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过来,我过去-言情小说

第31章


什么没良心的丫头片子这么厉害啊,你把她交给我,什么三贞九烈放不倒啊,他不办我给他办,他妈的,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就不信这丫头我治不住她。”
  “可是傅老大……”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这是人话吗,都什么时候了,看看你们傅老大,躺尸呢,他那腿要是弄不好,这下半辈子,看他去哪里冤,这都是为了谁啊?这丫头心肠忒歹毒了点吧,我告诉你,今天就你们傅老大来拦我也得把那丫头给办喽。傅容平日里含着宠着护着由着,那是他,女人他妈的就是不能宠,一宠就恃宠而骄,宠出问题来,惯得她毛病。操他大爷的,越说越来气,你说傅容这是,为了一个女人?天底下女人这他妈的多,还怕她千娇不百媚,你,你,你告诉我她住哪儿,我去!”
  偷听完,我心头的火气腾的上来了,怎么每个人都把我当傻瓜似的。
  一脚踹开大门,傅容看过来,我死死的盯着他看,五分钟,他把脑袋一掀不看我。装死。但也不赶我走了,倒算识时务。
  我看他软化,也就不再企图做过分的举动。
  刚才我听人说,他这样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心肠歹毒来了又走的没良心的臭丫头。
  我不是。
  我去问过医生,关于傅容的腿,挺严重的,听说伤到神经了,反正这些一番云云理论下来我只抓重点。
  医生说,傅容的腿伤到神经,需要做复建,不然可能就不能正常活动。
  不能正常活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
  以后我每天都来,傅容连正眼都不瞧我,他身边有的是万紫千红。
  别说象我这样个把持之以恒为他炖汤的傻丫头片子,我估计如果有需要连现场给他做脑白金的女人都有,而且都是牡丹花级别的,而我只是一株狗尾巴草。不过,我懒得管他,一如既往给他煲汤,有时他房间里莺歌燕舞得厉害我就到走廊上去,或者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去。
  医院我他妈的太熟了,简直跟我家后院似的,进进出出,熟门熟路,有空闲了还约几个漂亮护士一起出去喝茶。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生离死别的泪,麻木僵硬的眼,我也成僵尸了。
  不说话,不动,不笑,发呆。
  别介,自虐纯属我个人兴趣爱好,与旁人无关,请各位不要做无畏的心疼。
  有次,一个女人在傅容的病房门口好奇的盯着我看了半日,然后指着我问,那女人是谁啊,每天都这么坐着,真恐怖,跟个死人一样。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见过这类不懂事的女人出现在医院,傅容不待见我,他的手下可对我客气得不得了。
  常常有事没事有讨人欢心的年轻英俊小伙子自发过来陪我说话,很会来事儿,姐姐长姐姐短,甭提多亲热了,哄得我心花怒放,年轻好几百岁。
  我跟那小孩子玩得很HIGH,懒得理傅容,真管他,还给他登鼻子上脸的机会了,随便他偷窥吧。
  其实那一帮小鬼头,比我小的多得是,看着他们跟我比拼动画片台词,然后再看看他们一个一个斧头帮的装束,我心里笑出血来。
  有天我们在比拼谁的声音更粗,谁COS蜡笔小新更成功,结果我笑的时候把他们都镇住了。
  那笑声,象穿堂里的风,有种电影长镜头的感觉,无声无息。
  大好年华里的笑声,为何这么寥落?
  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有意要笑给傅容听的。
  报社有老编辑即将退休了,我下班被拉去聚餐。
  心跳得厉害,跟心脏病似的。
  和我同期进来的一个年轻男人端着酒杯对老编辑说:“头儿,您多吃菜,来我敬你一杯,您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今后聚餐的机会多得很,可您老是吃一顿少一顿。”
  老编的脸色顿时黑了。
  有同志推推我的手臂,示意我提醒身边这口没遮拦的小筒子,我如梦初醒:“啊?”
  什么叫吃一顿少一顿,怎么跟死刑犯似的。
  就在我这一闪神的瞬间,那筒子又说开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敬您啊,自我进单位以来,您给了我不少帮助,来喝一杯,再不喝恐怕没机会了。”
  我这才站起来跟大家说对不起,去洗手间一趟,拨电话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电话那头有“小斧头”欲哭无泪:“苏姐,您快来啊,大哥要跳楼。”
  跳楼?我被吓着了,赶紧去饭局上告假,老编正愁没有借口离开,他也站起来说:“哎,小苏,来我送送你,你是上医院去吧,这里可很难打车。”
  我赶到顶楼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圈人,都远远的瞄准坐在护栏上的某个人,他身边摆放着一堆空的啤酒瓶,地下是一摊烟蒂,看来在这里坐了有段时间了。
  我只是好奇,他这样一具瘫痪木乃伊怎么跑到天台,怎么坐上去的,法老显灵?
  我走过去,身后有人出声阻止,亦有人阻止人出声。
  傅容没回头,一个酒瓶子砸在地上,说,你们他妈的谁都不准过来。
  真硬气哈!
  我不理他,那酒瓶子就在我的脚尖下开了花,有人惊呼:“苏姐!”
  傅容终于知道来者何人,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苏也,你别过来。”
  我轻轻的笑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奇怪的是走到栏杆前我还没有晕倒,我记得我从小就恐高的,我说:“傅容,你是要死吗?我们一起死吧,我欠你,该你,我的命,你要,今天就给你。”
  傅容害我,还是我害傅容,到这步田地已经说不清,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命定了。
  我的心终于死透了,被两个男人。
  还有一个是徐东淮,想起他,心里秋风起,大雪下,每况愈下。
  誓言,总是在我们抓不住的日子里灿烂,在我们看得见的岁月里妖娆死去……
  终于,绝路。
  第 25 章
  傅容估计没有见过我这么彪悍的一面,被拉登住了,他走过来抱我,温言软语:“啊?谁说要死来着,别哭啊,我没有要死啊,谁告诉你我要死的,都他妈找死。你别怕啊,我没有要死呢,我只是说了句,真想跳下去,他们这帮酒囊饭袋还真的信了。谁说我要死了?苏也,乖,别哭了。”
  他越发用力,声音越发温柔,因为他抱着我的时候才发现我手足冰冷,全身都在颤抖。
  傅容不好意思得很,没有告诉你,我恐高。
  但是任凭他再怎么努力,也温暖不了我,安全不了我。
  我说了,我的心已经死透。
  他抱着我赔了一天罪:苏也,其实你熬的汤我都喝了,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你赶你气你,我只是不愿意你来同情我,你别生气了,我没有要死啊,我发誓。
  我不记得后来是怎么下去的,只知道我在他的病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他在阳台上的椅子上躺着,有烟蒂红红的小点,忽明忽暗,他没有睡。
  月光荧荧的,冷冷的洒下清辉,傅容被度上一层银晦的光,他象是一只朦胧的鬼。
  这一夜,他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我们都没有睡,他不知道。
  这一夜,我想通了很多事,或者是做了某些决定。
  徐东淮,他只是我岁月中无意间的风情万种,黯然销魂,但是已经是过去的山水,昨日的爱情,就这样算了吧。
  这辈子,已经没有圆满了。
  人最容易妥协顺从,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其他情分仍然可以幸福安康,仍然白头偕老的,只要我肯,那就装吧。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带着一箱面具走天涯?
  我和谁不是一辈子呢,一辈子就一辈子吧,一辈子也不长。
  什么时候活腻歪了,什么时候不想干了,什么时候眼里容不得沙子了,随时能撒手,怕什么?
  至尊宝说过: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一万年!
  爱情,是谁没有珍惜?
  然而一万年已经过去。
  我给傅容讲笑话,给傅容变着花样熬汤,把我欠他的一点一滴还给他。
  这天我到超市购物,顺便给他买了番茄过来,还没洗,他巴巴的嚷着要吃,要吃,我让他叫我老佛爷。
  他叫了,真是没有风骨的小孩,早知道应该让他叫我妈妈。
  他抓起一个番茄抛上天,再用嘴巴接住,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仿佛那是一生最了不起的事业。
  其实他那眼神跟我家从前养的那只牧羊抢到糖就躲起来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我时候一摸一样,没得比,就一小白。
  跟狗一样,理他!
  我骂他:“臭显摆!”
  他倒很是享受。
  不知廉耻之人趁机叫我老婆,叫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回应,更没有回揍他,我在想事。
  刚才在超市的门口,我看见一个人,背影跟徐东淮好象,身形比徐东淮瘦些,不过等我结账完之后这个人就消失在茫茫人海,芳踪无觅,我的眼睛又一次的欺骗了它可爱的女主人。
  我的眼睛就这么想徐东淮么,其实傅容长得也不差啊,这是傅容天天跟我进行思想斗争的话题。
  算了,算了,谁跟眼睛一般见识,它又不是活的。
  如果真的看见徐东淮了,那只能说明我瞎了眼。
  我一直都恍惚着,心头总是超市那个影子在心头晃荡,晃荡,白色的衬衣,瘦削挺拔的背影,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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