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展昭也是这样。我们都在一直告诫自己。琉璃总是要走地。不能让自己在这里陷入感情。但这世间很多事。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爱上展昭地时候。自己所能采取地唯一做法就是拼命压制自己地感情。冷处理。冷处理。可是越处理就越痛苦。当他离开雄县地时候。我甚至觉得心都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就随着他一道走了。”
“就是那样空空落落。仿佛一切都不再完整。”
“这种缺失地痛苦情绪一直存在了很久。直到我被逼着慢慢地开始学会坦然地想念他。在静静地雪夜。嘎吱嘎吱地踩着雪。回忆着与他在一起地日子。甚至于用各种各样地方式去体会他地气息。”
“那时候地感觉痛苦而宁静。还有一种淡淡地安详。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了。这样结束或者这样持续下去。直到经历了那一场逼近生死地变故。”
“当我醒来的时候,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展昭处境,忽然之间却似乎想通了。生命只有一次,我遇到了,爱上了,为什么要逃避?我想展昭也是一样,现在的我们都不去想将来会怎样,都只想现在,都只想着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在我于此时此地所能拥有的时间里,一道走过我们能走过的所有路程。”
“这样算作回忆也好,算作经历也好,我们只是努力珍惜现在还能在一起的时光。”琉璃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再没话说,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展昭,眼神溢出浓郁的温柔爱意,小小的车厢因为这样的笑容便满是融融暖意,让人的心从深处柔软起来。
蒋平静静地望着眼前一切,会心地露出一丝微笑。心底有一些酸涩,但还有一种欣慰与安详,这些复杂却并不矛盾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化为一种温暖与宁静的情绪,淡淡地在小小的车厢中流动……
“你歇一阵吧,”蒋平笑道,“泽琰甚少赶车,我怕他走错了方向。熊飞许是快要醒来了。”
琉璃微微颔首,目送着蒋平出了车厢,关上厢门,这才低下头,凝望着展昭沉静的面容。
他偎依在自己怀里,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浓黑的双眉舒展,挑起的刚直眉峰也带上一丝安逸的柔情,细密浓黑的睫毛安安静静地阖在一处,挺拔的鼻梁往下就是俊秀刚毅的唇峰,就是这双唇,在山坡那边瞬间点燃了她的爱情。
琉璃忽然觉得全身一阵阵燥热,禁不住红了脸,却忍不住扶着他的脸,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然后她就看见展昭的睫毛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卷 第十二章 左手和右手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要通过眼底的映像将对方铭刻进灵魂的记忆里。
“我死了?”展昭禁不住问道。
琉璃扑哧一笑:“傻
展昭轻舒一口气,翻身起来靠在车厢,然后伸手将琉璃搂进怀里,用下巴轻轻磨着她的发丝,嗅着若有若无的芳香:“适才真是以为自己死了。”
琉璃偎依在他怀中轻声道:“你是说,感觉看到的一切美得不像真实?”
展昭点点头,又将她搂紧了一些,叹道:“像做梦。”
“做梦就好了,”琉璃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偎依在那温暖的怀中,叹道,“如果是在做梦,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展昭摇摇头,只是更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搂着她的感觉很好,很完整、很滋润,丝丝契合,似乎曾有的空缺都被补足,流动着温暖而芳香的气息。
或许就是因为美得像梦,所以更值得珍惜。
“我们现在去哪?”
琉璃顿了顿。低声道:“襄阳。”
展昭愣了一下。微微颔首:“你想到法子混进城了么?”
琉璃苦笑道:“没有。但是我听说朝廷那里派了十万禁军将襄阳城围得水泄不通。但襄阳城池坚固。听说攻城攻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外面地人进不去。里面地人也出不来。”
“准备困死他们么?”展昭怔了怔。
琉璃摇首道:“那不可能。\\襄阳王很聪明。很早就防着这一手了。根据侦查地情况。除却他多年来储备地粮食以外。他还暗中扩大了城池。将附近地几座山都容纳进了襄阳城里。所以襄阳城中有山有水有田有池。就算抛开那些储备不谈。单凭自给自足。襄阳城也至少可以坚持二十年。”
“但皇上与他都不会等二十年。”展昭皱眉道。
“是。”琉璃承认,“所以现在双方都在寻找一个突袭的时机。皇上指望有人可以潜进城中里应外合速战速决,而襄阳王则指望辽国或西夏向大宋发兵。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除了辽国之外,西夏也蠢蠢欲动,所以西北折家严正以待。”
“这么巧?”展昭皱眉道。
琉璃点点头:“你怀疑襄阳王勾结他们?”
“依你看来呢?”展昭问道。
琉璃摇首:“我不知道。一方面,襄阳王的个性很强。虽然造反但并不能说他不爱国,所以我很难想像他会为了争夺王位而做出通敌卖国的事。但事有两面,他现在仍然实力不足,依照他现有地情况造反很难成,但如果能获得辽国和西夏的支持,那又另当别论了。”
“可是……”她顿了顿,又道,“你想想,对于辽国和西夏而言。谁当皇帝更称他们的心呢?”
“什么意思?”展昭一震。
琉璃轻轻一叹:“我听包大人说,襄阳王的威名即使在辽国也是如雷贯耳。当初定州一役,襄阳王率兵闯入敌阵。一人力斩五十七名辽国骑兵,你想想那是什么概念?辽国人对他又是什么印象?对于辽国人而言,他当了皇帝难道会比当今仁宗皇帝更好?”
展昭迟疑地望着她,良久终于开口道:“你是说……”
琉璃轻轻一叹,咬咬牙,索性道:“襄阳王若是当了皇帝,必定会对西夏辽国出兵。因为他要的不是现在这样富庶却不锐兵戈的大宋,他要地是像过去的盛唐那样疆土辽阔,万民朝拜的大宋。所以。如果他当了皇帝,以大宋目前的人口和经济,整顿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南征北战完全没有问题。”
“就算为结盟将西北河北一带割让给辽国西夏,以他的能力也可在十年间把这些地方再收回来。我想他甚至有自信在十年内灭掉辽国和西夏,一统天下。”
“所以,就算他向西夏辽国请求结盟,这两个国家----至少辽国也会仔细考虑。他们如果足够聪明的话,选择的应该是维持现状并伺机占一点大宋的便宜,而未必愿意大宋就此换一个皇帝。或者说。换襄阳王当这个皇帝。”
展昭怔怔地望着琉璃,一时竟无语,良久终于叹道:“只可惜,他虽有此雄心壮志,却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皇帝。若他是唐太宗李世民那样地人才,我定然追随。”
琉璃微微一笑:“不要说你,就是凌鹤川也一定选择效忠。若是我还会去考虑一下改变历史的后果,他却一定不会在乎这些。他本就是个做事不顾后果的人。”
说到凌鹤川,琉璃禁不住眼神一黯。道:“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样了。依他地性子。把解药传了出来,他就不会在乎自己将如何……不知道襄阳王会不会对他做什么……”
“如果他有个什么。我……我……”琉璃捂着嘴,泪珠一滴滴落了下来。
展昭一阵心疼,将她搂紧在怀里,低声安慰道:“你且宽心。鹤川兄定会好好保全自己,等待我们前来。”
“算了吧,”琉璃哽咽道,“他不是你。”
“他不是你”。一句话,四个字,简简单单,却让展昭全身一震。
凌鹤川不是展昭。展昭在这种情况下会尽全力保全自己,等待着救援。而凌鹤川只会在完成了想要完成的事情后,直挺挺傲然地站在那里,等待任何一种结局。
展昭会坚持活着,就像那时候,即使在水底也拼尽全力不放弃,因为他相信琉璃一定会拼命赶来救援。
而琉璃所有的坚持努力,也是因为相信展昭一定在坚持并等待着她。
他与她之间,毫无保留地相互信任并相互依靠,就像左手与右手。
凌鹤川可以为了琉璃去死,而展昭却会为了琉璃而活着。
凌鹤川失去了琉璃,或许是失去此生挚爱。
但若他失去了琉璃,或许就会像失去了一只手一样,一生一世都感到残缺。
可偏偏,琉璃就是要走的……
一种恐惧从展昭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忍不住紧紧抱住琉璃,紧得似乎想要将她烙进自己的身体,让她再也无法离开:“琉璃,琉璃,你……你……”
琉璃明显地感觉到展昭的情绪异样,不由一阵诧异,抬起头讶然望着他:“你怎么了?”
展昭垂首凝视她的双眼,过了许久终于摇摇头,将她搂紧,轻轻地颤声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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