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素素纵是再坏的心情,也不禁微微地笑了:“别,我可不想…”
他明白她的意思,说实话,他本来也不太想:如果说和她家里挑明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后、他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的话,那就是没办法再留她在他这里过夜了。――得顾全面子不是?!可是,这样一来,平时晚上的时间就很嫌不够用了,上星期五晚上就是个例子。略显邪魅地一笑,李寻欢回答说:“素素,原来你和我有相同的感触。”
今天下午,谭素素见到了某人。虽说过程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叫她为难的事情,但是她却仍是极度地不开心。
此刻,她不想告诉李寻欢这件事,她不是想瞒着他,而是至少今天、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讲。她来,只是想投进他的怀抱,从他这儿汲取些温暖走:他――是她的温暖之源、她的支柱。
不想,他却误会了自己。不过他想的也不全错:她确实是因为只想见见他才来找他的,她并不想在今天和他发生关系――当然主要是因为她自己的心绪问题,但是也有这个原因: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不够用!
算了,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她开口说道:“想笑我、就笑我吧!人家就是想叫你抱抱,如此而已。”
“怎么会笑你?!”他的手臂紧了紧,嘴巴在同一时间凑到谭素素的耳边:“我高兴、得意都来不及。可是,现在这样我却真的忍不住,怎么办?”
“想想你明天的工作,想想一会儿的匆匆忙忙和紧赶慢赶,你就忍得住了。”她泼他冷水。
静了半分钟,他下了决心般地说:“你说得对,我决定――”说完,却故意停顿,然后一个侧身、他将她压在沙发里、他自己的身下:“不管了,我决定先把你吃了再说!”
第47章 暗涌(2)
在超心烦的情况下,做个爱可以分散注意力。――这是谭素素后来总结出的经验。
她扭不过某人、最终和他做了最亲密的接触。过程之中,她发现到:叫自己郁闷了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的情绪被这事缓解了许多。事实上、更为准确的说法是,李寻欢以他的热度、他的刚劲、还有一次次强有力的冲击,令她醉生梦死、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虽然,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谭素素看着身边疲劳地睡着了的、自己的爱人,不自觉地用手指轻捋他已经被汗水全部沁湿了的、短短的头发。温柔地行动着,可她的心却很坚定:她要坚持自己来之前所做的决定,暂时不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下午的时候,谭素素见到了某个叫她心里别扭的人物,但是,那人不是陈元。而是,他的老婆余萌。
在这之前,谭素素从未见过余萌,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当中午接到余萌电话的时候,谭素素楞了老半天、根本不知道这位是谁?当时,电话那头的人给的是这样的开场白:“谭素素吗?你好,我是余萌。”
“啊,我是,你好。”事后她想:还好,当时她没有问:“请问你是哪位?” 否则的话,就更得把余萌给呕死了。
当时的谭素素只是沉默着,等待对方的下文。
“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陈元的老婆。”果然,见她不说话,对方进一步地自报家门。然后,电话那头文雅的女声继续往下说道:“有事情想要和你谈。今天下午三点好吗?地点你来订。”
其实她说话的腔调是很客气的,可是,其特殊的身份还是使谭素素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谭素素与对方约定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家茶楼里见面。她两点半刚过就去了,立在厅堂里,她想了很久,最后对服务员说:“请为我开一个包间。”
在谭素素的心里,是有点害怕和陈元的老婆在私密的空间里单独见面的。因为不管她自己是如何理直气壮地声称“以爱为名”、又或者如何地标榜自己“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再或者强调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和陈元断了;但她还是清楚地知道――原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是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小三就是小三,当人家正牌老婆找上门来的时候,她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然后,除了忐忑不安以外,她的情绪就只能剩下自怜与尴尬。
余萌也是提前到达约会地点的,三点差几分钟的时候,她被服务员引进了包间。
这是她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貌似也是最后的一次。
余萌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利用高度的优势上下打量了谭素素一会儿,然后她才悠悠然地坐了下来。
她留着一头短发,整齐利落、一丝不乱;衣着和配饰也是如此、简洁而流畅――肯定是名牌、和某些杂志里模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不过,余萌穿在身上,显得更为大气和贵气一些。
她看着谭素素,温和地笑了一下:“其实我是见过你的,在照片里。”说罢,她打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私家侦探?第一时间闪进谭素素脑海里的,就是这四个字。
看着谭素素张大了的双眼,余萌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不急不徐地开口说道:“如你所知的,我和陈元是利益婚姻,所以一开始我对他没抱太大的期望,但是我以为我们起码会是相敬如宾的关系。没有想到,他却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给我,漫不经心而又毫无风度。我被激怒了,也许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感情因素在,反正不管是为了什么吧,在结婚的第二个年头里、我开始查他。”
谭素素静静地看着余萌:在他们婚姻存续的日子里,她可没干过什么。当然,如果说自己和陈元在公共场合里吃过一、两次饭;又或者是她被拍到经常在他办公楼下的空场上来回溜哒、也算是罪证之一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见谭素素端坐不动,余萌伸出打理得颇为工整细致的右手、将信封又向前推了推。
谭素素只好伸手将信封拿起、打开:里面确实是一堆像片。她开始一张张地翻看,一边看,一边、她的眉头锁了起来。
像片里有陈元和她自己,但是不仅仅是陈元和她自己。
更多的:是他和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起笑得欢畅。虽然一看就知道那两人关系很密切,不过他们却没有被“抓奸在床”,他和那女孩子最宽的镜头尺度就是吻戏。
不,不对!随着谭素素一张张地继续看下去,她可以肯定到:除了自己以外,里面不仅仅是他和那个她,而是――他和不同的女孩子的合影,至少是三五个不同的女子!
之所以谭素素一开始看错了,是因为那几个女孩子都是一个风格,或者说漂亮的女孩子都长得差不多?高挑的身材、长腿、长发、大而明亮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谭素素看完了。她收拾起一开始吃惊的情绪,平静地将照片收进信封、放回桌上,然后抬眼看向余萌、不出声。
此时的余萌,完美的表情已经有点破碎。她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始说道:“我们家里就生了两个女孩,从小我和我妹妹就被正统严格地培养着。我没什么大的才华,但是如果你说我是个淑女,我觉得并不言过其实。
不可否认陈元潇洒倜傥,结婚的初期我对他有过小小地动心。还好,只是小小而已,而这还要多亏了他对我的冷淡。
发现他的出轨后,我去找他女朋友的麻烦,可是他毫不在意,我搅黄一个,他就再换一个、不急也不气。渐渐地、我觉察到他的心思,原来在他的心里、爱的另有其人,而那人就是你。――你看,他找的替身都和你是一个类型。”
谭素素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此时此刻的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余萌憋了N久的心事,今天全部一吐为快:“我从没来找过你的麻烦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知道你这个人存在的时候,我已经对陈元彻底死心了。可是我懦弱、不敢提出离婚,我就一个人忍着。他不开心,好歹还可以发泄一下,我呢?就只能忍着,我甚至没有可以倾诉一下的对象!这些话,似乎我只能和你说说!到今天还是这样!你说这多可笑?!”
“对不起。”谭素素说。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知道吗?前一段时间他说要和我分居,我觉得自己解放了一半。现在,他又说要和我正式离婚,托你的福,我居然可以完全地解脱了!所以我要谢谢你!”
停顿了一下,余萌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知道的是,他已经说服了他的父母。他们家会出2个亿的现金,然后我们家出3个亿,合组一个新的公司。你明白吧,因为没有控股权、所以等于他家白白给了我家一大笔周转资金。以此为代价、我的父母同意了他的请求:两家人继续合作、但是我和他离婚。”
惨笑了一下,余萌继续说:“我又被卖了一次!你看,这就是我的父母亲!甚至不会为我伸张正义!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做错什么。”谭素素开口。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却还是离不开这个家。举个例子说吧,我没上过一天班、我大学是在英国读的《美术馆学》。因为有家庭的支持,所以我可以在伦敦最好的艺术学院里读自己最心水的专业、而不必考虑就业的问题;在那期间、我还可以租住每月三千英磅的独立屋、可以游历遍整个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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