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请咱们这些老家伙喝喜酒啊?”老卒笑眯眯的望着渐行渐远,身形快要消失在路道尽头的陈朝霜与小巧儿,远远的扯开嗓子,在他俩的身后追问了一句。
陈朝霜一脚顿在地上,停下自己狼狈逃窜的身影,伸手指住站在他身边,个子比他要高出许多来的小巧儿,面色认真的说道:“比她要高的时候,这是娘亲口答应过我的。”
小巧儿闻言看向陈朝霜,秋水眸子里满是惊愕,不敢相信。
陈朝霜抬头对上小巧儿的秋水眸子,冲她笑了笑,或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陈朝霜低下脑袋,躲开那双秋水眸子,盯住自己的鞋尖尖言语:“以前有问过娘,娘说我是被你带大的,咱俩待在一起的时间多,我从心底里认可你,喜欢你,娘还说我年岁太小,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对你也仅仅只是偏爱,我摇着脑袋告诉娘,不是这样的,我说自己爱干净,用膳时喜欢用一双筷子扒饭,一双筷子夹菜,可偏偏就有人觉得这样很麻烦,一双筷子放进自己嘴里,又伸进盘中,大概过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以前的两个人用膳,是三双筷子才对。”
“娘看着我好久不说话,最后伸手捏了捏我的腮帮子,说等我以后个头长的比你高了,如果我心里的想法还是依旧如此,未曾改变,她就来找你,帮我定下亲事,我问娘,如果小巧儿不答应呢?娘笑着和我说,说你这妮子一没头脑,二没心肝,她上嘴唇子碰下嘴唇子,一番连哄带骗,你自己就会乖乖跟着走。”
陈朝霜手高高举过头顶,小巧儿伸手握住,指掌变换,两人十指相扣,小巧儿偏着脑袋,姣好的脸蛋上如拭了层薄而浓的花红,满面娇羞,陈朝霜仰起脑袋,张嘴说道:“你和年轻时候的母亲很像,都是没爹没娘,自己讨生活的孤苦人,娘把你当成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对你千般疼爱,就因为我嘴里蹦出来句“我稀罕小巧儿,我以后要娶她”的话,娘对我这个躺在爹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富贵子弟不放心,怕我以后收不回来心,辜负了你,娘一口热乎气卡在嗓子眼里,拖着自己行就将木的身子不愿意走,说你性子纯良,就真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是一个人躲起来悄悄的哭,还说老娘揍儿子是天经地义,她得给你撑腰呢。”
小巧儿高高昂起头,双齿紧咬下唇,点点湿红裹挟腥咸冲进口中,一双秋水眸子早已变得模糊,一点!两点!汇少成多,满目的秋水溢出眸角,滑过颊边,跌在青石子上,摔的粉身碎骨。
“呕……”小巧儿手捂着胸脯子干呕,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心肝肺都一齐的吐将出来,身子失去了支撑,扑倒在地,埋着脑袋泣不成声。
陈朝霜蹲下身体,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小巧儿,有的母亲把孩子当作宝贝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有的母亲把孩子当作赘随手抛弃。
六岁的小姑娘一个人跑到人市行中,找到负责买卖的人行掌柜,说是要把自己给卖了,掌柜见她一个人,便让她回家去喊自己大人来划写文书,小姑娘说:“我爹死了,娘也不要我了,所以我想把自己卖了,给我爹买个棺材。”
陈朝霜双手按在小巧儿腰脊上为她推拿顺气,小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老卒踮脚张望身影早已经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处的两人,半天才收回目光,手抚下巴尖说道:“他俩婚嫁时的场面一定十分盛大,怕是比之大老爷娶大夫人时还要奢豪,可惜咱们多半是看不到了。”
“唉!”一旁的老兄弟走上前来,伸手拍拍老卒肩头,说道:“多熬两年吧,不然咱们也对不住早些间下去的弟兄们啊。”
“对啊对啊,咱们的命可不仅仅只是属于自己的。”老卒点头称是,抬头就是一巴掌甩在老兄弟的肩头上,嘴里骂骂咧咧:“该死的老王八蛋,居然敢拍老子的肩膀,占老子的便宜。”
老兄弟一愣,双手阵势一摆,掐住老卒脖子开始要账:“占你便宜怎么了?你先还老子的酒钱再说话。”
老卒毫不就范,抬起臂弯反制,勾住老兄弟的脖子哈哈大笑,老兄弟也笑了出来,两人笑声虽然透着股子年迈,却也洒脱,各自收手,一起勾肩搭背,转身走进了府牢中的黑暗。
“疼不疼啊?朝霜。”两人居住的院落中,小巧儿摇头晃脑,一路磕磕绊绊摸索而来,一手抓着把棉签,一手捏着只瓷瓶瓶在掌心。
小巧儿眯着眼缝看准地方,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大屁股盘子往凳上一挪,坐在陈朝霜的身侧。
原本她那一双好看的秋水眸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肿成了两颗桃子,还是带着缝隙口的桃子。
小巧儿弯下腰胶,身子尽可能的前倾,两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她的两道眼缝里目光如豆,细细端详坐在自己面前的陈朝霜,看见陈朝霜那高高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满脸心疼,朝霜都被她一脚踹的没个人样了。
小巧儿拿起棉签和瓷瓶瓶,低着脑袋,眯着眼缝好不容易才用棉签捻出瓷瓶瓶里的药膏,又摇头晃脑巴巴的瞅了陈朝霜半天,才勉强找准了陈朝霜脸上要下手的位置,手里拿着棉签,动作小心的把药膏涂抹在陈朝霜那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上。
陈朝霜早已经闭上眼睛不闻不问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蠢到药石无医的婆娘了,甚至心里隐隐还有,想要一巴掌将这个蠢婆娘抽到一边去,省得自己见了她陡增烦恼。
居然还腆着个脸来一本正经的问他疼不疼?疼不疼?我的脸庞子都他娘的肿成灵山佛主般的模样了,你说疼不疼?
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感觉自己的脸先是疼痛难忍,而后又是刺痒难耐,不过现在好了,已经变成了块石头,无觉无感。
小巧儿涂抹完药膏后,眯着眼缝继续往前凑,偏着脑袋跟陈朝霜脸贴脸,迷惑不解:“朝霜,你咋变得这般黑?跟块炭头似的。”
陈朝霜依旧是不闻不问,手里动作却是熟练的让人心疼,伸手进袖兜里掏出个玉瓶拿在手里,大拇指一挑,拨开瓶盖子,倒出几粒青白双色丹丸子在手心。
然后他嘴巴一张,手上一抛,丹丸子一股脑的全部丢进了嘴里,然后瞪着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住小巧儿闷头大嚼,瞧他模样,似在冷饮谁血,生啖谁肉。
“朝霜,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小巧儿百折不挠,眯着眼缝,一双白净手还在陈朝霜的脸庞子上摸来摸去,嘴唇子叭叭叭,锲而不舍的继续向他追问。
陈朝霜嘴里嚼着嚼着,忽的双腿一蹬,跳起身来一拳砸在坚实的桌面上,而后双手捂着脑袋弯下腰,呲牙咧嘴,怪模怪样倒吸凉气。
小巧儿快步跑到陈朝霜的身侧,也弯下腰肢去看他,双手扶住陈朝霜,急切向他问道:“我是不是摸到你的伤患处了,弄疼你了?”
陈朝霜仰起脑袋闭目不言,急的小巧儿直跺脚,好半天才听见陈朝霜说了句:“没有,我脑袋早成石头了,哪里还会觉得疼,不过是这静心丹劲太大,两股寒气直冲脑门子,一时忍受不了罢了。”
“那你就少吃些,我每回去拿药的时候,岐黄先生都说是药就有三分毒,吃多了你身子也受不了。”小巧儿温柔体贴的扶着陈朝霜重新坐回凳子上,伸手拿过盘里茶壶倒了杯温水捧给他,陈朝霜伸手接过,正准备喝下润润嗓子,就又听得小巧儿问他:“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一个小小人,真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这般多的火气?”
陈朝霜不言语,手端着茶杯环顾四周,他记得爹以前送了把钝锋匕首给他,说是给他当玩物,他记得自己就把匕首放在这屋子里,等会他就拿着匕首抹脖子去,让小巧儿当一辈子的寡妇。
“我火气大?”陈朝霜咬牙切齿的咕哝,想要破口大骂,无论是谁的身边跟着个吹火筒在一直“煽风点火”,这人的火气就小不了。
屋内的屋内,院外的院外!
几名全身都裹在重甲内的壮硕汉子并肩而至,他们健硕的四肢百骸喷薄汹涌血气,冷冽的肃杀之气如风呼啸,千锤百炼铸造成的寒枪握在手里吐露锋芒,许是他们到了主家宝堂,手腕一转,齐齐调转枪头,将枪头锋芒置于身后,把寒枪当作大棍提在手里,一群绿头苍蝇也是闻腥而来,振翅盘旋在他们的身体四周。
居中的甲士左右看了眼跟在自己身侧的几个兄弟,发现甲叶上还未彻底干涸的湿渍与碎白,说了声不妥。
左边的甲士听到话后,同样的左瞧右看,发现兄弟几人并无不妥,便问道:“怎么了?
先前的甲士伸手指指甲叶上的湿渍与碎白,说道:“咱们个个都跟刽子手似的,尤其是你啊,”甲士瞪了眼其中的一人,道:“把你脸上,还有头上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待会要是吓到了小主,可是罪过了。”
“我都说了下手要轻些,可这混蛋就是不听,非得要拿锤子砸,这不,一锤子下去,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湿红不说,还顶着一脑袋的腔中零碎。”右边的甲士张嘴埋怨,却也还是迈步走近,动手取下搭在他脑袋上的零碎。
其他的甲士一听,觉得有理,自己才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休养生息,什么场面是他们没见过的?可自家小主就不一样了,一直待在府里娇生惯养,五六岁了估计连只鸡都没有宰过,就更别提宰其它的了。
甲士当即扯出甲内软袍,擦拭起自己手上、甲叶上逐渐凝固的温热湿红,而后又伸手使劲的搓了搓脸庞子,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又问过其他的甲士后,这才放心的动身迈步向前,伸手叩响了院门。
陈朝霜在屋里听得叩门声,一双眼珠子转动,心中略感意外,抬手对着小巧儿的大屁股盘子就是一巴掌,掌声脆响,说道:“你去拿上些换洗衣裳,那牢里又脏又臭,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可以游水的好地方,咱俩可得好好洗洗。”
“你怎么总喜欢打我屁股啊,以后要是肿了,一个凳子坐不下,你拿钱给我买多的啊。”小巧儿心中不忿,准备礼尚往来,也回陈朝霜一巴掌呢,等她抬起手来,就又看见陈朝霜那高高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哦。”小巧儿心中愧疚,抬起来的手迅速收回,抱在怀里掩饰,伸长脖子乖巧的答应了声,然后拿起桌面上棉签和瓷瓶瓶去放好,又眯着两条眼缝转身去到卧眠的内居,踮起脚尖拉开柜门钻进去半个身子,撅着大屁股盘子趴在柜架开始翻箱倒柜,打点两人的换洗衣裳。
“你眼睛刚才哭肿了,不好看东西,拿衣裳时慢着些,别磕碰到了,我先去外面等你。”陈朝霜喊道,让她注意,别毛毛躁躁的,把自己磕碰到了。
“哦。”小巧儿头也不抬的张嘴应道。
“洗头发丝的,搓澡的,布啊条啊,锅碗瓢盆,酱醋油盐什么的,都记得拿上啊,省得待会要跑两回路。”陈朝霜又张嘴喊到,杂七杂八一大堆的东西,甚至连烧饭、烧菜才会用到的锅碗瓢盆、酱醋油盐都喊了出来。
给小巧儿吓得浑身一激灵,趴在柜架上不敢动弹,悄摸回头偷偷看了眼陈朝霜,张嘴就在自己的胳膊头上吧唧一口,歪着脑袋咂巴咂巴嘴唇子,没尝出来啥味道,顿时放下心来,觉得自己不是多么的好吃,朝霜应该不是想要炖她。
“你干嘛?”陈朝霜从袖兜里摸出根狼牙大棒攥在手里,这婆娘没事吧唧自己胳膊头做什么?还咂巴嘴?咋的!你是想要尝出个什么酸甜苦辣咸来?还跟做贼似的偷瞧我,陈朝霜脑筋一转,嘴唇子都在哆嗦,这婆娘难不成是想吃他?
“嗯?”小巧儿听到陈朝霜的声音,起身回头看来,陈朝霜正抱着根大棒子杵在那里不动弹,嘴唇子还在莫名其妙的胡乱哆嗦。
“朝霜?”小巧儿喊了一声,手提起裙袍快步跑了过来,一脸担忧,陈朝霜的脑袋该不会是被她给撞坏了吧?
“没事,没事。”陈朝霜挥手喊停了小巧儿,手腕一翻,不着痕迹的收起大棒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小巧儿,说道:“我先出去等你。”
“哦。”小巧儿伸手抓挠脑袋瓜,虽然疑惑,却也还是答应了声,转身低着脑袋继续收拾衣裳。
陈朝霜看着眼手忙脚乱的小巧儿,心中嘀咕:“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怎么,怎么就嘴馋成这样?什么都吃?”
“算了。”陈朝霜平摊开手,决定暂且先放下这件事情不去过问,反正他左手金山,右手银山,要啥有啥,还能缺了这一口吃的不成?
陈朝霜一路碎碎念叨往外行走,走到院门前也不先伸出脑袋去看看,就一把拉开院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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