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总决赛第六场当天，路无瑕依旧处于“出战成疑”的状态。
    这是一个对手难以识破的烟幕弹。
    因为过去两场，路无瑕都是这种状态，结果是一场没打，一场打了。
    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第六场。
    不过，凯尔特人的球员们已经得到了消息，路无瑕由于右脚脚踝肿痛，今晚无法出战。
    路易一早就醒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睡眠越来越固定。
    洛林今早亲自下厨，给丈夫弄了一些早点。
    “玛莲娜，你晚上有空吗？”
    “有啊，你们晚上不是要打比赛吗？”
    “是的，这是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路易好似提前预示了结局一样，“我们会在今晚夺冠。”
    洛林笑了一下，“要我去吗？”
    “当然，你是我的幸运女神，有你在，今晚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那，麦克今晚会上场吗？”
    “会，不过他受伤了，不会打很长时间。”
    路易没有和妻子聊多少比赛的事，只是确认她今晚会来现场，然后就让人去安排座位了。
    距离下午的训练还早，路易选择回到自己的家里的办公间做准备。
    今晚，除了无瑕的“王者归来”这场戏要做好，关键的还是其他人的表现。
    姚月半的发挥是重中之重，路易准备开场安排一星四射的阵容，争取在几分钟内打爆米利西奇的防守，为球队确立优势。
    之后，无论是用...体系保持优势，还是打无位置篮球暴击对手，都要根据场上形势来安排。
    路易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比赛里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然后就回到了现实中。
    他想知道自己还需要准备什么。
    目光一转，路易看向柜子，那里有一本书，和一个雪茄盒。
    那是路易当初送给奥尔巴赫的书，和奥尔巴赫回赠给他的雪茄。
    今晚是点燃雪茄的好时机吗？
    路易不知道，但他决定把雪茄带到现场。
    随后，出现了一点意外情况。
    尤因和伯德都要去现场看比赛，连带着一些老凯尔特人球员也要去现场。
    之后，威尔逊再次接受TNT的邀请，作为嘉宾进入演播室。
    许多路易的老朋友都会亲临现场，就像是旧时代的挽歌，那些与路易一同成就NBA黄金时代的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路易轻笑一声，弄得好像这是他的最后一舞。
    不过，这座冠军对路易来说确实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如果赢了，这将是他阔别赛场七年后赢下的第一座NBA总冠军；
    这也是凯尔特人在里德·奥尔巴赫离世后赢下的第一座总冠军；
    这还是五十年来NBA第一座没有黑人球员参与的NBA总冠军——如果他们做到的话；
    它是如此特殊，又是如此珍贵。
    下午
    路易在训练基地主持简单的训练后，吉诺比利问道：“教练，Wish今晚真的打不了吗？”
    路易反问：“马努，你了解Wish吗？”
    “还算了解。”
    “你觉得如果有一丝的可能性，他会放弃这场比赛吗？”路易环顾球场，无瑕今天没有参加训练。
    这也是路易的安排。
    要让队友意识到路无瑕可能真的打不了，他们才会觉悟。
    只有失去所有念想的时候，无瑕跑出球员通道的那一瞬间，才会产生最大的激励效果。
    傍晚，路易走上球队大巴时，无瑕穿着护具出现了。
    这时，大家已经默认他今晚不会上场。
    凯尔特人来到舰队中心后，球员投入训练，教练组接受了采访。
    媒体不出意料地问到了路无瑕的伤病，以及他今晚是否会出场比赛。
    比尔·兰比尔表示：“Wish的感觉并不好，我不认为他做好了准备。”
    路易则拒绝了一切媒体访问。
    媒体们也知趣，只是远远地拍了记几下路易。
    期间，路易代表球队招待了一位老球迷。
    对方是个老头，今年85岁，名叫尼克·詹尼斯，据说看过艾德·萨夫多斯基（Ed Sadowski C）打球。
    不认识？没关系，自诩NBA历史专家的路易也不认识。
    “他是个好球员吗？”路易问道。
    詹尼斯摇头道：“不，他很一般，我曾亲眼看到他在替补席上抽烟，他很糟糕，没有职业精神，感谢上帝，他只在波士顿待了一年。”
    路易甚至没有兴趣问萨夫多斯基是哪个年代的球员，因为只要想想凯尔特人的队史就能猜出个大概。进入50年代后，奥尔巴赫大权在握，除了海因索恩，凯尔特人队史上应该没有喜欢抽烟的核心，所以此人应是50年代以前的球员。
    路易没有继续和詹尼斯谈论NBA的历史，只是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他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要来现场看球？万一受了刺激怎么办？
    詹尼斯直言不讳地说：“我不能错过最后一支无黑队的加冕典礼。”
    这话很种族主义，但从他这样的老白人口中说出来，却又让人感到无比的正确。
    路易笑问：“你对上一支夺冠的无黑队还有印象吗？”
    既然他连艾德·萨夫多斯基都知道，那肯定对1958年的圣路易斯鹰队的冠军印象深刻。
    结果，詹尼斯对圣路易斯的全白人冠军毫无敬意：“那座冠军是NBA历史上含金量最低的总冠军，要不是拉斯受伤了，鲍勃·佩蒂特只能在梦里夺冠！”
    种族主义，自大，狂妄，双重标准.
    怎么说呢，路易对老白人的偏见加深了。
    “祝你观赛愉快！”
    路易离开了。
    之后，便是赛前准备。
    从晚上七点起，观众大量入场。
    双方的球员各自从主客场的球员通道中跑出。
    ABC的解说员迈克·布林强调：“我们仍然不确定Wish是否会出场。”
    十几分钟后，双方的球员基本都在场上热身了。
    唯独缺了路无瑕。
    看起来，路无瑕的缺席已然注定。
    解说员们开始讨论路无瑕不在场时，凯尔特人所要面对的困难。
    赛前的气氛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球馆里挤满了热情的球迷，他们的呐喊声和掌声回荡在整个场馆。
    就算是吉诺比利这样的乐天派，都感受到了压力和紧张。正当凯尔特人的球员们按照正常的节奏进行热身时，场边突然传来了鼓舞人心的欢呼声。
    绿军的队员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惊愕地看着球员通道。
    迈克·布林激动地喊道：“看啊，有人从球员通道里跑出来了！”
    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凯尔特人的球员通道。
    路无瑕浑身散发着坚定和自信的气息。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决心和毅力。他的出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瞬间点燃了队友和球迷的热情。
    观众的欢呼声变得更加热烈。路无瑕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这激发了路无瑕与其他凯尔特人球员的斗志。
    路无瑕迈着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在释放着他内心的力量。他的存在让整个球馆都感到一种特殊的氛围，仿佛时间凝固了。
    “Wish来了！”
    “他穿着出场服，身上没有护具！”
    “这意味着他大概率……”
    布林的声音被现场那近乎狂热的喝彩与欢呼所吞没。
    在凯尔特人辉煌的队史中，路无瑕带伤归来的表现比不过带着肩膀撕裂的剧痛打完东决的哈夫利切克，也比不过用一条腿血战尼克斯的伊塞亚·托马斯，但他带给人的鼓舞却不比他们任何人要差。
    当路无瑕跑到队友身边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意志。现场球迷们站了起来，为他们欢呼助威。这一刻，路易能感受到无瑕的领导力和团队精神在球队中流淌。凯尔特人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勇气所激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今晚必须为了Wish和这座城市拼尽全力。
    路易对球员们说：“无论如何，Wish也不想错过这场比赛，哪怕只上场一分钟，他也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原先还不确定路无瑕是否会出场的凯尔特人球员们顿时士气暴涨。
    他们嘴里念叨着一些路易已经听不清的话语，现场实在太吵了。
    他抬头看了眼球馆上方的旗帜与球衣，满是噪音的球馆给了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