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广州的霓虹中沉沉醉去

吴燎说要你拿着就拿着，
就算是同事一场好吧！刘玉明听了这些只好无奈的接住了，嘴巴微微地抽动着，
用力的拉着吴燎的手，千恩万谢。
    望着刘玉明渐渐远去的背影，吴燎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自已是不是变得越
来越冷漠了，还是自己变得越来越圆滑了呢？如果当时自己能为刘玉明站出来说
一句话，也许，刘玉明的工作赔偿金额就不会是可怜的这壹万元了。可为了能保
住自己的位子，虽然，对胡中干的行为表示谴责，但终于没有勇气能站出来说一
句话，而听之任之。
    刚进来的时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出去的时候却是丧失部分劳动能力的病
人，沉重的代价背后只有几张薄薄的钞票，人啊！有时为何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第十章记得刚结婚那时，江红总是倒在吴燎的怀里，笑嘻嘻地说，我们也各
自去找一个情人，尝尝婚外情的味道好吗？听说广州有一个换妻俱乐部，我们去
参加好吧！看看吴燎呆在那里，便用手推了推，哑巴了呀！我刚刚只是说说而已，
你如果敢搞婚外情，我一定把你给阉了，让你去当唐僧，不，去当太监，只能看
美女，而不能行动，让你在性饥渴中折磨而死。
    那时他们，激情似火，缠绵似织，一天到晚都恨不得粘在一起，羡慕得左邻
右舍直咂嘴。晚上，灯一关，房间那张木架床，因受不住强力的冲压，而发出
“吱吱呀呀”的抗议声，害得隔壁的一对老夫妻，实在忍受不住，当吴燎与江红
激烈运动时，便用力地咳几声，以提醒他们小声一些，而江红却不管这些，肆无
忌惮地先叫起来，最后两人双双在近乎晕眩的快感中沉
    沉睡去。
    当今天，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的时候，吴燎坐在广州市一间出租屋子，边点
燃香烟，边望着空房时，想想过去的这些也许是人生中最珍贵的一段岁月。在南
方，感情廉价地如市场上几天卖不出去的白菜一样，低廉的随便用几个钱，便扫
来一大堆。这是一座物质的城市，对情感，没有谁会对谁忠诚，就好像红楼梦里
的好了歌一样，“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
随人去了”。人其实都有其伪装的一面，只是平时戴着面具隐藏起来罢了。在没
有撕破脸皮时，彼此都会有些顾忌，当撕开真实之后，一切都变得赤裸裸了。而
问题的最根本还是物质，这年头，人人都好像成了金钱的奴隶一样，为其辛苦为
其忙。每次走进都市的每一间娱乐场所，女人看到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进来，都会
用手搭着你的肩说，老公，这么久才来，都想死我了。而完事之后，那些女人会
接过钱亲吻一声，高呼万岁。
    那天去佛山高明办事，两名少女在路上把吴燎与陈良拦了下来，说是去玩一
玩，新鲜货挺便宜的。吴燎看着两张稚嫩的面孔，怀疑她们还没有满16岁，那两
少女一听急了，忙递过身份证来证明自己的年龄。吴燎瞥了一眼，那相片明显与
本人不符。在做的时候，两个少女表现得极为老练，与年龄有着不相符的捻熟，
最后床单上竟撒下点点落红，让陈良惊喜不已，说捡到便宜货了，完事后，拿出
二十多张大洋塞给两个人，喜得那两个女孩连连说谢谢，并留下电话叫他们下次
再来。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消息说，那些丧尽天良的“鸡头”，为了赢取高额的利
润，便用黄鳝血充当处女血，进行行骗。气得陈良连呼上当受骗。而吴燎听后傻
傻地想：有时，人与兽，究竟有什么区别，为了钱，竟然一次次地作践自己。
    吴燎真正领略到江红的厉害性，是在那天准备去银行取钱寄几千元寄给家里
的父母。父母的封封来信，都提及自己已经年纪大了，没人照顾，而希望来广东
住一段时间。看着家里的来信，吴燎总是涌出一丝内疚。自己在广州平时吃喝玩
乐，少说也扔了几万了，但当父母来信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时，又总是感到忙，
而很少有时间写信或者寄钱给家里。
    在沿海一些发达城市，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生活，在2007年人均可支配的收入
达7000美元时。在湘南一个偏僻的小村落，改革的春风依然没有光顾。这里依然
过着祖辈亘古不变的生活习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全村人都靠天吃饭，村里唯
一一条通向外面世界的是一下雨便无法步行的机耕路，前些年虽然装上了电灯，
但一年难得有几天没有停电，村民索兴还像原来一样点着油灯，人均一年的总收
入为1200元。这就是吴燎的家乡，在这里吴燎渡过了他的童年、少年，目睹过贫
困与落后、愚昧与无知，从小，也在心底产生了一种愿望，那就是，尽一切努力，
离开这个贫乏的土地。
    对于家乡吴燎没有多大的眷恋，除了还记得有父母在之外，家乡只能成为一
种记忆，平时也很少踏上这一片土地。前段时间，因听说母亲有些不舒服，而破
例回了一趟老家，家乡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唯一发生变化的是人，父母确实是老
了。才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就全白了，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身子也一天不如一
天了。看着年迈的双亲，吴燎心中有一丝的内疚，自己也是人到中年了，可对于
生他养他的父母一直没有回报养育之恩，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在农村耕作。
    回到广州之后，吴燎与江红商量一下，准备把父母接过来住一段时间。江红
当时一看，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接过来住？你说得轻巧，我们自己现在还得在
这里租房子住，你父母来了，住在哪！”
    “就再租一间房子？”
    “那不叫享福，那叫受罪，你不想想，他们来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又要
去上班，谁陪着他们呢？你总不能叫你父母来了，一整天都呆在房子里吧！”
    “那……”
    “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现在的条件不允许，等我们在这买了房子再
接过来住也不迟呀！”
    吴燎想想也是，就只好作罢了。第二天，便给家里寄了一些钱，说迟些时候
再接他们过来。当第二次再准备给家里寄些钱时，拿着存折去银行一打，吴燎傻
了眼，存折上的十几万元全部取走了，问银行的工作人员，说早几天已经被一人
女的全部取走了。
    第十一章在蜇伏整整一个冬季之后，春的脚步正悄悄地漫过这座城市的每个
角落。环市中路的两边的树又迫不及待地冒出了新芽，南粤大地呈现出一片生机
盎然的景象，旧的在季节的轮回中斑驳脱落，新的又匆匆地挤了进来，万物都在
生生不息地繁衍着。而对于步入中年的吴燎来说，似乎也难逃自然的规律，在春
暖花开的季节中，自己又老了一岁了，自己的肩上的重担也似乎又重了一些。
    这几天，吴燎发现甄歆总是躲躲闪闪的，感到奇怪，就问甄歆怎么啦！甄歆
却一言不发地走开了，让吴燎感到怪怪地，但因为与江红的事搞得自己烦恼不已，
对甄歆的奇怪举动也没太在意。
    江红一声不响地就把十几万元存款转到自己的账户上，让吴燎大感恼火，从
银行回到家里的路上，吴燎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找个东西来发泄一下。偏偏在车
上，有一个小扒手不识时务进把手伸进吴燎的口袋，吴燎一看此情形，怒吼一声，
把全车的人都怔住了，然后吴燎一个直拳打过去，“砰”地一声，扒手的一个牙
齿就掉在地上，鲜血直流，可能扒手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的对手，吓得当时就
呆了，过了几分钟之后，才恍然醒悟过来，望着吴燎几秒钟之后，捂着脸从后门
灰溜溜地走了。刹时，全车人的目光都落在吴燎身上，之后，竟然有人露出赞许
的目光，而鼓起掌来。也许，平时大家都慑于扒手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今天看
见也许是一个莽夫也许是个英雄式的人物，一拳就把扒手搞定，大大地出了一口
气。吴燎也在众人的目光中，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英雄的人物，心情也突然有些
好转起来。
    回到家里，发现江红打扮得整齐又准备出去，吴燎的气又来了，往沙发上一
坐，怒声地问道：“江红，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地就把钱全部取走”
    “什么意思，这是我的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你也得告诉我一声，你这样做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们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做得初一，我就做得十五”
    “我发现你现在变得不可理喻了，你到底怎样，大家说明白”
    “没有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离婚算了”
    “好啊！这是你说的”江红一听吴燎说出这几个字之后，突然把包往沙发上
一摔，掩面大哭起来，望着抽泣的妻子，吴燎也有些后悔冲动之下说的话，但男
子汉大丈夫，想安慰江红几句又拉不下脸面，只好坐在那里闷闷地抽起烟来。
    那年，在吴燎与江红即将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江红的母亲把他们俩个喊在一
起，慎重把江红的手放在吴燎的手中，说从明天起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我不要
求你承诺什么，你可能也没办法保证什么，我只求你们在今后的日子能真心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