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破天

    换好衣服之后，唐天羽也就是跟着王鑫芮一起朝着客厅之中走去，在出了卧室之后，他才看到了刚刚王鑫芮在言语之中提到的蛋糕。
    “天羽，我刚刚还疑惑，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我的消息呢！”王鑫芮鼓着脸，带着些许怨气地说，“结果你居然一直在睡觉，真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好意。”
    “这我也没办法啊！毕竟谁都不可能在自己做梦的时候明白自己在做梦吧？”唐天羽坐到桌子旁边，颇为无奈地对王鑫芮解释道，
    “更何况像是我们这种人，虽然浮在意识之海表面的只是普通人级别的意识，但实际上的意识之海却相当于百亿，乃至于千亿倍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潜意识所构造出来的梦境跟真实世界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王鑫芮一边将蛋糕切开，递给唐天羽，一边又有些好奇地问，“不过天羽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居然能把你给吓醒，以你的心态，就算是真正催动那令人生畏的屠人法，面对着尸山血海一般的世界，心态恐怕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吧？”
    “是啊，我之外，千亿万亿蝼蚁尔，杀心一起，劫数难逃。生死浮华身外事，我心自不起波澜。”唐天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这次见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震撼，与其说是被吓醒的，倒不如说是因为太过惊讶而醒的。”
    说着，他也是将自己做的那个梦大概叙述了一番，而在听的时候，王鑫芮也是用叉子轻轻戳着自己的蛋糕。
    听完之后，王鑫芮眨了眨眼，有些迷惑和痛苦地问：“天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是个蝼蚁而已？是不是，我是你可以随便舍弃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唐天羽自然是有些诧异，不过倒不是因为她问这个，而是因为她居然不在意自己说的前半句话。
    不过他却也只是轻笑一阵，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淡然而又认真地说：“不，你和别人不同。对我来说，你、灵月、辰星、伊莉丝和我自己一样重要，甚至比我自己更加重要。
    如果我死了就能够让你复活，而除此之外我又没有别的任何办法的话，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我的生命的。”
    听他这么说，王鑫芮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天羽，如果真的碰到那种选择的话，那我还是希望你能够选择自己活下去。因为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肯定会随你去的。要是那样，那你不就白死了吗？”
    “不，这不一样的。”唐天羽的声音听上去漠视苍生，但却又对眼前的人充满了热爱，“要是我死了的话，那你有可能能够活下来，这就已经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嗯，我知道了。”王鑫芮自然清楚，在别的事情上，只要她开口，唐天羽就几乎必然会同意，甚至不需要她说，唐天羽都会做好，但在这种事情上，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唐天羽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她的想法。
    因此，她也就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算了，现在还是别想这些复杂的东西了吧。先吃蛋糕，这东西可是花了我三块多的二品神石呢！要是吃着不好的话，我肯定要把那个元利蛋糕店告到破产的。”
    神石的品阶是天网上的规定，凝神初期神石就是一品，中期就是二品，以此类推。
    “好了，你不用说这个的。”唐天羽将蛋糕放入口中，顿时便是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虽说随后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情况，但他明白，自己的精神强度在这一瞬间永久增加了整整三点，恢复只是因为王鑫芮的封印罢了。
    虽说接下来再吃就没什么效果了，但是花上区区三十多块一品就能够让自己的元神强度永久增加三点，那毫无疑问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划算的交易，甚至就算是再加一倍，这元利蛋糕店的门槛都肯定会被踏破，如今这个价格，甚至已经可以说是在做慈善了。
    “鑫芮，这元利蛋糕店的主人是谁啊？”唐天羽有些疑惑，“你既然是去那里买的，那应该知道这个吧？”
    “嗯，我当然知道的。”王鑫芮笑着说，“元利蛋糕店就是灵雁阿姨她开的小店，她说了，等她成了皇帝之后，要把都城迁到京华城来。”
    “哦，那自然随她就是了。”唐天羽将蛋糕吃下，而后微笑着说，“在你离世之后，我就打算和灵月一起去北冥寒州了。魔道虽说已经被剿灭，但却依旧有一些闲散的修士。我也可以在那里炼成镇魔剑，若是到了极变境界的话，就没那么多可以让我杀死炼化的魔道修士了。”
    “嗯。”王鑫芮点点头，而后说，“天羽，我们去睡觉吧。明天也好有更多的精力来逛这京华城。”
    时光飞逝，两个月的时间又是如白驹过隙一般流去，王鑫芮的生日虽说是在九月二十七日，不过二人也就是在京和城小小庆祝了一番就没再多理。
    转眼间，就已经是到了十月二十一日，王鑫芮生产的日子。
    说是生产，但唐天羽在看到她的肚子即便是到了怀孕八个月之后都没有丝毫的隆起也就是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唐雨仙从虚无之中诞生，靠着吸收王鑫芮的实力来蜕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而这个时候，二人也已经回到了天月府之中，王鑫芮躺在床上，气息已经逐渐衰弱，虽说尚未死亡，但手却也已经逐渐变得有些冰凉。
    唐天羽握住她的右手，似乎是打算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让她的生命之火多燃烧一瞬，让她在这世上多留一刻一般。
    “天羽，雨仙她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上了，请你代我向她道歉：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从一开始就不能够陪着她。”王鑫芮的头发末端已经开始化作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当初伊莉丝的法体崩溃一般。
    “嗯，我一定会的。”唐天羽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相信雨仙她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哼，我复活之后，要是听到雨仙她跟我说你欺负她了的话，那你就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了。”王鑫芮瞪了他一眼，而后又叹了口气说，“雨仙她所修炼的体系，我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虽说只是知道名字而已，但你了解一下，对未来帮助她也有好处。”
    “嗯，你说吧，我大概能够通过天辰塔直接感悟些许。”
    “也对，你有天辰塔，修行体系就算只是知道了每个境界的名字也能够推算出来个大概。”王鑫芮苦笑了一番，随后又强打起精神说，“雨仙她的修行体系，一共有两种，分别是十二个境界以及十三个境界。
    第一种体系，从低到高依次是定心、控身、观星、寄辰、融然、散魂、破谜、轮回、无间、凝神、登山、帝极。
    第二种体系则分别是，观星、分宿、定星、引光、铭纹、塑体、登天、入河、畅游、炼星、灵核、星域、宇宙。”
    “这个数字听上去不像是仙道，应该是神道的体系，我现在还没有去神降洲，所以就算有天辰塔也无法推算具体如何。不过它应该就像魔法师一样，并非是借助信仰之力修行，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唐天羽认真地说，语气之中也有一些惊异：他也明白，神道的很多体系都因为当初一共有十二主神而只有十二个等级，就像魔法，各种属性的每个级别也不过是有十二个小级别罢了。
    但是王鑫芮所述的第二个体系虽然按理来说也应该是神道体系，但它居然有整整十三个等级，并且最后一个级别还以“宇宙”为名，这该有多恐怖？
    在落英洲典籍之中，宇宙的定义是“上下四方曰宇，古今往来曰宙”，跟神话时代的四维时空连续体类似；而在唐天羽通过天网所阅读到的神降洲典籍之中，宇宙的定义则是“所有物质、空间、事物”的总和。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倒是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王鑫芮。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头发已经有不少变成了纯金之色，甚至就算是四肢的末端，都有些已经发生了变化，唐天羽的手摸上去，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
    “天羽，既然你无法直接了解雨仙她所修炼的体系，那等她诞生之后，你直接问她吧，你的精神如今就已是远超凡人，在我死后继承了道体，想来也能够达到神体圆满的地步。踏入天地级别之后，借助天辰塔的力量，指导她也是轻轻松松。”
    “嗯，我知道的。等我有了道体之后，我也可以在她之前把这条路走上一遍。”唐天羽淡然而又认真地说，
    “天辰塔在诛仙剑圆满之后就已经有了一种推算体系的功能，如果我突破到了天地级别，又能够日日夜夜和雨仙她在一起的话，那最多只需要一两年就能够把这种小体系给理清楚。”
    “那好吧，不过你不准让雨仙学梦辰星，不然我要杀了你的。”王鑫芮显然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因而也就是瞪着唐天羽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辰星她可是我的爱人啊！让我们的女儿去学她？你不会认为我是个变态吧？”唐天羽显然有些莫名其妙，弄得王鑫芮也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