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冬至

    当你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永远不要害怕或是迷茫，要记得，那是你身后之人为你点亮了一盏灯。
    ——————
    谢若云从来就没觉得这姜汤熬起来像今天这么快。
    就不能慢点儿吗？
    哪怕就是这样两个人地沉默她都想再多一点，她不知道把事情说开了会有什么后果。
    霁晨一定会厌弃她，
    会抛下她吗？
    也一定会的。
    她攥紧了衣边，再不敢抬头看他，听声音他应该是跟阿姨说了些什么，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后，就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
    房门被锁上了。
    窗外的风始终在呼啸着，携带着的小石子无情地拍打着窗户，像是要把这所有的东西都卷上天才好。
    许霁晨有些无力地靠在门边，而谢若云就坐在他对面的床上，埋着头，像是较劲一样，两个人都没有先说话。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声音还算柔和，如果忽略掉其中夹杂着的沙哑，其实还能跟以前一模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谢若云突然就红了眼眶，抬起头看着他。
    许霁晨没有去洗澡，也没有把湿衣服换下来，刘海一缕缕很服帖地垂下，脸色白得有些吓人，丝毫没有了往日跟她撒娇的生机。
    谢若云都有些怀疑了，或许他现在说话的声音并不是温柔，而是虚弱。
    “湿衣服穿在身上会感冒的，你去换下来吧。”
    也是心疼了。
    谢若云起身想要帮他脱掉外套，许霁晨也并没有阻止，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生意？什么生意需要用杀人来解决的？
    还是说，你们做的本来就是杀人的生意？”
    被牵制住双手，谢若云也是吓坏了，腿脚一软，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
    而许霁晨的盘问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来，相反，他只是蹲下来，尽量跟她平视。
    “外公，外公的死对吗？”
    “别说了，别说了……”
    许霁晨的连连质问让谢若云慌张不已，抱头痛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我求你了，霁晨，别说了……”
    面对谢若云的苦苦哀求，许霁晨选择了充耳不闻。
    这不是件小事。
    今天那个人显然不是自己愿意来的，而他背后的策划人很明显是谢清堂。
    他想报仇……
    这一点已经很明确了，刚才在跟那个人对峙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不过当时他猜错了一点。
    就算没有自己，那个人的子弹也不会是致命。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太了解谢清堂了。外公是他的底线，害了他外公的人绝不是简简单单地以命偿命这么简单，他具体的手段许霁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外公的死跟你们有关……你又做了什么？不会是主使人，那你又充当什么角色？是帮凶还是只是知情不报？
    那天晚上你到家几点？有谁在？说了些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许霁晨牵制住她肩膀的手有些用力了，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霁晨，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许霁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可能真的太激动了。
    目光躲闪了一瞬，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想要站起来冷静一下。
    但就是这样的举动落在谢若云的眼里就以为他要离开自己，抛弃自己。
    连忙抱紧了他的大腿，哭着央求道，
    “别走，别丢下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居然还弄巧成拙了。
    许霁晨有些哭笑不得，同样他也佩服自己这种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些。
    她的情绪也冷静下来了，只是太过平静了，有点像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许霁晨将她扶起来，坐到了一旁的小沙发的上。
    事情的经过不长，完整说起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但是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谢若云偷偷地看了眼他越来越冷的眼神，说到最后的时候难免失声痛哭起来。
    她真的想不通，这件事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她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稳定的生活，又不是什么水中花，月上仙……
    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霁晨，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我……我不想死，我去给二哥道歉好不好，我求他，好不好……”
    “自首。”
    “什么？”
    谢若云愣住了，一脸错愕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房间里温度太低，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血液已经凝固了。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去自首，马上去，把所有的罪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你一时冲动下药害了外公的。”
    “不！”
    谢若云一把推开了他，她都已经快疯了，尤其是听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说出这句话。
    她不能去自首，
    他要抛弃自己了吗？
    不可以的。
    “你听我的，”
    许霁晨轻声安抚道，“多少年我都等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谢若云已经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了，双目失神地看着他，只是一味地摇头，嘴里还一直念着“不要”。
    在她看来，只要她进了监狱，就意味着自己与他再无可能。
    他父母绝不会同意的，一定会让他们分开的，他会是什么态度呢？
    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别……
    没人愿意跟一个杀人犯共度一生的。
    见她这个样子，许霁晨也只能咬牙狠心地甩开了她的手。
    没有了支撑，谢若云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迷茫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楼下，他似乎在跟阿姨说着些什么，但是谢若云已经听不见了，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听，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他不要她了……
    许霁晨不要谢若云了……
    真的……不要她了……
    【空间主神大人：作者，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你不放我出来就算了，但是这么虐我弟弟真的好吗？他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某聂：额……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