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为那颗星-雅凯自传

第11章


只是在这些国际比赛中,我没有率领球队踢出令人满意的成绩。
  我的内心很清楚,如果说球队能连续八个赛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保持这样的战绩,那是因为俱乐部成员在工作中紧密配合,协调一致,具有高度的职业素质。
  其高效的运转机制的基础是作为教练的我和“老板”克洛德・贝兹之间关系密切,毫不含糊。
  他不仅有很多优点,像历史后来证明的那样,而且没出最后那些岔子之前,我们相互间极其信任,配合默契,绝对严格遵守各自的权限划分。我们行动迅速,他听我说,我听他说,然后行动。没有浪费时间的空谈,只有协调一致的行动。
  每年2月份,我向他介绍我对新赛季的计划,他一般都表示同意;有时,他会提出一些不同看法,但我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他有他的权限,我有我的职责。他仅仅希望我向他解释我的目标和行动,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令人不快的。
  当我需要作出艰难重大的决策时,我常常通知我的俱乐部主席,从来没有先斩后奏。反过来,他也从不干涉我的工作。他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在我指导训练时,有意坐到我身边。如果他在赛季中来观看两三次训练情况,这是最多的了,必定有重要的原因。他一来,士气必定高涨!
  因此,我们之间是互相的尊重,绝对的尊重,任何一方都不去侵犯另一方的权益,不像经常见到的那些情形。
  最初出现的问题是设施的问题。波尔多队在罗克维叶勒有一个训练基地,但是它没有一副大型职业俱乐部工作地点的模样。这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体育场,人们在那儿进行所有的体育项目,包括射击!我也一样,在罗克维叶勒,我什么都做,整理花草,推独轮车,还常常在淋浴时与冷水做斗争。
  我厌倦了这种战斗,我去找克洛德・贝兹,他当即让我去市政府。我就这样认识了雅克一夏邦一德尔马,他比任何其他人都更希望波尔多能拥有一支强大的球队。他专心致志地倾听我的意见,随即毫不犹豫地保证:
  “体育处听你们的指挥。”
  于是,经过了许多考察研究,勒阿扬即将诞生了,或者不如说,就要复活了。它位于梅里涅克机场附近,是市政府管辖的产业。一看到那座城堡,我就有一种感觉,那是波尔多队未来的领地。我们开始占领那块地方,我们步步推进,直到赶走了那里的橄榄球员,在波尔多,那可不是件小事。工程开工了,我们不得不搬到一个暂时的栖身处,不过,我们住得依旧挺开心。
  城堡被彻底地改头换面。更衣室是严格地按照我们的要求建造的,球场也经过重新翻修。我没有享受很长时间,但重要的是,这个阿基坦大区的俱乐部终于拥有了一个设施齐全、装备完善的基地,直到今日,它仍然是俱乐部理想的工作地点。
  夏邦一德尔马真是一名运动员。他曾是一个不错的橄榄球员,同时也经常打网球,而且一直打到年龄不饶人才放弃。他到莱斯屈尔体育场观看比赛时,几乎每场赛后都要到更衣室来看望我们。
  “我在你们这儿很开心。”他经常对我这样说,眼中闪耀着满意的光彩,就像一个站在一件漂亮玩具面前的小男孩。
  我非常喜欢每次在球队赢得一场重要比赛后,他表扬队员们时说的一句话:
  “今晚,你们团结得就像一只手的五个手指!”
  我一直记得我们在1984年第一次夺得冠军时的情景,最后一晚,在雷恩,我们领先于摩纳哥队,赢得了胜利!
  那天,我大吃一惊,因为夏邦一德尔马要求坐到场边的教练凳上,和我一同观看比赛。认识我的人都清楚:除了教练组成员和替补队员,我不能容忍任何其他人坐我的教练凳。但是怎么能拒绝给予夏邦这个特殊照顾?比赛中,他可安静了!一听到终场哨响,他满脸洋溢着无比自豪的神情,特别高兴。波尔多队,法国联赛冠军,他对这一天期待已久……他的心愿可能得到了满足,因为从此他再也没有向我要求坐到波尔多队的席位上来了。
  我和助理教练贝尔纳・米歇尔纳的二重唱配合默契,能够经受住所有考验。我害怕那种官多兵少的墨西哥人的军队,他们为了削弱权力,逐级分权,结果弄得职权不清,谁也不知道什么事该由谁来管。我在波尔多队执教期间,贝尔纳一直是我的能干、忠诚和严厉的助手。他把对俱乐部的爱,对波尔多的爱和他生活的艺术融入到他的生命之中……主要因为受了波尔多美酒的滋养!
  俱乐部,终于拥有了与自己的雄心壮志相称的设施装备,迅速地成长为一支具有特色的球队,网罗了一些优秀的有代表性的球员,如巴提斯顿,古莱斯,吉拉尔,拉孔布,蒂加纳,斯拜克,以及很多其他球员。在体育设施方面,我们这些职业球员,八年里不但从没有操心抱怨过,反而很心满意足,因为我们拥有优越的工作条件,胜利自然也就滚滚而来。
  我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未在八年后及时引退,因为我已经隐隐约约感到了这个需要。而且,我向克洛德・贝兹表明这个想法时,他也认为,我们已经合作了很长时间,也许,换一个教练,换一种训练管理方式,对大家来说会更好。
  我们双方都感到一个时代结束了,原则上决定分道扬镳。我坚信在同一俱乐部执教八年,是最大极限。时间一长,不可避免的,我的话,队员们不太当回事儿了。老队员对我已习以为常,而某些新队员又难以理解为什么在波尔多队,每天训练都要自我审视,自我反思,仅仅因为教练的一声命令。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信自己的信条“艰苦的训练等于轻松的比赛”。这与长期盛行的那些荒诞的理论是唱对角戏,它们认为,训练强度不应太大,有力应该使在刀刃上!
  为什么避重就轻?或许我自身也出现了无意识的懈怠,难于自我更新,保持思维清晰,精力充沛。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鼓吹要出成绩,我也许麻木了。
  因为我已经和亨利・比扬歇利具体接洽过,准备前往摩纳哥队,所以更可以轻松地说:“行了,我不干了。”另外,我和皇家马德里队也有联系。
  但我怀疑俱乐部主席贝兹听到了我要离开的风声。他不能容忍我跳槽高就。此外,在人员聘用或组织上,我们的习惯做法是提前一年通知,我的突然辞职让他措手不及。简言之,我又按照他的意愿签了一份新合同。
  这步棋走错了。我和俱乐部主席的关系迅速恶化。他自己改变了许多。他有些怪我计划离开他,我们的关系趋于破裂,几次不理想的比赛成绩,一个不利的境况,就该摊牌了。终于,在1989年2月13日,我被解去教练的职务。没有提醒,没有预先通知。大家都得到了消息,我还蒙在鼓里……
  我尤其感到苦涩的是,这种行为方式完全不顾及我们过去的关系,是蛮横无理、背信弃义的做法。我不仅像一个无赖一样地被开除了,而且克洛德・贝兹顽固地拒绝支付我有权得到的解雇补偿金。我去请一向对团结推崇备至的夏邦一德尔马出面主持公正,但我只得到了一封预言式的信: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厌倦了,一切都破碎了……”
  我想到休息一段日子。去旅行,为了驱散九个(至少是其中的八个)激动人心的,但也令人心力交瘁的赛季中积聚的压力。去发掘别的领域,发掘其他的兴趣爱好……
  但这个计划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由于我和米歇尔・梅兹的一次接触而被放弃了。立即重新出山的渴望胜过了休息的欲望。于是,我在大夏天里到了蒙彼利埃,体验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酷热!我体会过圣艾蒂安夏季的大热天和波尔多8月的三伏天,不过这儿的热有点说不出的恐怖,增加了我适应的难度。
  起初的工作倒还进展顺利。我和老相识米歇尔・梅兹一道着手招募球员,赛季也准备就绪。随后的一天晚上,当我路过波尔多时,从广播里听到蒙彼利埃队刚刚将斯特法内・帕伊和埃里克・坎通纳招至旗下的消息!难以置信,无法接受。
  按照我一贯的工作方式,我不能想象俱乐部教练对招募球员一无所知,不管他们是怎样的出类拔萃。从原则上讲,这说不过去。
  于是我打电话给梅兹,告诉他最好就此打住。如果他们想自己组建一支球队,他们做好了,但我不参加。
  不久,路易・尼科兰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善良、开朗、粗犷的尼科兰主席狂热地爱着足球、球员和他的俱乐部。他带着他特有的热情向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他希望我留下来
  ……那时,如果遵从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本应该拒绝。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我还没有学会怀疑动人的语言,我最终决定留任。
  然而,我身上的某些东西可能破碎了,也许,我已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坚强勇敢地去面对前方的困难。
  我想以朱里奥・凯撒和罗朗・布兰科为中轴,给球队构筑一个坚实的后防基础。但罗朗坚持认为他最适合的位置在中场,始终不答应,也许他在为以后入选国家队考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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