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组曲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PS：他比我小两个月！什么？“兄妹”？
    “不开玩笑，你回答我，有没有可能——你是被抱养的？”我发誓一定要欺负回来。
    “当然不，我可是如假包换的亲生！”他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上钩了！
    “因为你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我用手上的谱子猛敲他的头：“弹得难听死啦——”
第20章 我的心是自由的
    第20章我的心是自由的
    走在中心广场上，风很冷。
    围好围巾，我不禁又望向五楼的窗口，排舞厅里依然人影闪烁，只是再不能听清吉他的旋律。
    一个吉他手，一名舞者。不用问我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郑翘楚不是一个轻易表露感情的男生，他愿意只为一个人演奏，本身已是答案。
    发自内心的，刚才的那一幕让我觉得……好美。虽然只看到独自舞蹈的女孩，但我能够想象得出郑翘楚专注于演奏的神情。或者，我想，他专注的目光也曾跟我一样，在演奏的同时投注在那个舞动生命的女孩身上，无法移开。
    真美。
    谢天谢地——我的心一点儿都不难受，相反的，我为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感动。现在可以肯定尹素素和柳佳音那两个家伙的判断是个多么可笑的错误——我并没有“暗恋”郑翘楚——虽然会为他的专注怦然心动，会为他的一个灌篮动作喊破嗓子；虽然欣赏他的性格为人，也会因为见到他而耳朵通红……可是我，对他有的就仅仅是好感，没有爱慕——我的心是如此坦荡，从此可以不再困扰、毫无顾忌地欣赏帅哥了！
    “八卦女王”对此一定非常失望。天知道她多么热衷于就“如何向郑翘楚告白”给我出谋划策，这下没戏了——我的心还是自由的呢！
    齐麟突然出声：“是秋天吧……”
    我不解：“说什么？”
    “徐珊虞你的性格。”
    “到底想说什么？”
    “你就是所谓有着忧郁气质的秋天女孩。”
    “吃坏东西了？你！”别是刚才被我用琴谱打坏脑袋了吧……
    并不理会我，他径自说着：“思想超越相同年龄层，坚持己见，冷静地待人接物，不论对什么事都很认真，不会半途而废。因此让人觉得你比较成熟。”
    瞪他：“怎样！”做诗呢吧？
    “不怎样。”他耸耸肩。
    懒得理他：“无聊。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无聊。我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他跟在我身后说。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齐麟同学，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我站住脚转身看着他，“我不是什么‘秋天女孩’，也不具备你所说的超越年龄的思想。虽然不喜欢半途而废，也想要坚持己见，但事实上我知道自己确实是个没有毅力、缺乏恒心的人。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我的确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可惜我现在觉得，认真听你说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错误，因为你总说废话！”
    “呼——”齐麟手插在口袋里，在我收声的同时深深舒了一口气，叹：“这段台词……好长！”
    我足足瞪了他五秒钟，终于闭了闭眼。败给他！
    “切！”我把齐麟甩在身后扭头离开。他没有叫住我，也没有跟上来。
第21章 暧昧
    第21章暧昧
    一回到教室就被蔡永希逮了个正着。她把我拉到方婕西跟前：“烫手的回来了。”
    奇怪地看着但笑不语的众人，只一刹那我就知道——我被算计了。
    “你至少应该给当事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是一班之长，程颐总是表现得十分公允。可是方婕西不接受：“过多的解释相当于掩饰！”
    “珊虞，”蔡永希握着我的手，周围的人都笑得很不地道，“珊虞，你愿意接受方婕西给你的封号吗？”
    “什么封号？”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拒绝，因为整个状况都显示，那不会是什么好封号。
    “珊虞？珊虞？你愿意吧？”方婕西乞求地望着我。
    我缓缓摇头，这是反射动作，虽然大脑后来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管，已经记录在册了，你不能拒绝——珊虞，就是珊虞！”方婕西把一个硬皮本摊在我面前，上面有两个大字格外吸引我的注意——终于知道为何大家对我的称呼都突然变得那么亲密了——不是“珊虞”，而是“山芋”！
    果然是件很“烫手”的事情。不过反抗无济于事，接受才是唯一的选择。
    认识方婕西之后，我知道中招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儒生……”听见有人叫邢子儒，我望过去。邢子曼的身影在我脑中舞动，同时响起的还有《CONCIERTODEARANJUEZ》撼动心弦的调子。
    邢子儒和他的双胞胎姐姐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我是指感觉。明明有一张漫画少年般的天使面孔（这一点是从邢子曼的容貌特征推断得来的），却架着一幅煞尽风景的古董眼镜，头发永远像鸟窝。身穿制服，脚底却永远踩着一双黑布鞋（最古的款式），整日里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活像流窜时空的老夫子。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风格真是很……独特。
    大概也就是因为他这种道骨仙风的形象，让人觉得比较适合练“乾坤大挪移”——明明文科成绩拔尖的他却被选为数学科代表。当然，老师们的理由光明正大：“平衡文理，防止偏科”。其实，这一行为并非针对他一个人，有例为证，另一个被迫练“乾坤大挪移”的就是数学奇才齐麟同学，他被逼担当语文科代表。
    “干吗盯着儒生发呆？”说曹操，曹操到。
    “儒生……”我揉揉眼角，“为什么叫他儒生？”
    “这能有什么原因，方婕西的杰作呗。”
    是应该想到的，除了方婕西还会有谁——她就是喜欢用些稀奇古怪的封号把自己喜欢的人事物联系在一起，也不管搭不搭调、合不合适或是人家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古怪的兴趣，早就弄得班里封号满天飞，大家都险些要记不清彼此原本的姓名了。
    方婕西的另一大兴趣就是联想别人名字的谐音（比如山芋！），常常会有些有趣的发现。这一项跟另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蔡永希真是一拍即合！
    蔡永希是典型的“马尾辫女生”，有一张神采飞扬的小脸和随遇而安的个性，总是活泼愉快而且健谈。行事积极，对人对事热心且富有感情。有时会过分冲动，行为变幻莫测。她最喜欢搞恶作剧，常常把人弄得要么晕头转向，要么目瞪口呆。对于方婕西突发奇想的封号和《谐音版花名册》，她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宣传推广主力。
    看，此刻她正在那里“儒生、儒生”地围着邢子儒央求什么。
    “还真是差蛮多的，哈？”我说。
    “我倒觉得很贴切，邢子儒确实很有八股遗风。”
    “我是指他跟他姐姐，感觉很不一样。”
    “还在耿耿于怀啊？”齐麟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担忧。
    我看向他：“你说‘耿耿于怀’？”
    齐麟似笑非笑：“他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你不要用看情敌姐姐的眼神盯着无辜的弟弟瞧，好不好？”
    “你说……‘情敌’？”
    “好啦！”齐麟拍拍我，“我理解。”
    “你当然不理解！”可能喊得声音大了点，有人看向这边，我深呼吸，“你不会以为……吧？”
    “嗯？”他一脸该死的心照不宣。
    装傻？！我真是无语问苍天，但适当的澄清是必须地：“那个，我说，齐麟，你肯定是误会了，我没有暗恋……”郑翘楚。
    第三节晚自习的铃声正好在这时响了。
    “我懂。”齐麟的暧昧态度真是叫人火大，“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喂！”看着走回自己位置的齐麟我哭笑不得，是尹素素传播八卦的能力太强，还是我自己本身有什么表现不合适了？究竟是什么让他误会我现在是……怎样……失恋？！
    杨光蹲在我的面前踌躇半天，终于小声说：“不然，先让我坐进去你再盯着他……看？”
    不可思议地歪头看向佝偻着背缩在过道上的杨光，我突然非常理解蔡永希的心情。拼命要自己冷静：“你说我，盯着谁……看？”
    “那个……齐、齐麟吧？”
    叹了口气，让开地方放杨光坐回里面的位置，我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有某些无意识的举止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吧。一定得改正！否则长此以往，变成了“处处留情”那还不得乱了套！
    杨光把上身侧向我，欲语还休：“那个……”
    “我不是暗恋他！”我烦躁地脱口而出。
    你别误会——我其实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