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爱你

    听到母亲性命堪忧，肖然心里一紧，立刻紧急刹车。
    凌远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一个不小心，脑袋猛得就撞在玻璃上，他捂头一脸叫痛。
    “你疯了吗？就算筱姨现在有危险，你也不能在高速路停车，你知道有多么危险吗？就你那破命，知道有多值钱吗？”
    看着漆黑的夜空，肖然长长叹了口气。
    晓晓，想见你的心，真的迫不及待。
    急切到恨不得有双翅膀，可以瞬间飞到你身边。
    可，面对危重的母亲。他不得不选择前者，明知道这个转身，有可能会再次错失机会，他却……
    “我们……回去吧！”
    赶回老宅时，已经破晓！
    阿详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原来肖筱的中毒，居然是因为误食有毒的蘑菇！
    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借口，却让他的母亲陷入昏迷中。
    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怎么能不气愤！
    “阿详，把王妈带上来！”
    王妈，这个自他有记忆以来，就在老宅工作的奶妈。与其说是下人，倒不如说他的家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让他怎么相信，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少爷，都是我的错，如果老夫人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都怪我，少爷，都怪我！”
    阿详摇头拽了拽王妈的衣袖。
    “现在不是质问怪谁的问题！而是，你在隐瞒什么？直说了吧，究竟是谁指使你！王妈，我们都是宅子的老人，伺候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不相信你连有毒的蘑菇都分辨不出来了！”
    噗通！
    王妈直接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
    “少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怎么处理，王妈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王妈，你……”
    阿详张嘴，刚想说话，这时肖然转过身。
    “算了！阿详，王妈年龄也大了，难免会出差错。虽然老夫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但至少……还在！”
    一声长叹，他点燃了一支烟。
    “王妈，时间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少爷！”王妈眼圈一红，声音里尽是哽咽。
    “下去吧，好好休息，不然我妈醒了看不到您，她会不开心的。”
    “少爷，对不起！”
    王妈掩面起身，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呜咽的离开。
    对此，阿详有些不解。
    要不是他刚好遇见，发现老夫人情况不对，她还被当作吃坏肚子处理。
    如果，他路上再多耽搁一会，老夫人的命，恐怕就……
    可，眼下，就算王妈真的忽视了毒蘑菇的事情，但在病发之后，为什么一口咬定，老夫人只是普通的腹泻？
    只是吃坏了肚子？
    “少爷，难道就这样算了，前几天有人看到，王妈和奏娟碰面，我怀疑……”
    看着中指处自燃的烟卷，肖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父债子还，王妈的错，让儿子来还！把他揪来！”
    一个‘揪’字，阿详明白了什么。
    等他再回来，发觉自家的少爷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自燃到头的烟卷，只剩下烧焦的烟蒂，手指相牵的地方，被烫出红红的烧伤。
    “少爷……”阿详张了张嘴，眼底尽是心疼。
    “松绑！”
    黎明前夕，肖然冷眸里射出的光芒，让猛得见光的王凯心底一口。
    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更让他紧张。
    是就听人说，肖然是一条狼。
    如今，经历波折后，更加冷血无情。
    高大的背影，站在阴暗的窗台前，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冰冷。
    单单在气势上，他便自愧不如。
    “你究竟想做什么？
    吧嗒一声，打火机的光，照亮肖然那张冰冷脸，抬头的瞬间，他鹰目幑眯。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么？”
    王凯刚想说不知道，这时阿详警告性的瞪了一眼，耸肩道。
    “不就是老夫人……”
    抛开态度不说，单单这语气，就让人愤怒，阿详抬腿就是一脚。
    “小兔崽子，看清楚！ 你这是跟谁说话，收起你黑社会的那套！不就是？如果不是少爷开恩，你以为王妈会安然的回去？首先告你一个谋杀！”
    “详叔，我叫你叔叔行不？警察也是讲证据的好不好，别拿吓唬小毛贼的那套，吓唬我！想告我妈谋杀，动机呢？”
    王凯踮了踮脚，一副无赖的样子。
    “想告，那就去告好了，只要先把我妈的养老费给我，随便去告！”
    “混蛋小子，信不信我一qiang打死你！”
    闻言，王凯乐了。
    “好啊，那就打死我吧，打不死我，你他特的是我孙子！”
    砰！
    王凯拽拽住刚想挑眉，这时肖然突然一拳就捣上来。
    “道歉！”
    “我……”
    ‘不’字还没吐出来，又是一拳，王凯挣扎了两下，刚抬头又是两脚。
    肖然也不说话，五秒一过，王凯不道歉，立马再补去。
    纵使王凯在黑道混了许久，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些花架子，跟黑段级的肖然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王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向阿详：“详叔，刚才我脑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话音刚落，银光一闪，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王凯的指缝里。
    只要稍稍分神，又或是哆嗦一下，刀尖插的位置，那就是他的手背啊。
    这一刻，王凯对肖然的惧意又加了一分。
    “对，对不起！”
    “诚意不够！”
    招手对阿详低语了几句，肖然背过身，没多会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阵阵的惨叫。
    知道的人，知道狗追人，不知道的却以为是谁被活剥了，凄惨的叫声在黎明前，怎么听怎么渗人！
    “肖，肖少爷，我错了，我错了，你让它停下来，被它咬会死亡的！”
    “死亡？你也知道死亡？那你问王妈，明知道山菇有毒，为什么还喂给老夫人吃，吃也就算了，居然一口咬定腹泻！”
    杀气乍现，肖然鹰目一缩。
    “大黄，再上！
    一句话，直接把王凯吓尿了。
    闻到骚味叫大黄的藏獒更疯了。
    月光下，那银光闪闪的利齿，别提有多么吓人。
    只听嘶啦一声，大黄一爪子，王凯的后背便是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啊！”
    王凯瞬间苍白了，狂犬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会死人的。
    就他目前的情况，警方顶多会定性为，喝醉酒被狗咬，然后狂犬病发，死、亡！
    都说，懦弱的怕强横的，而强横的却怕不要命的。
    眼下的肖然，比不要命的还要可怕，弹弹手指就能颠覆他的人生。
    很快，王凯认清事实，把几年前如何欠奏娟一条命，又把前几天奏娟是如何联系上他。然后怎么旁敲侧击的让他陷害老夫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肖少爷，真的只有这些，其他再没有了，王凯就算有在天大的狗胆也不敢骗您啊，您就放了我，让我去打针吧，救救你了！
    看在我妈这些年为肖家的份上，给我一条狗命吧！其实我妈也是迫不得已，是我输了钱，所以才不得不答应奏娟的，肖少爷……”
    “放了你？老夫人生死未卜，凭什么放了你！”
    阿详抬腿又是脚，对着大黄吹了吹口哨，顿时，大黄伸长舌头又站起来。
    这一刻，王凯下跪的心都有，脸上的表情比孙子还孙子，肖然一看时机差不多了。
    淡淡扫一眼，把挡案袋丢到王凯跟前。
    “按上面所说的做，我不但可以放过你，还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肖少爷，你说，只要你看得上我这条狗命，随便你吩咐，不过在此之前，你看……”
    指了后背的抓伤，王凯一脸的讨好。
    肖然摸着大黄的脑袋，给阿详一个你处理的眼神，转身离开。
    三楼主卧，肖筱躺在床上，一脸苍白。
    那几近没有血色的嘴唇和憔悴的样子，让肖然心口一缩。
    凌远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有我在，别担心！幸好之前及时处理了，虽然筱姨还没醒过来，但生命体征基本正常了！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肖然点了点头，“王凯混进监狱，第一个拿杨京山开刀！”后面接着雷亮、雷振天！
    一个一个，他要全部处理了！
    “王凯虽然机灵，身手勉强可以，但一个人毕竟力气太弱！再说雷振天在里面已经有一定的势力，他一个人能行吗？”
    肖然坐到床边，看着母亲紧紧皱起的眉头，眼底划过一抹寒光。
    “做不到，就死！”
    他不介意一个一个的寻找，直到，能胜任的人出现！
    很快。
    天，渐渐亮了。
    熬过危险期的肖筱，仍是没有清醒，凌远看着立在窗台前的好友。
    那萧条的身影，那望向晓晓所在方位的视线，还有那紧紧蹙起的眉头……一切的一切，无不透露着，这个男人正在极度思念和深深的担忧中。
    那颗很想远行，却不得不留下来的心，更加迫不及待！
    “早上七点有飞机路过她那里！”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凌远笑了。
    “去吧，去找她！至于筱阿姨这里，你在不在的都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你不是医生！看病这活还是交给我比较合适！”
    终于，那僵住的身影动了动。
    “我……”
    “别我什么了，再错过有你后悔的！别忘了，杨峰还是杨青的侄子，说不定这会杨峰找个什么理由，就带晓晓离开了，到时候……”
    不乖凌远说完，肖然牙关咬紧，“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