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序章

卷一:序章开幕 (七):鲜血王座


    【主圣城·莫耶克伦·圣堂总部】
    “何事?”,一尊宛如遗落神迹的黄金王座上,坐着一位女子,她的音色如同这世间最美妙绝伦且清脆悦耳的动人天籁,又如岁月的挽歌带起迷人的神圣色彩。
    “圣主,【贤者魂火】,刚才有一支……熄灭了。”,王座下,一位身穿华贵金色长袍,戴着镌刻着精美图案的金色半面具的年轻男子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仿佛在宣布一件悲天怮地的憾事。
    “嗯,我知道了,【贤者魂火】消逝的具体位置呢?”,那位王座上看不清容貌的神秘女子问道,她的语气很淡漠,仿佛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关。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自信,至于自信的源头,那便是她自己的实力了。
    “回圣主,是诺姆萨德帝国的一座港口城市【穆尼尔斯】。”,这位身穿华贵金袍的年轻男子始终低垂着头,那不是胆怯。
    在他的视线里,有一双无比精美瑰丽的金色长靴,那长靴并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掺合了一些仿佛鲜血一般深红的色泽,两种颜色搭配之下恰到好处,让整双长靴多了一种典雅优美的即视感,也平添了几分高贵冷艳的气质。
    目光再往上点,就能看见裸露在外的一对完美而又修长白皙的大腿,那双腿叠放在一起,慵懒又带着些许俏皮。那双雪白无暇,犹如冰雕玉砌而成的大腿,仿佛来自天界神庭最美妙的艺术品,闪耀着细微淡然代表着不可侵犯的圣洁的纯白光辉。
    年轻男子的目光大致就集中在这些部分,他不敢再往上看来,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看到【圣主】的容貌依然能泰然处之。
    即便是在他们【圣堂】里,目睹过【圣主】的绝美容颜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大概就那几位主事的有机会看到吧?
    年轻男子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嗯,此事非同小可。传令下去,命【穆尼尔斯】的所有【天阁】彻查此事。另外,尽快找到下一位【圣堂贤者】的继承人。”
    “是。”,年轻男子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他想抬头欣赏一下默恩大陆上最禁忌的容颜,但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那份狂热躁动的欲望。
    他始终低垂着头,直到他的身体不停地向后缓步倒退,隐于无声无形的黑暗之中……
    【诺姆萨德帝国·穆尼尔斯·贫民窟】
    “若是那些人再来一次,可就麻烦了。”,勒姆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怅然地说道。
    “确实。”,大福和拾荒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有我在,或多或少都会起到一点威慑作用,哪怕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勒姆爷声音平和,但眼神中充满着坚定,“看来是该布置后事了。”
    大福和拾荒闻言一怔,不等他们愣神,勒姆爷就吩咐道:“小荒,你去找海拉借只碗,就说是我向他借的。”
    拾荒眼中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他答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拾荒走后,勒姆爷看着大福,后者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决绝和类似于期盼的情感。
    “大福,你羡慕【魂术师】么?”,勒姆爷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大福想了想,说道:“挺羡慕的,默恩大陆上应该没有人会不羡慕魂术师吧?毕竟人家这么厉害……”,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嗯……”,勒姆爷赞许般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想成为魂术师么?”
    大福的精神恍惚了一下,这次他思考的时间更长了,半盏茶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不想。”
    “哦?”,勒姆爷双眉微挑,他看了看大福,示意后者接着说下去。
    “魂术师固然厉害,可他们却活在杀戮和血腥之中,我并不喜欢那种生活。”,大福继续说道,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就跟他内心一般,至善至纯。
    勒姆爷显然也没想到大福会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他苦涩地笑了笑,“大福啊,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责任注定是要承担的。”
    大福没听明白,他有些懵懂呆楞地点了点头。
    “你想想啊,假如你是一位魂术师,刚才那些人还会再轻易闯进贫民窟嘛?魂术师并不是全都为了杀戮而生,在我的眼中,魂术师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和维持。”
    大福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勒姆爷说的话,目光一凛,“那我成为魂术师后,是不是就能保护贫民窟和大家了?”
    诺姆爷摇了摇头,他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眼神却有些认真地说道:“并不是这样,刚才那个人的实力并不弱,你得成为一名出色的魂术师,才可以保护大家。但这一切,都得基于你是一名魂术师,不然的话,你什么都做不了。”
    大福点了点头,他轻轻一叹,语气有些无奈,“刚才我是魂术师的话该多好啊,说不定大家就不会遭遇那种窘况了吧?”
    勒姆爷看着大福的神色,他知道,在自己的引导下,后者已经有了做魂术师的想法,而且初衷还是守护。
    如此一来,他也就放心了,“大福,如果现在你能成为一名魂术师的话,你会抓住这个机会么?”,勒姆爷双眼睁开,脸色逐渐认真了起来。
    大福虽然比较呆楞,但他可不是个傻子,方才听勒姆爷说了那么多,如今他又告诉自己有这个机会,鬼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勒姆爷,你是说,我可以成为魂术师?”,大福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他并不是不信任勒姆爷,只是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罕见了。
    “嗯。”,勒姆爷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很淡然,这件事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多少难度,“只要你有这个想法,现在我就可以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魂术师,虽然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大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太让他意外了,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不给小荒这个机会?这样的话,我们不是两个人都可以成为魂术师嘛?”
    勒姆爷苦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巴不得这么做呢,你们两人之中只能有一个。”
    大福想都没想,就大声说道:“那你还是把你机会给小荒吧,他比我更想成为魂术师,我愿意做他坚实的后盾。”
    勒姆爷微微颔首,他这个动作并不是对大福说话的赞同,因为他眼神中的那份期盼的情感更加浓郁了。
    “你和小荒是我看着长大的,拾荒他的身体素质太差,根本接受不了这股力量。你也就勉强合格吧,但更重要的还是你从小就表现出对土元素惊人的契合力。”,勒姆爷滔滔不绝地说道,也不管大福听不听得懂。
    “我明白了,那什么时候开始啊?”,大福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格外有神,俨然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
    正在这时,拾荒拿着一只面口不大的瓷碗回来了。
    勒姆爷微笑着说道:“小荒,把碗拿过来吧。”
    后者立刻会意,他走上前来,将那只瓷碗递给了勒姆爷。
    勒姆爷随手拿出一支有些锋锐的刀匕,在拾荒和大福骤然放大的瞳孔中,他的手腕瞬间被那锋锐的刀身割破。
    勒姆爷急忙用空闲出的左手拿住瓷碗接下喷薄而出散发着热流的深红鲜血,不一会儿,那只不大的瓷碗便被鲜血填满。
    “喝了它。”,勒姆爷简单明了地说道,他将那只盛满鲜血的瓷碗递给了大福。
    那深红液体的血腥气味瞬间钻入大福的口鼻,虽然他很反感,甚至还有些恶心。但是一想到能成为魂术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喝就喝吧。
    大福吞咽了一口唾沫,一股脑地将那碗鲜红色的液体倒入自己的嘴里,咸味又含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刺激着大福的味觉,他的表情有些难受,但还是硬撑着将那碗鲜血喝了下去。
    他急忙压下胃里那恶心的感觉,以防自己将刚喝进嘴里的鲜血呕吐出去。
    勒姆爷右手的鲜血早已止住,他咬破左手食指,将一滴鲜血点在大福的眉心处。
    “以魂为引,鲜血为祭,传魂之阵,启!”,勒姆爷此时的神色无比虔诚,就像在参于一场盛大的仪式。
    在他低声的古怪吟唱中,那滴鲜血竟然从眉心处渗入了大福的体内。
    拾荒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急忙退开,站在远处观望。
    勒姆爷的双眼完全变了,无比幽邃而又刺眼的金色炫芒从他的双眸迸发出来,他的气势瞬息之间攀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复杂交错却又清晰可见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散发着深黄色的光芒,一时间,无数的精纯魂力溢散在勒姆爷的身体四周。
    反观大福,他的脚下一座镌刻着古老符文的血红色圆形图腾升腾而起,一圈令人惊惧的恐怖红光直冲云霄。
    天空瞬间被渲染成血红色,但它的气息并非邪恶,而是无比神圣。
    鲜红色的云层逐渐聚集在一起,就像一座伫立在深渊血河之中的古老堡垒,看上去有些诡异。
    “你竟然破开了我的【暗狱封魂呪】?”,一个巨大的深黑色虚影浮现在勒姆爷的对面,就算勒姆爷的气息强盛得可怕,但对上那位深黑色虚影也是小巫见大巫。
    仅仅只是一份意志,就能与这种状态的勒姆爷相持,可想而知,那位深黑色虚影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一旁的拾荒在这位不速之客的惊人威压下跪倒在地,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洒下,那股惊涛骇浪的气势仿佛要将他那脆弱无比的血肉之躯碾成齑粉。
    “你锁不住我的,荒芜!”,勒姆爷气吞山河地断喝一声,已然不惧,这只是那位存在的一份意志,又有什么可怕的?
    深黑色虚影是一位身材魁梧的高大男子,他的音色低沉沙哑之中又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魔力,身着一袭深黑长袍,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他的面容隐藏在高高隆起的纯黑兜帽下,让人无法窥视。
    荒芜扭头看了一下在血红圣光之中的接受洗礼面部表情无比痛苦的大福,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诡谲的冷笑,“凝血魂决,原来是【血祭传魂阵】,你就不怕我把他杀了?”
    勒姆爷同样笑了,面对这位强大的敌人,他身上的威势丝毫不减,“你如果具备杀死他的能力,早就动手了,何必在此大费口舌?”
    荒芜阴沉地冷哼一声,转而看向勒姆爷,他的目光无比淡漠,就像是在注视一位蝼蚁一般。
    他嗤笑道:“你以这种身体状况引发【血祭传魂阵】,就算不死,也彻底废了。【圣堂】失去了一位至关重要的【贤者】,即便他们底蕴深厚,也不得不肉疼吧?”
    话语刚落,不等勒姆爷反驳,那道巨大的深黑色虚影瞬间消散。
    勒姆爷升上虚空的身躯逐渐回到地面上去,不远处,血红色的大阵在倾吐出璀璨夺目的光华时,它的色彩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瞬间淡化……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躯肥胖的孩童从消散的血红色大阵的中心走了出来。
    他神采奕奕,眼神深处,一道并不起眼犹如琥珀蜜蜡的深黄色光晕一闪而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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