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之锦绣医缘

第530章 十一公主(醋王)


    步廷宴几步走到傅汐鸢面前,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公主……不、不嫌弃微臣?”
    傅汐鸢微垂着头,轻轻摇动。
    可随即她却又说:“不过,你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好吗?”
    闻言,步廷宴拼命点头,甚至都恨不得“汪汪”叫两声给她听了。
    他一定乖乖听她的话!
    步廷宴想,自己可真是个卑鄙小人,明明心里清楚自己配不上她,可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窃喜。
    他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说服自己放心的去爱她。
    一时无人再说话,厅中便静了下来,这一安静,气氛便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傅汐鸢眨了眨眼,试探着说:“嗯……还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步廷宴立刻敛起笑意,摆出说正事专用脸:“您说,微臣洗耳恭听。”
    “日后我们成了亲,你可以不收通房丫头吗?”许久以前,傅汐鸢连想都没想过这种问题,可如今瞧着家中几位兄长皆是如此对待嫂嫂的,她心里也不免艳羡。
    “不收不收!绝对不收!我只要公主一个人!”
    说完,步廷宴见傅汐鸢耳根微红,惊觉自己这话许是有些唐突,于是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微臣的意思是,臣这一生只效忠公主殿下一人,绝无二心。”
    话音未落,他甚至还撩袍单膝跪倒在了傅汐鸢面前。
    傅汐鸢望着他,怔怔道:“只是效忠吗?”
    步廷宴错愕的抬眸。
    四目相对,他鬼使神差的说出了心底的话:“我心悦公主,此情天地可鉴。”
    傅汐鸢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那日后若是你变了心意,你也记得告诉我,我自会允你去寻自己的姻缘。”
    这话若换了旁人听到,要么以为十一公主在试探他、要么就是被这话感动的潸然泪下。
    谁知这位步将军的重点却毫无征兆的跑偏了。
    他下意识皱眉:“有朝一日,殿下会将微臣弃如敝履?”
    傅汐鸢懵懵的摇头:“不是啊。”
    “那殿下方才的那句话是何意?”
    “我那是为你好呀。”若他日后当真移情别恋,她放他自由不好吗?
    “我不要你为我好!”步廷宴定定的望着她,目光紧紧锁住她的:“我要你!永远!”
    “……嗯。”
    傅汐鸢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不敢再纠结这个话题。
    可步廷宴不干啊。
    他近乎急切的追问道:“那公主呢?有朝一日可会不要我?”
    傅汐鸢立刻摇头。
    他这才笑了。
    见状,十一公主赶忙转移了话题。
    殊不知,也就因此错过了一个看清这位步将军真面目的机会。
    自此,长安小醋王上线!
    傅汐鸢看别的男子他要吃醋。
    她同别的男子说话他也要吃醋。
    她朝别的男子笑他更要吃醋。
    若是以上三种情况同时发生,那更不得了了,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瞪着人家,恨不得将人身上瞪个窟窿出来,活像只护崽子的狼。
    可等一回了公主府,他的嘴脸当时就变了,委屈巴巴的望着傅汐鸢,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一张嘴就是什么“公主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可是看上方才那个人了吗”,再不就是“若果然如此,微臣这就给他腾地方”之类的话。
    话说的好像他多贤惠似的,可通常情况下他都是一边说一边磨刀,再不就是在那一尺一尺的扯白绫。
    大有傅汐鸢敢点头承认,他就死在她跟前的架势。
    到了夜里就更不得了了。
    口中可怜兮兮的求着傅汐鸢,活像他多没地位似的,可实际上动作简直不要更强硬,不闹到后半夜都不带让人歇着的。
    每每那时,傅汐鸢都不禁后悔,当日该叫他把话说完的,那样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他这爱吃醋的性子了。
    当然,虽然早点知道她也依旧会要他,但至少可以提前给他洗洗脑,不至于让他越来越严重。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话说回如今。
    步廷宴的心结解开之后,他和傅汐鸢两个人就安心等着成婚了。
    长安城中诸家公子对他多是艳羡,背地里没少说酸话,甚至有人故意给他使绊子,将他以前的事儿捅到了傅汐鸢的面前。
    结果传闲话的那人就被十一公主给当众杖责了。
    自这日起,一直到他们成亲,再无人敢跑到她面前去说步廷宴的坏话。
    大婚那日,步廷宴被人灌的醉醺醺的回了喜房。
    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个酒坛子。
    他献宝似的递给傅汐鸢:“公主,这酒是甜的,你一定没喝过,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尝尝。”
    虽说喝醉之人说的多是胡话不能信吧,但傅汐鸢想着他这人素日挺靠谱的,而且他说的信誓旦旦,她便试探着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结果被辣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偏这位驸马爷还傻乎乎的在那问:“怎么样?甜不甜啊?”
    傅汐鸢摇头:“是辣的。”
    步廷宴目露不解,口中嘟囔着:“辣的?不对呀,我尝是甜的,我跟你说,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甜的酒,像蜜一样。”
    他说着,他自己又“咕嘟”灌了一口,随即看向傅汐鸢认真道:“甜的呀。”
    傅汐鸢抿唇:“……你说是甜的就是甜的吧。”
    她跟一个酒鬼争辩什么呀。
    步廷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忽然倾身凑至她耳边低语:“公主,我悄悄告诉你,我不止喝过这么甜的酒,我还喝过这世上最苦的酒。
    就上次,我去宁王府找宁王殿下挑战的那次。
    我本来将那坛子酒带去想给你尝一尝的,我料想你必定没有喝过,可宁王不让我去找你,后来醒来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话至此处,傅汐鸢才隐隐明白。
    哪里有什么甜酒和苦酒,明明都是烈酒,不过是因为他喝的时候心境不同是以感受有异而已。
    思及此,傅汐鸢轻声问他:“驸马那日,不开心吗?”
    步廷宴重重的点头:“不开心。”
    “为何?”
    “别人娶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可我喜欢的人是公主,想也娶不到。”
    “那……你如今娶到了,开心吗?”
    “开心!”步廷宴随手撂下捧了一路的宝贝酒坛子,脱力般的扑到了傅汐鸢身上:“公主是我的了,好开心!”
    他这身板傅汐鸢哪里扛得住,踉跄几步倒在了榻上。
    步廷宴念念叨叨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毫无章法的亲她,手也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裳。
    傅汐鸢的颈间被他半拱半吻弄的红了大一片。
    就在她想开口让他轻点时,却感觉肩上一沉,这人竟醉醺醺的睡着了。
    傅汐鸢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恐嬷嬷们知道此事后会责怪他对她不敬,是以并不敢惊动下人,自己动手将他端端正正摆到榻上,又是给他宽衣又是帮他擦脸,忙完之后才安静的躺在了他的身边睡下。
    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大男人,傅汐鸢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也不知是白日累到了还是因为步廷宴醉了存在感比较低,她竟很快进入了梦乡。
    原以为会一觉到天亮的,结果中途被人给吵醒了。
    起先她是睡的有点热,刚想蹬掉被子被子就自己跑了。
    后来她又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痒,抬手想挠一下,结果手被人捉住,紧紧的扣在了枕侧。
    她挣脱不开,这才幽幽转醒。
    入目,是步廷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颊边透着一丝酡红,不知是酒醉未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驸马……”
    “公主,还没洞房呢,怎好弃为夫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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