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奴才,快说,刚从外边送进来的大闺女在哪?”一位老卒对着今日当值的牢头大吼、询问,握在手里的索鞭也不断的扬起落下,甩在牢头的背脊上,鞭声嘹亮,抽的牢头背脊皮开肉绽,一鞭一条痕。
另外的老卒则背对着他们两人,挨凑在一起,挡住陈朝霜的眼睛,温言安抚他道:“公子爷,你犯不上着急,那闺女才刚刚被人送进来,按着咱们这儿的规矩,那得是先审完了,证据确凿后才能按照定下的府律上刑,所以我的公子爷啊,那闺女这个时候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老卒的前半段话让陈朝霜砰砰狂跳的杂乱内心稍安,他刚张嘴舒了一口气,老卒的后半段话就吐了出来,吓了陈朝霜一跳,什么叫“那闺女这个时候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你们几个老爷子能不能有点谱啊?”陈朝霜在心里咆哮,他可不希望自己是背着小巧儿回去的。
那蠢婆娘独得老天爷偏爱,天生的一副好身段,该高耸的地方就高耸,该纤细的地方就纤细,该滚肥的地方也就滚肥,光是这身细皮嫩肉,就足以压断陈朝霜的脊梁。
陈朝霜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额上冷汗,头也不回的对着牢里黑暗处大声喊道,催促里头的人动作麻利点:“都给我走的快些!”
“哎呦哎呦。”两个膀大腰圆,作狱卒打扮的汉子嘴里喊着号子,合力抬过来一个装着人的大麻袋子。
装在大麻袋里的人眼睛看不见光明,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抬到其他的地方去。
蝼蚁都尚且偷生,又何况是人,装在大麻袋里的人平放双手,伸出双腿,在麻袋里胡乱的踢蹬,要挣扎出来,要求一线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生机。
两个狱卒费劲的抬着大麻袋走到陈朝霜的面前,双手里一松,将大麻袋随意的丢在潮湿的地面上,装在袋里的人也被一同的摔在地上,砸的咚的一声。
麻袋里挣扎的人莫名安静了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头缩成一团,没有什么震耳欲聋的哭天喊地,只有阵阵低低压抑的呜咽啜泣声,时时的透出麻袋皮。
其中一个狱卒对陈朝霜躬身作礼,双手搭在一起,就要张嘴答复陈朝霜,说这袋子里装的就是刚刚被送过来的大闺女。
狱卒的嘴都还没来的及张开,站在旁边的老卒看不下去,握住鞭子的那一只手甩出,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狱卒的面门上,顿时就血光崩现。
老卒冲狱卒怒吼道:“你丢在地上干什么?不知道轻些?”
“别管旁人了,还是赶紧把小巧儿给放出来,她本来就没什么胆子,该吓坏了。”陈朝霜喊道。
牢头知晓自己今天算是惹下了大祸,脑子里正盘算着自己应该怎做些什么才能够使他将功赎罪,好从轻发落。
猛的听见陈朝霜的话,如若是一根救命稻草垂在牢头的眼前,他顾不上自己已经成了块块烂肉的背脊,跪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挪到大麻袋前。
牢头喘了口粗气,用自己颤抖的双手拉起麻袋的兜口,这就是他的命啊,牢头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不停,额头上凝结出的层层汗珠子连成串的往下坠,牢头拂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他也不知道今儿这天是怎么了?热的吓人,还有这绑住麻袋口的草绳子也是难解,简直比泥浆地里的泥鳅还要滑溜。
牢头的心头上如压了块千斤巨石,压的他腔中五脏六腑莫名烦燥,跟中了邪似的,伸手进腰间,拔刀出鞘就要去砍。
一直将目光放在麻袋口上的陈朝霜发现不对,直接丢掉自己公子爷的“排场”,从老卒的裆下钻出,双脚踩地借力一蹬,高高跃起,直接飞起一脚,将牢头连刀一同踹到墙角。
两名狱卒在短暂的呆滞后一拥而上,各自抓起牢头的一只胳膊,将其反拧在背上,又单手抓住牢头的顶上头发丝,一把摁倒在地。
几名老卒面色难看的走上前来,看陈朝霜也没有要追究什么的意思,便自做主张,让狱卒把牢头给拉下去。
陈朝霜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了,跪在地上污浊里,趴低身体,双手隔着麻袋子抱住在里面缩成一团,身子抖的厉害的小巧儿,陈朝霜又张嘴安抚她道:“小巧儿,你不要怕啊,我这就放你出来。”
麻袋里的小巧儿听见陈朝霜的话,闷头往前飞扑,被套在麻袋里的小巧儿以为自己就要被人拿棍打死了,这种事情她以前真的见过的,亲眼目睹到有犯下罪行的姐妹被装在大麻袋里,然后几个行刑的壮汉拿着棍子围着麻袋一顿乱敲,等敲到行刑的人自己都觉得累了,才停下手来,仰着脑袋大口喘气。
被他们敲打成软绵绵的麻袋里淌出来好大一滩的温热湿红,所以小巧儿很害怕,她也知道自己用手是撕扯不开这只结实的麻袋,可自己,总得要做些什么吧?她挣扎着,想要活命,忽的,她好像是听见了陈朝霜的声音,离她很近,似乎就在耳边,让她不要害怕,这就放她出来。
小巧儿蒙着脑袋往前扑,一头撞在陈朝霜的半边脸颊上,痛的陈朝霜是眼冒金星,呲牙咧嘴。
守在身后的老卒赶紧迈步前行,俯身弯腰,双手托住陈朝霜腰间两肋,将他抱开。
小巧儿双手搭在脑袋上,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撞到了谁,忙向外问道:“朝霜,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陈朝霜双手捂住脸庞子,跳着脚围住麻袋转圈,一听这话,当即就抬起脑袋,含糊不清的朝麻袋里面大吼:“你觉得呢?”
“对不起啊朝霜,我不知道是你,你有没有事啊?”小巧儿赶紧询问陈朝霜,问他有无不妥,那一脚的劲头很大,她的脚跟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没关系,我结实耐撞,而且现在我也没有底气和你计较,你等我四五厘长大到二十厘的时候,我非得让你哭着求饶不可。”陈朝霜先是宽心安慰,大度的原谅了小巧儿,当然,陈朝霜最后也让小巧儿知道了什么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厘?”小巧儿迷糊,那不是在称东西轻重时才会用到的字符吗?
“在我这里就是长短。”陈朝霜呲牙咧嘴的低声嘶吼,双手死死拉住系紧袋口的草绳想要解开,只是被汗水浸透了的草绳一受力,就在手心里溜来溜去,磨的陈朝霜掌心疼痛难忍。
一位蹲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的老卒终是忍不住,对陈朝霜说道:“小主子,你让让,这绳子让那牢头的汗水给浸透了,滑溜的很,老汉手糙,让老汉来解。”
陈朝霜闻言赶紧挪到一旁,让出位置来给老卒,老卒用他那满是创疤印痕的糙手抓住草绳两头,一拉一抽,动作麻利的解开草绳。
陈朝霜双手拉开袋口,高高举过头顶,泪眼汪汪的小巧儿两只手肘撑地,趴着身子从麻袋里面往外面钻。
小巧儿脑袋才一露出来,就跪在地上伸手抱住陈朝霜腰脊,陈朝霜瞅瞅她还套在麻袋里的下半身,心中腹腓:“顾头不顾腚。”
两人贴颊对跪,小巧儿伏在陈朝霜肩头上哭的稀里哗啦,大颗大颗微凉的泪珠子坠出眼眸,湿润了陈朝霜肩头、胸前的大片衣裳。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夫妻对拜啊?”陈朝霜搂住小巧儿腰肢的手抖动的厉害,知道她心中的害怕,就故意的逗她乐子,寻她开心。
小巧儿撇嘴吸着鼻子不言语,抬起脑袋,陈朝霜偏头与她对视,一双好看的秋水眸子翻起白眼,陈朝霜双唇紧抿,举起双手,无言以对。
几位抱着手在旁看热闹的老卒们指指点点,围在一起相互间一合计,做起了红娘:“要得要得,娶婆娘嘛就得要屁股盘子大,这一来是好生养,二来人也贤惠,三是这闺女性子绵软,心思纯善,男人娶妻不就是娶贤嘛,你说这话对不对,小主子?”
“是啊是啊,”陈朝霜闻言似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接着他又摊开双手,脸庞子皱的跟苦瓜似的,面色颇为神伤与无奈,指着小巧儿对几位老卒诉苦:“可她总说自己配不上我,难道我很高贵吗?再说了,娘也总是拿教书先生的话来教导我,说人生就来无贵贱之分。”
“看来这是闺女不愿意啊。”老卒手抚着下巴思量,又眼色狐疑的瞅了陈朝霜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从老兄弟的手里接过鞭子,一鞭子甩在地面上,鞭声嘹亮,抽碎了地上石板。
“你小子是不是经常去那烟花之所寻春宵?染上了花柳病?”老卒弯腰斜眼瞪着陈朝霜,大有一副你不老实交代我就严刑拷打的意味。
陈朝霜歪着脑袋不敢相信,刚才这群老爷子不还是喊自己为小主子的吗?怎么现在就成小子了?主去哪里了?还有!什么叫去烟花之所寻春宵?这当着小巧儿的面,你老人家可别瞎胡说,我以后要是取不上媳妇儿你可得赔我。
陈朝霜环往小巧儿腰肢的手拍拍她的脊背,示意她先松开自己,小巧儿顺从的照做,松开抱住陈朝霜的双手。
陈朝霜站起身,越过小巧儿,对着老卒一头就撞了过去,跟老卒面对面对视。
“这是啥哟?”老卒摸不着头脑,两人大眼瞪小眼。
陈朝霜眼睛都不带眨动一下的,直勾勾的盯着老卒,一只手放在身下,撩起自己的袍角,另一只手则是一路摸索,熟练的松开自己的裤腰带,对滑落下去的裤子不管不问,径直拉开兜裆裤,对老卒说道:“今儿我要是不自证清白,以后小巧儿还指不定得多嫌弃我呢,上回不就是尿了回床嘛,这婆娘就一脚把我给踹下榻来,我就裹着地毯睡了半夜,差点没给我活活冻死。”
“来看来看,我就四五厘的长短,怎么去寻春宵?倒是你们几个老爷子,听下面人说,你们有时喝的多了,就跑到外面的市面上去摸人家大姑娘的屁股,你们可长点心吧,当心人家家里人拿着家伙事打上门来,到时候估计我爹都帮不了你们,毕竟咱不占道理。”
几位老卒听的面皮滚烫,目目相觑,齐齐张望彼此一眼,似在询问彼此:“有这档子事?我怎么不记得?”
“小巧儿啊,你可别嫌弃我啊,这不是我有多奔放狂野,都是那几个不要脸皮的老家伙们逼良为娼。”陈朝霜回头,苦兮兮的冲小巧儿喊话,为自己辩解。
小巧儿双颊绯红,两步上前,蹲在陈朝霜身前拉起他掉落下的裤子,双手拽住裤带系在一起,又抚平袍上褶皱,细心替他整理衣裤。
你脑袋往后面悠着些,那玩意儿快都杵你脸上了。”陈朝霜提醒她。
小巧儿依旧垂着脑袋为他整理衣袍,又取出先前塞进自己怀里的素白外裳给他穿好,最后将他腰间的束带重新扣好,这才停下手来,蹲在地上,张嘴说道:“我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你说的四五厘和二十厘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怕,毕竟时间还久,以后到底是谁哭谁笑,还未可知呢。”
“什么?”陈朝霜问道。
“十年以后我二十六岁,老天爷再送给我四年,我就算是年满三十了,老辈人可是说过,女子三十,凶恶如虎狼,所以我才不怕你。”小巧儿扳扯手指头,一根一根比给陈朝霜看,然后攥紧小拳头,算是对陈朝霜示威。
“哈哈……”小巧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乐的陈朝霜捧腹大笑,他才不在乎什么三十还是四十,大不了他以后顿顿把龙精虎猛丸拿来当饭吃,来啊,咱们一起升天啊!
几位老卒瞪大了眼睛,看这两个年轻人斗狠比凶,最后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实在是有碍观瞻啊。”“那踹出去?”另一人应和,询问兄弟们的意见。
“那就踹出去。”几位老卒觉得可行,齐齐点头,抬起脚对着陈朝霜的屁股就是一脚,陈朝霜嘴里哎呦一声,跌在府牢外揉着屁股起身,小巧儿踱步走出府牢,裙带飘飘,气质超凡脱俗,路过的清风还好心的拂起她额前垂落下的发丝,露出她的绯红双颊。
陈朝霜羡慕嫉妒的红了眼睛,跳着脚冲府牢里面大喊大叫:“我才是主子啊,你们说踹就踹,就不能给我留些脸面?”
“那你俩先回来,咱们重新来过,这回我就踹人家闺女!”老卒应声说道,让他俩再回来一趟,他们好满足陈朝霜的要求。
“惹不起啊惹不起。”陈朝霜一听这话,立马就变得老老实实的,拉着小巧儿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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