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

第33章


  我心领神会,昆明的小费行情就是一百,多余的部分老广肯定是要准备挪作他用了。
  老广说:“归雁先生,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和她去吃宵夜。”
  我冲老广笑,说:“好啊,我也想睡觉了,省得你们麻烦我了。”
  我又抽出一张伟大人物的投像拍在小王手上,和老孔排出几文大钱的样子差不多,伟人和“鸡”这么奇怪地可以发生某种关系,邪门。小王说:“谢谢先生。”她没叫我的名字,或许她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让别人知道我和她是熟人,隐瞒了我也就隐瞒了她自己。
  老广递了根烟给我,拉着我到边上点火,说:“兄弟,你要小心哦,那个人就是我们今天在圆通桥上看见的那个,你没看出来?吸毒的人都有病的!”
  “是吗?那我今晚可是亏大了。祝你开心了,我就委屈自己了。”我也装佯,认识一个做“鸡”的人也真的没面子。
  老广和陪他坐台的小姐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也准备打道回府。我也才被上海来的女人折腾得够呛,真的累了。
  “归雁,借点钱给我。”她幽灵样次出现在我的车上。
  “你还没走啊?是不是等我送你?”
  “不用你送了,你借钱给我就可以了。”
  “深更半夜的你借钱干什么?不安全的。还是我送你回去吧。”怎么说也算是认识了一回,你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也真没必要总是恶脸相向的。
  “借不借嘛?我有事情。是不是怕我不还你啊?”她就坐在车上,看样子不借到钱是不会走了,而且她明显是在将我的军,不借钱给她我就是错的,我就是小气。
  “借多少?多了我还真没有。”
  “五百吧。”
  我把钱给了她她就下去了,说了声:“雁哥,谢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你寂寞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没说话,发动了汽车,一个女人到了这份上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必要。她也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忽然有些好奇,远远地跟着那辆车去了。
  出租车一直开到了昆都,小王下车就往酒吧去了。我远远地跟着,自己都觉得很无聊,简直象电影里那些老是跟在地下党后面的反* 动* 派。
  昆都的酒吧劲舞的热潮也已经开始消散,她还是在里面舞了一阵,之后给了一个留着贝克汉姆头的人几张钱,就是我刚才借她的那几张,伟人的光芒在暧昧的灯光下依然光芒万丈,那人也给了她几个和在圆通桥下一样的纸包。
  我是天下第一大白痴,那五百块钱是血本无归了。无归就无归,可是我居然忘记了她是一个吸毒的人,吸毒的人从来没有还别人钱的习惯。
  我在她回头之前出了酒吧。她也出来,在广场上逛着。
  “叔叔,买支花吧。”
  “叔叔是一个人,不要花的。”
  “买了就会是两个人了,那些买花的都是两个人。”
  我笑出声来,这是什么逻辑。我没买孩子的花,昆明的鲜花到处都是,来这里买一块钱一支的玫瑰一样是白痴的举动。我做了小王的白痴就不能再做这黄毛小孩的白痴。
  “小气鬼。”小孩走出几步就回头骂了我一句。
  小王站在广场上买烧烤,那个小孩也站到了她的面前。小王给了小孩一张钱,把篮子里面的花都买走了。
  我猜不出她要买那么多花干什么。反正回去也是无聊,就跟着她吧。
  她却没在昆都耽搁,把烧好的东西打包就上了车。
  我跟到西坝,她进去办事处就把门关了。
  无聊,真的无聊。
  第二十二章
  1 ,
  陈丹妮半夜打电话来,说可能要生产了。我一边通知着120 一边往他们的别墅赶。我和急救的医生一前一后地把她送进了昆华医院。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些比如交手术费之类的杂事。虽然现在生孩子已经是很简单的手术,但是我依然担心,万一有什么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和老枪说。我对陈丹妮越来越反感,前些天她还挺着硕大的肚子到公司去,问我收了多少货款又支付了多少等等的状况,她那样问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很象个贼,一个有盗窃准备但是被主人盯住的贼。好几次我都想发火,但是一看她的肚子再想想我那可怜的老枪兄弟还是忍住了。
  我电话告诉了依香,让她转告老枪。
  依香在电话里声音淡淡的,说:“我会告诉他,代我也问候一哈嫂子。”
  我站在医院的外面想着医院里面的人的状况也在想着老枪,他走上婚姻的地毯本来就是一件让我意外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如此的状况已经让人无法从常理上解释了。或者男人与女人本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情,那个萝卜要进哪个坑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挣扎也好,奋斗也罢,最终都要掉进那个坑里去。
  还好是准时生产,也很顺利,我没看见孩子的样子,只听护士说是个男孩。她住进了昆华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她在昆明有父母和一个妹妹,但居然这样的时候一个都没来。
  我自然不能陪她,现在陪她的只能是她的老公或者她的亲人。可是又不能让她就这样丢在医院里。我想起了刘琲.
  “喂,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有脸打电话啊?”
  “我怎么了我就没脸打电话了?”
  “你差点弄出人命来了。”
  “不要吓我,不是还差点儿吗?”
  “我不想理你这种男人,没一点责任感。”
  “别。有事情找你。”
  “有事情我也不帮。”
  “不是我的事情,是别人的事情。”
  “那我更不帮。”
  “也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
  “关我什么事情,你馊事、烂事少来和我说。”
  “想不到你也是这种势利的人,我现在不是办事处主任了,你求不到我了所以你不帮。”我知道啡刘不是这种人,她想帮卢小雅出气,只能使用这种卑鄙的被称为激将的办法了。
  “你才势利呢你,我是那种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你现在就是势利啊。”
  “说,什么事情。”
  “你到昆华医院来,我等你。”我一边说话一边乐,来了这事情就有门。
  她还没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一见面就说:“我是势利的人不是?”
  “你不会是为了证明不势利才来的吧?那我不和你说了。”虽然我知道她在气头上,但是这样的人在很多时候总是让人赏心悦目,这样的女孩其实也是珍品。
  “快说,倒底什么事情?”她的气肯定没消,我得想办法找时间让她气消了,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也会很难受的。
  我把老枪的事情告诉了她,说:“你帮帮忙吧,也就你能帮这忙了,照顾她几天。平时也没多少事情,她的病房和宾馆是一样的,就是下班之后来陪哈她,要什么只管和我说。”
  “好吧。”
  她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帮你,是帮我们女人。”她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知道、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想杀了我,等她出院你再杀好不好?我把她就拜托给你了。虽然可以找专门陪护的人,但是我不放心。只有你办事我才放心了。”
  “少跟我来这套,该算的帐会和你算的。”
  我还能怎么样呢?我逃跑是真的,虽然我有逃跑的理由。但是如同逃兵,你有千万个理由逃跑但没有一个可以成为逃兵的结果的理由。别说刘啡要找我算帐,就是卢小雅要来找我算帐我也没话说。
  “那就说定了,忙你要帮,帐也随时等着你算。”
  “归雁,感觉你说话的样子很无赖哦。”
  “是啊,是啊,我自己都觉得无赖,就看在无赖的份上你把忙帮好了吧。”我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了,不碰上这样的事情我会在刘琲的面前人间永远地蒸发,现在只能等着她和卢小雅来秋后算帐了。不过卢小雅是很久没再打过电话给我了,帐又能算到哪里去呢?
  2,
  我除了上班就往医院跑,虽然有刘琲在那里我也很放心,但也不能把自己弄得没事似的。刘琲也倒遵守诺言,没在那个时候再提起别的事情来。那天黄昏,两人闲着没事,坐在医院的草地上晒太阳,她问我:“这些日子你是跑去哪点儿躲着了?”
  “没有去哪点儿,一直在帮老枪打工啊,呆在瑞丽。”
  “我说呢,要是你在昆明早晚也要把你从地下刨出来踩。”刘琲还在生气。
  “这么说我去瑞丽还是很明智了?”
  “明智你个狗脑壳,看你对朋友的这份热心也不象是狼心狗肺的人,咋个就会整出人间蒸发的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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