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留步之邪客不归

第三十三章 辛母妙计


    “你这样说,让我怎么才能放心让你上战场?”和姑心疼道,和姑深知世道险恶,刀剑可不长眼,可是又不想劝他软弱,“你可知道,我早就将我的性命拴在腰上,无所谓何时被人索去了,可是我发现,你会让我分心,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你。”
    张士彦怀疑过和姑的身份,尤其是在根本查不到她任何的户籍信息的时候,他自觉那时的分心像是被下了蛊咒,她的身影就像是魔咒一般,分分刻刻在他的脑子里闪现不停,让原本精明善辩的他,见了她,好似被降了智,如同痴傻般,只能听之任之,做不出自己的判断。
    “我怀疑过你是不是鲜卑的细作,故作医者身份探近我身,”张士彦坦言,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眼前这个女子,“后来我才发现,是我活在算计中的日子太久了,看谁都带着心计,难怪你之前不愿理我。”
    她若是细作,不会三番几次不告而别,只追求心中的方向,一次又一次地无视他,甚至是厌恶他的存在。
    “我之前只是以为你矫情而已,你懂的……”和姑自辩,“像你们这样大族出来的子弟,都有些莫名的优越感,我只是以为你也是那样罢了。”
    张士彦听她这样说,免不了后悔当时对她的怀疑,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深深浅浅地吻道,“谢谢你的包容,能原谅我们之前的芥蒂,是我太爱计较了。”
    张士彦没办法不去算计,张肃为了夺取张家的大权,多年前已经和鲜卑暗下勾结,水芝为他安插在哥哥身边的眼线,水芝可算上是自幼就在张士彦身边贴身伺候,也是逃荒中投奔张家的遗女,无亲无戚。
    那时,张肃才九岁,早有野心。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样默不作声地就走了?”和姑这样游走不定的行为很伤张士彦的心,让张士彦感觉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和姑拥有着绝对完全的决定权,她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而他一点儿反抗的话语权都没有。
    和姑反握住他的大手,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耽误你……”
    “耽误我什么?”他想要她给他一个能让他安心的承诺,能让他可以不用再担心会失去她而惶惶不可终日,“你若真的不想耽误我,就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可以吗?”
    林深夜静,面对爱人索要的承诺,和姑又犹豫了,她不能保证这一生能完完全全地守护在他的身旁不离开,不想给他随口的一个答应,万一以后做不到,不是会更伤他的心么?
    张士彦见和姑又像以往那样故作沉默了,这沉默好似千万颗针尖刺痛着他的心,让他联想到她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以及将他的真心视而不见的模样,他便有些作气,捉来她的手衔在嘴里,轻咬惩罚道,“你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下次怎么逃跑了?”
    和姑吃痛,推开张士彦,他才不愿被和姑推开,二人像置气般纠缠着,“你咬我?”和姑要抽回手来,推着张士彦的胸膛,他别扭着不愿松开环着和姑的手臂,便使得和姑越推越近。
    “我怎么可能不走?”和姑好不容易把手从张士彦的嘴里拽回来,手背两排清晰的牙印生生作痛,“坏人!”和姑骂道。
    “别说是我想走而走,就是我不想走,你娘亲能容得下我吗?”张士彦娘亲陇西辛氏是当今朝廷杨皇后的远亲,之前为了稳固辛氏在张家的地位,牵线让儿子和辛家长女联姻,虽然这番婚姻被张士彦给拒绝了,以辛母的眼光,绝不会让一个无名之女踏进张家的婚房。
    说到娘亲,张士彦沉默了,他也知道母亲那边一直希望他能娶一个豪族大姓的女儿为妻。
    良久,张士彦似是想清楚了,下定决心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娘亲若是不让我娶你,我便谁也不娶。”
    二人在月下吐诉衷肠,聊了个通宵。
    次日,张士彦带着和姑返乡告命,知会父母他要娶和姑为妻。
    果不其然,辛母勃然大怒,不同意二人婚事,张士彦只得带着和姑跪在祖宗祠堂前,恳求父母之命。
    “所以,我有时真的很羡慕你可以无牵无挂,便可以无规无矩,完全自由。”张士彦握着和姑的手,“你疼不疼?”他担心她的膝盖吃不消,便把手垫在她的膝盖下面。
    和姑打趣道:“早知同你约婚需要跪拜祖宗这么久,我便该脚上插翅膀,飞得更快些多好?”气得张士彦把手抽了回来,伸手拽住和姑小腿。
    “你母亲若是一直不同意怎么办?我们不能在这里跪到天荒地老吧……?”张士彦听罢,笑笑,“今日下午酉时我便要西上征兵了,到时,你跟我一起走。”他自信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没想到的是,辛母借以和姑无门楣为由,撕毁了他们的婚书,却又心生一计,可以除掉和姑,还能帮远房亲戚杨氏皇后宫闱之斗。
    原是杨皇后手下后妃与臣子私通,她想借这个后妃的杂种扳倒贾贵妃,便需要一个靠得住的替罪羊,借替罪羊之手,干净的做掉这个孽种,然后再泼脏水给贾贵妃,这样一石二鸟。
    正当辛母焦头烂额得为杨妹出谋划策时,儿子便带着“替罪羊”回到了她的视线里,在她看来,和姑再合适不过了,一是她懂医术,可以以治疗为由顺利地进入后宫,二是她顾虑单纯,怕是到死也不会想到她是被利用了。
    一想到这里,辛母立刻兴奋了起来,立刻动身前去后堂祠堂,见他二人跪在祠堂前还在卿卿我我,不由怒火中烧,更是打定主意要弄死这个狐媚医女,免得影响儿子的仕途。
    她差下人将儿子唤至上房,张士彦唯恐和姑离开他视线会有人对她做出不良,便将她一并带在身边,二人至上房,辛母坐中央。
    “娘亲。”张士彦唤道。
    “坐吧,”辛母露出一副可以商量的态度,张士彦以为母亲心软了,稍有喜色,“和姑,”她道,“按理说,算得上是我辛某的恩人,医术非凡,应当是个通情理之人,其实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也是有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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