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杀手青春期没有烦恼

love heart


    弯月入天穹廊桥,水乡亦立一木桥,木桥上人观月,若车月合一,月噬行车。
    每逢此景,必有母亲戏弄身旁孩童,驾着麋鹿,以银河为道的圣诞老人,正在天上堵车排队。
    彼时,正值Love hea
    t选拔之际,被租赁之舞厅,塞满众多美人。
    虽非腥臭,此间舞厅,却仍漆味颇深,令人作呕。
    其内,美人虽美人,却是金丝笼雀,看似金碧辉煌,实则腐蚀已久。
    她们皆为负债之身,或借网贷,或惹是非,已是无路可退,成为love hea
    t一员,取沾染黑色之钱,赎尽其身,是她们唯一退路。
    震耳欲聋的音乐,如夏日不休的蝉鸣,充斥在这偏僻舞厅上下。
    机械地挥动身躯,生硬地挤出微笑,枯燥的风,成了唯一变化之物。
    虽半身浸入迷途,可亦有几枚音符,在努力挣扎。
    只因心性善良,品质单纯,而被众人排斥之樱,即是那几枚音符之一。
    做着肮脏交易,取着地下沐血纸币,却总满脸天真、待人接物温和的樱,算得上是此处最不和谐之人。
    由此,许多时候,她总是独自坐在屋外花坛石阶,就着白开,啃着发硬面包。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坐在外面呢,是想家了吗?”
    一日,反复着日常,一声关怀,却响于耳畔。
    循声仰头,稀疏阳光照耀着的笑脸,映入樱的脸庞。
    她识其来者,面前这笑容灿烂之人,正是目前得票率与支持率,以压倒性优势,位居第一的苏棠。
    而这一刻,亦是樱与苏棠的第一次相识。
    无论人前人后,她们都默认着,苏棠一定是love hea
    t领队,于此,当被苏棠搭话,樱忙起身后退,道歉般说着,对不起,是打扰到您了吗?
    诶?
    苏棠不解,原地懵住。
    为什么要用您?为什么才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呢?
    或是心里自有答案,苏棠努嘴一笑,递出右手,浅声道,“看上去是个好孩子呢,我叫苏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樱忙摇头,“好孩子什么的,才算不上,我..我知道您的名字,我..我在这里的代号是樱,还没有名字。”
    小心着,试探着握向苏棠递来之手,但苏棠却无意握手,她仅将握拳右手,置于樱手心之上,随后慢慢伸张,使一株小型永生花,留在樱之手心。
    望着樱脸上渐而浮现的震惊与开心,她不禁欣慰一笑。
    看来,买对礼物了。
    “樱,你真的很喜欢花呢,每次外出我都注意到,你总是对花店、以及路边的花花草草感兴趣呢。”
    将左手放置右手之下,如捧至宝,樱呈两手作底盘,满目喜悦。
    筹得父母治病的钱,就换个城市,开一家花店,不求赚多少钱,够生活即可,是樱的心愿。
    但是..为什么,苏棠会特意买花给我呢。
    心有不解,樱欲询问,抬头,苏棠却已背着小包,跃进一旁的休息室。
    不过,被注意到了呢。
    诅丧的表情一扫而空,若祈祷状,她将双手十字相扣,置于胸前,鼻尖轻触掌间隙缝,得以清香庇过往忧愁。
    手中面包愈发香甜,肌肉力量愈发充盈,即使小小的一束花,却无疑成为支撑樱的重要支柱。
    时光荏苒,考核甄选之接近。
    某一日,正只身倚躺花坛石阶,闭目小憩的她,却被几位浓妆艳抹之人扰醒。
    是要开始训练了吗?
    樱如此想,却又发现,一紫发女子,正一副嫌恶表情,将一包海贝,重重扔进垃圾桶。
    她们的议论一刻未停,虽无意偷听,奈何其声过大,即使有意避免,其争论亦深入她耳廓。
    在众人的责备声中,樱得知,紫发女本打算以喜欢贝壳为由,想让天使带其去海边游玩,但事愿人违,有着大红人之称的苏棠,竟真的为其带了一袋,满是淤泥,像是现捡的海贝。
    海贝之中,尚寄居着流沙,与繁多软体动物之尸体,于此燥热的环境内,散发腥臭。
    紫发女不住抱怨,“为了让我们支持她,苏棠这扫把星,真的是出上脸了。”
    闻言,其旁一短发少女讥笑一声,“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苏棠和首领走地多近,还需要我来解释给你听吗?”
    又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接上前人话语,“这次的选拔,虽说是挑选三人,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两人而已,苏棠讨好我们,哪是什么想获得我们的支持,她不过是,提前给予我们这些失败者慰问品罢了。”
    短发女又道,“没错,而且我还听说,苏棠对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持默认态度的,明知自己一定高中皇榜,却仍做这些恶心人的事情,简直是个作精呢。”
    紫发女啐了一口唾液,露出一副死鱼脸,“可别这么说,即使这样,还是有许多舔狗的啊。”
    感受着紫发女略带恶意的目光,樱无意反驳,只是将视线向反方向偏移。
    即使如此,她啃食面包的动作亦不由停下,略带失落地望向那株,被她置于大腿之上,始终随携的永生花。
    思绪若潮水般起起伏伏,她感觉自己即将迷失在浪潮之中。
    只是为了讨好所有人,而每个人都做的敷衍之举吗?
    阳光下那道笑脸,在樱的意识中,变得愈发阴暗丑陋。
    她将所有的揣测强加在苏棠身上,苏棠在她心中,渐如妖魔,张一血淋大口,五官崎岖,獠牙突起。
    她并非悔恨苏棠表里不一,她只是悔恨,自己误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浪潮覆上墨色,即将吞噬樱的理智之前,又一尖锐之声,划破道道流言,若止水之钳,紧插海瀑之巅。
    “你们认为她虚伪,但她却用心实现了你们的愿望,为你们找来了你们不喜欢却嘴上说着想要的东西呢。”
    一穿黑白色条状长筒袜,简制深绿色抹胸,腹有胸肌的蓝发飒女,正边取下悬挂墙边的风衣,边漫不经心地表述着自己疑惑。
    兰?怎么就连你也?
    其余女生皆然一副不可思议。
    樱亦移目望去,那个瘦瘦高高,颇具气质的短发少女,给予着她巨大冲击。
    “你们认为这里,真的有公平可言吗。”双手插于胸前,兰展眉道,“但是,即使没有公平,只要那个概率还没有归零,身为囚鸟的我们,就应该全力飞翔才对。”
    紫发女唏嘘一声,若被触及至深之处,她怒口辩解,“自己什么水平,能不能选的上,不会真有人不知道吧,就像我这种,像那边那个乡巴佬,怎么可能呢,甚至,要和这种人同台较量,我可是发自心底的嫌弃啊。”
    话语未止,其目光,却如雄鹰猎蛇,紧盯向樱。
    樱不敢反抗,只是低头,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浸润手中面包。
    为持自然,她仍低头啃食面包。
    面包伴随苦涩之泪,齐咽肚中,味蕾传来麻苦,樱咬牙,于脑海所浮现的,却是苏棠的那副笑颜。
    她扪心自问,自己为何总是愿意听信别人谗言,而忽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呢?
    垂下的腰,挤压弯曲了花,花芯之处,却又掉出一卷纸条:
    你很喜欢哭呢,但是这个地方,眼泪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哦,试着大胆地去改变一下吧,哪怕是一点也好,总胜得过停步不前。
    眼泪戛然而止,被熄灭了的灯火再度燃起,于胸腔中,于灵魂中,于信念中,一抹精神力量充斥全身。
    这怎么可能是慰问品。
    这怎么可能是种敷衍。
    她的表情越发坚毅。
    第一次直面威光,她咬牙抬头,就在她想要为自己,为苏棠正名什么的时候,一道凄惨之声,却先她一步,哀嚎在这片音乐嘈杂之地。
    樱转眼望向声源,映入其眼帘的,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苏棠。
    啊!?
    不止是樱,包括兰,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地大张嘴巴。
    紫发女倒在地面,扶着红肿的下颌,暴怒地望着苏棠,而无视她的苏棠,却于此刻,透过万千围观的人群,以一副满足的表情,望向已起身的樱。
    从苏棠的眼神中,樱能读出,她仿佛在对自己说,你终于迈出那一步了,做得很好。
    亦此刻,樱才发觉,自己竟已现身众人面前。
    “没错,就和你们想的一样,说到底,无论你们多么优秀,领队之位都一定会是我的,你们怕我,但又不得不顺从我,这样的你们,真的是既可怜又可悲呢。”
    宛若一个混世魔王,苏棠如此无赖地说道。
    只是,众人只知苏棠看似光鲜亮丽的表面,却无人识得其一路走来所经历的风雨,以鲜血为浴池,以悲伤为成长果实,苏棠的心,早若垂髫老人般苍老。
    明明是正值青春,大好年华,但她的心,却始终难起波澜。
    一切被看地透彻,一切被认为无关紧要,烦恼与忧愁,似乎与其无关。
    众人齐露一副无语表情,却无一人肯站紫发女一边。
    “你不过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烂人罢了。”
    紫发女深知得罪苏棠的后果,但亦由此,她不用再顾忌什么。
    她捂着泛红的脸,表情尽是不屑。
    苏棠却仍满不在乎,她再次无视紫发女锋利的眼神,双手塞进口袋,转身背对着所有人,头却是高高地仰了起来。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没有那层关系,领队也一定会是我,因为,我觉得我够格。”苏棠说着,却不禁邪魅一笑,“连点自信都没有的你们,拿什么跟我争啊,可笑之极。”
    “我..我..”纵使结巴,但此刻,樱却也移步众人面前,正视所有人,高声立誓,“我也一定会成为love hea
    t一员的!”
    闻言,苏棠不禁回头,恰逢樱亦回头,相互背对的两人,又于瞬间四目对视。
    苏棠爽朗一笑,冲樱点了点头,只留下一阵咦嘻嘻的笑声,一句樱,加油啊。便起身离开此地。
    而这一离,昭示着苏棠就此与众人决裂。她一直以来,于众人面前所伪装的和善,亦是一瞬崩盘。
    众人开始对她产生畏惧,虽无能反抗,但也开始疏离。
    时隔多年,她再度成为孤身一人的存在,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训练,一个人住宿,表面朋友也尽数远离,再变孑然一身。
    樱知道苏棠是为了替自己出头,才会招致此等结果,她心存悔恨,想要接近,又怕被误以为趋炎附势,因此,漫长的时间中,她只是远远凝望这个,明明天性烂漫,却过地极度冷清的少女。
    但以此为缘由,樱重新拾起那份差点被她丢弃的希望,她定要成为love hea
    t的一员。
    她想,或许只有这样,她才有资格站在苏棠身旁,才不会辜负苏棠今日的牺牲。
    她开始更加勤奋努力,时常一人练习到深夜。
    她成为新的一只,欲要冲出牢笼的金丝雀,也由此,她受到了兰的注目,并在兰的协助下,继而渐有起色。
    樱训练的教室,渐渐由一人增至二人。
    透过两层玻璃与夹杂其中的空气,苏棠略感惊喜的是,樱训练的房间,竟就在自己所在大楼的正对面。
    那一日,巴黎下起了雪,于豪华酒店,能够直视巴黎铁塔的阳台上,以棠,樱,兰为成员的love hea
    t舞团正式成立。
    巴黎铁塔的四周升腾起烟花,苏棠伏在窗边,烟花的彩光点缀着她的脸,樱却只是怔怔地望着满脸开心的苏棠,渐生笑意。
    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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