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人将清菱拖到院子里掌嘴。
再拖进来时,清菱突然笑了一声,她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脸色阴森可怖:“呵……奴婢冤枉,都怪奴婢无知,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林汝行心想,不能再让她这样卖惨下去了,打一次她不认,又打一次她还不认,这殿里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甚至还会怀疑她真的在方子上动了手脚,这倒也罢,要命的是大家对以为这是皇后娘娘指使的不是吗?
连她都不肯背的锅,皇后娘娘怎么肯稀里糊涂过去呢?
“朕看她矢口抵赖,直接杖杀吧。皇后,你觉得呢?”
皇后一愣,显然没想到皇上用这话来试探她。
“皇上圣明,那就赶紧的吧。”
我让你试探我,现在满意了不?
皇上也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后已经发觉了自己试探她,并且还就坡下驴了。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祝耽似乎看出些什么,他走到清菱身边:“若你承认炮制药方时失误,只要贵妃没有大碍,你这条命还是能保住的。但若你没有任何证据攀诬郡主和太医,一旦查明,不但你自己的命保不住,贵妃也要被你连累。”
清菱白厉厉的牙齿上和着血沫,狠狠说道:“哪怕奴婢被打死,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奴婢便是按照药方炮制药液给娘娘用的,奴婢冤枉,韵贵妃冤枉!”
她受过两轮刑,现在形容凄惨,尤其是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喊冤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呐,说得连她都快信了。
韵贵妃到底是给了什么好处能让侍女命都不要了?
林汝行平复了下情绪:“韵贵妃处除了你,还有谁贴身侍奉?”
清菱立马朝她射来一记眼刀:“怎么,郡主还要再拉一个人下水么?”
……
那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
祝耽朝皇上使了个眼色,皇上点了下头。
祝耽吩咐史进说:“去拿人。”
史进办事倒是很利索,片刻就拿了一个女官进来。
“奴、奴婢如鸢见过……”
皇上一摆手:“免了。”又指指林汝行:“你问吧。”
林汝行起身,半个身子刻意挡住清菱视线,以免她们有眼神交流或者对什么暗号。
“我问你,贵妃娘娘宫中燃的香料,可是以沉香、苏合做的主香?”
如鸢回道:“近日燃的是沉香。”
林汝行点头,手中夹着张子瑞的药方,凑到中年太医的鼻子底下,太医马上会意,使劲嗅了几下:“这张纸上确实有沉香气味。”
“谢过,劳驾您再仔细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味道?”
“唔……还有股酸味……”
林汝行另只手拿起张子瑞炮制的药汤又伸到太医鼻子底下,那太医嗅了嗅药方,又嗅了嗅药液,皱眉想了一会儿,再次将鼻子凑近药方使劲去闻。
“不是我说,你这是拿太医当狗使呢?”
陈士杰抱着膀子在一边耍嘴,那太医一听,索性不动了。
林汝行要气炸了,只好告了个歉:“对不住,得罪了。”
太医忙说:“无妨,味道确实相似。”
陈士杰好奇地凑过去,就着林汝行手上的药方和药液,也分别闻了闻:“你们还真是狗鼻子。”
“药方上有沉香的味道,必定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女官拿过的,这本属正常,但是同时还有药液的味道,代表这名女官曾经带着它去炮制药液,因为技艺不熟练,需要一边操作,一边确认方法,甚至还有可能手忙脚乱,将药液沾到了手上,再拿药方自然染上了药液的气味。”
清菱背着她说道:“奴婢就是按照这方子炮制的药液,郡主这番说辞能证明什么呢?”
林汝行笑笑:“你承认是你炮制的药方就好了。”
“从未否认。”
林汝行走向如鸢,趁她不注意执起她的手:“两只指肚发红脱皮,你是为贵妃娘娘侍药的,对不对?”
如鸢面色慌张,不知如何应答,林汝行又追了一句:“可是你身上却没有沉香的味道,而清菱的袖口香味甚浓。”
如鸢忙回道:“郡主、是清菱侍香的。”
“你这问来问去的,到底想问啥?本官都快听糊涂了。”
林汝行从来没这么想把这货毒成哑巴过,她极小声说了句:“你若闭嘴,天下太平。”
陈士杰难得没恼,夸张地将手捂在嘴上。
林汝行伸出手在贵妃的药液中蘸了一下,然后按在药方上,片刻纸上就显出一块深黄色的印痕,与纸张颜色泾渭分明。
“之前纸上有药液的酸味,但是却没有这么明显的印记,证明你确实是按照张太医的方子调配的药液,因为浓度低,所以只留下了印记和轻微水渍。”
说完她又将太医院里拿来的药液也沾在纸上一些,果然跟她所述一样。
然后她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一指通红,一指如常。
那位太医首先发现了问题:“郡主的意思是,按方炮制的药液是浓度低的,但是擦在娘娘面部的却是浓度高的。”
林汝行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士杰又表态:“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者开始是浓的,后来又加的水呢?加完水之后蹭到药方上,也还是淡的嘛。”
“说得通,但是侍药的如鸢手指为何有灼伤?”
“她炮制药液时不小心弄上的呗。”
“可她身上并没有沉香味道,而药方和清菱身上都有。”
“俩人一起弄的啊,交叉沾染不行啊?”
“那就要问问如鸢,是怎样跟清菱一起制药的了。”
如鸢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记得不甚清楚了,只记得有柳树皮和柳树枝,截成小段过沸水,然后澄清、滤液……”
陈士杰冲林汝行一摊手:“你看,这就跟药方对上了嘛!”
对上你个大头鬼!你是不是傻?
她端起从贵妃处拿来那瓶颜色最深的药液,陈士杰看了眼:“当我没说。”
他想了想又问:“那你盘问这么多何必呢,直接按照方子再做一剂比颜色不就能证明张太医的方子没问题了么?”
“本是想过的,但是我又发现了新问题,这宫中似乎不曾种植白柳,都是垂柳。宫女不能擅自出宫,肯定是用垂柳的树皮做的,若是这样的话,即使按方炮制,颜色也还是会深一些的。”
陈士杰快要被她逼疯了:“那这不正好说明为什么贵妃宫里拿来的药液颜色深了吗?”
林汝行淡定回道:“哦,可也只是颜色深,药性却没那么强,不至于将皮肤灼伤。”
祝耽也忍不住插了一句:“既然宫中都是垂柳,宫女也无法出宫,那药性猛烈的药材又取自何处呢?”
林汝行瞪了一眼陈士杰:看见了吗?人家这才叫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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