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冬日一晴天

第96章 退学


    时晴正一头雾水,快递小哥上门,她拆开跟俄罗斯套娃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盒子,最后看见了一枚钻戒。
    这是货真价实的婚戒,仔细看,甚至能在指环内圈看到时晴名字的首字母。
    时晴盯着那小东西看了十分钟,觉得自己宿醉后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偏偏雪茄还不省心,拿爪子去勾,被时晴轻轻地拍了一下后委委屈屈缩了回去。
    把盒子合上,时晴还是主动给白嘉宴打了个电话,可连续打了三通,他都没接。
    这个时候,时晴还以为白嘉宴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垫了一口当午饭,简单收拾一下后开车去了白嘉宴的学校。
    时晴从前来过学校不少次,常常是周末来接白嘉宴回家,抽个半天的空陪他玩儿,再把他送到自己家里陪雪茄,说起来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可时晴总觉的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站在舞蹈教室外等了十多分钟他们才下课,时晴找了半天也没瞧见白嘉宴,好在有几个学生她之前来接白嘉宴的时候是见过的,上前一问,有个瘦高个一脸莫名地说:“白嘉宴退学了,都快两个月了吧。”
    时晴愣在原地,好久没回过神,这才察觉事情真的不大对劲,掏出手机接着给白嘉宴打电话,打的手机都快发烫了也没回音,于是她又开始微信短信一通轰炸,可就跟水滴掉进大海里一般,连个水花都没起。
    实在没办法了,她驱车去了华洲湾找花语烟,这是她快十年的毛病了,但凡在感情上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挫折,就去花语烟那儿把头埋在沙子里,让她给自己支个招。
    到了地方,是简照昱给开的门,时晴横冲直撞往客厅里跑,却发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花语烟昨天喝得太多,非让工作室新来的一个小男孩送她回家,那小孩儿没别的,就是特好看,唇红齿白,跟小嫩葱似的。
    眼下顾延正冷着脸训花语烟,时晴回头给简照昱使了个眼色询问,简照昱无奈地点了点头。
    时晴刚要蹑手蹑脚往回走,却被花语烟给发现了,她特浮夸地喊道:“晴天来了,还没吃饭吧你!我去厨房给你拿点顾延拍戏带回来的特产!特好吃!”
    说着,花语烟就挽着时晴把她强行带离客厅,时晴被她拖着一路跌跌撞撞上了二楼。
    进了门,时晴似笑非笑看着花语烟,“不是要给我拿特产?”
    花语烟白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快别提了,你没瞧见顾延那样儿,他这两年醋性越来越大,我快招架不住了。”
    往摇椅上一瘫,花语烟拿起桌上的小零食往嘴里送,“先别说我了,你怎么这个点儿过来?我以为你还睡着呢。”
    时晴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把白嘉宴的事情和花语烟说了一遍。
    花语烟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她甚至坐直起来,抿着嘴想了半天,绷着脸对时晴说:“去!后天不就周一了吗,他现在又不接你电话,不论怎么样,你们俩这事总得掰扯明白吧。晴天我和你说,这种事不能拖,越拖越麻烦。”
    “行。”时晴皱着眉峰道。
    花语烟又好奇地问:“那……能给我看一下那钻戒吗?”
    时晴:“……”
    *
    从工作室到民政局,如果不堵车的话开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中途有三个红绿灯,时晴次次都赶上红灯,为她那本就焦躁不已的心情又添了份堵。
    白嘉宴就站在民政局门口等,他穿了身特正式的西装,又长那副模样,抱着束花站得像一棵小白杨,惹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时晴一眼就看见了他。
    时晴按了按喇叭,把车窗摇了下来,对白嘉宴说:“先上车。”
    白嘉宴绷着小脸执着地看着她,一脸倔强。
    “快,后面还有车。”时晴催道。
    时晴带着白嘉宴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白嘉宴坐在副驾驶不愿下去,显然是对这个地方十分不满。
    时晴抽了张抽纸给他擦汗,那么热的天气,他穿成这样在大太阳底下站着,脸都晒红了。
    “怎么瘦成这样?这个月你干嘛去了?”时晴皱眉问道,她也是刚刚才发觉,白嘉宴瘦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白嘉宴抱着花束,执拗地看着时晴,眼底情绪翻涌,嗓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不戴戒指,不喜欢吗?”
    时晴一噎,艰难开口:“嘉嘉,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白嘉宴打断她,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伸出来给时晴看,那是个和她一对的。
    “时晴,和我结婚吧,成吗?结婚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都听你的,你想继续留在鹏城,我就过来陪你,你喜欢纪录片,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和我结婚,我什么都可以。”
    时晴沉默半晌,说到:“你还不到二十二,别闹了……”
    “那些都不是问题!”白嘉宴突然激动起来,他紧紧拉住时晴的手,眼尾都有些红了,“只要你答应,我们就能马上结婚。时晴,求你了,别拒绝我。”
    “对不起。”时晴从储物盒里把戒指盒拿出来,放到白嘉宴手上,她甚至没敢看白嘉宴的表情,又说了句:“对不起,白嘉宴,我不能和你结婚。”
    明明是这样轻柔的一句话,却仿佛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点燃引线,一瞬间,车厢里静得可怕,甚至可以清晰听见两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良久,白嘉宴问:“是不喜欢这个戒指的款式吗?我们可以再……”
    “不是。”时晴温声打断,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再柔软一些,希望把自己对白嘉宴的伤害压到最低,“嘉嘉,我要向你道歉,我们之间本就是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开始,我不但没有处理好自己的问题,还自私地把你拉扯进来,对不起。”
    白嘉宴死命攥紧了戒指盒,声音抖得厉害:“不是这样的。我是自愿的,时晴,我不介意你从前的那些事,我也可以不介意你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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