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他的吗?”我问她。
“是的。孩子生了下来,给了我希望,他也是非常高兴。可是他母亲却怀疑我的孩子是别人的,不是她儿子的,她了解她儿子的身体条件。可是这个是他的。虽然他的性功能不行,但是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不行。”她解释道。
此时此刻,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她也非常苦。我能够理解她。
“后来他的父母都病在床上,我做到了我一个儿媳的责任。在临终前,他母亲拉着我的手,恳求我要善待他,照顾好他的生活。我同意了,请他们二老放心。他们两个老人过去了,我顶替来到了服装厂工作。”她说完了。
“后来你还爱他吗?”我非常想了解后来的事情。
“他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们一直没有性生活。他的工作后来也成了问题,工资一个月就二百元左右,医药费也报销不了。整个家里的事情和孩子的上学问题都是我一个人操心。心情烦的时候,没有办法找到一个知心的人说说。同他就是搭帮过日子了。”她凄婉地说。
“你也够苦的。”我同情地说。
她哭了,说是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时间太晚了,她穿上衣服,回家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刚才我同她的疯狂,并没有使我过早地入睡。她的故事,也可以说是经历总是沥沥在眼前。我感叹人生,感叹人生中的悲哀。她就是这样,事业上的成功,但是家庭确实如此地苦涩。本来是追求到的爱情,但是却为性生活而葬送。所以我越来越觉得性生活的好坏同爱情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一般的人只是不敢明确这样的观点罢了。就如同我现在一样,我的妻子小媛现在不理我,连碰都不让我碰,我的心里就有着非常大的反感。如果我们的生活没有这样的问题,我也许不会同另外的女人发生性关系。可能我的说法有些牵强,但是我是一个比较正统的人,应该讲对性是比较严肃的,没有特殊的条件,我肯定是不会想露非非的。
同另外女人发生了这种关系,并没有给我带来兴奋,反而我开始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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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完全版 第六章
我写信很快,有许多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写,还有那么多具体的事要交代,写长了,干部不给发就很麻烦。案情自然不能写,即便写了也寄不出去。他们要是明白我的意思那真是太好不过的事。客人不受损失,我们还能以后继续做,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来源,那怕他以后不与我做了,只要现在他没有损失都行。他只要明白,我晓升不是有意让他为难,客观的因素造成的。在此,我只能对他说对不起。
“我看看。”小蔡帮我审核一下。“就这样就可以。”
我写好信封,贴好邮票,我好久没有写信,六毛的邮票行不行,老大说没问题,我就没有再犹豫地交给老大,求他帮忙转给李干部。
此时,我的心里好像解脱许多,家里人读到信,就会知道我的处境和想法。
“从这里寄到北京要多长时间?”我问老大。
“说不清楚,大概一个星期到半个来月。”他告诉我,实际上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论如何解释,我心里都可以有一个时间表。
下午,我的信就交给了李干部。
“你的损失很大吗?”小蔡问我。
“是啊,太大了。”我回答。
“做生意的人坐牢就是不好。看我,得损失多少钱呀。而且我刚刚结婚一年,老婆马上要生小孩子,可我却在这里,帮不上她的忙。”看来他也是无比地后悔。“我当时还不如跑了呢!我还陪着他们玩,请他们吃饭。没有想到他们是来抓我的。”他无不扫兴地说。
“跑也不是一个办法。关键是你自己有没有罪。”我对他讲。
晚上,我好像完成一件大事似的,没有怨恨我自己不能翻身的小地方,这一晚我睡得很香,看守所外的杀猪的叫声我都没有听到。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依然如故,紧紧张张地干些活,我还觉得时间过得快一些。监规我已经背下来,就等着第五天老大考我。
上午,铁门钥匙响,我们立即各归原位坐好。门开了,李干部站在门口。“晓升,给你借了床被子,接一下。”李干部平静地说。
“谢谢李干部。”我激动地从外劳的手里接过被子。
“张奎才,你出来。”老大被李干部叫了出去谈心。
被子很旧,棉絮都散开了,不过干部的好意,我不能不心领,过一段时间再看,如果时间长,我再委托干部在外面买一床被子。现在,对我来讲,有的盖已经是一件欣喜若狂的事。
“你家就是北京市里的吗?”小齐对我发问。
“是的。”我回答。
“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城市人。”他说。在他看来,城市人要比农村的强得多,至少不是那么傻乎乎的,做事和言谈话语都好些。
“你到哪里了?”我问他。
“等着开庭。”他简单地回答,“我交通肇事撞死人,但我不是车主,我是打工的。”
“噢。”
“你是搞服装的?我原来也搞过一段服装店。这次如果出去,我也可能重抄旧业。到时咱们可以合作合作。”他是很精明强干的人,三十多岁。
“但愿我能出去。”我也只好这样讲。进来的人,命运的决定权就在公检法,我们很难说自己的未来。虽然我刚刚来几天,但我也感到了这些。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安局的黑脸警官说好过两天来提审我们,可是今天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作为我本人来讲,当然希望对我的事多提审几次,我可以有机会向他们解释清楚我的事情,提早澄清事实,力争早日出去。
老大回来,李干部又叫了其他的人出去,他们都非常高兴,出去就有烟可以抽了。
在这个小地方的看守所,我度过了第一个周末。其实在号子里根本没有周末的概念,天天都是如此。大家都盼着早日有个结论,不论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至少有个说法。我不希望看到坏的地方,直到现在我也一直认为我们没有错,最多刑拘一个月。事到如今,也只好耐心等待下去,希望他们能够公平对待我们的事。
“北京佬,你会玩什么?”小于坐过来问我。
“有牌吗?我给你算算命。”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还会这套把戏。
“你会算命?”他惊奇地高兴起来,拿了副旧牌,“我最信命,看看我能判几年。”
我很清楚,这些都是唯心的,命运是不好掌握的,特别是现在许多人将命运抬高到很高的地位,但认真地去琢磨,你也会发现命运仅仅在捉弄你,就看你是否能够识破它。人在顺利的时候,是很少去考虑命运的,恰恰是不幸的人,会把一切归咎于命运,而且不能自拔。我自己看过一点心理学的书,所以算命对我来讲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大家在号子里总得有些事做。但我还要装成一个“大仙”的样子,否则人家怎么会相信呢!
“把牌洗三遍。”我对小于说。
他洗了三遍。
“抽出一张本命牌。”我又说。
他严肃认真地做,是那么虔诚。
我开始算出他家境差一些,二十来岁有灾,三十岁左右结婚,以后如何等等。
“你说得还挺准。”他服气地说。
这下,可就招来全号子里的人让我算命。特别是老大,他特地拿来一副新牌给我,让我给他算。我算出他四十多岁才能出来,有女人帮忙一生。其时,我没有说过什么难听的话,所以他们都很高兴。
小丁让我算一下。我不了解他,这样有助于我了解他的案情和家里的事。
“你现在还未结婚。”我试探地说。
“你算得准,我还没有结婚,今年我都二十九岁了。”他遗憾地说。
“那你干嘛不结婚呢?”我有些奇怪地问。
“家里没钱。”他好像有些不该讲似的。
我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很多人是不愿意谈论自己家里的事,特别是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家,这是个面子问题。人都要面子,特别是在号子里。
大家嘻嘻哈哈地过去了一天。
星期日的晚上,很晚了,又进来一个新人。他不是本地区的,又是偷摩托车,浑身上下脏得很,没有穿鞋。我们问他鞋在哪里,他吱吱呜呜地讲没有拿进来。一进来,他就两手握在一起高举着,跪在地下,大声地乞求道:“各位大爷好。”
老大让他蹲在前面。
“干什么进来?”
“偷摩托车。”他发抖地回答。
“哪里的人?”
“N市的。”
“干嘛跑我们这里偷?”
老大的问题他很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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