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动物故事100篇

第110章


轨迹里发出一股又酸又涩的气味。它循迹追去,突然在雪地里发现了原始森林鼬的血迹,再仔细一看,有两排铁齿钢牙从对面的雪地里龇咧着,原始森林鼬不见了,只剩那两条被尖利牙齿紧咬住不放的大腿。   
  顿时,它醒悟过来了,那特别的气味是森林大山猫猞猁发出来的。   
  猞猁只要用沉重有力的爪子一击,就能让紫貂一命呜呼。阿克斯立刻往雪堆里一钻,从雪下挖洞钻到一棵大树前,在树林的掩护下,飞奔而逃。   
  不久,雄紫貂阿克斯又闻到了人的气味。那是年轻猎人斯捷潘身上所散发的气味。斯捷潘带来十五架捕兽器,在乱石坡上放了十架,连着几天一无所获,而在山下面森林里的五架竟捕到四只上等皮子的紫貂。阿克斯真是太狡猾了。   
  斯捷潘是独自来的。冬季狩猎是不带猎犬的,在厚厚的积雪上,猎狗无法追捕猎物,而且还会撞上捕兽器。   
  冬季的捕兽器必须及时去收看,否则猎物很容易被别的野兽偷吃掉。有时猞猁的爪子被夹住,它会拖着捕兽器逃进密林,再用尖牙利爪把鲜血淋淋的爪子扯下来。   
  雄紫貂阿克斯远远绕过一切形迹可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在雪松林里觅食。只要稍微闻到点人的气味,它就毫不迟疑地连蹦带跳飞逃而去。   
  一天夜里,它在林中发现一只断了气的松鸡,死禽躺在一块劈成两半的圆木头下部,圆木的上部末端有一根轻巧的小木棍支在松鸡上。那松鸡就象卧在一个张开的木头大嘴巴里。   
  它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人的气息,但它还是小心地咬住露在外边的翅膀,猛然一拉,立即往后一跳。   
  木头大嘴啪地一响,小木棍弹了出来,沉甸甸的圆木上部轰隆一声巨响,圆木头坍塌下来,松鸡被砸成了肉饼。   
  原来,这又是斯捷潘所埋设的机关。但机灵的雄紫貂阿克斯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斯捷潘只剩下最后一招:借来一张大猎网,把整个乱石坡包围起来。无论紫貂朝哪个方向跑,它都会落进大网中。但是,斯捷潘带的干粮不多了,三天后必须离开大森林启程上路,否则要挨饿了。   
  这一下,雄紫貂阿克斯被害苦了。它离开洞穴一步,就闻到人的气味,稍走几步,就撞在猎网的细绳上!它更深地钻进石头底下,同饥饿苦苦搏斗。   
  两天后,它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走出安全可靠的藏身处外出觅食。它提心吊胆移动脚步,来到猎网跟前。绳网上的绷绳紧紧扣在雪地里的木桩上,木桩向紫貂这边倾斜。猎网两米多高,它无法从上面跃过去。下面的积雪被踏紧冻成冰,又坚又硬,它也无法打个洞钻出去。它记得附近还有棵树,但找过去一看,从地面向上足有两米多高,树皮被剥得一干二净,涌出来的树汁冻成冰,又光又滑,它试着往上爬,但没爬几下,就摔到雪地上。   
  突然,它看到一只黄鼠正慌慌张张拖着一个猎物从另一个洞穴里钻出来。它马上追上去,咬住黄鼠扔下的猎物,狼吞虎咽吃起来。还没吃完,附近就传来了脚步声,阿克斯马上钻进洞里。这洞原是啼兔的住处,里面堆着不少干草。这一下,雄紫貂阿克斯学会了寻找啼兔的本领了。它胡乱挖洞,有时竞能捉住一些睡得迷迷糊糊的啼兔。   
  这样,它不必离开乱石坡外出觅食了。   
  又过了两天,大猎网撤走了。   
  斯捷潘失望地背着枪和尼龙网往回走,突然,他发现在原始森林边上有一户人家。他们用猎物换取了粮食和弹药,又喝了一点酒,狩猎的瘾头又上来了,他收拾一番,又返回宿营地,继续冬季狩猎。   
  但是,整整一个冬季,他们的成绩并不理想,有好几次,他想中途回家去。但是他想到安放在乱石坡附近的捕兽器,他再次发誓,一定要逮住雄紫貂阿克斯。但是,阿克斯十分冷静,一次也不上当。   
  漫长的冬季就要结束了,太阳一天比一天更早地升起来,一天比一天更晚地落下去。积雪变得松软了,原始森林渐渐苏醒,变得生机勃勃。   
  飞禽走兽被春意拨弄得性情急躁,一切冬天养成的常规旧习都被忘光,随心所欲地飞着、奔着,——它们纵情欢乐的季节来临了。   
  雄紫貂阿克斯毫无例外地被自己的这种性情驱使着,在松林雪地里,在乱石坡上,寻找着母貂。无论在哪儿闻到母貂的气味,它都要把它们找出来。   
  这一天,它又闻到了一股母貂的气味,就丢下正追捕的野兔,追寻过去。   
  靠近山顶时,母貂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似乎就近在咫尺了。雄紫貂阿克斯两眼发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突然,“咣..”一声响,两排铁齿钢牙从雪下蹦出来,它的身子被夹住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下来。   
  雄紫貂阿克斯的两只前爪骨头被夹得粉碎,左爪尖的那圈白毛被鲜血染得通红。它蜷曲起身子,拼命用利齿咬钢夹,竭尽全力想把爪子拉出来。   
  这时,在一棵雪松的掩体后,走出一位猎人,他就是斯捷潘。他手中的铁链上还栓着一只活捉到的母貂,那强烈的气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斯捷潘走上前,有点伤感地说:“你这狡猾的家伙,谁也抓不住你,是你自己找的..”   
  (方 园)        
度假的黑马    
  丹麦的韦勒公司,有一条奇怪的规定:凡是给公司干活的马,都享有度假的权利。这个规定的由来得从四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赶车的彼得森驾着他那辆运货车,每天都在哥本哈根城里准时地来来去去。彼得森戴着厚厚的眼镜,整天乐呵呵的。他为有悠久历史的韦勒公司已经赶了几十年车。他新驾的一匹黑色阉马名叫麦克,跟主人彼得森一样温和。   
  每天,麦克套着闪闪发亮的轭具,马头一颠一颠,从容不迫地从哥本哈根城里那些商人、伙计和警察身边走过。它很讨厌汽车,但是,一旦汽车挡了道,它也只不过喷喷鼻子,瞪瞪眼珠。只有一次,哥本哈根的市民们目睹了黑马麦克大发脾气的情景。   
  那是1944 年,城里的丹麦警察与德军发生了枪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子弹嗖嗖乱飞,马车根本无法驶进城区。黑马麦克在街口足足停了十分钟。   
  它用蹄子不断地刨地皮,把鼻息喷得很响,显得十分不耐烦。彼得森拿出一小口袋精饲料,想让它边吃边消磨时间。突然,黑马麦克仰首一声长啸,迈开双腿,拉着装满啤酒的槽车向硝烟浓烈处冲过去。它低着头,只顾往前冲,越奔越快。德国兵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惊慌失措地四下散开。车子冲出很远后,黑马麦克才放慢步子,带着一种不屑回顾的样子,跨着威严的步伐,缓缓走向城中的商业区。   
  黑马麦克勇闯德军关口的新闻,很快传遍了哥本哈根大街小巷,居民们津津乐道地议论了好几天。   
  没有多久,彼得森来到韦勒公司的办公室,办理度假手续。不过,这次他申请带黑马麦克一起去海边度假。   
  他说:“先生,这匹马为公司干了14 年,黑马麦克自出生至今,还没去过海边,你们得批准这个请求。”   
  经理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要求,但鉴于黑马麦克在不久前的出色表现,大家还是同意彼得森带黑马麦克去度假。   
  在一个晴朗的夏天,彼得森和黑马麦克出发了。黑马很快发现自己走的不是走惯了的路线,道路清静干净,两旁绿树成荫,缰绳也不拉紧,主人彼得森不断地哇啦哇啦唱着歌。   
  黑马麦克猛地停下来,回头望着主人,似乎在对他说:“不对劲啊,主人!”   
  彼得森继续唱着十分悠扬的丹麦民歌,好久才说了一句:“到海边去度假,这段时间,你不用干活了!”   
  黑马麦克似乎明白了一点儿,它晃动着耳朵,昂首阔步,又前进了。旅馆到了,周围是一大片草地。彼得森拍拍黑马的鼻子说:“去玩吧,玩个痛快!”   
  黑马麦克小跑了几步,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感觉跟城里的马路大不相同,它兴奋地“呣——”的长嘶一声,后腿一蹬,窜了出去。黑马在草地里发疯似的跑了一圈又一圈,很晚才回到旅馆的窗台旁。   
  第二天早晨,彼得森发现,黑马麦克在窗外忧郁地望着大路发呆。他知道,这匹马蹲惯了城里的马厩,不喜欢在空旷的露天过夜。他马上出来给黑马喂燕麦,提醒它说:“别老是想着干活,你在度假呀!到附近逛逛去吧。”   
  黑马麦克慢慢走开去。它终于觉得周围有许多好奇的东西在吸引它。它一会儿嗅嗅鲜花,一会儿啃啃青草,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盯住散在草地里的牛、羊和猪。接着,它又跟在鹅群后面转到院子里。当它把头伸到一只鹅的面前,那只鹅毫不客气地在它鼻子上啄了一口,引得整个鹅群“吭吭吭”地向它进攻。黑马麦克一边撒腿跑,一边回头看,似乎觉得刚才那游戏很有意思。   
  彼得森明白,对黑马麦克来说,最大的考验是下海。他想尽种种办法,黑马麦克就是不敢把马蹄踩进海水里。最后,彼得森知道只剩唯一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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