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

第73章


  在稔熟帅哥美人们面前信誓旦旦的宣称回家“炖根人鞭”,又怎能食言?
  说实话,汪汪并不带有妖孽天赋,后天虽有春宫本子辅助,外加她的正确引导,床上功夫也最多算是中规中矩。
  二人成婚不到一年,如胶似漆;汪汪二十出头,理论上也正是兴致最高体力最佳的时候,却一直迁就她的身体而克制自己的欲望,每次亲热之前,必先观察她的身体状况,之后再征求她的意见,万事俱备,才肯开战。
  在一通恨不得吞掉对方舌头的热吻之后,细长的手指在她胸前轻揉,另一只手伸下去,探进温暖的隐秘花园中,动作很慢,她喉间不由轻哼一声,随即完全打开双腿,思绪随着他的手指去向飘远,倾心体会指尖辗转带来的丝丝酥麻。
  他收回手,瞥了一眼指上一片晶亮,笑了笑,随后低头吻向她颈窝,下面缓缓推进,开始律动。她干脆闭上眼睛,享受他辛勤耕耘创造出的快意。
  她从不指望自己内敛害羞的丈夫可以忽然开窍——他一向是全程一声不吭,连个“嗯啊”都极为吝啬,即使他有惹人嫉妒的低沉磁性好嗓音。
  察觉到体内一股热流,再睁开眼,他已经倒在她身边,盯着她,还不时颤颤睫毛。
  汪汪和所有男人一样非常关心自己的床上表现,总是尽自己所能配合和取悦她,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装作并不那么在意,只可惜他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总是在他倒下的第一刻就立即出卖了他。
  她当然不想昧着良心说“很好”或者“真糟”,在这个问题上说谎无异于葬送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如果说“还行”——这种带有比较性质的判断,汪汪这种聪明细心男人会立即质疑她的“叉经历”来自何方。
  老实讲,节奏和深浅的配合,真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当下她缄口不言,相信即使汪汪资质一般,也会“熟能生巧”。
  于是微笑,再嘤咛一声,钻进他怀里,手指似有似无轻抚,撩动,从他小腹,又袭向他的腰间,在菊花附近绕了半天圈子,他抬眼,已经歇够时间,在她反复挑拨下,再也忍无可忍,翻个身,按住她左肩,端着她右腿,神情故意颇为忿恨。
  她畅然一笑,对着他挺立的宝贝用力一掸,又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这回我叉你?还是你叉我?”
  这回折腾完毕,她彻底精疲力尽了。
  平时二十分钟的流程,这次汪汪却故意拉长战线至约莫一个钟头,她瞬间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枕在他胳膊上,她喘过气,发表总结性陈词,“不错。现学现卖。车上‘偶尔示弱’,刚刚‘身体不说谎’,这两条暮霭哥哥你精神领会和具体实践都很不错。”
  汪汪笑而不答。
  “不过最重要的一条,我私心暗藏了。你愿意猜猜么?”指尖戳戳他的鼻尖。
  “……因为最后一条是用来开解的吧,若是姻缘不成的话。”
  她赞许,“聪明。”
  他心有些凉,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是要放对方自由么。”
  她揪住汪汪脸颊,“笨。你还不如陆小丫头。前面那两招,都是为了对方时时刻刻念着自己,所以说爱这玩意从来都是占有,完全的占有,永远不是给予自由。万一作不成夫妻,也不必一副前尘往事俱成灰的半死不活样子,后悔之前所有付出都是白费。吃一堑长一智,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想了想,极为认真的一字一顿,“我不可能这么洒脱。永远都不可能。”
  因爱而温顺体贴,甚至变得卑微,对汪汪来说再自然不过。
  但若令他因爱而生恨,那可绝对恐怖:他骨子里有股阴狠偏执,求而不得必然虐己虐人,甚至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将对方拖进痛苦的深渊,万劫不复。
  她大笑,抬臂勾住汪汪脖子,大腿缠上他的腰,一副舒展自在的姿势,“那是。这么酸味十足的老公,我可不舍得放出去祸害人家。”
  汪汪嘴唇黏上她的脸颊,眯起眼睛,笑了。
  清晨,忽然惊醒,弹坐起来,看清周遭,颇为羞赧的揉揉头发,随即被汪汪从床上抱起来。
  她们的床褥被单都是上好质地名贵材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姨妈,整得二人的大床仿佛凶案现场。
  既然连月经都回归,至少是个她身体内分泌大致恢复的信号。全家人都松了口气。
  若是她因小产而再不能生,恐怕此事不是汪汪一个人引咎自尽能了结的了。
  她在家修养几天,正月过完。一个月的时间,汪汪几乎与她朝夕不离,不曾回苏家探望生母苏毅一趟。
  午间,收到大姐萧澜和柳条姐夫联名的帖子,她吩咐三美准备下便出门去大理寺衙门直接探访柳条,顺便接汪汪一起回家。
  古代衙门,上班时间考勤抓得相当严格,而下班时间相对宽松太多。份内事做完便直接出衙的官员大有人在。
  先打发式微给汪汪捎个话,让他预先收拾收拾,和她早退。
  她则带着其余二美晃悠到大理寺少卿柳条“办公室”,大大方方迈步进门,和姐夫闲谈几句,探探这对喜气冲天的夫妻爱好,也好看菜吃饭量体裁衣预备下贺礼。
  出门,迎面正碰上汪汪和凌大巧克力在走廊处言笑甚欢。
  “……楚楚她只是在气急之时喜欢踹向腰间而已。”
  这是大巧克力在向汪汪讨教她平日如何驭夫么?难道那次对陆小丫头的指导如此“深入人心”。
  “腰间?”大巧克力望向不远处的她,随后颔首,“身高原因?”
  她迅速摆手,接话道,“不是的,大哥。扇耳光和断子绝孙脚算是大招绝不能轻易使用。平时踢腿也就当做锻炼了。”又伸手向汪汪,“暮霭哥哥,我们回去吧。”
  温柔苏美人稍一拱手,“少卿,腰间——可是肾区。”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柄崭新折扇,“刚刚看您扇子落在案上,如不嫌弃……”
  凌大巧克力难得灵活的眉梢抽了抽,边迅速道,“多谢。”扭头转身飞奔回自己厅堂。
  转天凌家二位巧克力带着新春礼品登门,二次拜年的时候,大巧克力黑皮俊脸散射着夺目光芒,几杯上好的陈酿下肚,扇子敲敲掌心,也不避着汪汪,“在弟妹面前,我总是迅速破功。”之后望向三少,眼底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黯然。
  几天之后,萧澜家宴。唯京里同辈夫妻二人的挚友才可入席。
  萧澜本人始终安然浅笑,坐在厅中主位静观自己夫君迎来送往,脸上是柔和的光芒。
  这位大皇女虽是萧炵所生,但性情和她那位果决刚毅情感外露的母皇很不一样。
  从小与出自陆家的生父相依为命,萧澜本人气度举止总有股与世无争的味道,与自己二位妹妹的阴狠目标明确决然不同,自然不受生母宠爱,官爵和封地都不丰厚,只不过她本人并不太在意,更不想挑起皇女之间的手足争斗罢了。
  她与萧澜一向亲近,便紧邻她坐下。汪汪爱妻如命,也直接跟着楚楚坐下。
  他看着萧澜,又看看她,轻轻拉住她的手。
  本来最先接受道贺的夫妻,应该是他们。
  席间,众人先后贺喜,之后一阵海阔天空的瞎侃,话题渐渐往她这位万众瞩目的世女身上偏移。
  也难怪,萧澜虽为皇女,但综合家世,还不如楚楚这个世女血统贵重,兼之她新春之际流产,如今萧澜有喜,有太多人想趁着酒意探探她的口风。
  她平生最是厌烦的就是咬牙忍痛揭开自己的伤疤,以此娱乐大众的伪圣母姿态,面对厅内众人,看看柳条大姐,接下来某位大人别有用心的问候——这位曾是萧澜同窗,目前供职苏毅掌控下的吏部,“说道在下有才有貌有权有势,呵,容貌么,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才华,京内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世家小姐,除了我大概很难寻到第二位;而权和势,我没有,那些可都是我娘我爹的。”
  说完,她笑笑,自饮一杯。
  全场有短暂的静默。
  众人何等聪明,如何听不懂她这番半自谦半威胁的话语,立时打着哈哈,转向另一话题。
  晚上回府,汪汪故意缠着她,搜肠刮肚找话题,看着他不时蹙眉,额头顶顶他下巴,“我没事。”
  萧澜有喜算是大喜事,身体状况事无巨细都要通报到宫里,当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数位太医诊脉后,众口一词认定萧澜肚里的是个女娃。
  之后宫里宫外又是热闹好一阵子。
  但转天,柳条便带着自己妻子到访,当着亲娘和二位爹爹,还有她们小夫妻,扯着萧澜,硬挺挺的跪了下去。萧澜一手还在柳条掌中,前探身子,一手拉住亲娘长袍下摆,眼睛里噙着眼泪。
  柳条亲娘和二爹爹陆若谦,姑父陆文谦是一个爹,而这位父亲大人的哥哥便是苏天晓的老爸,借着这层一点都不算远的亲戚关系,柳条哑着嗓子,只这么一句,“求王爷,苏舅舅开恩。”
  萧澜闻言,前行几步,扯着王爷亲娘的衣裳,“姨妈,天地明鉴,侄女绝无争位之心,求姨妈开恩。”
  萧澜没有足够的后台,借着老公陆家的面子,鼓足勇气,跑来恭王府,只为求得自己肚里孩子平安降生。
  毕竟,任何一位敢在楚楚之前怀有女孩的萧氏皇女都必须有相应的决心和胆量,上佳的谋略外加些幸运女神的垂青。
  亲娘沉默良久,目光闪烁一阵,看向苏爸爸,轻轻点了点头,才道,“澜儿,我从没动过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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