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 Diamond(东京钻石)

第33章


    “近期北海道富通物流似乎有了些问题,似乎AE也打算插手,而且动用的依然是那张王牌。”迹部深灰色的眸色冷了冷,“并且这两家的背后恐怕长谷川枢都脱不了干系。”
    女子抬手,猝然握住他游走于颈部的指尖,抬起眼睑来,瞳眸清冷幽远,隐隐透出犀利的味道:“你,到底查到什么?”
    迹部沉默了一下,从她的掌中抽出手来,反手将她的柔荑纳入掌中,嘴角挑起一抹艳丽的弧度来:“你,太敏感了,有季。”
    他俯下身来,伸手圈过她的腰来纳入自己的桎梏,高大的影子顷刻覆盖她的视线。
    “迹部——”
    耳边即刻便传来女子微微恼怒的声音,依稀便有冰凉的指尖抵住他肩头。
    “别动,只是看一下你的伤口。”
    时至今日,她依然排斥他的靠近。
    迹部景吾只是闷闷道了句,视线落进白色浴袍的边缘。
    徐徐将衣襟褪到腋下,便是一抹斑驳的印痕,隐约可见动过刀的痕迹,因为刚刚泡过水的缘故微微泛红。
    男人深灰色的眼瞳黯了黯,紫色的碎发散落下来,覆盖了眼睑。
    “痛么?”
    “还好。”
    “为什么?”
    猝然转了话题,她竟有片刻的茫然。
    被他霸道的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可感受到这男人锐利的视线,肌肤之上一片灼热。
    “你以为是为什么?”她轻轻笑了声,“这场交易还没有到期,你若有事,我找谁去要回本钱?”
    迹部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一丝灼炎掐灭在黑暗里。
    “呵,也对。”
    蓦的轻笑了一声,箍紧她纤细的腰际,削尖的下颔在湿漉漉的发间缱绻片刻,精致的唇线抿起,一路簌簌地下滑,在她的眉眼间一略而过,轻巧的落在女子冰凉的唇瓣上,辗转逡巡,而后越过齿贝的藩篱。
    一声嘤咛湮没在湿热的喘息中,女子微微蹙起眉来,身体却被他禁锢,缓缓地向后倒下去直到柔软的衾被包裹半裸的肩头,满头青丝凌乱地铺展开来,海藻一般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一遍遍唇齿追逐与逃避的游戏,抽离掉仅存的意识,一丝一丝从张开的指缝间流失,竟不知谁迷失了谁。
    浴衣滑落到臂弯里,夜风里沁凉一片,她惊醒一般唤回些许迷乱的心神,冰凉的指尖抵住他的锁骨,制止了他的侵夺。
    彼此的喘息都有些急促。
    “怎么,这次不咬人了?”迹部深灰色的眼瞳渐次回复清明,冷冷地打量她许久,勾起一抹笑意来,“就这么讨厌本大爷靠近你?”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她坐起来,整理凌乱的衣襟。
    迹部竟是微微楞了一下,隔了许久,莞尔:“你当然不是。”
    他站起来,整了整些许凌乱的衬衫,合上一边的笔记本,架在腋下,带门出去:“本大爷去书房,你早点睡。”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隐约听得到脚步声清脆地在走廊里回响。
    她竟有微微的恍惚,呆呆地坐了片刻,摊开锦被来,把身体包裹在柔软的黑暗里,幽幽叹了一声,关了床头的灯,阴霾布满了皮肤。
    
 Chapter25  重逢
    “有季前辈这次真是过分呢,这么大的事连一点口风都不透,好歹也报个平安回来啊。”
    “抱歉,下次不会了。”
    “看前辈的样子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早上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从高楼透明的玻璃窗里射进斑驳的光束,被淡蓝色的百叶窗切割成斑驳的碎片,寺岛有季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一脸愤怒的女助理,无辜的表情。
    酒井音无楞了一下,意识到方才的失礼,慌忙低了低头:“不过好在前辈总算是回来了。”
    有季坐在办公桌后面转椅上仰起脸来,打量了一下她低垂下来的脸,缓缓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来,忽而变得玩味,“怎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Tezuka给你脸色看了?”
    “联系不到你的那段时间Tezuka前辈可是每天寒着一张脸,再加上富通物流的劳资纠纷案一直没有眉目,这一个月简直就是天寒地冻。”
    “富通物流?”她对女助理难得一见的大吐苦水抱以浅淡的笑容,仅仅抓住了其中几个并不明显的单词,“不是已经移交给工藤律师了么?”
    “富通因为劳资纠纷发生严重的伤人事件,手冢前辈出于道义准备接受员工的集体委托。”
    “还是真像他做的事情。”有季竟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只微微皱了下眉,“只是这样一来似乎有违事务所历来的规矩。”
    “恐怕诚山社长已经很不满了。”酒井音无苦着脸,“工藤律师来找过他,两个人好像不欢而散的样子。”
    律师的良知本是捍卫法律的天平,只是有时候这份良知并不足以与强权对抗。
    寺岛有季幽幽叹了口气:“把案件材料整理一份给我看,记得不要让他知道。唔,还有——”
    酒井利落地答应一声,抬起头静静等她的下文。
    斜斜倚在转椅上的优雅女子环视了一下窗明几净的室内,手里的笔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面:“一看就是刚打扫过的样子,是谁告诉你我今天要回来的?”
    “听长太郎说前辈三天前就回来了,我想不管怎么样都会到事务所来一趟的吧。”
    “长太郎?”重复了一遍,她挑挑眉,想起那个有着高挑身材的银发青年,玩味的勾起一抹笑,“你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相互称呼名字的程度了么?”
    “有季前辈?!”终于觉察出她唇边的促狭弧度,干练利落的年轻女子少有地红了脸,抱着文件一头冲出门去。
    有季幽幽的笑起来,懒懒往门边撇去,却见走廊的阳光如雪般的撒进,淡金色发色的清冷男子倚着门立定,无框的眼镜依稀泛起些许淡白的光来。
    时间尚早,于是一道出来在大楼拐角的休息处面对面地坐下来品一杯咖啡,阳光如雪,从宽大的落地窗里投射进来,褐色透明的茶几与明亮的大理石地面,及至彼此清晰的眉眼,皆尽笼罩在淡金色粉尘般的光线里。
    “你的气色看上去还好。”很长的时间里手冢国光没有做声,只是淡淡打量着她,良久才道了一句,“枪伤已经没有问题了吗?”
    “伤口已经愈合了。”女子削薄的唇线弯起淡淡的弧漪,“不过虚惊一场罢了。”
    “这样真的好么?”修长的凤眼透过薄薄的树脂镜片冷冷地看她萧疏淡漠的神情,言辞莫名显得突兀。
    “恩?”
    “身处是非中心,时刻如履薄冰,即便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护你周全,一定要走这样一条路吗?”
    搅拌咖啡的动作定格,她抬起头来,对面俊朗的清冷男子神情冷峻,下颔的线条犀利如刀,一时有片刻的迷离表情。
    她扯起精致的嘴角:“罗马的那件事情么,那不过是理智判断而做出的决定,迹部,你该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作为情人并不可靠,但却可以是最为坚实的同盟,更何况我们也并非热恋的情人,对我来说,清楚了这一点便足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低着头把玩白瓷杯上精致光洁的纹理,声音不大,却隐隐有铿锵的力道,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在听。
    手冢国光沉默良久,蓦然听他叹了一声:“一意孤行。”
    她低头莞尔,放下精致的杯盘来,仰起脸。“彼此彼此而已,听说你又打算插手富通物流的案子了?”
    冷不防转了话题,手冢国光推了一下眼镜:“是,本来是想知会你的,毕竟牵扯到长谷川会社,但话说回来我亦有我的原则。”
    “我对所谓的娘家并不感兴趣。”她冷冷哼了记,“不过Tezuka,你确定诚山社长会放任你这种无视AE规则的行为?”
    “对于律师而言,法律的公正和本人的良知比所谓的规则更重要。”
    “你赢不了的,Tezuka!”这女子微微抬高了嗓门,想想又接上一句,“单凭你一个人。”
    犀利的眸光自苍色的瞳眸里射出穿透单薄的镜片,手冢国光仅是沉默,没有说话,隔了许久光抬腕看看表,“我得先走了,约了当事人见面。”
    年轻的司法新锐站起来,阳光如刀一般切下斜斜的剖面,线条明晰硬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既然接了这个案子我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音质清冷,如同玉石坠地,渐次消失在远去的脚步声里。
    有季久久没有出声,蓦的摊开手来,复又握起,嘴角仅是一抹浅淡无奈的笑意。
    彼此都是太过执着的人,即便相处的时间再长,骨子里的骄傲终究无法因为时光而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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