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吻

    情绪来得快，没有具体的缘由，蒋婄抱着被子，哭得伤心。
    保姆原本也住在这，方便照顾蒋婄，但这晚她家中正好有事，所以现在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蒋婄一个人在。
    之前有过一样的情况，有时候是蒋婄压力大了，反正每次哭过以后很快好了。
    这次却不同，蒋婄哭得心口难受，还没缓过劲，感觉一个人很是孤独。
    边哭边把手机找了出来，蒋婄找到蒋铎的电话拨过去。
    这个点就算是忙于工作的蒋铎也休息了，蒋婄咬着手指听了会手机里的声音，愈久，她的眼泪流得愈凶。
    好在一通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末尾，蒋铎的声音出现在手机内。
    “怎么了？”
    蒋婄不说话，一个没忍住，哭的动静变大，传进蒋铎耳中。
    蒋铎那端一阵窸窣声，严肃不少，“出什么事了？说话。”
    “你说呢？”蒋婄边哭便说，委屈的不得了，理直气壮道：“我一想到我一个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难过……”
    这些都是蒋婄真心想说的，算是借着这个机会吐露出来了。
    蒋铎一时间，没有说话。
    蒋婄只顾着自己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嘛，我本来应该很自由的，现在只能天天待在家里，你还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好累，我想有人陪着我。”
    压抑了太久，一旦有了爆发点，便再也收不住。
    她很少像这样把内心软弱的地方暴露在蒋铎面前，可归根结底，蒋铎现下和她有着切割不断的联系，她心里深处，还是会无意识地朝他的方向偏移。
    蒋婄一直哭，断断续续说着委屈巴巴的话，到后面连话都说不明晰了，但只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此刻很委屈。
    蒋铎始终在听着她含糊黏腻的声音，耐心等到她有了缓和的意思，才叹了口气，“我现在过去，你不要再哭了。”
    “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过来的……”
    “我现在就去，别哭了。”
    蒋婄揉着发胀发疼的眼睛，温温吞吞地应他一声。
    她没挂电话，忘了挂，手一垂，手机滑掉到床面上，她卷着被子，开始默默擦眼泪。
    动静传到蒋铎那边，剩下很细微的声音。
    蒋铎开着手机，出门开车。
    蒋婄的情绪都是一阵一阵的，慢慢又好多了。
    刚哭过，困意来得很快，把蒋铎过来的事挤出脑外，迷迷糊糊地睡着。
    等蒋铎过来，蒋婄已经完全没放在心上了。
    这房门的密码蒋铎知道，他开了门进来，来到蒋婄的卧室，轻声将门打开一条缝。透过这道光，看见蒋婄歪着头在睡觉。
    蒋铎没打扰她，静静站在门边看了片刻。
    蒋婄这一觉，睡到早上自然醒，眼睛不出意外肿起来了。她慢悠悠地踩着拖鞋去冰箱找冰块，一回头却被出现在身后的蒋铎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蒋婄问完，才想起昨天半夜的事。
    她拿着包好的冰块敷在眼皮上，低着头往外走。
    蒋铎问她：“想吃什么？”
    “你来了之后一直没走吗？”蒋婄问，又嘀咕道：“居然没走。”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不放心。”
    就她昨晚哭的那样子，搁谁都不放心离开。
    蒋婄给自己热牛奶，语气恹恹的，“我又不会有事。”
    蒋铎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转过来面对他，随后问：“有什么话现在说，别憋在心里像昨晚那样。”
    “还是我的问题了是吗？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我每次问你你都不告诉我，现在倒说这种话。”
    “我之前没想到你那么在意。”蒋铎拿过她手中的冰块，代替了她的动作。
    有他帮忙，蒋婄索性垂下手不动了，嘴角抿着，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那你说吧，为什么一定要我住这里，也不让我随便出门。”
    她几乎等于被半关在这了，而且还是她已经争取过的结果。
    蒋铎说：“最近不太平静，怕出事。”
    虽然就这么简洁的一句话，对于蒋婄来说，也算是得到回应了。
    她的眼睛亮了几分，“在蒋家都不安全吗？”
    “嗯。”
    “你一定要我来这，是怕我被影响吗？”
    蒋铎看着她的眼睛，“主要就是你。”
    蒋婄一想到自己再有两个月就要卸货，无论如何这时候都不能出意外，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被影响。
    不然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那你也可以提前跟我说啊，干嘛不告诉我。”
    害她胡思乱想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