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个姑

26 慢效救心丸


混乱的吵架终于结束了,伊夏疲惫万分地将季画抱了下来,季画踢着小脚,又哭又闹。
    伊夏现在打人的心情都有了,园长那天使一般的老脸也黑了起来。季然站在一旁板着脸,眉梢眼角都蕴藏着怒气。
    边桦站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看样子是吵累了,一个女孩子匆匆赶过来,抱起了边桦。
    “对不起我来晚了,真是对不起。”女孩摸摸边桦的脸。
    边桦小脸一扭不理她。
    伊夏听到那女孩的声音,脱口而出:“你是两冬?”
    女孩愣了一下,展颜一笑:“是啊,我是两冬,你怎么知道的?”
    伊昭和姗姗都见过两冬,他们赶紧挤过来拉住伊夏的胳膊:“哎呀,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何必还斤斤计较呢,更何况两冬又不是故意的。”
    伊夏将两个人的手甩开:“有病吧,谁说我要找她碴了。”
    伊昭和姗姗诧异对视,齐声问道:“那你是做什么啊?
    “能够做x大小报那样的八卦杂志的主编一定有过人之处,我要倾心结纳!”伊夏说完热情地上去跟两冬握了握手。
    两冬笑笑,抱起一直别扭着的边桦:“这是我外甥女,她爸爸妈妈都忙来不了,今天报纸出版刚校对出来,我累得眼睛都花了,来晚了。”
    两冬的眼睛果然红的像兔子眼,伊夏心有戚戚焉,她也是搞文字工作的,虽说不是做编辑的,但是知道每天望着没完没了的字该有多累。
    “我家边桦是不是惹麻烦了?这孩子被惯坏了,回去我好好教训她啊。”两冬看了看时间,抱着边桦急急往出走。
    “两冬,两冬……”伊夏叫住两冬,“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两冬停住脚步:“加我qq吧,874981565.”
    “你是喜羊羊?”伊夏听到这个熟悉的qq号难以置信地问。
    “你是……”两冬也吓了一跳。
    “我是灰太狼啊!”伊夏的眼中冒着兴奋的光,“猴子拉屎——缘分啊!”
    两冬也非常开心:“呀,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灰太狼了!咱们qq聊啊,我赶时间。”
    “不走,我不走。”边桦在两冬怀中一阵乱踢,“我就是不走,季画把我的鞋脱下来,我现在就要你还我的鞋。”
    季画把鞋甩下来扔到边桦身上,边桦这才不做声了。
    两冬非常生气,用力推了推边桦的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
    伊夏只好打着哈哈:“没事,没事,一会我带她再去买一双。”两冬也是真急,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园长拉过季然低声跟他说了什么,季然神色尴尬,伸手按了按额角,悄声向园长保证,声音太低伊夏没听见,就是能够听见她现在也没心情听。
    季画看没人劝她,自己哭得没滋味,抽抽搭搭地停住了,后援团的众位同胞也作鸟了兽散。伊夏抱着季然,气哼哼地先走了。
    “伊夏,你不说要给我买鞋的吗?”季画见伊夏往家的方向走非常不满。
    “你是呆了还是傻了,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还想让我给你买鞋,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别想吃晚饭。”伊夏冷冷地警告季画,季画鼻子一抽,又要哭了,伊夏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以为我吓唬你呢?再哭就把你送孤儿院去!”
    季画这回是真的吓到了,拖着哭腔说:“伊夏……”
    “闭嘴,找抽是不是?”伊夏双眼一瞪,季画吓得要紧了下唇,胸脯一耸一耸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刚进了小区大门,一个小男孩就冲了上来,伊夏知道这是季画的小男友,往常她也就一笑置之了,今天她是看谁都不爽,恶狠狠地瞪着小男孩。
    “南南……”季画小声唤了一下那小男孩,瞥到伊夏阴云密布的脸,又不敢说了。
    小男孩原本也是一脸的喜悦,看到伊夏的脸色,吓住了。
    “我说这一上午心神不宁的,围棋班也不去了,敢情被被小野丫头勾住了。”尾随着小男孩出来的一个少妇阴阳怪气地说,她打量了伊夏一眼,“果然是什么人教育出什么孩子哈,啧啧,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一看就作风不正。”
    伊夏的肺子都快气炸了,虽然她有时候有点小刻薄,但是脾气还是不坏的,之前跟季然拌了两句嘴,这一路上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别说这女人说的这么难听,就是说的是好话,她现在也能从中挑出点刺来。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我的孩子了,没有证据少血口喷人,自己家孩子教育不好就检讨自己,你是狗啊四处乱咬!”伊夏充满火药味地回敬过去。
    伊夏的话还没说完,少妇就炸了:“大家都来看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上大学呢吧?年纪轻轻就勾三搭四,你家住个男人吧,大白天的就……”
    伊夏纳了闷了,大白天的就怎么了,她腾出一只手指着少妇喊:“大白天的怎么啊?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大白天的怎么啊?我告诉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倒是说啊!”
    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大妈闻声全都聚拢过来了,少妇环视了一下围观的群众冷哼一声:“小区协管的赵大妈王大妈李大妈那天都看到了,你敢说你没做么?”
    伊夏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那天和被四个大妈敲门的事情,这件事情……靠,季然,这回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理屈了吧,词穷了吧!”少妇见伊夏不说话,心中得意更甚,“你自己怎么样我管不着,可你别让你家那臭丫头老跑去勾搭我家儿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有娘养没娘教的!”
    伊夏的头嗡嗡的,她将季画往地上一掼,伸手推了那少妇一把:“你再说一遍,我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你说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
    少妇急了,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揪住伊夏的头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因为指甲刀失踪了许久,伊夏的指甲有三个星期以上没剪过了,她上手往那少妇脸上就是一抓,少妇也留着长指甲,但是平素连扫地都怕把指甲刮花了,手刚伸出去就又缩回来了。
    这一伸一缩的功夫伊夏已经完全占到了先机,她一手抓着少妇的脸,一手握住少妇的手腕,使出一招自创的天山折梅手,少妇手上吃痛,将伊夏的头发松开了。
    少妇看第一回合落败了,马上挽起袖子往上冲,做协管的大妈上来将她拉开了。
    “你个贱人!”少妇不住挣扎,也顾不得自己漂亮的指甲,环着她腰部的大妈的手被划出了几个血印子。
    “你他妈的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伊夏整理整理头发,胜利女王般地斜睨着少妇,“就你这样的,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好好回家养孩子抱猫守住老公是正经,别这边跟我较劲呢,那边你老公养着小三儿呢。”
    这句话算是捅到少妇的肺管上了,她一直怀疑丈夫在外面有人,弄的一天天神神叨叨的,现在一看到年纪比她小的女的就怀疑是小三。她瘫在大妈怀里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你们谁给我做主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梨花带暴雨,众人被这突然一出吓愣住了,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围观的人悄声责备起伊夏来。伊夏心说,你有这招我没有啊,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们怎么就这么不体谅人呢?这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说了多少遍你们都不信?谁能相信我啊,谁能理解我啊,我的命啊……小白菜都没我这么苦啊,小白菜啊,叶儿黄啊,三四岁啊,没了娘啊……”
    这一哭真是惊天动地,围观的人全都被震撼住了,两个协管大妈过来扶伊夏,可伊夏的屁股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似的,死活都拉不起来。
    协管大妈束手无策了,几个老太太商量了一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报警,伊夏一听报警吓了一跳,她可再也不想在派出所坐到半夜了,她满心期待谁能过来再劝劝她,她好就坡下驴老老实实回去吃午饭。老太太们是没力气再过来拉她的了,伊夏只好偷偷瞟瞟季画,希望季画出来说句话,可季画一直在与南南暗送秋波,根本将她当透明人,她心里又气又悔,这回是真想哭了。
    一只手伸到伊夏面前:“起来吧。”
    伊夏抬头一看是季然,她现在心里还跟季然较着劲,非常不愿意让他在这个时候充当救世主的角色,但是现在还不起来还真的下不来台了,她憋了口气,扣住季然的手站起来了。
    少妇在吵架中小胜伊夏,在打架中落败,在哭架中再次败北,一胜两负。她不甘心的瞪着伊夏和季然,觉得伊夏这样的赖上季然真是祖上积德了。
    赵大妈向来看伊夏不顺眼,苦于伊夏这人来去匆匆,天幸今天得着机会了,她三角眼一搭:“伊夏啊,不是我说你,你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私生活这么乱呢?”
    伊夏想,好么,今天都找上门来了,她拍怕屁股上的土,学着赵大妈的样子眼皮也是一搭:“大妈,现在《婚姻法》修订了,不存在非法同居这个说法了,我愿意和谁在一起是自由的吧?”
    赵大妈是小区“四大名捕”中最爱教育人的,从来只有她教训别人,别人乖乖听着的份,有谁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有谁敢在她赵大妈面前说口水不贵的?她用嗓子一哼:“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没受过什么教育,你可是大学生啊,现在大学生都兴这样么?就算是都兴我也看不惯,告诉你啊,假如你还这样的话,我要找你们房主投诉,等你无家可归的那天可别怪大妈我不讲情面!”
    伊夏还想说什么,季然先她一步开口了:“这位是赵大妈哈……”
    伊夏得意洋洋地盯着赵大妈想,季然你跟她说你就是房主,气不死她。
    “我和伊夏是合法夫妻。”季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围观众人大跌眼镜,伊夏忍不住也扶了扶眼镜,今天不是愚人节,季然他应该没有这么高的笑点吧……
    季然抱起季画,拉着一脸呆相的伊夏:“媳妇,回家吧。”
    老婆?内子?贱内?wife?拙荆?
    靠!
    伊夏回到家的时候才完全反应过来,她反应过来后马上就炸了:“季然你什么意思啊?你向我求过婚么?我跟你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你三媒六聘纳采问名了么?你跟我办过婚礼么?最重要的……咱俩什么时候领过证啊?”
    季然叹了口气:“现在求婚来不来得及?”
    伊夏抠着指甲,一脸难以置信:“今天太阳从东边落下去了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么?你抽风了么?向我求婚?好笑死了。”
    季画在旁边拉拉伊夏的衣襟:“伊夏,你答应吧,以后都不用租房子了。”
    伊夏两眼望着房顶,看来女孩子还真得富着养,一套房子季画就要把她的监护人卖了。
    “你倒是答应不答应,你要是答应的话,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季然见伊夏半天不说话催促道。
    “你认为我有理由答应么?没有戒指,没有烛光晚餐,啥都没有,我就……嫁给你了?”伊夏觉得季然真是好笑,最重要的她没说,咱俩有感情么?难道这个时代又流行起先结婚后恋爱?
    “我当时拜托园长让季画入托的时候说……”季然顿了一下,他希望伊夏足够聪明可以猜出来。
    “说什么?”奈何伊夏少的可怜的智慧在这半天的吵架打架中消耗尽了。
    季然叹了口气:“我说季画是咱们俩的孩子,还说咱俩是合法夫妻。但是今天园长怀疑了,非让我把结婚证拿给她看看。”
    “你傻啊?”伊夏呆住了,她就纳了闷了,园长居然还信,难道她看起来真这么沧桑?
    “当时你不是急着让季画入托吗?我本着小谎言怡情的精神就说了。”季然心中委屈,他为了季画做了如此牺牲,伊夏却这么说他。
    “奶奶的……”伊夏忍不住骂人了,“这叫个什么事啊,说你傻你还不信,明天去办的结婚证崭新崭新的,园长是傻子呀看不出来。”
    季然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无奈地摇摇头:“那怎么办?”
    “你不知道还有个山寨国家机构叫□□的么?”伊夏脸上的黑线画成了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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