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我只能被迫当月老

第七十七章:童话皇帝


    世间一切充满戏剧和童话的味道,眼前那名自称为皇帝的老者便是童话之中的主角。
    初时,安末拦下一名饥民想要询问老者故事的时候,这名百姓警惕看着他,见他衣着不凡且身侧有护卫跟随,死不回答。
    即便是以下一顿口粮为代价也无法让其开口。
    最后没有办法的曾友凰只能由自己来叙述这个充满荒诞离奇的故事。
    那老者名为杜河,原是榆林城周边一户农家之子,因为人聪慧而在这榆林城远近闻名,打小儿便时不时经小商来补贴家用。
    生活也算过得去。
    那时榆林城还不想如今这般破落,身为西域和大秦的经商重镇,有不少非皇室承认的黑市商人都会在此处落脚。
    杜河便是靠着一些自己编制的物件或山上奇形怪状的石头来与黑市商人交换些小玩意,在将这些小玩意变卖到普通商人手上,从而小赚一笔。
    原本这种日子维持了三十多年,杜河的平静生活也在某一天被打破。
    相依为命的父亲病重需治,刚刚在城中买了座小宅的杜河手中无裕富,没办法只能故技重施,用那些山上小手段找黑市商人以物换物。
    但这一套早就被人玩烂了,不少人见杜河是如此发家便争相模仿,有些东西多了就没什么稀奇了。
    这一套不行,杜河只能咬咬牙将自己小宅贱卖,可惜父亲未能撑到他筹措医费便撒手人寰。
    没了父亲让他打击沉重,浑浑噩噩了小半年后才逐渐转醒,认为自己不能这般无用度日,经好友劝解想要用手中剩余钱财做些小买卖。
    杜河思来想去觉得可行,既然黑市商人的生意坐不成,那就做正当买卖。
    恰逢当年蝗虫过境,即便有大儒出手镇压天灾,粮食依旧紧缺,可粮食当时却不在他考虑范畴之中,毕竟灾年靠粮食发财这是国难财,按大秦律法是要杀头的。
    当时的他被好友劝说看中了另一种买卖,盐道。
    盐,乃一国之根本,与粮食同等重要。
    历来都是由户部调配商人进行运营,凡是涉及到盐的都是重中之重。
    盐道分两种,一种是合法的,但他手上那些银两还不够办一张运盐证,况且运盐需要雇佣修士,所需钱财更是巨大。
    而另一种则更为便捷的办法,走私。
    杜河选择的就是后一种,经过了半月磨合后,一支小型的私盐队伍就被他拉了起来。
    秉承着第一次就要干票大的,且天灾之年对盐的所需巨大,他将自己所有积蓄全部换做了私盐成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因第一次兴奋过度,导致他们原本一个月余的路程被缩短二十天。
    结果出事了。
    不是官面来查,当时的一些小型私盐官面很少会管,也并非是有人劫掠,甚至他们这一路都没看到匪患的影子。
    之所以出事了,是因为当他们回来时才发现,明皇罕见动用了某种皇室法器,将蝗虫体内毒素去除,化作可食用粮食,暂缓了饥饿之灾。
    按理说这根本和他们贩盐发生不了任何关系,结果却发现不知怎么,黑市上的所有私盐几乎全部下降了六成价格。
    众人傻眼了,六成的价格除去个人分得花销,几乎将杜河所有资金全部赔了进去。
    其实他们后来才知道,食用蝗虫盐分不少,根本犯不着在购买盐做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从那之后杜河好友就再也找不到杜河这个人了,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将村内祖屋也给贱卖了出去。
    有人传他看不开自杀了,有人声称他离开了榆林城,前往京城去了。
    随着时间流逝,人们也不在谈论其他,连他的朋友时而都会忘记他,即便是提起也不过唏嘘几声,在想想如今他是否过的富足起来。
    然而十年后的某天,一位阑珊老者站在主街上,朗声阔谈着自己即将登基大宝,整个榆林都是他的子民,而他也要将榆林城定做主城,改国号为唐。
    这是一件稀奇事,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驻留观望。
    当天,这位老人被抓进大牢,关了十日才被放出来。
    结果当天出来又在主街宣布自己已经在牢狱之中登基,国民见他需喊一声皇帝,若遇见他在高位且脚下有台阶,需喊一声陛下。
    老者自然是又被抓了进去,这次关了小月有余。
    这之后的五年里,老人反反复复被关进去不下近百次,最后榆林城的官府也懒得管,就任由他在主街上胡说。
    因为他们看明白了,这老人完全就是个疯子,和疯子将礼法叛乱?不理智。
    况且按照大秦律法规定,私自纠结军队可称之为叛乱,这老疯子手下连条狗都没有,顶多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
    而大秦律中,大不敬之罪最多也就关个小半年,宽松之程度令人汗颜。
    所以有很多富贵人家没事就嚷嚷着荣登大宝犯个大不敬之罪过过嘴瘾,撑死在牢狱里待个几天,有些身材臃肿的妇女甚至借此机会去牢狱里减减肥。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三年。
    在某一天当时的榆林城主寻访时,却忽然发现四周百姓对他这个城主土皇帝不见恭敬之色,却对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者毕恭毕敬。
    而这老者昂首挺胸走路阔步,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位身居高位人的姿态。
    询问手下才得知,这老者便是三年前嚷嚷着要荣登大宝的老疯子。
    之所以百姓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这老疯子虽然总觉得自己是皇帝,但平时作风却一点都不像皇帝能做出的事情。
    比如,帮助失去了丈夫的孤苦妇女家中干农活,修补主街路面破损的道路,帮助靠着一只臂膀勉强度日的铁匠提拉风箱。
    夜半时而还会上街守夜,且并不会仗着身份胁迫人们,看到偷盗抢劫会身先士卒扑上去,抓住后还会无私教育且希望官家能给一个面子,偷盗的东西由他这位皇帝来赔偿。
    当然,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全然圣母心,遇见拐卖或男盗女娼情形恶劣的,不光不会选择为他们求情,反倒还会找官家让他们从中审判。
    一般被这位皇帝陛下看中的,都是死囚。
    之前有个盗窃犯见百姓如此爱戴这野皇帝,也动起了小心思,振臂一呼表示自己也要荣登大宝。
    结果可想而知,这位盗窃犯人缘实在不怎么样,被一名壮年抽了两个大嘴巴后扔进了牢狱,一直关到死也没被放出来。
    百姓们心思很单纯。
    荣登大宝?
    想屁吃呢。
    杜河之所以能当上野皇帝是因为所做之事皆受爱戴,你呢?就一个偷窃的,还想带领他们民众?干啥?学小偷?
    时间一久,百姓们倒是觉得有这样一位名义上的皇帝并非一件坏事。
    这位皇帝单方面登基后,城池面貌焕然一新,遇到哪里路不平整在他的带领下都会第一时间修补好。
    哪家困难他也会带头去捐助,尽管平时的他身上大多时候身无分文,但却时长会以名誉担保找人借钱接济穷苦人家。
    并且之后真的会还,还十分准时。
    前城主是个玩心极大的人,且对于朝廷的某些制度略有不满,便整理了一下仪容朝着老人走了过去,在临近跟前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
    只见他单膝半跪在地,低头喊道:叩见吾皇。
    这一跪不光给护卫们弄蒙了,还让百姓不知所措,但他们知道天高皇帝远,眼前有一位干实事的皇帝起码比那远在天边的皇帝更为亲近些。
    纷纷效仿城主跪倒在地。
    这一刻,老人仿佛成为了真正的皇帝。
    安末听到此有些恍惚,不过更多的则是不解,前城主如此肯定会有想要上位者向朝廷告密,但据他所知榆林城的前城主在三年前任满而前往京城,并未被撤职……
    曾友凰小声解释道:“按照百姓所说,主家曾经下过一道旨意,承认了杜河身为唐皇的合法性,但要求就是只有一任且只能管理榆林城。”
    身为正统皇帝的明皇承认了野皇帝杜河,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但旨意是做不了假的,大秦皇帝身为气运道主,没一道旨意都相当于大道认可,任何人敢违逆造假,无视境界皆可被大道摒弃。
    他也总算明白,为何自己向百姓打听这位老者皇帝的事情,却无一人应答,皆是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原来是怕他们来为难杜河这位假皇帝的。
    曾友凰再次开口道:“这位皇……老者,即便是在这三年新城主上任的时间里,也依旧做着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若不是老者怕是在我们赶来之前,这榆林城人口就要少一半还多。”
    原来,新城主上任后,大肆征收粮税,并限制任何人出城,进城手续也颇为繁杂。
    这里的任何信息都不会传往外界,再加上时间短的关系,大秦也只是发现了些许端倪,却并没有发现更多问题。
    在这种状态下的百姓彻底没了依靠,再也吃不饱饭,沦落到纷纷上街的地步。
    而这位皇帝陛下,尽管已经两天未进米粒,却依旧神采奕奕朝着城主府大步迈前,站在城主府前底气十足的要求新城主给予自己臣民们足够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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