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尔白首

    就这样僵持不下，姜歧也打定主意，不会说的，不可能只让她一个人难受，她就算是死也要周斯也跟着一块难受，最好是跟她一样下地狱。
    周斯也忽然噗嗤笑了笑，忽然低头，腾出另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巴，他低下头就狠狠咬了上去。
    姜歧没有躲闪，她都习惯了。
    周斯也给的所有伤害，她全部都习惯了，无所谓了。
    很快周斯也就咬破了她的唇，两个人都尝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饶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她，既然她非要这样，那就不怪他用暴戾的手段对付她。
    而周斯也现在拿她没办法，他手里没有她的把柄，牵制不住她，她为了远离他，自己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要，为了不和他有任何牵扯，她宁可什么都放弃。
    只要她放弃了，那他就没办法拿捏住她。
    周斯也感觉到她要彻底远离他的意志力有多强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想要牢牢握住她，那只能不惜手段将她留下来。
    姜歧现在就像是一汪死水，表面看起来毫无波澜，但其实里面早就归于死寂了。
    而现在的姜歧，更是周斯也一手导致的。
    他难辞其咎，她的不幸，都是他导致的。
    周斯也心里清楚，也都明白。
    姜歧直接推开他，并且很厌弃擦了擦唇，想要清楚他留下来的味道，并且冷冷说道：“如果可以，我当初就不该给你机会。不过确实，这偶读是我自己罪有应得，你对我做的这些，我毕生都不会忘记。”
    “至于你想知道的事，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告诉你。”
    周斯也从她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冷漠，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有了很强烈的不安，他心脏也跟着狠狠紧了紧，这会的功夫，他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姜歧推开他就往外走，这会跟他待在一个地方，她都会犯恶心，恶心得想吐。
    这不是怀孕，就是生理厌恶而已。
    周斯也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完全陌生的一个样子，他根本就不认识镜子里这个人。
    之后，姜歧生了场病，高烧反反复复，还住进了医院里。
    她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周斯也当然是连夜守着。
    但姜歧并不买账，她现在睁开眼看到周斯也，就会浑身发抖，很怕他的样子，她很怕，却又在极力克制，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但这对周斯也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那也得承认，姜歧心里澡就没有他了，所以想要离开他，也是正常的。
    姜歧在医院躺了一周，终于退烧了，出院那会，也是周斯也过来接的。
    回去路上，姜歧忽然看着车窗外街上穿着校服的学生，她忽然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以及姜父还在那会，她以前过得是真的很开心，无忧无虑，可是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姜歧忍不住红了眼眶，情绪上来，她没有克制住，大概是大病初愈后，身体好了，精神紧绷久了反而在这会崩溃了。
    她捂着脸就哭了出来。
    声音压抑又低沉，听着就很绝望。
    周斯也在开车，他亲自开着车，听到车里响起的压抑哭声，他的心脏也很不好受，仿佛被人狠狠掐着，他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又开了会，周斯也选择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沉思，过了会，这才下车绕到后座上，他把姜歧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后背。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哭得能让他分神，并且心脏如此难受。
    似乎她的情绪也影响到了他。
    姜歧猛地推开他，脸上是明晃晃的厌恶，说：“你不是问我是什么意思么？我告诉你，周斯也，当初是我先看上你的，是我，你凭什么觉得我看不起你，你凭什么？”
    “明知道你跟我们家有仇，我还是选择了你，是我把刀给了你，是我让你害了我的家，这一切都是我，我也是真的天真，居然会喜欢上你，要不是我，我爸也不会死的这么冤，我也不会经受这些。”
    姜歧捂着脸陷入了巨大的痛苦里，她把所有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都是她的错，父亲的死，公司破产，以及她还被周斯也当成玩物一样玩，还给他生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么？
    她也没喜欢他多久，父亲死的那会，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她也醒悟了，可那都晚了。
    周斯也没说话，只是再次将她搂入怀里。
    “周斯也，你要还是人，就放过我吧，我没那个精力跟你斗了，我怕你，我真的知道怕了，你放过我，我以后都不会在你面前出现，更不会妨碍到你的生活，有多远，我就滚多远。”
    姜歧几乎是用了浑身的力气说出这番话，她说什么都想要离开他身边，她不想在他身边浪费时间。
    周斯也没答应。
    姜歧还在哀求他，恳求他，就差直接跪下来恳求他了。
    周斯也还是没理会，就当没听见。
    放过她？那谁放过他。
    “姜歧，死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这辈子都别想了。”
    ……
    孟耿如还是嫁进了容家，盛况没有插手，他帮不上忙，没办法管这件事。
    婚礼办得是很仓促，办得也不算是很隆重，就很简单。
    而婚礼当天晚上，孟耿如就闹自杀了，所幸抢救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这件事也被容家压了下来，知道的人没几个。
    孟耿思知道这件事，也不意外，她甚至无所谓，人没死就行了。
    倒是许堃，帮孟耿如说了点话，孟耿思就嘲讽他不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何况孟耿如现在都是容家的儿媳妇了。
    许堃就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了孟耿思的一条狗，孟耿思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某个聚会上，许堃还跟边秦碰见了，都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碰上，而许堃没有资格跟边秦说话，边秦也没有关他。
    而许堃刚要走，看到了连漪出来，她是跟边秦一块来的，还带来了孩子，算起来，他们俩的孩子也有一岁了，据说还是双胞胎，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着实是刺痛了许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