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之姐夫

正文 第35章 刀锋相向
    我睁开眼，天色微亮，新的一天又来了。很快明天的脚步也近了，明天是一切结束的句点，明天一过，一切都拉开崭新的一面。可我等不及明天了，就今天我和左琪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一并了结。
    我并不想和她同归于尽的，可她害我失去太多东西了。没有家，没有大叔，我都可以忍痛接受，可她杀死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我实在无法原谅，心太痛了。
    目送言心走后，我着装整齐，蹲在毛毛身边，它还在睡懒觉，半眯着眼看着我。我伸手抚摸着它黑黝光滑的毛。
    “今天，姐姐去给你报仇，也替姐姐的孩儿报仇。以后我不在，你要乖乖听言心姐姐的话，知道吗？”
    抚着爱犬，我不禁泪下。不知何时，在我意识中，它已不是一只畜生，而是一位情深的亲人，比爸妈和左琪还要亲。
    毛毛似乎理解我话的含意，它马上站起来，摆着尾，冲着我连吼几声，神态是那么地紧张。
    我深深地看了它一眼，转身。可它下一秒已经紧紧地咬住了我的裤角。
    “走开。”我喝了一声。
    但它依然拖住我不放，还死命地往后拉。阻止我出门。
    “你给我走开，听到没有。”我边流泪，边咆哮。有不舍，有心疼。这死狗，为什么这么聪明，这么懂人心。现在我开始埋怨它异常的脑袋。
    我拖着它，硬是开了门，可它还是死活不肯放口，我知道它害怕，它眼睛流露着恐慌，它对我也有不舍和心疼。
    “你给我进去。”我蹲下身，双手用力地把它往后推，企图把它推进屋内。
    它意识到我会把它锁在屋内，它马上放开了裤角，像闪电般窜了下楼。我无奈锁上门，往下追。可到楼下，已不见它的踪影。真是个聪明的坏蛋。我忍不住在心里宠爱地骂了一声。管不了它啦！我拦了的士就走，我知道它会平安回来的。
    毛毛不顾刚愈合的伤口，沿着马路奋力地冲刺，它知道如果自己不快点，主人就会有危险。它不是去追左依，而是沿着相反的方向跑。它根据良好的记忆，向她们就学的学校跑，自己能力不济，可它知道搬救兵。
    毛毛冲过了门卫的阻拦，直蹦言心二楼的教室。它奋力跃起，用身体的重量撞向教室大门。
    “砰”一身巨响，它便稳立于门前，宛如皇者。它裂着嘴，大喘着气，目光来回寻找言心的身影。
    “哇！”教室一片哇然，有人惊慌，有人闪躲，还有人露出赞许之色。大家目光全聚在它身上。
    “你这个畜生，出去。”讲台上的老师壮着胆，哟喝了一声。其实他脸都吓白了。
    “吠，吠。”毛毛凶狠对着他狂叫了两声。吓得他倒退了一步，连吞口水。
    “毛毛。”言心惊呼，便从教室的另一边慌忙走来。
    “吠，吠。”毛毛看见言心露出喜悦之色，连忙上前咬着她裤管向门外拉。言心看着毛毛急促的样子，猜想肯定是依儿出事了。
    “是不是依儿姐姐出事了？”言心大惊失色地问。
    “吠。”毛毛回应了一声，表示是。
    “我们走。”言心一听知道事情不妙，便撒腿就跑。
    “还要上课呢，回来。”老师连忙反对。
    “帮我拦住他。”言心头也不回地说。
    他还没走出教室，就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脸上的眼镜也被挤歪了。嘴里念念有词的。他这个老师的命令还比不上一个学生的好使。
    才下楼，就碰上了前来追毛毛的门卫，他手还着实不客气地拿了根木棍，毛毛灵敏地闪开，言心知道他要对付毛毛，便故意跑向他，出其不意一掌送过去，他便轻易地屁股亲吻了大地。站在教室外边的学生刚好目睹了这一幕，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
    我今天特意带了钥匙，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我上楼，轻轻扭开了左琪的房门，然后轻轻地关上，再上锁。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
    左琪一直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资料，因为她请了婚假，所以这些手头上的案子要整理好交给其它同事跟。突然她觉得背凉凉的，轻抬首，从镜里看到了一个人。她一惊，连忙转头，看到左依如魅影般站在身后，目光冷得吓人，但表情很平静。
    “你怎么进来的？”左琪惊慌失色地问。她无声无息的到来，令她措手不及。
    “当然是从门口走进来的。”我冷冷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
    “有事吗？”左琪心跳加速，总觉得她眼神很可怕，似乎来意不善。
    “是的，我代我死去的孩子来问候你。”我轻轻淡淡地说，眼里一片恨意。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左琪一阵结巴，脸上布满惊慌，努力装傻。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吗？家给了你，爸妈给了你，就连我深受的男人也即将成为你的丈夫，我的姐夫。为什么你还不肯罢休，还要穷追不舍。以抢劫之名杀了我的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你要他死得这么冤。”我哀伤痛绝地问，泪洒满脸。
    “你……”左琪脸色阵青阵白，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左琪硬吞下哽在喉中的惊慌，勉强地说。
    “毛毛告诉我的，人会说慌，可狗不会。我还知道你的同伙是谁，就连他们住哪，叫什么名字，我都一清二楚。”我冷冷地说，一步一步地走向左琪。
    “是我指使他们做的，现在你想怎么样？”左琪在心中直想刮自己一巴，后悔当时没有把那只狗干掉，让它逃了。
    “不想怎么样，要你血债血偿。”我咬牙切齿，满脸杀气地回答。手里的匕首已露出嗜血的寒光。
    “去死吧！”我举起刀，毫无留情地向左琪挥去。血即刻沾红了银白的刀锋。
    “砰！”门被打开了。
    差点插进左琪胸口的刀消失了。她像泄气的气球一样，软软跌向地面。面如土色，嘴唇哆嗦得连哭都难以发出声音，眼泪直线滴落。全身瑟瑟抖动，像极深秋即坠的落叶。心跳差点嘎然而止，连呼吸都觉得空气稀薄。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我挣扎着想再冲上前去刺上她几刀。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为我孩儿报了仇，我不甘心。
    “依儿，你别这样。”言心和左馨紧紧架着左依双臂，硬是使蛮力把她拉出了门外。
    直到我被推拉到了大厅，上面才传来左琪如山洪瀑发的哭声。
    “哇！”我跌坐在沙发上，发出凄凉的哭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总是让我得到又失去，非得把我剥削得一无所有，才甘心。我恨啊！我真的好恨啊！恨老天无情，恨左琪绝情，更恨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能守护的，还有什么是属于我的。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满身的伤，和伤得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心。
    “别哭了。”言心紧紧把左依娇小的身子，轻拥在怀中。她快疯了，是左琪一步一步把她逼疯的。如果她再迟来一点，不敢想像将会是怎样的血惺场面。左琪，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我也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言心在心中狠狠地下决定。
    “孩子，能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左馨心痛地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脸。她又瘦了，她又上比上次消瘦了许多，眼都凹陷下去了，脸上毫无血色。老天为什么总是不停地折磨她的孩子，为什么？
    “妈，没事，只是他们明天就结婚了。我难过，心真的好痛。”离开言心温暖的怀抱，我含泪低语。不说了，说出来只会让更多的人伤心。
    “孩子，妈对不起你。老是让你受苦。”左馨失声痛哭。对于眼前的一切，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受累受伤。就连她痛哭时，她都不能在身边安慰半句。她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啊！
    “妈，不关你的事，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我痛苦地看着妈妈年迈的脸，花白的发，安慰。过了明天一切都只是回忆。
    情绪完全平伏下来。楼上依稀还传来左琪的哭声。既然命运如此，就算了吧！红线既然套在了你们的手上，那你们就结婚吧！只是希望月老别再牵这种糊涂的线了，它害人，实在不浅啊。我的悲哀不希望再有别人重蹈。
    这一刻，我心里出现了长期以来难得的平静，一切都成定局，无力回天了。再垂死挣扎，只会作茧自缚，永远不得解脱，到时可能还会困死其中。放开一切吧！解脱才是我真正的选择。输了爱情，输了孩子，至少我还有生命。只要活着，明天就能看到阳光。
    和妈妈聊了一会，我和言心就带上毛毛离开了那个家。
    左馨目送儿女离开后，便上楼查看左琪的伤势。她帮左琪包扎好伤口，整个过程她都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她的伤口不浅，必须要去医院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