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组曲

第18章


大家都以为不是没收就是撕书,结果两人一起喝着康师傅冰红茶交流了一个半小时的武侠文化!后来据“武侠迷”回忆说,“无保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对金庸的写作手法有何见解?
    还有一次,一个后进男生追求同班的三好女生,非常积极乃至疯狂,弄得女孩很困扰,老师很无奈,招摇得“无保证”把他俩请到办公室谈话。大家都以为,教导主任嘛,当然是“坚决禁止严厉打击早恋”的旗手啦!谁知三个人围着一桶油光光的KFC谈了一个半小时的青春期心理。后来据男生回忆说,“无保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欣赏她哪些方面?女孩则回忆,自己被问及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这个男孩的追求?
    酷毙——我只能说,这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用很“唐僧”的方式让蒂尼高中的悟空们无法排斥他别具一格的《OnlyU》。当然,效果也是显著的。比如那个“武侠迷”后来成了高考的作文状元;而那位公然挑战早恋禁忌的男生经过考虑也决定推迟追求、专心学业,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跟女孩同一所的知名大学,而且最终抱得美人归!
    所以,你知道,在蒂尼,有很多心事重重的学生常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去图书楼的心理咨询室找“知心姐姐”呢,还是去办公楼的学生教导处找“无保证”?
    所以,你看到,图书楼与办公楼直线距离中点处的阶梯上,常会有一两个状似“思想者”的同学发出类似莎士比亚的“Tone调”:“知心”or“无保证”,thatisaquestion。
    说到这里,尹素素突然对我使出“葵花点穴手”,兴奋得手舞足蹈:“快看,笔记本的主人来了!”
    我抬头望去——刘松柏?!
第33章 狐狸师爷
    第33章狐狸师爷
    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啦,反正我自从知道自己的肖像出现在邻家男孩的笔记本里之后,便相当频繁地就这件事情胡思乱想。
    这种感觉糟透了!我最恨拖拖拉拉、暧昧不明的感情,总认为直接、决断的表现最值得欣赏。可是,刘松柏的举动却令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说他暧昧吧,人家明晃晃在笔记本里画我的像;说他直接吧,人家又仅仅是在笔记本里画了我的像……
    使劲甩甩头,我警告自己不许再想这件事!
    “这么烦恼?”齐麟潇洒地玩耍着鼓槌,额头上因为练习过于投入而渗出一层薄汗。接过我手中擦汗的小毛巾,他满不在乎地把衬衫领口更扯开一些,说:“怎么突然变成林黛玉了,玩忧郁?”
    没心情跟他计较,我抢过一根鼓槌一气乱敲:“齐麟,我问你……”
    “嗯?”他站起来拿着矿泉水猛灌。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咳咳,他把衬衣都喷湿了。
    我赶忙替呛水的人拍拍后背,一边小声重复:“我是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警惕地看着我。
    讨厌极了他这种态度,我不满:“就问问嘛,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尹素素,能给你宣传到联合国去不成!”
    “你喜欢上谁了?”他心怀芥蒂地问,“郑……翘楚?”
    什么?!这个臭小子竟然还认为我什么什么那个郑翘楚!
    被我狂扁一顿后,他嘴边挂着让人生气的诡异笑容,一派慵懒地倒在椅子上:“唉呀,不是的话直接否认不就得了,追着我打这么久——不嫌累吗?”
    齐麟是只狐狸。他心思缜密,思维敏捷,聪明又狡猾。对他而言,谋算人心是与生俱来的本事!所以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找他出主意准没错。
    “说说看嘛,你喜欢一个女生,会怎么表达?”
    “笨芋头,这种私人机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敲我一槌,“别在这儿左右言他了,直接说你的实际情况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画在自己的笔记本里,那代表什么?”
    “你把谁还是谁把你画在笔记本里了?”他还是一副痞子相,让我恨不得生出一对猫爪,扑上去抓他一脸matrix乱码!
    “你就直接说——你会把什么人画在笔记本里吧。”我都快变成忍者了。
    “你嘛……”他故意拖着腔,“肯定不会。”见我抬手要打,他马上交代:“不过我画过化学老师,因为我很、讨、厌、他。”
    对哦,讨厌的人也会画呀,我怎么没想到?不过,我应该没得罪过那个人吧?可要说他是因为暗恋才画我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勉强,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啊——
    “呀!烦死了!”我烦躁得大叫。
    齐麟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捂着胸口怯怯地问:“你……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我相信,不,是坚信整座艺术楼都能听见他挨揍的惨叫声。还有,我收回之前“找他出主意准没错”的那句话,因为那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第34章 自作多情
    第34章自作多情
    我有没有说过?我老妈的交际能力是可以到国际上拿奖的。我相信,不,是坚信,如果由连大师出马,六方会谈不可能拖这么长时间还没个结果。
    礼拜六下午,百般推脱无效之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随连大师应邀到隔壁坐客。
    认识不到两周,这两位大婶已经要好得像是失散多年久别重逢的金兰姐妹!我还是一贯论调,家庭妇女扎堆的论题范围无非就是“老公、孩子,房、车、狗”,再扩充也逃不出“吃穿住用行”;至于道琼斯、萨达姆或是OPEC种种,也许并不如街坊家小狗的新衣服更值得关注。
    现在的情况是:徐妈妈跟刘妈妈在刘家的某个房间里做瑜伽;刘爸爸跟徐爸爸在徐家的某个房间里下象棋;而我,坐在这个笔记本里有我的肖像的刘松柏对面,别扭得要死。
    “松松,你带着珊虞到楼上去参观参观,别老是干坐着。”刘妈妈出来抱走一盘水果、一堆坚果类外加一壶花茶,离开前还不忘鼓动儿子的好客情绪。但是我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瑜伽操居然需要这样又吃又喝的?
    “我们上去吧。”刘松柏站起来说。
    “那个,嗯,不用,在这儿挺好的。不用麻烦了,呵呵。”除了连科,我还从未进过别的男生的房间,况且还是孤男寡女的状态,又况且还是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我拒绝。
    他重新坐下来,看着我,良久,说:“我们就这么坐着?”
    “没关系,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我的话……有没有报纸杂志什么的,给我一份就行了。”我巴不得这次拜访赶快结束,虽然踏入这间客厅还不到10分钟。
    “我的教养不允许我把一位第一次光临的客人冷落在客厅里。”他说,“况且我的母亲还吩咐我要带你参观二楼的藏品。”
    他的像是从某本英式小说里摘录下来的语句使我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一片可疑的突起,害我不得不打个颤以便抖落它们。但是,他刚才是不是有说——
    “藏品?”
    “对。楼上有些我父亲收藏的画作,他为此很得意。”
    “绛紫啊……”还以为楼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卧室咧!烦,怎么倒显得我好像思想多么不健康。
    虽然是连栋别墅,但刘家二层的结构跟我家有些不同,可能是后来做了些改动。楼梯尽头左手边是收藏室和画室,右手边是刘松柏的卧室——原来我们俩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这个认知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偷)瞥一眼,只看见地板上乱堆着一些书。
    收藏室里果然陈列着不少画作,风格很庞杂,油画、水粉画、国画,人物、风景、静物、动物乃至诗词歌赋、匾额题字统统都有。另外还有些瓷器。
    “说实话,我看不懂这些。”走马观花转了一圈,虽然刘松柏有简略的介绍,我还是无法高估自己的美术情操。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懂的,画作最重要的还是为了传达美感。”
    “我不需要安慰,你大可以嘲笑我不懂欣赏。”我说,“面对这些只会让我审美疲劳。”
    他轻笑一声,说:“那真是作者的失败了。即便做不到雅俗共赏,也不该让人觉得赏画是劳累啊!”
    我有些尴尬,转移话题说:“可以参观你的画室吗?”
    “当然。”他随即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房间的墙壁上是五彩缤纷的喷绘图案,深红色地板上散落着许多完成的未完成的画、瓶瓶罐罐的颜料以及各种画册杂志。
    我注意到遍布桌面、窗台以及墙角的各种人物素描,并且从中轻易辨认出了N张面孔,比如校长、教导主任,比如尹素素、仇然,比如尉迟卫、乔殿。里面有击球瞬间的蔡永希,飞身扣篮的乔凯,正在演奏钢琴的姜汉扬;有课堂上的辛淼老师,被“瑞丽”包围的安瑞,甚至还有表演中的“齐连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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