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些人,也是为了它而来?”
“不,他们是为我而来。”
“姑娘,那东西若真在你这里,还是交给我们的好,不然,它……”
“你们要它做什么?”耿桂凤忽的问道。
这东西世所罕见,能洞悉它药性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能够合理使用它。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卫芹晟的神态透着冷意,“你只说,血参,卖或不卖。”
深深望着卫芹晟的面容,她倏然起身,转身端着饭碗就去盛面。
“不卖。”
两个字,简单了事。
一大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明白,您要它究竟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留着欣赏。”
闻言,卫芹晟不由得眯起眼眸,嗓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阴沉。
“我不是在与你说笑,它在你手中,就是阎王手中催命符,不如……”
“哎呦,我心脏可不好,别吓唬我哦。”
耿桂凤看似调皮的道,暗中却看了一眼柳氏的方向,再看向卫芹晟时,眸中充斥着警告。
她娘可听不得这些。
见状,卫芹晟沉吟半晌,忽的露出灿笑,“你与我对戏还算顺畅,那我明日给戏班交的话本子,就这样写了?”
闻言,柳氏一愣,眸中惊慌逐渐褪去,“话、话本子?”
“在下闲来无事就喜欢写点话本子,方才是我与小大夫对戏呢。”卫芹晟呵呵一笑,转而看向耿桂凤,“小大夫临场发挥着实不错,依着我说,你戏这样好,倒不如改行去唱戏,定能成角声名远扬。”
小小年纪,可不是会做戏?
对于他的讥讽,耿桂凤视而不见,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也不及你的戏好。”
目光在两人间徘徊,见又无方才的剑拔弩张,柳氏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攥紧的筷子。
“对戏便好,否则,你们可真真是要吓死我哩!”
话里尽是针锋相对,还催命符,听得她都要吓坏了。
还以为,凤儿卷进了什么麻烦事里。
“不过,那千年血参,是个什么物件?”
“这是杜撰的药名儿,没有的东西。”耿桂凤笑着给柳氏夹菜,“不过,您可不要外头说去,让人听了,还以为是真有这东西呢!”
“不说不说。”
在一场糊弄下,晚饭结束了,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以至于用完膳后,卫芹晟又找上了门来的。
坐在油灯下瞧着医书,瞥向坐在炕头上喝茶的某人,耿桂凤翻了个白眼。
“我这儿不是茶楼,您呐,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瞧他饮茶的那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实在是与她这小屋子着实不搭。
优哉游哉喝了口茶,卫芹晟眼皮也不抬一下。
“你何时要将血参交予我,我便何时走。”
都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了,眼瞅着深夜了,他还坐在那儿,是要与她比耐性?
他能熬得住,她却不能了,因为……她困了!
“这东西,进了我的口袋,便不会再见天日,饶是你,亦取不走。”
早转换成医疗值,兑换成她想要的东西了!
现在,可没这东西喽!
回头看向打呵欠的耿桂凤,卫芹晟眸光一闪,“你能保证,这东西,不再见天日?”
“我保证。”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举起了三根手指。
“你呢,就权当那血参被药材给吃了,不复存在了。”
“你究竟,用它做什么了?”
见他死缠烂打,耿桂凤颇有些不耐烦,“我说它,不复存在了!”
“你若想要血参,去别地儿寻去,我这没有!”
看她困的不行,又不像说谎的样子,卫芹晟这才徐徐起身,深眸透着阴沉。
“这话,我信你一次,可你也要听我的劝,这东西,莫要让它出世。”
“甚至,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东西都没了,还能有什么祸事?
况且,若真有人来,她不会说,交给他了?
暗自想好了主意,耿桂凤倏然起身动手轰人,“心安了?无事的话,是不是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话,卫芹晟便安心了。
只要那人得不到血参,又能耐他如何?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教她的职业病发作,下意识搭上脉门,又拿出了听诊器。
低头瞧她听得认真,卫芹晟脑中忽然浮现她妆后的娇俏姿态,眸光倏然变得深沉。
“你……”
“嘘,别说话。”
认真听着脏器的声音,耿桂凤不由得皱紧眉梢,稍一沉思,拿下听诊器。
“虽是普通的风寒,却是与你体内的毒相牵连着。”
“之前帮你调理身子的大夫,可有留下相关的方子?”
有了方子,了解了用药,她就可以配药了。
卫芹晟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留方子,开的药,我只管按时服用就是。”
闻言,耿桂凤挑了下眉梢,“能让你信任的人,不多。”
他生性多疑,肯让其为之医治的,除了医术高明,单是能获得他的信任,就已了不得。
“既然如此,那你的风寒,还是找那人医治才行。”
毕竟,她不值得信任嘛。
将她洒脱的样子瞧在眼里,卫芹晟没来由觉得心口有些堵,却又不知说的话哪里有问题。
琢磨了片刻,又道:“我是真不知方子。”
听他又强调了一遍,耿桂凤只觉这人奇怪的很。
话说一遍就成,怎么还要说第二遍?
唾沫太多?
“我知道了,你既得了风寒,还不赶紧回去歇着?”
别杵在这儿,妨碍她睡觉!
回到了屋子,直到耳房的油灯灭了,卫芹晟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熟睡的侄儿,脑中却浮现出耿桂凤的娇俏身姿。
不知自个儿的解释,她可信了?
“爷,若小大夫执意不出让,咱们可是要……”秦嬷嬷眸中闪过一道杀机。
下一瞬,警告的阴冷目光教秦嬷嬷打了个哆嗦。
“她救了明儿。”
做人,要感恩。
“可是……”秦嬷嬷还是有些迟疑。
屋内沉默良久,卫芹晟沙哑的嗓子再度响起。
“我记得嬷嬷你,素日里是最善心不过的。”
一句话,教秦嬷嬷心生愧疚,顿时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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