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鸡零狗碎的青春

第23章


  李雷:“停水好,停水好。停水安全。”
  沈欢:“你们真是太不地道了,人家好好的一对鸳鸯非被你们说散了不可。小顾,你别听他们的。学伟总的来说,是个好孩子。貌似奸诈,其实忠良。”
  学伟:“还是嫂子对我好,体贴。可惜嫂子嫁错了人,唉!早知如此………..”
  沈欢:“哼,本小姐宁可喂狗,都不能便宜了你。”
  李雷正拿着一只蹄膀准备下嘴。大家大笑,都说应景。
  项胖子兴奋地举起杯子,大喊:“喝酒喝酒,今天是喜事。吵什么吵?”
  大家这才想起今天的主题,纷纷把杯子举向顾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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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终人散,冷火秋烟。
  我和老彭一路回家,边走边聊。
  老彭问:“林若弟今天怎么没来?”
  我说:“她明天一早要飞行,今天下午就回机场宿舍去了。”
  老彭:“我感觉,你跟小林最近有些问题。”
  我说:“是有问题,而且难以解决。不过我不想先提分手,你知道的,我宁可被女人甩,也不会甩女人。”
  老彭:“被甩的一方当然对感情承担的责任要轻一些,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笑了笑。
  老彭说:“可是我觉得林若弟也许并不简单,至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人我都一直没看懂。”
  我说:“女人心,海底针,本来就很难懂的。最近我倒是有一心得,我觉得,爱情这东西其实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老彭愿闻其详。
  我续道:“年少时恋爱,任性,不懂事,也没有技巧,全凭一股子激情,真挚的爱情往往因为赌气而消亡。后来,懂事了,会谈爱技巧了,晓得了利害关系,懂得了权衡利弊,这时真爱却无处找寻。”
  老彭说:“对对对,就是这样,迅哥儿曾经说过几句话,也是这个意思。挖心自食的那句,你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念道:“抉心自食,欲知本味。创痛酷烈,本味何能知?痛定之后,徐徐食之。然其心已陈旧,本味又何由知?”
鸡零狗碎--分手
  
  一如我之所料,若弟很快就厌倦了飞行。
  空姐并非所想的那么浪漫的工作。每日端茶送水点头哈腰低三下四。每日要说几百句“您好”“谢谢”“对不起”“请原谅”“欢迎乘坐东南航空公司班机”,没有任何创造性,没有任何新意。被骂了娘不能回嘴,被摸了屁股不能甩对方耳光。从这里飞到那里,停留半个小时又马上飞回去。与其说是到过许多城市,不如说是到过许多机场。机舱里空气不流通,呆一两个小时还行,整天闷在里面十分不爽。并且休息时间极少,到了旺季几乎是轮轴转,天天飞。
  当然好处也是明显的。只要一挂上空姐的招牌,立马身价倍增。大款们趋之若骛,恰似苍蝇逐臭肉。就连许多长得极难看的空姐(恕我直言),也是奔驰宝马每日接送。那帮款爷们在外头把漂亮妹妹玩得多了,也不在乎你的长相如何,只要你穿上那身制服,他就愿意掏钱替你买单。玩的就是那种感觉,他以后就可以出去吹:“空姐?兄弟早玩腻了。其实脱了衣服一个样,照样摸爬滚打四脚朝天,我还以为真的能起飞呢?”
  乘务队同事之间总是在比谁傍的款大。今天这个得了一双两千块的鞋,明天那个就要买一条三千块的裙子。你还在香港带香水?我早就从法国巴黎拿货了。谁都不认为自己在傍大款,谁都认为自己在谈恋爱。这才是爱情,真真正正的现代爱情。
  我这个人心态比较好,从来不打肿了脸充胖子。一方面确实没有这个实力,另一方面我觉得这样攀比很傻,很低智。要比真本事就大家都一分钱不带,只带一张嘴巴,出去泡妞试试。老子还不信你们这帮胖子,真的比我还灵泛。
  所以,尽管我在圆达公司的时候每月也能混不少钱,但是我从来不给若弟买奢侈品。若弟也从来没有花我的钱的习惯,有时候,连吃饭打车她都抢着买单。
  但她过生日那回我是做了准备的,因为那个场子是长沙市比较高档的娱乐场所,所以我带了不少现金,心想无论如何这个面子一定得撑起来。
  来的全都是若弟的同事以及那帮多金郎。唱歌,喝酒,跳舞。百鬼喧哗群魔乱舞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全然没有顾及到我们国家还处在社会主义初期阶段底子薄还有几千万人吃不饱肚子的现实。
  我也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口才。不料,我即兴说的几个高级笑话,他们全听不懂。要么是一脸茫然,要么就追着问:“后来呢?后来呢?”*你妈的蛋!后来没有啦!好的笑话就是这样,不能说透,说透了就索然无趣了。而太浅的笑话我又不好意思说―――显得弱智。他们就喜欢翻炒那些手机上的现成的荤段子,拿着手机边看边念,然后哈哈大笑。哪有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传看手机得了。
  搞笑这件事很讲究氛围,特别是要有一个帮腔的在一旁敲边鼓。感觉到包袱快来了,敲边鼓的在边上一捅,哗啦,效果就出来了。这一招,我们都玩熟了,可惜今天就我一个人。
  我因为自己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才干不被人认可,一时间颇为郁闷,感觉象虎落平阳被犬欺。再看看桌上空着的几个洋酒瓶子,心里一阵忐忑,消费可别超出我的预算啊!这个面子可丢不起。尽管我带了一笔足够的资金,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电话叫李雷送两千块钱过来备用。
  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就在这里:富人因为财大,所以气粗。干什么事都胆子大。打伤了人都不怕,开车撞了人也不怕,大不了赔几个钱就是。吃喝玩乐更是不必看单消费,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就是。而我们穷人就不一样了,连出来吃个饭,喝个酒,唱个歌都得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以图保全自己那点可怜的薄面。
  李雷来了,我马上摆出有钱人的派头,大呼小叫让服务员结帐。不料服务员告诉我,帐已经结过了。我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回答说是一个男的刷的卡,不知道是谁。
  出来之后,李雷羡慕地说:“你他妈的真有福,有人替你买单,还做了好事不留名。”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我去找林若弟,想问问昨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无事献殷勤。若弟一见我神色就有些慌乱,把衣袖放下来遮住手腕。我一瞥之下,发现她手腕上戴了一块新表,欧米伽,这种款式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人民的货币要花八万块以上。当下,我也不再多言。敷衍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给若弟发了一条手机短信,七个字:“我们还是分开吧!”
 鸡零狗碎----痛苦的深渊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女孩子提出分手,虽然是我先开的口,其实和被甩了没什么两样,这个我心里有数。
   三天过去,音讯全无,我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本来如果若弟有些许表示,我还打算给她一次机会(也许是她再给我一次机会)。三天后,我叫来学伟,给了他三千块钱,让他给林若弟送去。这是三个月前我买手机时临时在若弟手里拿的钱。当时也没说是要还是借,那时我俩的关系还好得如胶似漆,几乎不分彼此。眨眼间,形同路人,帐目两清。物走人飞,恍若隔世。
  学伟有点想不通,说既然对方不仁,那么你也可以不义。何况,这一年多,你在若弟身上也没少花费,这三千块就当是精神补偿。
  我说,分手是分手,借的钱还是要还的,我不能让人家瞧不起。
  学伟于是去了。下午回信。说她拿了钱,表情惊讶,还说她都忘了这回事。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心中冷笑:忘了?事关于钱,你会忘了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尽力不去想这件事情。就当落叶打肩风过耳,花自飘零水自流。虽然内心阵阵隐痛,但外表还是嬉笑如常。
  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痛苦象决了堤的洪水一般袭来,排山倒海气势如虹,这痛苦来得太猛烈了,导致我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决心。
  一到夜晚,我就象失了魂一样,坐立不安,什么事也不想干,也睡不着觉。只能不停地邀人喝酒。因为这时只有酒精才能够略微缓解我心中的痛楚,麻木一下脆弱的神经。并且只有喝到不省人事之后我才有可能睡去。而这种睡梦最不踏实,宛如小姑娘的脸皮,吹弹即破。半夜常常在梦中惊醒,一旦醒来睡意全消,只能瞪着两眼看着天花板等候黎明。
  整日狂饮烂醉,粒米不进,几乎可以说是靠酒精泡着养着。最麻烦的是,有时候人越喝反而越清醒,只是喝下去身体难受,却总也喝不醉。
  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失落情绪是有周期性的。最开始是潜伏期,然后是爆发期,只要熬过这一段时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每天对自己说:“困难的日子会过去的,困难的日子会过去的,困难的日子会过去的……………”
  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就快受不了。“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时候兄弟们能做的也就是每天陪着我了。劝慰的话说过无数遍,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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