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公主的业绩神话

第102章 月眠宫大劫


    御书房外,处月林夕略结黛眉,对着房门微微犹豫,叮嘱陆小歌门口守护后,深呼口气推门而入。
    见了处月明泾后,瞬时又换上的笑容,福福身撒娇道:“儿臣见过父王!一直未得空向您请安,夕儿甚是想念父亲!”
    “本王的孩儿来了,快过来,让父王看看。”放下毛笔,处月明泾伸出臂膀,宠溺地将她轻搂。“嗯!诸事繁忙,辛苦我儿!”
    “父王说哪里话!”她望向桌案,对那苍劲有力的大字,满是羡慕。“夕儿要是有父王教导一二,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羞于出手。”
    “那又何难?等忙过这阵,父王手把手教导。”内疚之色浮上他的脸庞。“弥补本王对孩儿的亏欠!”
    “能依偎在父王的臂弯,夕儿很知足!”她动情地说道,真希望自己是错的。“父王好兴致!‘天启雄师’,这四字写给月莹军的吗?”
    “西南连连告捷,本王高兴!”
    处月林夕执起宣纸,建议:“夕儿觉得,若将这四字赐与前线将士,定会振奋军心的。”
    “说得没错!”
    丁克尊处月明泾命,唤来还未返程的信将,令道:“将此物带回,传本王口谕,凯旋之日不论军阶,论功行赏!”
    “是,王主!”
    “父王英明!”处月林夕将手中题字,小心翼翼卷起,嘟囔着:“哎...玄阙真是的!远在在千里之外,除了八百里加急传捷报,怎么也不知稍封家书?”
    “想相公了?”处月明泾打趣问。
    “心中都没有娘子。”她一脸气恼抱怨:“这样的相公要来何用?”
    “王儿不可任性,更莫责怪!”处月明泾轻斥女儿,遂又安慰道:“阙儿坐镇中线,压力颇大,顾得上儿女情长!”
    “父王不帮女儿说话,倒帮女婿说话!”处月林夕笑嗔,背过身,将字帖装入涵匣并贴好封条,交予了信将。“去吧!”
    “本王这女婿可是仪表堂堂,文武全才天下难寻。”
    “说得您女儿像配不上他似的,您到底是谁的父亲啊?”她不满嘟嘴。
    “哈哈...”处月明泾轻点她的鼻尖,开怀大笑。“除了他,天下还真无男子。配得上本王的女儿!”
    “这还差不多!”处月林夕前后观望,疑惑的问:“父王就丁克伺候吗?怎么不见馨夫人?”
    “回殿下,馨夫人去了藏书阁,帮王主整理陈年旧籍。”丁克回道。
    “父王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留着娇滴滴的美人看多好!夕儿不烦您了,月眠宫瞧瞧母后去。”
    “嗯!告诉王后,本王今夜宿在月眠宫。”
    “遵命!夕儿告退。”
    别了父慈女孝的一片温情,处月林夕带着陆小歌,仅在月眠宫约莫半个时辰,便出了宫门,上了赵计进的马车。
    “果然不出公主所料!”车辕上的赵计进报道:“出宫门时,末将观察信将所携涵匣,封条完好。”
    “这几日,玄阙给我的家书皆被扣下。”自打再没收过书信,她心中就有了数,不过是想亲眼证实而已。“方才贴封条时我故意撕了一角,有人开匣查验又重贴封条。在他眼皮底下,竟也不放心!”
    “不就是家书吗?为何王主要扣下?”陆小歌不解的问。
    “无非是致信息不畅!”处月林夕满是失望与心寒。“希望不是父王所为!赵计进,还是用自己人。”
    “咱们不经官道驿站,一来一回最快要四日。信息不灵,若有人趁空挡对公主行不利,元帅无法相救。”
    “京城有你与爹爹把持,不怕有人害我,倒是担心玄阙!”她说出真正忧虑。
    “小嫂子是说,有人要害玄阙哥哥?”陆小歌怎么也想不通。“他可是在前线浴血奋战,为国建功!”
    “此刻战事才打响,还不至于急着动手,最怕战事维稳,大局将定。”处月林夕叹口气。“因为月莹长公主的夫君,是月莹军大元帅。
    “人心可畏!”赵计进感叹,又想起另外一桩:“公主让巡逻兵留意售卖饮品商号,已有了眉目,是西街雅清居所售!”
    “乌雅,雅清居?小嫂子,肯定是她!到底是怎么逃脱的呢?”
    “小歌莫要轻举妄动,她认识你。”处月林夕叮嘱。“还是先派人暗中盯紧。”
    “诺!”
    ...
    在相城郡,刚见识完火药的威力,青玄阙又持黄灿灿的软甲端详,望着正忙碌卸货的众人,知晓她定是为自己解忧煞费苦心。
    “长公主真是聪慧!”
    “夕儿与常人不同!”随赖茅的称赞,他的语气溢满柔情。“火药与软甲来得及时!”
    “要多亏了江建华啊!他一手炮制下川之难,如今泰元城门大开,请他入城,他倒迟疑了二日,还未有动静。为元帅赢得了时间!”
    “东西两侧渐渐逼近,武顺才怕是等不及,今晚就该有动静了!”他心头翻腾起挂念:“只是,为何信将未带夕儿的回信,甚至只言片语?”
    “属下对京城之事并不了解,但想来怕不比战场轻松,长公主足智多谋,定能逢凶化吉。”
    “嗯!”青玄阙收起对那女子的思念,面容转冷:“令将士们做好准备,依策行事!”
    ...
    数万兵马已在护城河外排成方阵,战马之上的江建华,望着一片鸦静的泰元城,大开的城门内,是一片灯火。但莫说有来往行人,就连门楼上下,除了爆燃的火把,竟未布兵一人。
    “不能再等了!”副将周达劝道:“大将军已下达死命,若还不入城,军法处置。”
    知晓对方要将下川之难还于自己,但军令如山,明知是请君入翁之策,江建华也只好将硬着头皮下达命令。“周达领命!”
    “末将在!”
    “着你领兵三千,快速入城!发现敌军,即发烟雾信号!”
    “末将遵命!”
    待周达领兵入城后,城门果然应声而关,城内随即响起一片马嘶人嚎,没多久便传来烟雾四散的信号,一切又归于平静。与此同时,一人站上城防威武而立,一遍遍宣读王诏。
    那几万方阵中,片片异动。江建华接过弓箭,开弓而射,那人应声而倒。江建华又抽出战刀,令道:“攻城!若有退缩,杀!”
    那城墙之上亦显出层层弓箭手,向已逼近的敌军射去。敌方以盾牌阵相护攀爬云梯,远处则拉起强弓予以反击,一时间狼烟四起,万箭齐飞。月莹军看似死伤更多,纷纷倒下城防。
    战事并未持续多久,随轮起战刀与攀上城墙的敌军,肉搏的月莹军弃城溃逃,泰元城门被破,城防军旗已皆数换上‘江’字旗。
    而江建华并未有胜利的喜悦,他仔细地巡查战场,除了自己人的尸身遍地,却无发现多少月莹军的踪迹,甚至是自己亲手所射的人亦无影踪。这让他疑惑不已!“搜查全城,胆敢窝藏敌军,格杀勿论!”
    “诺!”
    这边月莹军早已相互搀扶着从密道出逃,他们多数已负伤,所幸有软甲护住要害,伤势并不致命。遂跨上城外接应的战马,返回营地。
    而那些奉命搜查的将士,正家家盘查,这也有了接触民众之机。悠悠众口的劝导,在那些仍心存正义的西南将士心中,点下取舍的火种。
    ...
    已然入夜,青府内一片寂静,夜风吹来丝丝凉意。处月林夕毫无困意,站在窗口望着天上星斗,回想起与他点点滴滴,心中泛起甜蜜。门外杂乱的脚步愈来愈近,隐约透着紧急。
    “长公主,月眠宫的秦九言府外求见!”守卫在门外报道。
    “带她先去中堂!”
    她的心悠地提起,定是宫中有变!顾不得多想,胡乱穿戴整齐向中堂奔去。还未安寝的青木云亦收到家丁来报,慌忙起身。
    已侯在中堂,六神无主的秦九言,望见赶来的处月林夕,顿时泪流满面,跪下哀求:“长公主,后主冤枉,您要想办法救她!”
    “快说,怎么回事?”处月林夕急切问道。
    “是祖冬儿,她...她在月眠宫,小产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斥责道:“为何还要放她进月眠宫?”
    “她早时来请安,被奴婢以王后身体不适婉拒。午时,后主听您说王主将至月眠宫安寝,但近戌时还未等到王驾,后主便差奴婢去月明宫看看。”
    “她定是趁这空挡,闯入了月眠宫。”
    “是奴婢大意!正好丁克在御书房门待命,奴婢便与他聊了几句。没过多久,丽宫的娟秀久惊慌来报,说丽夫人去月眠宫请安,食了后主所赐的红枣莲子汤后腹痛不止!奴婢一听,未敢回月眠宫,直接奔青府,怕来不及给公主报信!”
    “红枣?送子红!走...”
    这让处月林夕不敢置信,就算知晓胎儿不保,祖冬儿又怎会狠心用在自己身上?心急的她,扭头刚要跨出门槛,就从寝室出来青木云,唤住。“慢着!”
    “爹爹?”处月林夕投去不解的目光。
    “你们不能一起入宫,以免惹疑!”披着外衣的青木云,表情凝重地坐上座椅。“九言,你回去先安抚好后主。容我想好对策,再与夕儿入宫!”
    “是!奴婢这就回去!”
    秦九言走后,处月林夕望着不语的青木云,急切问道:“爹爹,想出对策没有?”
    “此事没这么简单!”他叹口气:“陷害月眠宫,就是冲你而来!你此刻前去,岂不是更惹王主怀疑?”
    “爹爹您说什么?她才救了我们,我怎能袖手旁观?”“他愿疑便疑吧!”
    “王后并无子嗣,为何会下祖冬儿的胎?是因为她是你的嫡母与姨母,与你情同母女。为你保你的前程而为之!”
    “母后是被祖冬儿陷害的!”处月林夕愤恨,许是被青木云与自己所想一般,才会几近崩溃,撒气般的反驳:“您不让我不去救,她必死无疑!”
    “你我知晓,可王主呢?朝堂与世人呢?”青木云怒吼已失去理智的女子。“她曾经毁灭多少王嗣?此次她就算是清白,也无人会信!现在不仅不可去救,你还需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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