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正是所有高三学生好好放松的时候。
压抑了将近一年的娱乐天性,终于要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
整整三个月的大长假,不少高三毕业生都是各自找地方玩去了,至于预习大学课程……那还远着呢,等分数出来后再说!
我们的目标就是——玩不死就往死里玩!不玩不会,不睡不累!
Ohhhhhh——
于是一众毕业生都物色各自的目标,而作为名扬整个东木的白字塔,自然成了万众瞩目的地方。
三日之内,白字塔游览区人山人海!
这一幕看得远在天边的图风启是欲哭无泪,那股圣气太特么不是东西了,里边一丁点人气都不给吸啊!
他只能默默地蹭着其他地方的人气,虽较平日也旺盛许多,但始终感觉食之无味……
终于他决定要发一次狠的,打算直接强夺!
白字塔游览区外。
来往的游客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大门外,瘫坐着一个衣裳破烂,满脸泥褐的乞丐,趴在一边呼呼大睡。
这哪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保安呢!保安呢!保安在哪里啊!?
结果有人找来了保安,对方也是一脸蛋疼的指着疯乞丐:“他交钱了的……”
当时人群就一个表情:???
几个意思就他交钱了的?
然后在保安巨细无遗的讲述之下才明白……这特么是个傻子啊?!交钱在外边睡觉?!
当时游客中就有人道主义指责主办方不是人,在这欺负傻子呢!
一群人在煽风点火之下浩浩荡荡的就要去兴师问罪。
然后匪夷所思的事就发生了。
只见那名疯乞丐忽然诈尸一样直起身来,飞也似的挡在大门口大吼一声,声震四方:特么的我在这睡觉关你们屁事!一个个该干啥干啥管我干皮!
人群顿时就懵逼了,你特么看起来挺精神啊脑子怎么有坑啊!
这特么谁家精神院把你给放出来了!还有没有人管了?!
神经病啊!
他们直接撒手不管,这事爱咋咋,谁爱管谁管!
然后疯乞丐就被赶回睡觉了……
众人就看着他一边睡一边嘴角咧得傻不拉几的,一个个脑阔升起黑线,都是忍不住暗骂:真特么神经病!
自己吃饱了撑的才要管这个傻子!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看来跟傻子没两样的疯乞丐,看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座座金山银山……
疯乞丐自然是图风启,虽然游览区内的人气被圣气压得死死的,自己动不了半分,但外边却是可以偷摸着吸上几口。
那一道道粗大的人气从人群中被吸入体内,竟然有种吃上了人间美味一般的感觉,与其他地方的人气完全不同!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游览区内,重铸后的白字塔似乎多了一丝历史沧桑感,令人望而生畏,崇敬不已。
尤其过分的是居然有个尼姑跑来参观后,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法号改成了白塔……
当时的人们个个都目瞪口呆,卧槽这法号这么不严谨的吗说改就改!?
白字塔游览区花样较其他地方少很多,只有一处园台,一座楼阁,一泊湖池,一居小苑。
楼阁自然是白字塔……说实话外地的人自始至终都搞不懂为什么一个阁要叫做塔,这顶也不尖啊!
圆台是一处四米高方圆九米的石柱,上边摆着一轮棋盘,可供游客游玩,不过被偷了不少次,原本还是黑泽光亮的石棋呢,后来亡羊补牢改为软木做的大棋了……
湖池不大,也就是普通小水塘的大小,池水清澈,里面种了荷叶,几许鱼儿肆意的游,那橙红的鳞片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别具一番艳美光景。
倒是最后的小苑较外边的景色截然不同,一掀柳絮结成的纱帘进入,便看得到一只只蝴蝶飞舞在花间,几株矮小的树苗在后摇曳,晚风吹过苑居的风铃,听得见自然的宁静,最外围一圈青树怀抱四周,阳光在树杈间照射而下,显得出一片古寂幽深之意,主办方倒是给此地取了个雅名:居林苑。
这占地面积足有方圆千米不止的游览区,总共也就这么点游玩项目了……
不过这也抵挡不了老百姓的热情,毕竟大家伙们谁不是奔着白字塔来的,谁在乎其他玩意儿?
高考后夏日炎炎,游客们个个都是短袖短裤的穿着,一个个神清气爽结伴而行,看花眼的服装个个彰显出自己的个性,吸足了眼球。
嗯……就是吸引的眼球大多是在看腿……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了两名奇怪的人。
说他们奇怪,是因为他们穿的衣服风格迥异,与众不同。
夏日标配的服饰是什么?休闲装,超短裙,老生常谈了。
那俩人呢?一个蒙着黑脸跟大盗似的,一个则是红着俏脸跟猴屁股似的,俩人依偎在一起。
一男一女,是谁?
聪明的你猜到了吧?
只见二人大路一条宽的朝游览区大门进发,期间就没一个人敢挡路的。
谁闲着没事会拦俩神经病……
走到门口,检票员还没公式化的开口,那红脸抢先从兜里攥出两张票子,一副“我,富婆,有钱”的模样甩向检票员。
检票员当场就纳闷了,你整张脸都特么红得跟抹了血似的咋就那么多戏?
他脾气莫名就被激上来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后边还有人呢,自个也还没那么闲……
简单将票扫过检票机,便是将其放了进去。
‘俩神经病’走入游览区,却没有和其他游客一样直奔白字塔,反倒是走向最为偏僻的斗棋台。
那检票员有意无意的瞥过俩人,心中闪过得意,呵呵,果然不怎么正常,还好自己没拦。
他哼着小曲继续站岗位去了。
身后俩人很快走到了斗棋台,但不是他们走得多快,单纯是斗棋台距离门口只不到几十米的距离,近得很。
斗棋台两侧有螺旋梯,由红杨木铸造的扶手光滑细腻,一尘不染,显然是刚擦过不久。
以小见大,可见保洁人员的敬业,连鲜少人用的斗棋台都擦的如此细致,其他项目可见一斑。
此时斗棋台上人数寥寥无几,还都是六七十的老年游客,都围着棋局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听着动静,扭头想看看又来了哪位新棋友。
咦?这次来的棋友有点多,有点年轻……
那名老棋迷讶然出声,引来其余人的“嘘”寒问暖,一名正下棋的老人“啧”了一声:“老李头,观棋不语呢你还能给忘了?”
他这正想着下一步咋走呢,思路就被打断了,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尖锐。
但那老李头并没回话,众人顿时察觉不对劲,平时一激就火的老李头今天怎么这么和气了?
他们纷纷扭头看向身后,想看看这位棋友在做什么葫芦画什么瓢。
“咦?怎么有小年轻上来了?”一名老人讶异出声。
这不是他故意的,属实是这事太新鲜了,平日里这斗棋台也就那么两只手数得过来的人,都是他们这些闲散的老人家寻乐呵,好久没见小年轻上来了。
其余老人也没在意他的出声,而那名刚才怼老李头的老人也唏嘘道:“老李头,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啊……”
这事属实是罕见,换做他们也一样做不到沉默应对,毕竟上一次有年轻人来都是半年前了,那时候棋子还是黑石的,下起子来嘎嘎响。
众人心里默默对老李头说一句对不住了便再不管,然后看着俩人迈着鬼鬼祟祟的步伐朝他们走来。
鬼鬼祟祟……
几名老头纳闷了,这俩小年轻当老头子眼花还是怎么?这么看不起老头子?
好歹走得正经点啊。
他们心中叹息,看来不是好棋的年轻人,兴致顿时跌了一半。
一名老人忽然招呼挥手:“年轻人你们来下棋吗?”
几个老头齐刷刷看他。
只见那名招呼的老头和蔼一笑,其余人心中陡现了然之意。
确实好久没指点人了……
红脸看见招呼,顿时激动的大喊:“我来我来!”
说完就抱起黑脸径直飞奔过来了。
黑脸:“……”
几个老人看着红脸跟扛大米似的直接将黑脸扛着跑过来,一个个白眉皆是抖了抖,这女娃力气好大!
他们相视几眼,很生动的流露出担忧之色。
这女娃输了不会掀桌吧……
跑到棋台前,红脸放下黑脸,抱着后者的手看着棋局,一脸讶然:“这是五子棋啊?”
“是斗棋,斗棋。”那黑脸黑着脸开口。
“啊?我没玩过啊!”
“那就不玩了。”
他们说着就要回身,几名老头顿时急了。
你们走了我们指点谁去?
“诶诶,年轻人回来回来,这很简单的,老头子教你们怎么下。”一名老人急促出声。
‘俩年轻人’身形顿滞,转回来看着那名老头,红脸率先露出思索之色,下一刻就拍案表态。
“好!”
“砰!”棋台凹下一块。
众人:“……”
棋台上,原本将满的棋盘已是清空,而坐在棋座上的老头也是退让给俩小年轻。
几名老头就抚着白须,一脸和蔼的看着俩人开始对弈。
四周风云忽起,卷来几片落叶。
棋盘,开局!
红脸率先落子。
“啪”
子落天元,首镇天安。
黑脸紧随其后。
“啪”
子落边星,护防边陲。
浓烈的战火在这片十九宽的棋盘上纷飞飘曳,仿佛有无数士兵严阵待命,随时准备着向敌人进攻,厮杀当场!
“啪”
“啪”
“啪”
……
半分钟后。
“啪!”红脸重重落子。
“我赢了!”
黑脸一愣,丧气点头:“我输了。”
一旁老头们看得邦大了老眼,根本就没想起指点这回事,这盘棋下着下着莫名就歪了。
这不是斗棋盘吗!?你们下的这是什么啊!?
这五子棋啊!
你们这和量尺飞炮有什么区别啊!
他们脸也黑了,比黑脸还黑。
“起来起来,看老头子下给你们看!”一名脾气暴躁的老头喝道,正是老李头。
“哦!”红脸美滋滋的点头。
“不行。”黑脸举起手,指着老李头冷道:“我们来下一局。”
话音刚落,只见老李头眼睛顿时跟狮子一样盯了过来:“年轻人你确定?”
其余老头也纷纷起哄,一个个拍着老李头的肩膀哈哈笑:“老李头你被挑战了啊!”
“哈哈哈,老李头一看就不会下棋哈哈!”
“上去试试呗!”
老李头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忽然变得和蔼:“呵呵,好吧,那就试试水!”
他走过黑脸,入前座捻棋轻笑:“年轻人,就让你先走吧。”
这是一场指点棋,顺带压压年轻人的气焰。
老头们跑到他后边乐呵:“别太认真啊老李头,给年轻人留点面子。”
“先让几步呗。”
“呵呵就是嘛,对年轻人多让让。”
老李头扭头,对他们冷哼一声:“哼,棋如战场,哪有让步的说法,你们好好看就是!”
就在这时,黑脸已然毫不客气的落子。
“啪”
黑棋落子中宫。
四方风云俱动,似有游龙摇戈。
这一步直下,老李头眼睛悄然眯了起来。
“有趣。”
他手捻白棋亦是落子。
“啪”
白棋落子天方。
黑白同落,棋盘仿佛活了起来,恍惚间犹见一具具银白铠甲手持长剑在天方处严阵以待,听候指令。
黑棋再落一子,指征长明。
白棋紧随其后,剑指罗伊。
“啪,啪,啪”
落子不绝,战旗插遍十九宽。
天风若卷子,百战将军亡。
待七宫尽失,黑白两方各自占领大局后,和平悄然破碎,白棋一声喝下,率先发起进攻。
银白铠甲纵奔东局,驭马横跨天元,剑指紫镔。
西局暗雾汹涌而成,九十九具幽冥铠拔地而起,手持战天矛,驾驹入南黯。
双方交战于邴服处,白铠略败一筹,惨淡回退东局。
此间距始已十分,西局率取一胜,夺得紫镔,斩杀敌军二目。
局外老头们一脸乐呵:“老李头你弱了啊!”
“口口声声说棋如战场,没想到老李头你还是心软了嘿嘿。”
“老李头,再让几个呗。”
他们显然以为这是老李头让对方的后果。
但老李头并没有回话,原本尚且和蔼的目光已是肃然。
自己刚才确实太随意了,竟然落了一层,率先被砍了两子。
对手也算还不错,但接下来自己可不会留手了!
“年轻人,可别扛不住啊。”他暗道。
黑脸身后红脸已是满眼风光,看着黑脸嘿嘿傻笑着,腰身轻轻伏贴在黑脸背上,嘴角都快触到那乌漆嘛黑的面孔了。
“阿宇阿宇,没想到你还会下斗棋啊!”
“真厉害~”
黑脸淡淡道:“我不会下,但我有一道斗棋的传承,借用一下而已。”
他说着,忽然又问了句:“什么时候才能洗脸?”
“什么?洗脸?不行不行!”红脸急了,“你不是说好任我处置的吗!不许出尔反尔!”
黑脸黑着脸:“我什么时候说任你处置……这个词有问题啊,我明明说的是随你做什么都行。”
“那也一样!反正不许洗,洗了我跟你急!”红脸牙齿咬得铛铛响,看着黑脸的脖子似乎有什么想法。
“哦!”黑脸不动声色的捂住脖子,重新看向棋盘。
紫镔已夺,战局尚且平缓下来。
首战告捷,西局正在调兵养将,做好随时强攻的准备。
东局尚且静寂,将士抚兵,谁也不清楚他们下一步的准备。
良久,便看见幽冥铠将领与银白铠将领同时睁开双眸,望向中央。
下一战,天元之南,风顶。
此次幽冥铠率先出兵,百百战矛寒光四射照铁衣,胯下战马如浪汹涌而去,西局疾奔倾巢,此战势在必得!
银白铠不甘示弱,千百银白兵浩荡开路,其后九大战将威风战鼓撞天鸣,长剑撕裂阴霾,天地绽煌煌大剑音。
刹那,两军交垒风顶左右,场外人看着泾渭分明的黑白两色,心潮莫名澎湃。
下一刻,矛光剑影,马嘶鼓骤鸣。
大战起!
幽冥铠首当其冲的是一名幽紫的暗铠将,手持九尺大砍刀,威风凛凛,跨马而斩。
这一刀,立斩一七银白兵,若非以长剑抵挡,绝毙二九之上。
身后幽冥铠冲撞而来,马嘶长啸如风雷,战!
银白铠遭刀慑,心有余悸,竟是齐退半步。
千百银白兵回望九将,长剑皆颤,敌军攻心以封战。
九将默言,首将眸光悄黯,下一刻,银白铠轰然后退。
此役幽冥铠兵不血刃,拿下风顶!
然幽冥铠仍不退,兵行险招,奔跨天元之北,指征云巅!
此地若拿下,此局可夺大势!
百百战矛寒光照铁衣,马跨天元强征北之云巅。
银白铠大惊失色,慌绕天元而去。
然!
幽冥铠暗中埋伏,于天元郊外百里处斩银白铠大将三名,银白兵九七位,自损一四幽冥铠,二三战马骑,无将损。
银白铠重创而退,幽冥铠一举拿下两大天元侧。
偃旗息鼓,重整旗鼓。
幽冥铠于百息后,举兵再指中央天元。
此刻银白铠尚且损失惨重,但若失天元必败无疑,调兵遣将倾巢而出。
战局之钟启。
两军对峙于天元左右,此间幽冥铠七将不死,百铠犹存,战矛如破,陡战冲杀近敌。
银白铠残存六将苟延,千百银白兵寥寥无几,长剑哀鸣,战鼓无声。
于冲杀将至之时,老李头站起,战局呈败势,已然必败无疑。
“你很强!”他沉重道。
“过奖。”黑脸颔首。
一旁几个老头都郁闷了。
一开始还看不出来,但第二战役开始要还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眼前这年轻人……真的很强啊!
“厉害啊年轻人,有我当年风范!”一名老头啧啧称赞着黑脸。
其余老头本就不爽的心情顿时不乐意了,你当年咋了?没见你多强啊!
然后一个个都为老不尊起来。
“不错不错,有我年轻时半成棋力。”
“呵呵,只有我半分。”
“呵呵,脚趾。”
“呵呵!泥垢!”
“呵呵……”
一群人莫名开始攀比,争着争着莫名就吹胡子瞪眼起来了。
唯有老李头发自内心的道:“你都快为棋王了。”
“棋王?”黑脸乐呵呵道:“更高一点。”
“棋尊?”
“再高。”
“棋圣?”
“再高。”
“还能再高?!”老李头懵了。
“呵呵,小老头挺会下棋啊。”黑脸笑呵呵道。
小老头……身后红脸听着这称呼捂着肚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鹅鹅鹅……”
老李头脸色顿时黑了一截,刚想怼回一句,却听见黑脸乐呵呵道:“我给你个传承怎么样?”
声音洪亮如钟,在老李头耳边回荡。
糟老头子顿时傻眼:“啥传承?”
这玩意他也听过,不就是指修行嘛。
毕竟修行嘛……在东木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传承这回事。
但听过归听过,见过的就很少了。
黑脸乐呵呵道:“棋仙传承。”
“棋仙?!”老李头大呼小叫,身边的老头们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吹着胡子瞪着眼,一点变化都没。
显然,黑脸悄然隔绝了影音。
“呵呵,先别急,等会出去再给你。”黑脸笑呵呵撂下一句,就被红脸牵着手拉走了。
“诶诶,”老李头大喊:“我要去哪里等?”
“门外琵琶亭,见面对暗号,记住了我叫孟尚宇。”
“孟尚宇……”老李头默念了几遍,“好,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外边等着!”
“呵呵呵,随你。”
屏障悄然破碎,还在争着吵着的老头们忽然看见老李头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老腿走向俩年轻人。
乍一看,就像是他不服输,要来一场真人PK……
“老李头,人都走了你还要去哪?”
“别冲动哇,输个小年轻不丢人不丢人。”
“我们不会笑你的哈哈哈!”
老李头豁然扭头咆哮:“放你们的狗屁,等老子回来一个个有种别跑!”
说完,直接扭身蹬着腿跑了。
……
黑脸是孟尚宇,红脸自然是许茹芸。
原本由孟尚宇拉着许茹芸走的,不知何时就反过来了,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路上发生了什么。
离开青木学校,孟尚宇便径直朝乙地走去。
没办法啊,他竟然感知不到自己在癸地留下了的诡异,然后随便问了个路人:一个星期前官府带人剿灭了所有诡异。
当时他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行迹不会被发现了吧?
第二个念头就是:我乙地留下来的后手不会都没了吧?
然后就急匆匆拉着……被许茹芸拉着直奔向乙地。
踏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然没法动用,要遇上谁谁是暗世界里的人,或者修行者之类的,自己肯定又得跑。
追风速也亦然。
所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踏过山川河流云云,终于在一天后来到了甲地。
癸地与甲地距离比较远,属于一片又一片的平原茂林,风景颇佳,有许多人在那里踏青野营。
期间孟尚宇顺手打了几只野兔来填填牙缝,顺带查阅了一番自身识海。
先前在壬地就感受到一股信息的介入,只不过忘了许久,现在才有时间回查回查。
信息倒是言简意赅,却让孟尚宇内心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七年后开启天殿传承。”
“天殿?”孟尚宇面惊,那难道是最后一位传奇的宝物?!
相传古远之前天顶有天居,供万仙隐修,天殿则是仙王之宫,仙王统领万仙云云。
这些古远前的传说自然无人在意,令这个传说闻名世间的还是那位传奇的所作所为。
因为最后那名传奇简直就是个狠人,一言不发就直接屠了百族以祭天,然后顺手给自己建了个天殿玩玩。
顺手,玩玩……对,那名传奇就是这么解释的!
当时正是传奇时代末世之时,天下传奇唯余他一人尚存于世,本身脾性就暴躁又无人制衡,啥事敢说就敢做,根本不惧任何后果。
万载前传奇时代就是由这位传奇的陨落而落幕,正式开启新时代。
而时隔古今……天殿传承将出世?
孟尚宇面不改色,但内心却是狂跳,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连王者乃至王者之上都会动心,甚至为此废道重修都有可能!
因为一旦继承传奇传承,不敢说能入传奇,但低两个档次的至尊下无敌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当代能有多少至尊强者?孟尚宇不知,但绝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因为当代灵汐根本无法承受太多至尊强者的存在,这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吧唧着嘴里的兔肉,揽着怀中扮熟睡的少女,含糊的嘀咕着“要不做点布局”啥的。
不过也没有传承出现的具体地点,想布局也找不到方向啊。
填饱肚子后,孟尚宇轻轻拍醒少女,让她拉着自己继续向前。
这一路上孟尚宇悠哉悠哉的,随芸逐流,好不惬意的模样。
然后许茹芸就不乐意了,叉着小腰就指着他一脸不满:“你怎么这么懒,我累了,还是你来背我吧!”
她说着就要绕到背后跳上去。
孟尚宇直接伸出手掌,给她一个不许上的手势,乐呵呵的嚼着草根:“咋了,拉我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不乐意……”许茹芸嘟着小嘴,“但你的表情看起来让我感觉很不爽!”
“这有什么好不爽的,”孟尚宇痞气痞气的瞅着她,“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不行!你必须换个表情!”
“我咋换?”孟尚宇撇撇嘴,这要我咋办,总不能让我把脸皮换了吧?
他摊着手一脸光棍道:“那你说要怎么办吧。”
“啊啊啊啊!”许茹芸两只手抓着头发揉来揉去,直至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好一会才停下来苦恼道:“我也不知道……”
“呵呵,”孟尚宇乐呵呵道,“那就等你想好怎么办再说吧,到时候随你做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就看到少女蓦然抬头,扫视着自己的全身一脸激动:“真的做什么都行吗?”
“呃……不能做坏事。”
“啊好吧……”许茹芸忽然叹了口气。
“……”
少女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孟尚宇“喏”的一声将手伸出,等着某人拉着走。
这一幕与雪山上似乎有点相似,许茹芸看着伸出来的白皙手掌,扶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稍许片刻后。
“嗯……有了!”许茹芸忽然一拍手,看向少年的眼睛瞬间变得兴奋起来,闪闪发亮。
“嘿嘿嘿……”
孟尚宇感觉不对劲,刚想抽回手,却被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夺下,拽着他毫不客气的往回走。
“你想干嘛?”孟尚宇有不祥的预感。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贼兮兮的笑声。
“嘿嘿嘿……”
“……”
一会儿后,少女拽着少年来到一处泥河之边。
再一会儿后,少年黑着脸被敷上一层层的黑泥。
再再一会儿后,少女从泥树取得红树脂,也是将其敷在脸上。
俩人摇身一变,变成跟俩神经病似的。
“哈哈哈!”许茹芸红着脸,跟关老爷似的,看着黑脸的孟尚宇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狠!”孟尚宇攥紧拳头,别让我以后逮着机会!否则你也一定跑不了!
于是红脸许茹芸拉着黑脸孟尚宇嘻嘻哈哈的走向乙地,哼着小调,时不时还安慰着孟尚宇。
“阿宇你这样子也还是很帅的!”
“红黑最配了,咱们这样刚刚好!”
“啦啦啦~阿宇要不我背你?看你那么不开心的样子,本姑娘勉为其难背你好了!”
“你还是先把嘴角的口水擦掉吧。”
“啊嘞,真小气!”
……
游览区内,正慢慢走向居林苑的孟尚宇表面平静,内心却是伤感至极。
“我辛辛苦苦筹备了几个月的诡异啊……”
刚踏入甲乙地境线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与乙地诡异的联系完全消失。
就连隐藏得极深的几个未暴露的诡异都被剿清了,一个不留啊!
呜呼哀哉!
要不是脸被糊了一层泥,自个说不准就要抱着少女痛哭一场了。
不过算了,至少诡异在最后还贡献了一大团七情之力,也算善得其终了。
回忆掩下,孟尚宇抬头看向前方。
不知不觉俩人已是到了居林苑外围。
眼前居林苑犹如一处人为封闭的树林,乍一看之下仿佛郁郁葱葱,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推开柳絮帘里边只能算是幽静,并不见想象之中的茂林。
居林苑外有湖池,正是四景之一的红鲤湖。
较原先斗棋台的空荡,此地倒是人群如潮,约莫几十来人。
有人听着动静,转身看看有没有美腿养养眼,结果就被扑面而来的傻气给冲了一脸。
“嘶……好有特色啊……”一名游客牙疼道,随手就招呼了周围的人一起看热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罪。
周围人被招呼着也纳闷回头。
然后。
嘶……太有特色了吧……
一时间吸气声纷起,众人就看着那俩货一脸浑不知觉的走来,红脸还依偎着黑脸,满脸陶醉。
所有人默默回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只听那红脸忽然“嘿”了一声,对着他们热情打招呼:“你们好啊~”
完了,这下躲都没法躲了……
所有人僵硬的笑着对她回一句“你好”,眼睛却是闭得紧紧的。
这画面再看的话晚上会做噩梦的……
孟尚宇无语的看着红脸少女,“咱们被他们嫌弃了没发现吗?”
“有吗?我觉得他们在羡慕我们呀!”
孟尚宇哑口无言,能把嫌弃看成羡慕也是没谁了,不过算了,大丈夫不拘小节,爱咋就咋吧。
他摸了摸少女的头,以示慰勉。
俩人就这样大步朝天的走向居林苑,不管不顾四周时不时传来的蛋疼目光。
毕竟是乙地老百姓,有热闹不凑不爽快……
孟尚宇对红鲤鱼没什么兴趣,反倒是许茹芸激动的跑向红鲤湖,看着湖中的光景张着嘴哇哇大叫。
活脱脱像一个刚进城的小姑娘。
少年就跟在她身后,看着湖中浮沉的鲤鱼微微点头,橙红的鱼鳞被阳光照射到的光景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口感怎么样……
不过许茹芸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转身抱着少年的手直接朝居林苑走去,边走边嘀咕:“什么嘛,那么高冷,都不回我话!”
身旁有人想吐槽一句那是只鱼啊,但张张嘴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后边的少年瞥了他一眼,对他轻声说了句:“别乱讲话。”
好嘛好嘛,人家小情侣玩闹自个就不扫气氛了。
‘小情侣’来到居林苑柳絮帘前,轻轻一掀,自然的气息便迎面而来,席卷着全身,带动浑身的舒惬感。
这是纯粹的草木花香,是大自然特有的沁人气息。
相比外边,居林苑中的人数显然稀缺许多,只有寥寥十来人,还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学生。
孟尚宇侧首看着少女哇哇大叫,满是激动的模样,也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嗯?嗯嗯嗯!好~”
穿过花间杨柳枝,古朴的小苑鲜少有人问津,主要是因为这自然悠闲的闲散气息很难让快节奏的现代人适应,这是个飞速发展的时代,稍微慢点脚步都会被落下一截,长久之下,直至再也看不到时代发展的火车呜鸣奔腾。
没有人愿意放下脚步感受自然的美好,此地也空余芳美,无人观赏了。
孟尚宇随手摘下一朵白玉亭,戴在少女发间,这朵花与少女很配,此间一看犹如美丽的精灵从森林中走出,透着纯粹与自然。
就是满脸的红有些刺眼……孟尚宇扯扯嘴角:“就不能把脸上的东西弄掉吗?”
“不——能——”许茹芸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语气极其坚定。
“哦!”孟尚宇也就随口一说,不能那就算了。
目光扫向小苑,深绿的木板层叠而立,苑墙,屋檐,房顶,乃至木杠都是统一的深绿色,而门板之类的可触摸物件则是浅浅的红,犹如少女羞涩的潮红,在深绿之中显得格外和谐,毫不突兀。
苑中有亭,几名大学生坐在亭座上彼此依偎在彼此肩膀上。
孟尚宇蓦然扭头,发现少女也一脸享受的靠在肩膀上,有模有样的闭着眼。
忽然,那张粉嫩的俏脸嘟起了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攀升着,估计几秒后若少年没有发现的话绝对会被袭击。
孟尚宇神色有些恍惚,自己和眼前少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是因为大雪山上她那凄美落寞的身影吗?
还是登仙山上她不顾一切,在黑暗中寻觅着自己?
孟尚宇摇摇头,感觉这种想法来的突兀,不像是自己会想到的。
可他又莫名感觉,自己和少女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这种感觉没来由的模糊,模糊到他都认为这只是自己的臆想。
此时少女那水润的粉唇微张着朝少年而来,脸颊悄然羞红,不由自主地呼出炽热的鼻息。
此间气氛恬宜适佳,四周亦是无人看管。
躲还是不躲?
少年似乎来不及反应了,只见那调皮的粉唇朝着他忽然加速,赤裸裸的暴露出内心的迫不及待。
她要找到它,并贴近他。
四唇将合,少年也不由得微微阖眼。
但。
一道惊叫陡响唤醒沉寂。
“快来人啊!诡异杀人了!”
孟尚宇豁然睁眼,抱起来不及站稳的少女直接一步踏出,来到居林苑之外。
他从阴影走出,一步步稳当当的踏向白字塔。
怀中许茹芸缓过神来,看着一脸严峻的少年,却是不敢轻佻:“诡异……杀人了?”
她自然是知晓少年操纵诡异的手段的。
“嗯,但不是我,我的诡异已经被剿清了。”孟尚宇解释道。
“喔喔!”
孟尚宇将少女放下,俩人快速朝白字塔奔去。
居林苑距白字塔不算太远,也就几百米距离,若在两人飞驰之下数息足矣。
但此刻显然不能全力爆发,孟尚宇控制着速度,像是普通游客听见动静赶去一样,缓慢而急促。
走到近处,便能看到一大圈一大圈的游客围住白字塔,里里外外都是唏嘘一片。
“哎哟!怎么会这样子!”
“这可怜的家伙……唉!”
“救不成了,通知家属吧!”
“……”
走近后能听到围观群众的叹息声此起彼伏,皆是摇头不止。
孟尚宇拉着许茹芸挤过人群来到前头,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具破碎得不堪入目的尸体,躺在白字塔前端,躯体腹部空洞,有鲜血汩汩流出,已在地面形成一滩暗红的血洼,手脚处骨头倒刺而出,整个人扭曲得犹如木偶一般,甚是怖人。
许茹芸俏脸瞬间煞白一片,胃里感觉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就要吐出来了。
这一幕实在是难以忍受,哪怕是平日里看恐怖片再多的人也无法轻易接受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有人死了,死状极惨。
孟尚宇沉默着伸手拂过她的腹部,为其平息不适感后,眼眸冷静的看着血腥现场,心中分析着一切。
从居林苑奔来大概五分钟不到,死者应该是被瞬杀的;腹部空洞一片,显然是内部器官被掏空,凶手目的是为了他的内脏?
不对,应该还有漏掉的地方。
他目光略过腹腔,转而看向死者头颅:面露惊恐,却毫无伤痕血迹。
就在这时许茹芸忍下催吐感,向一旁的知情者询问原因:有一株黑色的藤蔓忽然从地面长出来,插到他肚子上活生生把他吸死了!
许茹芸又问那藤蔓呢:杀完人又钻回地里跑了!
吸死?跑了?
孟尚宇心中忽然闪过明悟,有了些许头绪。
看来内脏只是制造的幌子,指东打西,对方的目的可能是……
他霍然踏出一步,惊了四周围观群众。
“小兄弟你干嘛呢?”围观群众里有老人纳闷道,是老邓头……
不只是他,除老李头外其余老头都来了。
此时一看到这棋力了得的年轻人走出来成为众目睽睽的,他们也不禁出声:“小兄弟快回去啊!”
“这里不是能瞎闹的地方!”
“你们小心点,别把人挤出去了!”
“……”
孟尚宇忽然高高抬手,人群看得一愣,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举白旗投降?
然而还没等他们询问啥意思呢,少年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正是许茹芸。
这少年少女的模样有些眼熟,尤其是那脸上黑的黑红的红,组合在一起贼显眼的模样,顿时有人认出来了。
“那不是外边的俩神经病吗!?”
神经病……众人一震。
这特么,好贴切的形容……
正常人谁会将脸涂成这样啊?!
几名老头不乐意了,怎么说话的,斗棋界正冉冉升起的新星你管他叫神经病?
你特么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下斗棋的!
“年轻人别乱讲话,那是有个性!”
“就是!一点礼义廉耻都不懂,令人齿寒!”
“无事生非!颠三倒四!大逆不道!”
一群老人家怒驳那名乱讲话的家伙,直把那人骂的连连低头不敢回话。
没办法啊,总不能回骂吧?那多掉份?
某某与老年人发生争执竟是为了讨论谁是神经病?
估计这个标题一出,震惊界都会被震惊吧?
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有老年人组织来弹自家玻璃窗了……
他赶紧闭嘴,一幅‘我错了’的表情看着少年少女。
刚好这时那名少女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樱嘴微抬……
“你个老逼登子讲啥意思?谁是神经病你说清楚!你有本事给老娘再说一遍,看姑奶奶打不打爆你狗头!”许茹芸直接破口大骂,丝毫不留情面。
那人:“……”
老头们:“……”
人群:“……”
骂这么狠的吗……
“我错了我错了……”那人苦哈哈的低头不停道歉。
这一幕看起来有些滑稽:少年目光看向血腥,少女在他身后对着道歉的那人指指点点,一脸‘你简直有眼无珠’的表情。
不过下一刻,孟尚宇忽然抬手按住许茹芸,少女就像是老鼠遇上猫,瞬间安静下来,还淑雅的敛了敛发梢。
那变脸速度,川剧都自愧不如……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孟尚宇便径直向血腥走去。
人群掀起哗然,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勇!
“小兄弟!你可别乱来啊!”
“这不是能掺和的事,你赶紧回来吧!”
“小姑娘你快劝劝他!别让他乱来!指不准那诡异还没走呢!”
一群老头们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怕少年误入歧途。
这又不是什么美女……有什么好近距离接触的?
然而许茹芸小手一扬,一副‘别逼逼’的表情:“我家阿宇想做啥就做啥,你们别打扰他!”
然后再不管他们逼逼赖赖,捂着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配合上红脸,直接将人群溅得一身血……
就在人群还在为少年的安全着想的时候,孟尚宇已经来到了血滩处。
他也不管暗红的血迹还没干涸,直接一步踏下,赤血染红白靴。
旋即少年微微俯身,仔细打量着完好无损的头颅。
这一幕看得外边人群冷汗直流,哪有人对尸体会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的?
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太特么恐怖了吧!?
“警……警察怎么还没来!?”
“这才过了多久啊!还不到几分钟呢!”
人群忽然开始熙攘起来,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截。
只见血滩之中,少年正用他那双白皙透亮的手在……翻尸?!
嘶!几名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对着先前说神经病的那人郑重道歉:“对不起!”
这还真是个神经病啊!
不过他们在心中也叹惋,毕竟这么好的斗棋苗子,真是可惜了……
少年缓缓翻尸,那失去大批血液的尸体似乎并不轻盈,反倒是犹如沉重的巨石般一点点被翻过身,艰难无比。
然而孟尚宇的目光随着翻尸的进度越来越深邃,看着空洞的腹腔下嘴角微翘起来。
如此足足抬了半分钟,终于翻尸完毕。
而下一刻,全场哗然!
“那是什么?!”
“卧槽卧槽!那特么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可能啊!?那特么不是死的那家伙吗?!”
围观群众瞬间慌乱一片,不知所措,有几个甚至禁不住惊吓直接瘫软在地,眼睛张得跟灯泡似的,阿巴着“鬼!鬼!鬼!”
孟尚宇深吸一口气,默默后退到许茹芸那边,看着尸体下方的‘人’冷笑:“暗世界的噬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噬人化人,这里要热闹了!”
游览区外,正酣睡着的疯乞丐忽然震醒,豁然起身疯也似的朝大门狂奔,随手丢下一张红票,掠过检票台往白字塔径直而去。
“有暗世界的人出现?!圣气暴动了!”
白字塔内,一团氤氲的散着金芒的气旋悄然凝聚,忽然气旋大震,一道晦不可察的讯息如疾雷向远方奔腾而去。
几乎是同一刻,极远处一名黑风衣随手捏碎手中的石珠,冷寂的眸子望着远方低吟出声。
“噬鬼现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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