐怔怔地看着寒雪,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愿是我多心了!”寒雪尽量加快着语速,生恐话说了一半就被可斐截断,或者再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她必须当机立断,这样藕断丝连若即若离下去,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一种折磨,“这两天我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对于我俩走到一起也越来越迷茫了,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但至少,先前我们还有共同彩排迎接比赛这个借口,哪怕是仅仅为了宽慰自己。现在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往后我们若还要这样形影不离做朋友,就再找不到丝毫的托词。这只要想想我就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真的,我几乎可以闻到暴风雨的气息了――坚持对我是一种为难,对你更是一种痛苦。可斐,原谅我,我真不是有意要辜负你的……”
  是么?可斐听得心里暖暖的,这么说来,寒雪并不像一般人说得那样不近人情不可理喻,至少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随即她就有些生气了,她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怎么会有如此浅薄如此世俗的想法?她难道不知道真正的友情是任何阻力都奈何不了的?真正的朋友不止要同甘,更要共苦,在一块经历一些考验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而况,这么多年来,自己在物质上可谓什么都不缺了,所谓的朋友也不算少,但自己幸福么?或者也曾满足过,但更多的却是迷惘跟空虚,只有跟寒雪在一块的这些日子,才是真正的充实跟幸福――也只有寒雪,是自己苦苦寻觅这么多年的知己,是自己要相依相扶过一辈子的人哪!
  沉吟半晌,可斐总算幽幽地开了口:“那些对你真的很重要么――相对于我呢?”
  “什么?”寒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流言蜚语呀――你所说的‘暴风雨’不就指的它么,这也是这些天来一直困扰你的重要因素,对吧?”可斐豁出去了,索性一针见血,“你真的把那些看得至高无上?为了它,你不惜豁出一切,甚至包括我俩之间至真至纯的友情?你甘心么,真的甘心么,难道就没有一点可惜,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她知道这些话可能说得有些过了,可能会对于寒雪而言是一种伤害,但她相信寒雪应该可以承受得起的――如果寒雪真看重她的话,就不会在乎她说话的语气措辞之类,;而且如若寒雪真看重这段情谊的话,果真错过了,无疑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可如若寒雪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对自己其实并不在乎,那自己也没必要过于在乎她的想法,受伤就受伤了吧,活该,谁让她那么不识抬举的?
  “我――”寒雪欲言又止,“我承认我很懦弱很无能,但人言可畏,是不是?”声音很低,像是在跟可斐求证,却更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我倒觉得,流言蜚语算什么,真正的友谊再大的风雨都击不垮,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如风过耳的虚无舆论而不复存在呢?”可斐静静地看了寒雪良久,大概意识到寒雪已经有所动摇有所悔悟了,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可表情却似乎更冷了,“当然这样脆弱的所谓友情在社会上是确实存在的――可如果一段友情真如此不堪一击的话,不要也罢。可对你,我从一开始我就付出了全部真诚跟热心,我是指望可以跟你一直交往下去的,你呢,如果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懂得好好珍惜的话,我无话可说了,就权当我们从未邂逅过吧,你好自为之!”说着,就要转身擅自离去――当然不是真走或真想走,这只是她给寒雪的又一剂“强心针”罢了。
  寒雪却果然被吓坏了,她不由紧紧拉住了可斐的衣襟:“你别走,行么?我知道我错了,我跟你认错还不行么?可是,我对你的真心跟诚心真的一点都不比你少,只是没有你那么果敢,真的,经历了高考的再度意想不到的打击之后,我发现我变得怯弱了,甚至有些麻木不仁,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敢尽力去争取,但是你放心,既然你都把话挑明了,我也在这儿表个态吧,我愿意一生一世、如果可以的话哪怕生生世世跟你做知己,患难扶持,欢乐与共,永远不离不弃!”
  “你是说真的,不反悔?”可斐徐徐转过身来,转怒为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寒雪信誓旦旦。
  一场眼看就要呼啸而至的狂风骤雨总算过去了。两人的情谊算是暂时走出了分道扬镳的边缘,经过了最初的磨合、历练,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和谐、更融洽了!
  但寒雪的隐忧决非多此一举。果然,那天一回到寝室,一贯对她冷漠无比不闻不问的室友们就一反常态,纷纷一窝蜂似地围了上来,唧唧喳喳地问个没完:“寒雪,听说你跟班里最漂亮最有钱的女孩可斐结为知己了,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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