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全皇朝后,王爷等我娶他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洛川的信任


    他心底比谁都清楚陵慕轩是个怎样的人,可偏偏这个事情让他无法再像从前那般面对陵慕轩,只得恶语相加,好让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我觉得如何还重要吗?陵安王殿下,你大概是不知道,背负通敌叛国之罪的洛家人,是如何过活的。”洛川眼眸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哪知陵慕轩默默看了他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怎知道本王不知,本王也在调查当年之事,只不过你操之过急,放出了季莫尧这个棋子。”
    要是别人说这番话,洛川根本不信这种的言辞,认为只是一心推脱,但他看到眼前陵慕轩的神情,他心下一紧,他与他共事多年,无法逼着自己不再信任他。
    那种不加掩饰的惊讶和荒谬十几年来如针刺一般扎于心间,淡淡温温的话语,因为太过认真,也因为说出来的那人是陵慕轩,是以格外让人信服,洛川眼底满是悲愤:“洛昔燕失踪之事,可是王爷故意为之?”
    “不是,”陵慕轩淡淡开口,“洛昔燕蓄意伤害苏酥,被本王禁足后愤然扬言不再需要陵安王府的庇护,不过三日,人便失踪了,本王派人寻便东陵无果。”
    “你的意思是,她出了东陵?”
    陵慕轩摇头,道,“不像,我已经让临风在各个驿站港口官道上派人暗中调查,没有她出东陵的记录,她一个弱女子,若无人安排,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陵安王府暗卫的搜捕下离开东陵。”
    洛川皱眉,此事越想越蹊跷,怎么洛家案一公开,洛昔燕就失踪了,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人是谁,有何目的,想用洛昔燕做什么?洛川只觉得满脑子的问号,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按常理思考,扶了扶额角,他求助一般的向陵慕轩望去。
    陵慕轩看了眼洛川,只见他面色比纸还苍白,想必是近几日审问相关人员,殚精竭虑,只得叹了口气道:“洛大人,你今日且先回府休憩,待明日你养精蓄锐以后,我在大理寺等你,咱们再共同商榷。”
    洛川不再逞强,浅浅行了一礼,便向门口走去,走至一半,突然回眸,看向陵慕轩。
    “王爷,看顾好季莫尧,他是关键证人。”
    “放心”。
    陵慕轩缓缓颔首,面色淡漠如常,季莫尧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今早他听闻,静安候已在天牢认罪画押,陵慕阳判了他择日处斩。看来洛家一案,已成定局,洛府虽沉冤得雪,却也元气大伤,风光不再。
    虽主谋认罪伏法,却于陵慕阳无关痛痒,这可能,就是君王最想看到的场景吧,陵慕轩想,洛家倾颓,静安候伏诛,这下皇兄终于能稳坐皇位了。
    可是帝王的猜疑无穷无尽,下一个又会是谁呢,或许,是他?又或者是通晓一切的洛川,他抬头看向天空,冷风萧瑟,东陵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更加刺骨些。
    傍晚,余晖落下,连福缓缓推开上书房的大门,望见大门里走出的身影。忙迎上前,小心地为陵慕阳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冠服,低声道:“陛下,静贵人差人来问,您好久都没去看她,今夜是不是……。”
    陵慕阳颔首,一双眼比晌午时更加深沉晦暗,“哪都不去,回宫吧。”
    “陛下有旨,回宫。”随着连福尖细的声音响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天子寝宫行进。
    一个时辰后,陵慕阳洗浴完毕,换了一身舒服的儒袍,走出了寝殿。他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只跟着一个连福,不远不近的跟着。
    许是前几日大殿上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再加上内宫的只靠一个静贵人掌管,宫人犹若失了主心骨一般惶惶不安,是以禁宫内格外安静。
    陵慕阳一路走过中萃殿和御花园,遇见的侍卫宫娥都是远远跪在地上,不敢靠近。路过紧闭望月楼时,陵慕阳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遥想多日前薛贵妃在此献舞时的袅袅身姿,过了一会儿,陵慕阳才抬步离开。
    连福悄悄瞥了陵慕阳面上一眼,却被他眼底的那股子冷沉骇得心一跳,不敢言半句。
    路过静贵人寝殿外的时候,陵慕阳有片刻的怔忪,总算摆了摆手,连福行到他身边,“陛下?”
    “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连福神情一凝,道:“已按陛下说的调查,宁妃娘娘的母家,是静安候赵荃大人的远亲。与静安候有关的还有惠贵人和芳才人。”
    眼看陵慕阳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连福不敢应言,惴惴不安立在一旁。安静了好半晌,他才听到陵慕阳低低说道:“静安候可真是为赵家打了一手好算盘。”
    连福屏住呼吸,上前两步,回:“陛下,听闻静安候收押以后,这几日宁妃娘娘谁都没有召见,只在今儿个清早打发身边嬷嬷去太医院要了些金疮药。”
    知道了。”陵慕阳摆手,望了一眼高耸的宫墙,终于转身朝禁宫深处走去。
    连福陪着他一同走在冰冷的宫道上,平日里这座威仪荣光的皇宫此时只剩寂静清冷,就像沧海桑田一般,两天它精心打磨了几十年的人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
    陵慕阳不知不觉,走到了先太后轩阳公主的寝殿。大门被缓缓打开,里面的嬷嬷一身素净,行到他面前,神情凝重,“陛下,您来了。”
    陵慕阳颔首,向着宫内走去。
    一路行过回廊,静悄悄的,除了零星的几点灯火,满座宫殿,一个人都没有。连福心生冷意,忐忑地跟在陵慕阳身后。临近殿门,他乖觉地顿足,嬷嬷领着陵慕阳单独入了大殿。
    平时恢弘的大殿内冷荡无比,轩阳公主时常落座的凤椅上空无一人,将陵慕轩带到正殿,就把他一个人留下,嬷嬷默默去了后殿。半柱香后,沉钝的脚步声响起,最后落在凤椅前。
    嬷嬷拿回来一封书信,和一个奇特物品。
    看到母妃遗物,陵慕阳当即叩首,额头砥地,“参见母妃。”
    “陛下,您快起来吧。”嬷嬷沉沉的声音传来,“都说知子莫如母,陛下,这话老奴深信不疑。”
    陵慕阳抬头,朝嬷嬷望去,神情晦暗不明。
    “您是自母妃来东陵起,就在她身边伺候的嬷嬷。”
    “是,奴婢伺候贵妃到她离开东陵的前一日。”
    陵慕阳闻言细细打量面前的嬷嬷,他儿时与她十分亲近,忘了从何时起。或许是母妃的离去对她打击太大,她便自愿守在这荒芜一人的宫里,这么多年过去了,陵慕阳依稀还能辨认出她年轻时的模样。
    “你可还记得她的脾气秉性。”陵慕阳鬼使神差的问道。
    嬷嬷神情坚毅,悲悯的答到:“奴婢记得,贵妃娘娘古灵精怪,我从一见面就瞧着她,不属于这深宫,可是她跟先帝又是那么相爱,便只得身陷囹圄,困在其中。”
    陵慕阳低头笑了笑,嘲讽道:“既如此,为何不想与父皇生儿育女。”
    “谁说的!”嬷嬷厉声辩驳,“不是这样的,陛下,贵妃娘娘当初身怀双生子,身量比一般的怀孕妇人都要大,这一胎,贵妃娘娘怀的辛苦万分,常常夜不能寐,吃了就吐,先帝看了也是心疼不已,奴婢不夸张的说,先帝曾动过念头,胎儿生长足月,让太医引产一个胎儿,只怀一个的话或许能让贵妃娘娘少受些罪。”
    陵慕阳怔住,父皇当年,竟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可是谁人敢伤害龙嗣啊,这个想法太医不敢,陛下只好作罢,娘娘那些日子十分开心,每日都盼着双生子的诞辰,说她的心愿就是让您跟陵安王殿下无忧无虑的成长。就算日后做不成皇帝,也没多大的关系,还说,在她们那里,都是立贤不立亲。大可以做个闲散王爷,皇帝的苦日子给别人去当。”
    陵慕阳今日头一次听到这些话,就像才刚对自己的母亲有了解一般,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原来她爱过他们兄弟二人。
    那为何之后会性情大变,抛弃一切,回到北境,陵慕阳脑子里浮现一个身影,或许,她能解答他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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