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盛蓝)

第48章


  白凤起微微勾起唇角来一笑,她还没回神,他已往下挪了挪身躯,用腿挤开她拢在裙中的双腿,再接着,他俯下 身吻上她的腰腹,舌尖在她的身上再次燃起小火。
  她一惊,双腿已被曲起了贴住他的腰,那炙热隔了衣裙传来,灼灼地熨帖住她的腿。裙摆被撩起了,他的手掌自她纤细的足踝处轻轻向上抚摸着,摩挲着,指腹的粗糙厚茧划过柔嫩肌肤,异样的刺激。她双腿有一丝颤抖,在他的抚摸下更是微微颤动,犹豫退怯之间,他那火热粗糙的手掌已缓缓地沿着她的小腿向上,越过弓起的膝,滑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
  再往上,往上。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忽地小腹一阵微痛,勾回她零星的一点神智,再一阵痛,她蓦地睁开眼来。
  腿间不知何时起慢慢地濡湿,那湿意黏腻温热,便如一盆凉水浇下,熄了她满身的火。
  白凤起的手掌已悄悄触到了她的腿间,指尖刚一勾住那一方小小的布,林微容低呼一声,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按住他的手,羞窘万状地喊道:“不可以!”
  火热激情之中,她这一声喊不啻于迎头泼来一大桶冰寒彻骨的水,白凤起怔了怔,俊朗面庞上的情 欲之色褪去大半,他喉头滚了滚,微微蹙眉勉强撑起身来不再压着她,歉然道:“微容,我一时控制不住……”
  林微容脸上倏地涌上大片的红云,她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伸长光 裸玉臂去勾住他的脖颈,羞怯地低声道:“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我……”
  她咬了咬唇,俏脸微醺地朝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笑。
  白凤起微讶,那双柔软修 长的手臂已将他缓缓勾下,林微容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月事来了。”
  他蓦地如大石一般僵住,啼笑皆非。
  一场好事硬生生中断。
  林微容推了推他,两人无奈又想笑,只得离了彼此起身来穿衣。
  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天色已黑,林微容换了衣衫从屏风后转出来时,白凤起穿戴整齐在床沿坐着,她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白凤起见她隔了几步怯怯地不愿靠近,只得叹了声气伸长手臂将她拉到身前来。
  “微容,今日之事,是我太过心急,罪过。”他伸手替她将垂落鬓边的一绺发掠到耳后去,温润星眸望住她低声致歉道。
  说罢,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掠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双唇,又落到她微露在衣领外的白皙颈项间。
  林微容被他看得面颊发热,颈间曾被他火热双唇吸吮啄吻过的肌肤上也悄悄泛起热意来。
  她不作声,秋水般的明眸定定地望着他略略不安的脸。
  白凤起又叹了口气,伸指去轻轻抚过她颈项间的一片片绯红,歉然问道:“还疼么?”
  林微容仍旧是不作声,只是见他越发的无措,早在心底笑得打跌。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静静地望着他,白凤起闭起眼叹气,许久才睁眼来看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左手凑近唇边吻了吻,轻声道:“我同你保证,在成亲之前我不会再强迫你。”
  说罢,极诚恳道:“我真怕吓着了你,你便从此不再肯与我亲近。”
  末了,低叹一声,懊恼地垂下眼去。
  林微容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好,你不许反悔。”
  她在心中乐着,难得能唬得他这只狐狸低头,也算是天下奇观了。她咬了咬唇,蓦地记起片刻之前的那一场缠绵,悄悄地红了脸。
  虽不曾进行到底,那亲吻拥抱间的火热与激情却是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上。
  呵,亏得你也是看过十来册春宫图的老姑娘!林微容悄悄自嘲着,白凤起却已温声应道:“好,我必然信守诺言。”
  顿了顿,眸中光亮一闪,沉沉笑道:“若是换作是微容强了我,不算我反悔成么?”
  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望着她,她刷地赤红了脸,挣脱开他的手跳开几步,哼哼两声大笑道:“你不是做梦么?我才不会去强你!”
  白凤起轻笑几声,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忽地门上剥剥几声,沈穆轻那促狭又吊儿郎当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两位,可有休息够?天可是黑了,主事的再不下楼,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沈穆轻有意将“休息”二字念得极重,其间打趣的意思两人都听出来,不等他俩应声,沈穆轻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哎呀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觉能一睡一下午,当真是一枕黄粱呐!”
  屋内极昏暗,他大约是举了烛台还是油灯,灯火摇曳着落到门上,他的影子也影影绰绰晃动着,他一笑,那暗影就微微颤着。
  林微容走去开门,他却还有意举起手中烛台来照了照她的脸,又朝屋内探了探头,一眼扫到立在林微容身后的白凤起,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直笑:“两位气色不错,想必这午后一场春睡倒是让两位化敌为友、水乳交融了?”
  这厮面上的笑太过碍眼,林微容红着脸要去踢他,他却灵巧地闪过那一脚,飞快地将烛台塞入白凤起手中,斜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我才说了一两句,你就恼羞成怒,这等气量如何做得大买卖?”
  “尽释前嫌也是不错,可却莫要忘记了,他同你还是有一两场较量呐!”沈穆轻笑着提醒她,末了,摆摆手道,“你再不下楼盘账,刘掌柜可是要冲上来喽!”
  林微容一听,连忙端着烛台匆匆下楼去。
  昏暗里便只留下了沈穆轻与白凤起二人。
  “凤起兄弟美人在怀,可有心中窃喜?”沈穆轻调侃道。
  白凤起挑了挑眉笑道:“温香暖玉在怀,谁能不欢喜?”
  两人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对望了片刻,沈穆轻忽地笑道:“如此甚好,若是你当真想娶微容,那你就必须放弃大半的野心,毕竟无论这林家酒楼,还是林家酒坊,对她而言都是极重要。”
  “多谢沈兄提醒,我明白。”白凤起略略颔首。
  沈穆轻摇了摇头抱胸笑道:“你知道就好,可莫要逼得她来求我,到时候你我一搏倒是无妨,跑了老婆可是再也追不回来了。”
  说罢,他哈哈大笑一阵,咳一声压低嗓音道:“有些糊涂事早些处理干净,千万别让微容知晓,这丫头爱钻牛角尖得很。”
  白凤起“嗯”一声,沈穆轻却又笑道:“若是被她知道我帮着你隐瞒酒坊的事,还不气得眼睛鼻子都歪掉了!”
  “多谢沈兄援手,到时候还望沈兄多劝劝微容,让她早些点了头罢。”白凤起拱手笑道。
  沈穆轻一阵骇笑:“嘿!凤起兄弟,我瞧在你师兄的面上扶你一把倒是无妨,可这讨姑娘欢心之事自是要你亲自去做,微容这倔丫头才能看得进眼去不是?”
  他顿了顿,狐疑地望了望白凤起,忽地咧嘴笑开:“你那些手段都去了哪里?”
  白凤起怔了怔,轻笑道:“微容不是旁人,我当以诚心待之,怎能对她耍手段?”
  这一下,沈穆轻抚掌笑了:“这倒是,也算微容没看错人。”
  两人相视一笑,林微容却已在楼下招手唤道:“下楼来罢!”
  晚饭已备,两人都在酒楼中用过饭才离去,沈穆轻走得潇洒,碗一搁,拍了拍刘大海的肩,笑呵呵地扬长而去;白凤起留下与林微容多说了几句,唐七已在门外催促,他便握住林微容的手轻声道:“不要太过劳累,伤了身子我也心疼。”
  林微容心中微微一暖,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却又微微一笑道:“也莫要忘了咱们两家的书肆还有一场较量,你若是单单赢了酒楼也是输。”
  呵,险些忘了这事!林微容瞪圆了眼,在他带笑的星眸中瞧见了挑衅的意味。
  “书肆我也不会输你,不信走着瞧便是!”她挺直肩背,傲然道,“别人斗不过你白家,我林家也不是随便混出的家业!”
  白凤起挑眉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转过身往门外走,刚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微容,你今天真美。”
  林微容再一次听得他赞她,双颊悄悄爬上了红晕。
  她咬了咬唇抬头望去,只瞧见他挺拔修 长的身影跨出门去,隐入黑暗中。
  门外少年的清叱声响起,马蹄急急,嘚嘚地几声,逐渐远去。
夜寻香
  初春的天气最是好,花红柳绿清风扑面,二月底三月初时又最是踏青的好时机,铜鸾城内出外游玩踏青的文人墨客一多,城中酒楼茶馆的生意竟是好得出奇。
  林家酒楼这些时日以来时时翻新菜色,哑厨娘掌勺隔一日便做一道昔年的离国宫中御膳,引得城内老饕纷纷闻香赶来;又有林家酒坊日日送来陈年金丝酿,揭封便是香飘半条大街,更是勾出了酒客满肚酒虫;这一来,美酒,佳肴,再有店中如蝶般翩然走动的美貌丫鬟,林家酒楼的生意越发的红火。
  刘大海担心这一阵新奇劲过去了客人们也便都会腻烦,小心翼翼地同林微容一说,她正在拨着算盘珠子的手略略一停,抬起头来笑道:“刘掌柜过虑了,佳肴多换新,美酒常精进,咱们酒楼的小丫头们都还是十五六的大好年纪,还怕客人不愿常来?”
  刘大海连忙点头称是,笑呵呵地走到一旁去招呼客人。
  铮儿在柜台后百无聊赖地坐着,明眸四处转着,左右瞧瞧前后望望,最后将目光落到林微容身上来。
  这时辰正是近日落时,一轮红日在西天沉下,金黄色的余晖斜斜照进店里来,落到柜台后立着的林微容身上,她正细细校对当日的账目,神情专注且认真;那一大片的赤金色便如同在她身上洒下了薄薄一层金粉,说不出的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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