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织

第19章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拿到想要的抱子,就算被欺负染指也没关系?”他既生气也是无奈地问。
天可明鉴,他已经尽量想办法去了解、理解,甚至包容她对纺织的狂热,可为何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让他不能忍受的事,磨光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耐心?
“我又没有这麽说。”靖轩今天好凶。“我只是觉得反正又没出什麽事……”
“没出什麽事?!”听见她无所谓的反驳,靖轩的火气全然被挑起,猛地抓住春织的手腕,恶狠狠地瞪著她。“你还敢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被染指了。”她这是什麽态度,好像任何人压在她身上都无所谓的模样。
“没你说的这麽严重,我只是被压著不能动而已。”他越是凶悍,春织越显温柔。
可靖轩不稀罕她的温柔,他要的是她的知觉、她的爱!
“你话说得倒轻松,你知道男人要的是什麽吗?”他决心好好教训一下春织,让她知道男人的可怕。
春织摇摇头,羽梦馆里多是女人,对男人实在没什麽概念。
“男人要的就是这个!”紧紧攫住她的手腕儿,靖轩忽地将她压往先前的床褥,压得春织的肩膀痛死了。
“你……弄痛我了。”即使双手被靖轩凶狠地抓著,春织仍试图露出微笑。
“是吗?”靖轩用冰冷的眼神冻结她的微笑。“你不是说只是被压著不能动而已,没什麽大不了?”
“我……”顿时春织无话可说,也笑不出来。
“你可知道,男人不止要他的女人不能动,还想对她做更深入的事?”不单是用冰冷的眼神睨她,靖轩更以强力的手劲证明他所言非假。
春织的手被捏疼了,肩膀也痛得不得了,可她还是无法明白靖轩的意图。
“靖轩,我——”她才想告诉靖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可他灼热的嘴唇随即不由分说地落下,将她来到口的话卷走,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激狂地吮吻。
霎时春织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感受的只有靖轩强烈的吻,和先前无数温柔的记忆。
“这是男人想做的第一件事……”一阵热吻之後,靖轩气息紊乱地警告春织,先前的凶暴锐减一半。
春织迷惑地瞅著他,不明白之前他为什麽生气。就她看来,这举动没什麽不妥呀,他在靖家堡的时候不就常这样碰她?
“接下来,男人还会对你做这个……”不待她的眼眸呈现更多疑问,靖轩窒人的气息又侵入她的呼吸,只不过这回多了先前没有的抚摸。
她不知道他干麽松开她的外袍,探入她的单衣,但她觉得他的抚触好轻、好柔,握住她丰胸的大手也不粗鲁,反倒蓄满了四月的轻柔。
“然後……他还会再做这个……”接著,靖轩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酥胸,隔著薄薄的单衣轻啮她高挺的蓓蕾,直到他的额际满布薄汗。
“这就是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懂了吗?”他气喘如牛,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胯下的冲动,对著一脸茫然的春织谆谆教诲。
“懂……懂了。”看他这麽努力,春织只好点头。可说句实在话,她根本不懂他做的事有什麽不好,至少她就挺舒服的。
“既然懂了,你还认为为了一件破袍子做这麽大的牺牲,是一件值得的事吗?”
奋力平息呼吸的靖轩,很高兴春织终於有知觉,未料春织竟又会错意。
“值得呀!”若不是这件袍子,她也不会再见到靖轩,感受他的碰触。
“而且,你说错了哦!”春织边说边翻袍子。“这件缺胯袍一点都不破烂,它的织工很好,循环纹和对称纹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相信你看!”她将整件缺胯袍都翻给靖轩瞧,证明她可不是乱要东西,脸上挂满了行家的自信风采。
靖轩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横躺在春织手中的丝袍,後又将视线挪向春织充满光采的脸,无法相信她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
她,不懂得他的用意,不懂得他的苦心。
她,可以为了一件袍子一路跟来妓院,并且告诉他,比起她手中的丝袍来,贞操不算什麽。
而他,受够了这一切,受够了总是屈居於织品之下的感觉。
如果他的情敌是个活人,他还可以要他站出来接受他的挑战。可如今他的情敌竟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布,这教他找谁决斗?教他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受够了,再也无法忍受。“对!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袍子,它不破烂,破烂的是我的心!”他要撕烂它,让她也感受到和他一样的痛苦。
“靖轩!”眼看著好不容易才得手的袍子,居然被靖轩撕成一块一块,春织果然放声尖叫。
“你不可以——”她想抢过他手中的袍子,却教靖轩一把挥开。
“我爱做什麽都行,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他不只是挥开她的手,也推开她的人,整个人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无力。
“罢了,我认输。”他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正式宣告投降。
“我无法了解你对织品的狂热,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只要耐心等候,总有一天你的眼中不会只看到那些无生命的东西,总会看见活生生的我,可实际上……”投降後的靖轩有太多的无奈,却已经失去力气把心中的感觉一一诉尽,他累了。
这回春织当真吓了一跳,靖轩却已决定不再给她任何发言的机会。
“我要退婚,这次我是认真的。”他痛下决定,决心脱离这种疲累的日子。“我相信你也不会有什麽意见才对,反正你只会说好,我做什麽决定,对你又有什麽差别呢?”他半是自嘲半是讽刺,阴鸷的脸庞看得春织也和他一同难过。
“靖轩……”
她好想再说什麽,可靖轩却又打断她。
“别再说了,拜托。”他现在什麽都不想听。“别再说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们的缘分果真只能到此为止?
第八章
他们的缘分果真只能到此为止?
这是大夥儿的疑问,尤其以最爱管闲事的靖齐为最。
坐在花厅的桧木椅上,靖齐抱著发疼的头思考,和一脸呆滞的靖伟凑在一块儿,为靖轩这段即将结束的恋情想办法。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什麽好法子来挽救这段姻缘……唉,为什麽聪明如他,也会被他大哥和春织这一对天兵天将给打败,没道理呀!
“二哥,你想了大半天,到底想出个法子没有?”靖伟忍不住探头问他二哥,哥儿俩坐在大厅上少说也有个把时辰了,还不见二哥提出什麽具体的方案来。
“去,你当我神仙啊,说要办法就有办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会被那一对天兵天将打败。
“当我没问。”在他二哥凶狠的瞪视下,靖伟只得噤声。可才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提。
“二哥,说真格儿的。”他早就想说了。“这回我可是站在大哥这一边,我觉得他这脾气发得有理。”靖伟为靖轩打抱不平,惹来靖齐不以为然的眼神。
“怎麽说?”靖齐斜眼睨问。就他来看,两个人都有错。
“你想想看,谁有那麽大的耐心应付大嫂那样的女人?”完全没有知觉。“今天若是换成我的话,老早跑了,哪能像大哥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等待她。”
靖伟这话倒也没错,靖齐暗自同意。就拿这回的事儿来说吧!他大嫂明明已经无路可退,可只要她肯求一下、撒娇一下,他大哥什麽怨气也会消,照常忘记她做过的蠢事,快快乐乐的筹办他们的婚礼。
可是,他大嫂偏偏是个反应慢半拍的人,连被他大哥从妓院拖回来,对著她咆哮,她也无动於衷,只是唯唯诺诺地说她暂时还不能走,因为她还没有当裁判。
唉,她就不能找个比较好的理由吗?当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大哥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活脱脱就是罗刹转世,恐怖得不得了。
令人头痛呀,这一对:一个是不知不觉,一个是感觉特别多,多到让人开口申辩的机会也不给。
“瞧,我说的没错吧?”见他二哥沈默不答,靖伟便认定自己的说法无误。
“对个头!”靖伟这个凡事只会看表面的白痴。“大嫂有错,大哥就没错啊?大哥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遇上事儿,只会关心自己的感受,完全不给人辩白的机会,大嫂不就是好几次想发言都教他硬生生给拦下来?”还是靖齐公道,了解靖轩的性子。
是呦,他二哥说得不无道理,他大哥就是这种刚愎自用的人。
“可咱们一直想办法撮合他们,他们又相处不来,我们会不会反而帮了倒忙?”原则上靖伟同意靖齐的说法,但他也怕做错事。
“哪一对夫妇生来就懂得如何相处?否则哪会说相爱容易相处难?”靖齐挥挥手要靖伟甭提了,多想无益。“况且,爱也是要经过学习的,没有人天生是好手。”盲目的爱只会形成阻碍,只有经过学习的爱情,才能坦然。
“二哥,你好懂爱情哦。”俨然就是恋爱专家。
“哪儿的话。”靖齐再度挥手,挥去他三弟崇拜的眼神,继续抱头苦思。
“二哥,不是我想催你,可大嫂明儿个一大早就要被送走,咱们再不想办法阻止,这桩婚事就没得救了。”靖伟提醒靖齐,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得赶紧想出办法才行。
“正在想了嘛,催什麽催……”被靖伟这麽一催,靖齐的头更痛了,更是想不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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