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财富大时代

    文杰既没有与李三公子喝酒，话也没有多说几句，撇下正忙着打牌的女人们，开着李三公的省港双牌奔驰车，带着邹军一路往北。中间在新界的葵涌停留了几个小时，从皇岗口岸入了关，邹军要去天鹿湖。
    “留个电话联系起来方便。”文杰知道邹军从来不用手机。
    “打这个电话，这儿的总机，说明身份，报我的名字。你一个人在这里瞎逛，万一出点事怎么办？”邹军说。
    文杰说：“能出啥事啊，放心吧。”
    这厮坚持过来看看，是想实地看看传说中的小产权房，报道也好,资料也罢，不可能有亲眼所见翔实，这个困扰多年的大事，究竟是怎么个现状，文杰真的很好奇。李三公子的车是省港两地牌照，也有GPS导航系统，这厮认为不会有问题。
    自从京都有人表态，有条件地允许已转让的农民自住房上市交易，这是代表了某个利益集团的试探性声音。南粤是最快响应的，商品房楼市陷入观望的低迷期，均价在二千五左右的小产房卖得很火，据说已经成交150多万套，利益集团豢养的专家建言，其交易应放开以便规范。
    这厮沿着白云山周围慢慢的走，一路上根本见不到想象中的违章建筑，这里的环境很好，与喧嚣的市区很不一样。车在怡新路被骑着警用摩托的交警拦了下来，这厮习惯了外国的方式，稳稳的靠边停车，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等着警察的到来。
    “请出示驾驶证、身份证。”敬礼后，警察说。
    这厮觉得这声音真别扭，配合着拿出驾照和护照，抬头看了看这警察，头盔下露出来的部分很秀气，那双眼睛很女性化。这厮腹议粤洲够时尚，这么紧跟时代脚步，连警察都是中性化了。听着交警在对讲机里核对驾照信息，这厮在寻思，算是哪一出戏啊？
    “郑先生，请拿好。对不起了，我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开车的不是常见的那个，所以想查一下。”交警的态度不错。
    这厮恍然大悟：“李三这家伙经常开着这车来粤洲泡妞？”
    “李先生经常来，干什么事我不清楚，谢谢配合。”交警敬礼后打算走了。
    “等等，我想请教一下，耽误你一点时间可以吗？”文杰想起那句名言，有困难找警察。
    交警转回来说：“什么事？请长话短说，我下班了。”
    “这里哪儿有卖小产权房？”这厮说得简短。
    “到处都有啊，你没看见？”交警惊异。
    这厮说：“听不出来啊，我是北佬，怎么知道哪里有，早知道就请个导游。”
    “我可以带你去，导游费怎么算？”交警打算兼职。
    这厮撇嘴：“你警车开道，我在后面跟着，买房还是国事访问啊？”
    “我下班了，这是最后一班岗，明天开始要失业了，金融危机，工作还没着落，给你当导游，多挣一点是一点？”交警说。
    这厮大惊：“是坏人抓光了，还是你就是坏人？没听说过金融危机警察也会裁员啊。”
    “用不用一句话，哪来那么多问题。”交警提高嗓门说。
    “用，按导游标准，每天一千港币，行不？”这厮说。
    交警笑着说：“这么高？那先签十年合同，两万多月薪的好工作啊。”
    这厮苦笑：“知道新劳动法不？十年后直接就能转终身合同了，你愿意卖给我啊？”
    交警说：“哪来那么多废话，跟着我，往前开，路口左拐，在交警大队门口等。”
    看着摩托警灯亮起，这厮在慢慢的跟上去，失业的警察毕竟也是警察，有人领着看房子要方便好多。南粤地面上历来排外，不会说粤语难办事啊，这段路并不长，这厮在大门外息了火，开了车窗拿出大卫杜夫点了一支。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动静，这厮开始怀疑，是不是上当了。
    “好了，可以走了。”一个短裙肉丝加牛仔外套的潮人妹妹说。
    这厮没反应过来：“小妹妹，认错人了吧？”
    “导游啊，说好的不准赖。”潮人妹妹说。
    这厮点头：“你就是那个女同志哦。”
    “原来你是男同志啊，这下我彻底放心了。”小妹妹说。
    “咱是自己人，这不是内部称呼吗？”这厮装傻。
    “老郑啊，年纪不大，咋就这么落后呢？我姓潘。”小妹妹说
    这厮亲热的说：“金莲妹子指方向，咱奔哪儿去？”
    “你叫我什么？”小妹妹抓狂起来。
    这厮笑嘻嘻的说：“我又不是你领导，叫你小潘，似乎太那个什么了。”
    “我叫潘芸。”小妹妹气鼓鼓的说。
    “叫名字好啊，这就对了嘛，我叫你小芸，你叫我阿杰，多和谐啊。”这厮还是不忘调笑。
    看着小芸不说话，这厮问：“你不是南粤人吧？”
    “象我这么高，这么白，会是南粤的种气吗？我是陕西的。”小芸说。
    这厮说：“千里迢迢奔这里来改良品种啊？”
    小芸瞪着文杰，好像真生气了：“你会说人话吗？”
    “会一点点，这不正在学嘛。”这厮陪着笑脸。
    小芸说：“不说了，挣钱要紧，我指路。”
    机场路边上可以看到不少的住宅小区，大多是七八层高的房子，新的旧的都有，白云山麓的环境很优雅。根据小芸的指点车拐进一条新修的柏油路，两面全是绿树掩映中的小区房子，某某花园或者是某某公寓之类。象模象样的现场售楼处，与南粤或者粤洲正规的楼盘没什么区别。
    “小芸妹妹不能骗人哦，这里不太像啊。”这厮怀疑。
    小芸哼了一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桌子上是楼盘的模型，墙上有效果图，还放着好几张接客的小桌。隔着玻璃是一间办公室，同样是售楼人员热情的招呼，介绍着楼盘建筑情况，同时解答周边交通等等设施的问题。房子是七至八层的普通住宅，应该不用打桩，毛胚房的建安成本在一千多一点，做了多年开发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这个房价偏高了一点，每平方2700元，一室一厅要12万。租出去每月600元，年回报才6%，不值得投资啊。”这厮算着帐。
    “现在存银行才几个钱的利息，做生意做不好也要亏钱，这是稳赚不赔的啦。”卖楼的年轻人劝说。
    这厮摇头：“我们浙江的，炒了几年房子了，哪里会不懂政策，这是宅基地盖的房子，不拆迁的话你们能搞得定，拆迁的话我的钱就打水漂了。”
    年轻人说：“签协议就行了，你一份、我一份、律师一份，这样就可以证明房子是你的了，多花1000元律师见证费啦。”
    见文杰沉吟不语，年轻人又说：“万一要卖也可以的啦，我们这里也做二手房买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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