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认父
随着王怜花的流畅动作和红绸布的飞落,大帐之原本明如白昼的光线,突然在瞬间起了极其绚丽的变化,千千万万道既柔和又耀眼的,以紫色为主的光芒带着一种梦幻似的光晕,如不绝的细密的波纹一般,无止尽地往四周荡漾着,映得帐内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张面庞,似乎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这绚烂而诱人的光晕,如流光似溢彩,又好像天上的朝霞散落到人间,说不出美丽和高贵。
一时间,帐内不由地发出了数声轻呼声,发出如此炫美光芒的,竟然是一座隐隐如菩萨盘坐的天然紫水晶。 只见其上的每一颗晶体都澄澈剔透,颜色极其纯正,重重叠叠间,光芒互相折射,令人眼花缭乱。 再看雕刻成莲花的底座,竟是由一片通体润白的和田玉制成,其价值,就算是一个瞎眼人也看的出来!
看见这座当世再无第二的紫水晶,快乐王的眼睛立时更亮了,带这三个戒指的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捋着长须。
紫色一向是快乐王喜欢的颜色,而且快乐王以前曾有“万家生佛”的称誉,王怜花这份蕴含双层意义的重礼,显然是真正的送到见惯天下珍宝的快乐王的心坎上了,再加上前面一直表现的恭谨态度,王怜花这两番“马屁”可算是真正的拍到位了。
“嗯,果然不错。 怜花我儿你这份心意,父王领了!”快乐王眉眼喜动的欣赏着紫水晶,竟连自称也改了,足见他心情之愉悦。 他摆了摆手,示意王怜花回座,并让骑士们接过紫水晶放置一边,才笑呵呵地道。 “你自回到本王身边,一直都尽心尽力。 不仅连为本王寻出两处宝藏,又为本王扫清塞外障碍,而且同时还不忘孝敬本王,种种资历,足以叫本王一声父亲了!”
王怜花大喜过望,可似乎又还有点犹豫:“王爷觉得属下有这个资格了么?”说完,他又像是忍不住地望了对面地沈浪一样。 仿佛还在介怀和沈浪的那场赌局。
快乐王眼神微微一瞟,便自沈浪身上移了回来,笑道:“无人生来便是第一,你既有心,父王来日少不了会多多指点你。 ”
王怜花一听,再无疑虑,重又出席,连磕三个响头。 恭敬地呼了一声父亲,再抬头时,眼已隐隐有水光闪动,身形更似有微颤。
快乐王哈哈大笑,亲自离座扶起王怜花,看着眼前这个时隔八年才重新相认的儿。 面上似乎也带了几分唏嘘之色,笑叹道:“你我父二人,今日才算真正团聚啊!”
王怜花声音微微哽咽地又唤了一声“父亲”,低下头去,语似包含了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感。
“王爷,”白飞飞微笑着端起两盏酒杯,盈盈地走到快乐王和王怜花的身边,娇笑道:“恭喜王爷终于父相认,从今后,父为枭雄。 儿是大将。 天下何愁不得?妾身敬王爷和王公一杯。 ”
四下急风骑士听到此言,急忙随声举杯附和。 言道塞外既然已定,挥师东进、逐鹿原便指日可待,用不了多久,快乐王就能完成毕生霸业之。 一时间,恭贺之声,萦绕不绝,快乐王不住地捋须点头,笑眯眯地听着,大为受用。
我却趁快乐王他们分神之极,飞快地瞄了一眼沈浪,却见他俊脸含笑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察觉到我的目光,立时极快地转了过来,望入我的眼。
我地心头顿时如被重锤,又是疼痛又是甜蜜,想移开目光却又仿佛被他眼神那片深情粘住一般,半寸都挪不动。 心恨不得就这样永远地对望下去,什么快乐王,什么危险全都可以不顾不管,不去在乎……只要我们的心能如这眼神般浓稠交缠。
可沈浪终究比我要来地理智,他只柔和地望了我一眼,以几不可察觉地动作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刻先我一步地坚定地移了开去,改而望向快乐王处,仿佛根本就未和我有过这一眼的交错。
我收回目光,凝注在眼前的酒杯之上,明知沈浪这样回避是为了我好,可还是有一股难言的心酸涌了上来,口一片苦涩,不由自主地伸手出去握住酒杯。
“哈哈哈……七七也要相敬本王么?”快乐王忽然大笑着回头向我望来。
糟糕,差点就忘记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还好没抬头。 我微微一震,忙调整面色,顺势举起酒杯,再抬眼时,脸上已带了淡淡的笑容,镇定地道:“王爷父相认这样的大喜事,我自当恭贺!”
快乐王大喜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举杯同庆,大家同庆!哈哈哈!”
一饮即罢,大家各回其位。
快乐王被大家这一番恭维,明显地又勾起了他地帝王之梦,谈笑间便借着酒兴踌躇满志地许诺众位手下,只要对他衷心耿耿无二,助他完成千秋霸业,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少等等等等,以他绝顶的口才,大大地煽动了一番人心。 白飞飞、王怜花和热血沸腾的急风骑士趁机又是大肆地拍马屁,时不时地就举杯相邀。
快乐王始终保持这愉悦之极的笑容,几乎是来者不拒,那美酒就如流水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入喉,锐目斜睨间,仿佛天下已在他掌。
看来他这爱听好话的毛病还真是不轻啊!
当下,帐一番觥筹交错,弦乐飘然,歌舞升平,宾客尽欢,沈浪的声音始终不卑不亢,原本以为会忍不住跳出来讽刺快乐王几句的熊猫儿。 也仿佛忘了自己阶下囚地身份,一如从前地和王怜花开着玩笑,趁机多喝酒,但却一直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想必沈浪早提前关注过了。
而我,自那一眼后,就则始终端庄地坐在自己地位置上。 紧紧地克制着自己,带着完美的淡然微笑。 以一种冷酷的清醒之姿理智地注视着这场华丽的虚伪的宴席,更多的是专心地享受美食,倾听着那熟悉的令人温暖地言语,但尽可能地不开口,目光也绝不随意地往沈浪和熊猫儿那边多瞟一眼。
不是酸楚不深,不是相思不浓,不是真情不切。 更不是我已漠然无渴望,而是,我知道并坚信这一切的隐忍都只是暂时的,这条路走到最后,我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来弥补今晚的遗憾。 而这些,我知道,他一定都能明白!
所以,为了最后的胜利。 我愿意忍,也一定能忍得起。
宴会足足进行了一个半时辰,等回帐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盘坐地双腿都有点僵硬了,稍坐了一会便换衣休息。
回想起王怜花地表现,不由地微微一笑。
今日之宴。 看似主导全局地是快乐王,但事实上,一切都在王怜花的预料之。 见到我时波澜不惊地表情,得体从容的应对,出人意料的现宝,还有认父时逼真的真情流露,以及快乐王公布野心后,所表现出来地有节有度的野心。 这一切显然都令快乐王十分满意,看起来更是已完全将对王怜花的猜疑全部打散了。 虽然期间并不相信王怜花的白飞飞,不死心地再度极其巧妙地利用我试探王怜花。 可王怜花却聪明地反将快乐王作为档箭牌。 令得白飞飞若是还要试探,就直接触到了快乐王的自负逆鳞。 只得作罢。
今夜这场戏,我们都是旁观者,王怜花才是真正的主角啊。
这一夜,白飞飞并未回来和我同帐,王怜花那边也始终没有消息过来,出奇地平静。 第二日一早,队伍照例出发,等到早餐时,我终于又得到了王怜花的消息。 解释道因昨夜白飞飞一直派人在暗监视他,故未能来见我,同时还告诉我,宴会结束后,快乐王派人送熊猫儿回帐,却将沈浪单独留了下来,两人谈了近半个时辰,至于所谈内容无法探知,只能等联系上沈浪再问。
快乐王单独找沈浪谈话?嗯,一定是他试图再次说服沈浪归顺与他之事,相信这样的事情沈浪一定能自己处理好。
午前,我暗又将消息回传了出去,表示希望王怜花能帮沈浪他们解除**。 怜儿刚刚回来,宿醉初醒的快乐王居然随后就到了,几乎将我硬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似乎什么都未察觉,一如平常般坐了下来:“本王昨夜酒喝多了,七七可否为本王泡一户解酒的花茶?”
“王爷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我当即立断地答应,并趁着起身取花茶的时候不经意地遮住有些心神不宁的怜儿,“白宫主也有两日未到这里来了,怜儿,你就去跑一趟,请宫主过来一起喝茶。 ”
怜儿还算镇定地应了一声。
快乐王也不阻挡,斜靠这清凉的紫竹,神态看似懒散,目光却尽在我身上徘徊。
我忍住皱眉头的冲动,取过精致的茶具,烧水,烫杯。
“七七……”快乐王突然猝不及防地抓住我地手,目光炯炯发亮地看着我,“昨**主动敬本王,本王实在很开心哪!过几**就要与本王大婚了,你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我身顿时僵硬住,用力挣了两挣没有挣脱,索性故意有点生气地冷笑道:“王爷言重了!我要成亲,父母亲人却都不在身边,我还能提什么要求?”
快乐王我如此神情言语,不怒反喜,一边继续握着我地手不放,一边得意地谄笑道:“本王知道,让你这位美丽聪慧的江南第一美女就如此嫁给本王,确实委屈了点。 不过你放心,除了不能把你地亲人请来之外,本王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以后我们到了江南,拜见了你双亲,还要再补上一个隆重的婚礼,专请你家亲戚好友,如何?”
“是啊!顺便再带上白宫主。 ”我拉下脸更加冰冷地道,心底全是厌恶,等会他走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地洗洗手。
“飞飞?”快乐王怔了一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莫非七七你也学会了吃醋不成?”
“嘻嘻,妾身难有值得姐姐吃醋的地方呀!”我还未回答,帘一掀,白飞飞已飘然走了进来,掩着口轻笑道,一进来目光就落到我的手上,“姐姐倒说说看,难道王爷对姐姐还不够好么?”
快乐王谄谄一笑,我趁机迅速抽回了手,给他倒上茶,道:“宫主日日都可与王爷一起行进在外,看尽天高地阔,我却整日只能呆在这笼里,前前后后都是人影,连身在何地也不清楚,岂不叫人羡慕?”
我为了你吃醋?哼,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姐姐误会了!”不等快乐王解释,白飞飞已笑道,“王爷可不是不让姐姐出去,而是舍不得姐姐出去。 这一路上姐姐想必也看到了,这关外的风沙狂起来可是连人马都能吹走,可不是闹着玩的。 否则平日的饮食也不需要装在铁盒里送不是?飞飞是自幼就在穷山恶水野大的,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了,可姐姐从小生长在风柔雨细的江南水乡,怎能让这些粗砺的风沙磨坏了冰肌玉肤的娇贵身,还是等风沙平了再出去吧?”
快乐王动作优雅地喝着花茶,微笑着接口道:“不错,七七啊,再过两日我们就到家了,到时候,本王一定好好地陪你欣赏欣赏这无限的大漠风光。 你就暂且忍耐,再将就两日如何?”
我淡淡地道:“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反正这近一个月的时光都已经走过来了。 ”
……
晚饭时分,王怜花的消息回来了,道白飞飞非常小心谨慎,每日都会按时亲自检查沈浪他们的脉象,如果提前解毒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而扰乱整个计划,因此只能等候最佳时机再解**。 但是他们究竟都在计划着什么,却没有说,只是让我放心,说一定会在婚礼前把我救出去,让我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如今王怜花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沈浪他们的**一日不解,我心总一日不能放下,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任何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就我目前的情况而言,就是再着急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等而已。 不过,午时,快乐王曾脱口说这两日便能到目的地——也就是那个神秘的楼兰古城。
看来,我们不需要再等多久了。
PS:明天是重阳节,同时也是浮尘爸爸的生日,呵呵,再此祝愿所有的书友们生活学习和工作都能再登高一步,也希望我爸爸的身体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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