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在黎明之前

    营川，市长办公室。
    耿直的外屋就是李云雀的打字间，刚刚会议后的会议纪要，她要第一时间印刷出来，分发到各个办公室。
    那个年代可没有现在的电脑，打字这么方便。
    忙了两个多小时后，打印出来的会议纪要终于弄好。
    李云雀拿着会议纪要，敲开耿直办公室的门，将会议纪要递给了耿直。
    耿直从李云雀接过会议纪要，有意看了看李云雀两眼。
    虽然长相十分平庸，不过手却精巧，白皙，柔若无骨。身材也是高挑匀称，身上的味道格外的幽香。
    耿直亲密接触过的中村樱子和赵玫都是美女中的美女，不过，论体香，都无法与这个女子媲美。
    只有徐晓蕾身上的味道，能胜她一筹。
    这些年来，耿直被中村樱子管的，已经很少仔细看青年女子了，要不是中村樱子说，这个李云雀是军统卧底，更不会多看她几眼。
    这一次仔细端详，倒是看出些破绽来。
    耿直看了一遍会议纪要后，说道:“不错，写的很完整。这样，你马上将这份文件印刷出来，分发给各个办公室。”
    “好的耿市长，那我出去了。”李云雀道。
    ……
    对于这个年长自己十几岁的耿市长，李云雀有一种特别的好感。
    虽然年过三十，不过，比起年轻的时候，耿直帅气外表下，多出成熟的气质。也不怪中村樱子看得紧，确实有男人的味道。
    对于从小接触男子不多的李云雀来说，这种味道，不禁拨动是李云雀的心弦。
    根据李云雀自己掌握的资料可知，耿直从小就与自己的父母相识，关系很密切，两家走动还很频繁。
    至少现在掌握的材料上看，自己父母的死应该与耿直无关。
    如果能让耿直为己所用，那自己在营川可以说如鱼得水。营川军统站也能十年之后，重新恢复。
    不过，无论是徐晓蕾还是中村樱子都是美的不能再美的女子。自己以现在的面貌想吸引到耿直，几乎不可能。
    可是，一旦真面貌示人，定会引起中村樱子的注意，那样的话，自己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看来，拉拢耿直只能从长计议了。
    不过，不通过耿直，自己根本不能接触到中村樱子，这该怎么办？
    上次在海军情报处见过中村樱子，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可以说在那里刺杀她，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只有她离开海军情报处，才有刺杀的可能。
    现在看来，想刺杀中村樱子，几乎没有一点机会。
    而唯一的机会，就是能不能把耿直拉拢过来，把耿直拉到自己这边来，这又是何等困难。
    算了，这些都是从长计议的事。
    现在能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把营川水泵厂的泵机破坏，完成上峰下达的任务了。
    想想自己的父母已经牺牲快十年了，李云雀有心有藉藉起来，刺杀中村樱子还是得想办法啊。
    ……
    十年前，营川坠龙，举世震惊。
    已经加入复兴社离开营川八年的宁晓锋和赛小仙，重回故里，成为营川军统的负责人。
    临走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宁思盈交给了他们的好友薛丽云。
    薛丽云对外的身份是上海租界戏院老板，实际身份是复兴社上海站副站长。
    宁晓锋和赛小仙牺牲之后，薛丽云便将宁思盈当成自己女儿，细心培养。
    也正是如此，天生丽质的宁思盈躲过了军统这帮老色鬼之手，还是保持着处子之身。
    薛丽云的本意，并不想让宁思盈加入军统。
    不过，赛小仙和宁晓锋牺牲的时候，宁思盈已经懂事，仇恨的种子已经种在心里，薛丽云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便同意她加入组织。
    不过，薛丽云对她有个条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她不想把宁思盈，变成一个靠出卖色相收集情报的色谍。
    就这样，十年前，薛丽云便开始布局，在盛京，宁思盈有了新的身份——李云雀。
    所以，当李云雀来到营川的时候，她的身份没有任何破绽，根本查不到她的过去。
    不过，到了营川以后，李云雀发现想接近中村樱子简直比登天都难。
    白天，海关情报处守卫森严。晚上，营川樱墅也是坚若堡垒，根本无法接近。
    后来打听到消息，市长办公室要招聘文员，她便报了名。
    毕竟耿直是中村樱子的丈夫，接近耿直，就有可能接近到中村樱子。
    不过后来知道，耿直上一个文员，因为是个女的，便被中村樱子抓走了，她又犹豫了。
    直到跟白娉婷见面后，她才决定，接触到耿直是除掉中村樱子唯一的机会。
    接触耿直短短数日，李云雀便被眼前这个俊郎稳重的男人所吸引。怪不得营川城最有魅力的徐晓蕾和中村樱子都委身于他，这个男人太有吸引力了。谈不上爱，吸引已经足够了。
    当然，好感是好感，通过耿直接触到中村樱子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第一天上班，耿直就带着自己见到了中村樱子，仇人就在眼前，却无从下手，李云雀懊恼万分。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机会的来临。
    ……
    望着李云雀离开的背影，想到她的军统特工身份，耿直不禁想起了这十年来，军统在营川城的种种。
    宁晓锋和赛小仙回营川不久，耿直便知道，他们是复兴社的人。
    虽然，当时的复兴社与地下党不共戴天，仇深是海。不过，都是抗日的队伍，便想尽办法保护他们。
    只是，当年得复兴社和现在的军统一样，下达的任务都是不计后果，不成功则成仁。
    使得复兴社隐藏在营川的十二大金刚死的死，抓的抓，只有大牛和一水幸免于难，加入了地下党。
    至于，赛小仙和宁晓锋的死，与上峰好大喜功的关系很大。
    如果不是一定要将部分龙骨带出国外，宁晓锋和赛小仙也不会暴露身份，继而之后被关东军诛杀。
    想想这些，简直不堪回首。
    自从宁晓锋和赛小仙牺牲后，军统又派了三批人进到了营川城。
    可是军统特工做事张扬，素质又良莠不齐，很快便被中村樱子剿灭了。
    李云雀应该是第四批开营川得军统特工，耿直不希望，李云雀与其他人一样。
    中村樱子现在不动她，其实有她的考虑。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李云雀与白娉婷接触过，一旦李云雀招供了，很有可能会招出白娉婷。
    白娉婷被发现身份，就会牵连到徐浥尘和赵晓雪，推演下来，就会牵连到徐晓蕾。
    中村樱子是不会让徐晓蕾出事的，所以暂时不会动李云雀。
    哪一天李云雀威胁到了这个家的安全，她是不会客气，一定会让李云雀立刻消失。
    这一点，耿直很清楚。
    不知为什么，耿直对这个李云雀有一种特别的亲切。
    不是男女那种，只是一种亲切。
    不想让她出事的，那种亲切。
    ……
    今天是擂台比武的最后一天，依旧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高手挑战。
    到了下午，本次营川武术大会便草草收场了。
    徐浥尘和白娉婷正准备离开比武场，回客栈。
    一名日本军官将他们拦下，说道:“徐司令，中村长官有事找你。”
    中村樱子突然要见自己，令徐浥尘有些意外，道:“好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一番搜身之后，徐浥尘进到中村樱子办公室，而白娉婷在办公室外等候。
    今天与之前有些不同，中村樱子办公室多出了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军官。
    见徐浥尘和白娉婷进到办公室，中村樱子对徐浥尘道:“徐司令，这位是营川警署中川经二署长。”
    “中川署长好。”听到中村樱子的介绍，徐浥尘道。
    “徐司令，好。”中川经二一脸阴沉地说道。
    “徐司令，把你叫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中村樱子道。
    “中村长官，什么事？”徐浥尘问道。
    “江城宪兵队中川礼三队长五天前来到营川，今天一早乘坐营川到江城的火车离开营川。
    中午传来消息，火车离开营川，在盘山站停车加水的时候，中川队长和两名随从被人在包厢里暗杀了。”
    “中川队长被暗杀了？”徐浥尘听到这个消息，不禁脱口而出。
    “是的。在营川城，除了中川经二署长外，只有你认识中川队长了，所以把你叫来了解些情况。”中村樱子道。
    “中村长官，中川队长来营川我根本不知道，在营川城我也没见过他。
    和我同来的四个人，白娉婷一白天一直跟我在比武场。赵晓雪、包大同和李大牛也一直呆在瑞昌成客栈。
    中川队长的被杀，与我没有关系啊。”徐浥尘忙说道。
    “你的人员，我已经调查过了，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中川队长不会是你们几个做的案。
    不过，在营川城，中川队长确实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找你了解情况了。”
    “那好中村长官，只要我知道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先坐。”中村樱子道。
    三人坐在小会议桌前，中村樱子向中川经二，问道:“中川署长，我想问问，这一次中川队长来营川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家事。
    我和中川队长是堂兄弟，好久没见了，过来叙叙旧。”
    中川经二当然清楚，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到营川来杀徐浥尘的。”
    “那中川队长来营川，还有谁知道？”
    “这个……江城宪兵队的人，应该知道。”
    “那就是说，要想杀中川队长的人，应该是江城那边的人了。”中村樱子道。
    “应该是……”
    “徐司令，我听说中川署长说，为了青木玲子，你和中川队长有过矛盾，有这件事吗？”
    “矛盾谈不上，中川队长喜欢青木督察，青木督察喜欢我。男女之间的事，谈不上什么矛盾。
    我和玲子结婚之后，中川队长便和小野光子督察官相爱，我们的矛盾更是没有了。”徐浥尘道。
    “徐司令既然是这样，那你认为是谁杀害了中川队长？”中村樱子问道。
    “这个，我觉得不是地下党，就是军统。
    在北方，军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地下党的可能性更大。”徐浥尘道。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在江城宪兵队，有可能有地下党的眼线？”
    “这个不好说，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徐浥尘道。
    “中川署长，你说中川长官来营川的消息，会不会从营川警署泄露出去的？”
    “不会的，中川队长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中川经二道。
    “那他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这个……”中川经二支吾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中村樱子道。
    “哦，这几天，中村礼三队长倒是没见过其他人，只是每日，都为中川礼三送几个姑娘陪他。”
    “这些姑娘底细你都清楚吗？”
    “都是二门町的头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应该不会，万一要是会了呢？
    再说，营川不是有军官消遣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把烟花女子带进他的住所？这样不是摆明暴露中川队长的身份吗？”中村樱子怒斥道。
    “这个，确实有疏忽，我现在就去查这些烟花女子，有没有把中川队长的行踪暴露出去。”
    “这帮烟花女子一天都接好多客人，接触人有鱼龙混杂，很难查到源头了。
    不过，该查还是要查。
    我觉得，即便江城宪兵队有地下党内线，在这边也没有他们的人，不一定能有这么强的执行力的，一定还是这边的人干的。
    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个人。”中村樱子突然说道。
    “中村长官，是谁？”
    “前两天我抓到了江城过来的地下党头目关海山，他说来营川的目的是刺杀徐浥尘徐司令，现在被杀的却是中川队长。
    我怀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有可能他这次行刺的目标，就是中川队长。”
    “对啊，这个关海山是从地下党那边投诚过来的，谁也说不清他是真投诚还是假投诚。”徐浥尘道。
    “中村长官，那就马上提审关海山吧。”中川经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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